网游之三界五行-初级篇16





  “你身为狐狸精都不会?”人家才不信:“抛个媚眼让我看看。”
  抛媚眼?怎麽抛?木木瞪目不转。
  小公主气短:“是抛媚眼不是叫你瞪我……更不是叫你用杀人的眼神凌迟我。”
  “好了,好了,这学问哪里一时三刻能融会贯通的,你们还是先混进去再说吧。”米生花啼笑皆非地赶人了。
  未踏门,先几闻赏乐筝琴合奏——‘高山流水’,宛合宫商凭两叶,亦堪攫醳祗单丝。木木耳听小妮子一改嘻笑,喃喃道:“专业,真专业!”
  依次顺阶而上。“谢绝女士。”两个魁梧骠型门卫左右拦了去路。
  “我们来应征,你这里还缺不缺姑娘?”小公主示范性地抛给他们一个媚眼。
  门卫仍然异口同声:“谢绝女士。”
  “喂!说了来应征的,你们有没有在听啊!”明明都是头悬蓝光的玩家,弱智啊!
  “谢绝女……”
  “让她们进去吧。”音未歇,扑面而来先是一股清气。
  木木翘首一望,栏杆旁倚的是一位绣花衫襦长裙摇曳,云髻高耸步摇斜插的妙龄女子。再一凝神细看,阔眉樱唇,额间一点梅花,怎的不是贵仪出众?
  门卫忙躬身伺候,惶恐道:“梅姑娘。”
  美人手执一把棕拂子,有一下没一下扇着,瞥了她俩一眼:“奶妈人在长春阁,准备好银子就可以进去了。”
  木木侧首而问:“带钱了吗?”
  “带了。”小公主还不明白哪里轮得到要自己掏钱的地方。
  “那我们进去吧。”
  一名负责领路的CC美婢带她们进了长春阁。厢房门开北牖,疏棂作窗,格局不大,几案上鹿头樽瓷瓶插满了精制纨扇,有不扇自凉之感,此中坐在铺着米黄色葛纱制作坐垫的檀木大椅里,正是一个衣履光鲜的人:“我就是凝香楼的老板——钱无数。”
  打眼一看,好不吃惊:“男……男的!”
  宽袍男子玉扇一开,凤眼朝天:“两位指名见我,所为何事?”
  什么世道呀?青楼当家的不是妈妈桑,竟是个年才貌似二十岁左右的大男人。
  “那女人干嘛叫你奶妈?”小公主抱怨:“这分明就是误导嘛,害我们吓了大跳。”
  男子略皱眉,还是木木懂察言观色,当下简练地编了套说词。千变万化有一点说得对,他姐姐找理由说谎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诸如初来乍到急欲落地生根,诸如人生地不熟的信口捻来。
  “应征?”钱无数稳健的手指托着一个玉瓷茶盏,一副老太爷的模样:“先付了报名费再说,一人五百两白银。”
  “还要收钱?这不反过来了?不是你给我们钱才对!”电视上都这么演得!
  他啜了一口用最清洌的山泉炮制的顶级毛峰,才用不管己事的语气道:“怎么?难道我明知是在游戏里,还能收了你们的卖身契胁迫不成?”
  他的声音清朗悦耳,不愧是生意人,这一把好嗓子让人很有好感。
  小公主气得跺脚:“香蕉你个疤瘌~很拽~不给钱是不是就不收我们了?牛的不行了。”
  对方充耳不闻,不动如山,最后僵不过他,毕竟是任务重要,两人别无他法乖乖交了钱。
  商人这种职业,在商言商,本来就是只认钱来不认人的。况且是这一位号称网名‘钱无数’的大奸商!钱无数,无数钱,爱财如命的他是出了名的要钱不要命。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叫一招财进宝名。他手下拔尖儿的六美对他的戏肆也各不相同,‘奶妈’之称就是出自傲梅,其它容后再续。

  初级篇3

  直到荷包鼓起,他这才震了震身上的衣服站起来一本正经验货。那种上下审视的目光,就像把人当能碾出多少油水来的商品,当新品种宠物般的评头论足。小公主挺直背脊,看上去没有丝毫忸怩;木木却浑身冒刺,受不了外带窃窃私语一番的指指点点。
  她林琛又不是出来卖的!如果不是为了任务,怎会允许自己流落风尘?
  终于打量够了,对方复坐回位子,慢条斯理问:“还会什么些手艺?”
  “弹古筝。自小学戏的。”小公主补充:“还会跳击鼓水袖舞。”
  钱老板不置予否,向后靠在椅背上,问另一个:“你呢?”
  木木很有自知之明的:“我就做服务生好了。”
  “我们这里不缺服务生。”他态度鲜明。
  “我唱歌不会,跳舞也不行,应酬更不干!只有为奴为婢从底层做起,”她立场也坚定,坚决不做伤风败俗之举。
  从进门到现在,木木就不自觉地紧抓衣襟摆出一副戒备之态,鸨男老于世故又岂会看不明白此女的心思。
  “怎么?看不起出来标价卖的?”钱无数眼色一扫,极明利深地同她对上:“难道现实之中,你工作就不算卖艺,卖笑?人生如戏,试问世间,谁又不是戏子?为了生活,为着达到目的,尽皆施展浑身解数,七情上面,倾情演出。有些事情,存在即合理,丝毫也不可笑,丝毫也不可耻。”
  他的言辞一针见血,陪笑,赔小心,总是卖笑丢欢,世人哪个是心甘情愿的呢?可惜这是生活,高于戏剧的生活,也是一踏入社会,就会看淡的无奈。
  木木不由暗藏凄凉,只能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可以慢慢学。”
  既然说通了她拿捏已定,对方即刻换上装模作样的生意人语气,趁热打铁:“要交学费的哟,商人不作赔本买卖的。”
  木木就这样又多了一笔支出,可笑的是她本人目前还不觉得吃亏。
  这头钱老板又对小公主发话了:“今晚,你就跳个出场吧,需得看看顾客们的反应。跳得好了,自然厚赏,若是不好,学费也一起算。”
  跳就跳,谁怕谁,她先提要求:“曲子由我点,奏乐的人水准要和方才弹高山流水般一个档次的才行。”
  “都没问题。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钱无数慎重无比对两人宣布:“所有点台的钱,包括小费在内,我七你三。”
  小公主嘴角抽搐:“喂,大家都是玩家,你拿的那份太多了吧。好黑心的老板。”
  黑心老板一手撑在了下巴上,一样一样估算给她们听:“担保费、培养费、衣食住行费、指导费、衣裳方面还要请设计师来量身定做,加算上缝剪费!如此一来,又多了宣传费、包装费……”
  小公主听不下去了,对着滔滔不绝的他瞪眼晃拳头,不忿道:“大奸商!”我呸!
  一个时辰之后,出自名师之手的锦衣缎带就送到了两人手里,这种非出自官方之手的服装裙袜、金银首饰等同COSPLAY的性质一样是不加任何数值的。
  ‘凝香楼’正居间‘丹青室’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连地下踩的砖皆是碧绿凿花,居中有四面雕空紫檀板壁嵌住一面落地水晶大镜就是所谓‘风水镜’了。(白话就是试衣化妆后台间了,不过在网游里奢华了点。)
  小公主换上为其订做的件水袖裙装回视镜里的模样,水蓝略紫的布料轻软如丝,贴身合适的剪裁衬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走动时下摆摇曳着如水纹般的涟漪,典雅的款式更衬出她娇艳气质,好看已极,令见者眼前一亮,再也移不开视线。
  做给木木的匣内黑绒上静静躺着一套连衣裳,颜色是三月里桃花,鲜亮粉嫩,浓淡适宜,深一分失之艳丽,浅一分又太素静,再拿在手里抖开细看,特别之处在于其绣衣丝线不知掺了何种材质,暗光中折出闪闪晶色,流光潋滟,真正美不胜收。裁剪亦绝无暴露之处,更合体也没有。
  林琛她往日着装上从来不甚留心,只求洁净。今番悉心打扮,其姿可谓争妍斗丽,只她自己看着自己别扭,还道不如原来。
  二女联诀而出后立闻吁声四起,立刻被一系列到场女子像看猴一样围观,羞得木木这名新来的淡装丽人举袖掩面,侧首不语。
  钱无数也不避违地鹤立鸡群,真不惶让其‘奶妈’之别名。他手中摇着一把折扇,先吩咐腾出‘拥翠院’予小公主暂住,忽注意到什么沉吟一会:“小公主?这个名字得改改,取个艺名,唤作‘翠岫’如何?”
  “随便。”小公主只关心战友身计问题:“我带来的那个同伴呢?”
  他轻轻三击掌,一条淡淡的人影顿时现身殿外。“安排木姑娘住‘东暖阁’,也拨个小童给她使唤。”
  东暖阁乃十平方米大的明窗间,雅室用屏风隔断,外间置一铺着软褥的贵妃椅,墙上挂仕女图,图下放置了一个香案,格窗间隙的透光斜斜撒在其上,缕出光影暗纹,踏门而入便可闻到整间屋子都弥漫着一股靡靡的熏香。
  是哪里来的熏香?窗开了良久,香味还是不淡,木木嗅久了渐感眩晕,太香了……香得有点令她昏昏欲睡了。
  敲门起,安顿后的小公主看望来了,甫一进房就竖眉道:“这房里的熏香有问题!可能是幻药‘迷迭香花’。”
  迷迭香花——异香扑鼻,中人欲醉,有透脑迷魂之力。
  小公主飞快绕过屏风,爬到里间绫罗帐幔雕花紫檀大床上一看,帷幕里果然悬着一个小小香球,甜馥的罗花熏香弥散片片流苏垂帐。
  她不怀好意的教育木木道:“这里可不同于一般的客栈能让你毫无防备的在此保存歇息,在这迷香的作用下你隔绝了感应,留下来的躯体凝而不散就等着被客人调戏吧!”
  她又熟人知路似得从暗阁给木木看了藏在其中的银托子、硫黄圈、药煮的白绫带子、悬玉环、勉铃等等一弄儿淫器,并详细的介绍了一遍具体所谓‘清水型’的感官功用,那是就着衣物也可以达到调戏快感的用途。
  吓得木木脸色发白,听得木木拍案而起:“这个变态的游戏!游戏做到这种程度份上真是腐败下流不健康透了。”
  小公主却不以为然,开心道:“表要卫道士貌嘛~恰恰相反,这个游戏的白底衣设定简直就是为了我们广大色女独身订做的,既可以百无顾忌,又保留住了女人最后的底线。但你为了那个他不乱搞的心意我是可以理解得啦,反正再怎么翻花样也是清水不露点的说。”
  小卫道士木木恨恨道:“这里乌烟瘴气的,我是快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忍忍嘛,既来之则安之,再者三天后就了事了。”
  小公主渴望刺激,崇尚堕落。她这一代受网络上千奇百怪的知识毒害较深,什么十八禁、什么带不带马赛克的毛片、真是取之不尽看之不完,可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机会实践一番,故此只是思想言论较为前卫罢了,对未知的成人世界感觉新鲜而奇妙。
  再聊了会儿如何开展探人工作,负责木木起居的绣衣童儿奉命来传话了,说来此童也是小美男玩家,面似桃花带露,指若春葱玉笋,难得神采亭匀,气韵生动,不同一般趋利媚俗人。
  拿眼一相下小公主心颇喜之,唤道:“你叫什么名?”
  小童恭声道:“翠姑娘和木姑娘唤小的‘冬桦’即可。”
  “怎么写?”借着话题,她喜滋滋地凑了去,抢过对方的白玉酥手,状似写字般的摸了起来。
  冬桦熏红了脸,低低解释:“冬天的桦树。”
  “哦,很好记。”她的手已经自发地来回摸挲着对方滑腻的脸蛋:“是个好名字,谁给取的?”
  真是直白好色女的说!木木都快看不下去了,那个残害国小幼苗啊~
  冬桦轻轻抽回手,兼而偏头羞赧一笑:“钱老板要两位姑娘打点准备,今天第三轮的客人们都进场了。”
  木木赶紧拉她走,远远还听得到一个说教着:“你要把持住。”另一个狡辩:“什么摧残国家幼苗,这是本姑娘对小美男爱的真情教育!”
  大堂早已高朋满座,歌舞极盛。闻味,最醇的佳酿齐聚于此。一时分头把盏,觥筹交错;望色,台上十六舞姬翩翩起舞,真珠璎珞黄金缕,飘飖初似雪回风;赏乐,弦皮手拨管芦吹,口上弹琴乃铁为,以指拨丝成声,宛转顿挫奏乐助兴。
  丹青室里小公主一丝不苟地拍粉、晕脂、画眉眼、带头饰,下面就是她的初登场,木木眼看她一口吞下盏杯桂花酿,关切道:“没关系吗?”
  少女晕陶陶地坦诚:“学校里我只穿红披绿跳过几次扭秧歌,现在要在一大群人跳专业舞,若不灌点酒模糊下意识,我会怯场的,听说酒能助性嘛。”
  木木只知道,酒更能乱性。叹道:“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去看看队里人到了没有。”好在桂花酿她也曾尝过,度数不高。
  凝香楼装璜富丽堂皇,有如身处皇室之家,一次接客足可容纳上千人,上有清净隐蔽的厢房,下有视野极好的堂桌,收费也非常惊人,若不是挥金如土的公子哥儿或江湖大豪,根本不敢进门!此刻靠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