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音-光辉岁月之小贼传说





哎,连死不掉的老天都欺负我,刚才明明有点月色的,怎么会突然下起雨来,直人的动作还真慢,1月里我坐在地上等他很冷诶他知不知道?想再打个电话催催,手机偏偏又进了水不能用。 
好累,好困,浑身都好痛,我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那个姓喻名珂的淫贼,我风清扬发誓此生与他势不两立,总有一天我要他潦倒落魄地趴在地上舔我的脚趾,我要他…… 
直人,再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2 
早上醒来的时候,头痛得厉害,微睁开的眼睛看见自己身上压了3床被子,额头似乎还沁着汗水,死直人,想要把我活活压死啊!于是我勉强支撑起身体,想要去浴室洗个澡。 
“你醒啦?”慵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抬眼看,直人正优哉游哉地倚在门口看我。 
“嗯,”我点点头,一点也没有霸占了他的床的愧疚感,“昨晚谢谢你了。” 
“还敢说,”直人冷笑一声,径直走过来坐在床沿,“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居然搞得发烧倒在雨地里这么狼狈?” 
“一言难尽啊……”我叹口气,道,“先让我去洗个澡。” 
用热水冲洗过后,我不客气地穿着直人的浴袍神清气爽地走进厨房,准备坑点东西出来祭我的五脏庙,没想到桌上却早已放好了一份早餐,直人就坐在桌边看报纸。 
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直人连头都没有抬,这小子,虽然大家这么熟了,但是也不要把我当空气啊,死党这么惨兮兮的出现在他面前,他一点都不好奇吗? 
我一边不满地喝着直人特别为我煮的粥,一边盯着他看,这小子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消息,嘴角不自觉地朝左边一牵,话说回来,直人的脸长得也是属于那种我想踹两脚的类型,不过16年看下来,已经习惯就是了。 
要是这样一张俊脸凑过来亲我,我会不会退避三舍呢? 
我一面在心理描绘这幅景象一面喝粥,但是终于还是抑制不住的胃部一阵狂抽,不行!即使是直人也不行!一个男人过来亲我,我实在是受不了啊! 
“你小子在想什么啊?脸都皱起来了。”直人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中的报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直人……”我权衡良久,觉得直人这小子在恋爱和做爱方面比我有经验多了,所以决心还是向他求教一下,“那个,直人啊,如果有个男人说想要跟你那个那个,你会怎么样啊?” 
“哪个哪个啊?”他挑眉问道。 
“就是那个那个啊!”呜呜呜,这种话让我怎么说得出口?直人这小子平时这么聪明又好色,怎么会听不懂,哼哼,肯定是在装傻! 
“哦哦哦,你是说做爱吧!”Kao,这么夸张地大叫做什么!“不会吧,连你这么纯洁的孩子都动起这种脑筋来了?天要下红雨喽!” 
“不是我,不是我啦~~~~”我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拼命摇头以示清白。 
“不是你……难道是别人要跟你……?!”直人大奇道。 
没错,就是这样。我改为拼命点头。 
直人若有所思地想了5秒钟,然后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身材很高大?” 
“没错没错。”连我这样平均水准以上178cm的身高都要仰视他。 
“身材很匀称,长的也不错?” 
“是啊是啊!”莫非直人认识喻珂不成?虽然那张脸我很想猛踹猛踹,然则我还是要摸着良心承认他长得是不错的。 
“还有一双蓝色的眼睛?”这下连直人的声音都窜高了8度。 
“啊咧?”喻珂的眼睛虽然比较偏褐色,但是和碧眼那是完全搭不上边的呀,“不是啊。” 
“原来不是一个人啊……”直人长叹出一口气。 
“啊啊啊,”我吃惊地喊道,“难道你最近也被同性恋骚扰?” 
直人无奈地点点头,我一下子踢开凳子扑到他怀里,真不愧是难兄难弟啊,连倒霉都倒到一块儿去了! 
“话说回来,怎么最近这里的同性恋变多了?”直人叹气道。 
“呜呜呜,怎么办,直人我们出去旅游避避风头吧。” 
“逃也没有用啊,”直人摇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听说如果把全球人口按比例压缩成100人的话,异性恋者有89人,而同性者则有11人。” 
不会吧……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男人跟男人,女人跟女人都这么好玩? 
“那么说,我们高中8个班里,有一整个班都是同性恋啰?”我苦着一张脸道。 
“也不是你这么个算法。”直人受不了的摇摇头,看了我一眼,既而突然偷笑起来,“不过是你的话,即使有男人看上你,我也不觉得奇怪。” 
“你说什么?!” 
“你扮女装可是比我那个校花妹妹都漂亮,也不能怪那些男人看着你流口水了,”直人暴笑着说道,“你忘啦,我们小学四年级的级任导师在游园会上看到你穿裙子的样子,差点就犯下把他的整个教师生涯都搭进去的错误呢,整一个罗莉控……” 
“Stop!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两只手一齐捂在直人口上道,“长相是爹妈给的,我又没办法,肯定是我那没见过面的死老爸长得太纤细,才使得我一点阳刚的遗传因子都没继承到,呜呜呜……但是,没关系,做人要看内涵的嘛,我这么有男子气概,岂会屈服在那些死男人的魔掌下!” 
“可是第一眼别人看不出你的男子气概啊,”直人居然还猛泼我冷水,“就是因为你的长相太惹人怜爱,才会有这么多男人对你前赴后继啊。” 
“如果换成是同样数量的美女就好了……”我长叹道,很明显从小我的女人缘就远远及不上男人,哦,不,是色狼缘。 
“哟,连你都开始思春啦?”直人揶揄道。 
“什么话!”我白他一眼,我可是正当19岁的热血青年,想认识几个女孩子有什么不对。 
“老实说,你这次怎么会这么衰碰到变态的啊?”直人终于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说到了正题上。 
“工作,工作啰。”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那个淫贼为什么会在闭馆时间出现在美术馆的展厅里,难道是天意我必有此一劫? 
直人离开饭桌边,做到沙发上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姿势,笑谑地说:“我早叫你不要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了。” 
“喂喂喂,你不要污辱我神圣的职业好不好!”我跟过去坐在他边上,作势要掐他的脖子,“自己是个商业间谍,还不是跟我一样在偷东西。”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贼夸自己的职业神圣,” 直人伸出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算了,这次就当被疯狗咬啰。” 
“切,我会这么便宜了那个淫贼?”我双手握拳咬牙切齿道。 
“那你想怎么样?”直人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我一定要整死他整死他整死他,让他穷困潦倒衣不蔽体地在中心商业街上裸奔!” 
“说起来,你昨天好像只裹了一条被单就倒在大街上哦……”直人的脸因为奸笑而扭曲起来。 
“死小子,不许再提这件事!!!”我一跃而起,重重地压在直人身上。 
神啊,求求你让我忘了这件事吧! 
休养了一整个星期,我终于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精神到肉体都重新恢复成了一个活蹦乱跳的盗贼,眼看上次的工作就快到期了,我决定再去夜闯一次美术馆把委托人要的画偷出来。 
诚然那里是我的伤心地,但总不会这么倒霉,每次都碰上变态吧! 
于是,在紧随而来的那个星期六的夜晚,我再一次将夜行服穿戴整齐地开着绿色保时捷来到了城市的郊外。 
步行十多分钟后,便来到了私立美术馆的高墙外,我熟门熟路地跑到展厅外,先小心翼翼地朝里面打量了一下。 
呼,变态不在。 
OK,那就立马行动。我把业已修好的玻璃重新切割下来(真是对不起啊,辛勤的修理工们,本来你们大可不必忙两次的,然则这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个变态吧),然后便一跃翻身而入,然而我在整个展厅里转了两圈,也丝毫没有看见那幅画的影子—— 
切,换展厅了!这次真是马失前蹄。 
但是既然来了,断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于是我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打开展厅的大门,进入了漆黑的走廊上。 
戴上红外线眼睛,我走,一步两步三步……咦,这里怎么会是死胡同?按照我得到的地图,这里应该是直通3号展厅的啊,奇怪。 
一面想,我一面伸出双手朝前摸去,Kao,这面墙居然是软的,还有热度,搞什么飞机? 
啪! 
随着一声轻响,走廊上亮起一簇红光来。 
“风清扬?” 
咦,谁在叫我?我诧异地调整着焦距向前看去,正对上一双淡褐色的眸子。 
“你果然还是来了。” 
晴天霹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喻珂会知道我的名字,为什么我又会在这里遇见他?莫非我跟他天生八字相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被这个变态玩得还不够惨么?在我还没有积聚到足够的力量玩垮他之前,我是一点都不想看到他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做了盗贼这一行,从来没有亵渎神明奸淫妇女,为什么出门却总是遇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脸皱成了一团?”他似乎极力想用凌厉的眼神瞪视我,却掩不住唇际的笑痕。 
“没事,再见。”不错,风清扬,现在不是你悲天悯人自艾自怨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应该不顾一切地逃逃逃,先逃离这个变态方圆10公里再说! 
可是我忘了,我上次就没有他跑得快,这次内伤初愈就更勿用论了,所以不出半分钟,我就被他那双毛毛手牢牢地圈了起来。 
“混蛋,快放手!”怕惹来保安,我不敢大动干戈,只好在黑暗中没有什么作用的怒目瞪视他。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他的声音冷冷地在我头顶上方盘旋,“你认为我还会再放手么?” 
啧啧啧,难道我会就这样屈服么? 
“你干什么?”眼见他又要扛起我走路,我连忙出声制止,“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你认为我还会再相信你么?” 
这话说的有理,举凡见识过我从那样的房间里逃出去过的人大约都不会再相信我这话了,然而我总要为自己的自由和贞操奋斗的呀,于是我奋力地挤出一个自以为甜美无边的笑容看着淫贼道:“我这次绝对绝对不会跑了,你抱着我多累啊,而且走在路上又影响市容,你就让我自己走吧,好不好?” 
“既然你这么说……”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我放了下来,转而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作势想要把我的双手捆起来—— 
那不正是我的软鞭吗?居然想用我的鞭子捆我,真是气煞我也! 
然则气归气,脸上还是要一团和气:“我说,你就别绑我了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跑得又不如你快。” 
MD,居然要我亲口承认自己的弱点,我发誓这笔账我将来一定要向他讨回来! 
“说的也是……”他斜窥我一眼,沉吟道,“不过,你的馊主意太多,我不得不防……” 
“我发誓,”我急忙道,“我发誓还不行么!” 
“哦,那你发啊。”他饶有兴致地道。 
“我发誓,我今晚绝不会从你背后逃走,行了吧!” 
“那好吧。”他点点头,当真松开了我的手,向前一指道:“走吧。” 
走?走个头!我不从你背后逃走,我敲扁你还不行? 
于是我迅速绕到他背后,一记猛力的手刀朝他背上拍下去,他果然连闷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直笔笔地倒了下去。 
“切!”我抬腿朝他胸口大力地踢上一脚,这下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你就乖乖地在这睡到明天保洁人员来扫地吧,哈哈哈哈! 
出得一口恶气,又甩掉这个无赖,我一时间心情大好,差点就要哼着小曲去找那幅画了,可是我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我把画偷走,明天别人又见这个路人甲倒在走廊上,难免会以为他是盗贼的同伙,从小我就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让别人抢我的风头,现下这样连累他恐怕不太好吧——万一他把我供出来怎么办? 
不行不行,这事大大的不妥,可是我既然来了,不偷东西就回去未免太没面子,再说要是三闯美术馆又碰上这个变态,岂不是还有一场恶斗?左思右想,竟没有一个妥当的方法。 
就在我犹豫不决之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微弱的手电筒的亮光,恐怕是保安来巡逻了。罢罢罢,看来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了,再看看大剌剌横在地上的垃圾,我一咬牙,把他抱了起来,朝外飞奔而去。 
来到围墙下的时候,我一连试跳了3次,都没有跃上高墙。奇怪,上次这厮是怎么抱着我翻过去的?要怪也只能怪他太重。思忖半刻,我一鼓作气,“蹭”的把他扔出墙壁,听到外面一声闷响,我一阵得意,这才自己跃了过去。 
把这厮再扛到我停车的树林边,我本想就这么把他弃尸在那里,可是就这样将两次看见我作案(未遂)的人证暴露在世人眼前总是不好,最后我还是心不甘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