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饲养法






“哦~~!你帮他说话!” 
                  小怡大叫。 

小箐脸色又红了:“你乱说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和她们相处,是因为那个有点儿像羽静的女生,还是她们身上有我本来该过的普通高中生气质? 

反正不讨厌她们,还想听她们多说几句。 

小怡很开朗,一点儿也没有一般女生面对陌生人的矜持,见到我受人注目,问也不问冲上来就抱着我手臂,得意得依隈着我走路,享受路人羡慕的目光。小箐则含蓄很多,只是低着头不出声,时而看看我的脸,就脸色变红得又低下头。 

现在的高中女生真能逛街,我们从早上九点多一直走到下午一点,中途没有休息,她们也不累。 

“我不行了,我们坐下来休息吧!”我喘着气开始寻找能歇脚的地方。 

两年来都没离开过那个房间,唯一的剧烈运动就是在床上,我的体力差得吓人。 

太缺乏运动了!以后要注意锻炼身体! 

以后…… 

我的以后是什么?回去那个小房间,继续做那男人的宠物? 

我笑:我居然用到“回去”这个动词。 

“嗯,那么去那间店子吧。”我们走进旁边的小日本料理店,坐下,我按摸自己的大腿。 

小怡看着餐牌:“我们吃点儿什么吧?都中午了。” 

身上只有二十一元,我就点了个二十元的套餐。早餐也没吃,我不想再折磨自己的胃了。 

她们拿出刚才买的饰物、衣服、杂志,逐个讨论,看她们一点儿也不觉累,我惊叹现在高中女生的体力。 

“敬童平时都买什么样的衣服?像现在穿着这些吗?” 

“我……自己很少买衣服,身上这些是别人买给我的。” 

小怡跳到我身后,翻看我衣领里面的标签,突然大叫:“哇噻!全部是超贵的名牌!你绝对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苦笑:“我真的不是啊。” 

“骗人!” 

我没骗她啊,我不是少爷,只不过是那个有钱老大养的狗而已。 

“这餐一定要你请客才行!” 

“小怡!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箐很不好意思。 

“他绝对很有钱!我们两个这么可爱的高中女生陪他一天,他该感谢我们,请吃饭还算便宜他了!” 

小怡很得寸进尺,可我不讨厌她的直率性格。 

“我真的没钱。”我把口袋中所有家产拿出来。“只够我自己吃饭,连杯饮料都买不起。” 

“怎么会?” 小怡不相信。“那一定有信用卡吧?” 

“没有啊!你可以自己掏我口袋。” 

她狐疑得盯着我:“怎么可能!你穿得衣服、戴得手饰全是超贵名牌,居然身上就二十元?” 

“那我送你们一人一个戒指,代替请你们吃饭可以吗?” 

“真的?” 小怡听到眼睛发亮。 

“这怎么可以?那么名贵的戒指!”小箐吓坏了。 

“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我的。”我把双手平放在桌上,让她们挑。 

“那更不可以了……” 

“我要这个!可是……食指那个我也很喜欢啊……” 小怡试探性看着我。 

我爽快得取下来:“那就两个都给你吧。” 

小怡高兴得马上戴在手上:“你的手指好细啊,你戴食指的戒指我戴在中指都有点儿紧!” 

“小怡!” 
                  小箐无奈。 

我又把手伸出来,对着小箐:“你呢?想要哪个?” 

她不好意思,看到我对她微笑,才低下头仔细看戒指。 

“这个可以吗?” 

她指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询问我。 

无名指…… 

我想起他给我仔细戴每一个戒指时温柔的神情,将我的手指放进那小小金属圈时的动作。 

“不可以就算了。” 小箐担心得看着我。 

我摘下戒指,放到她手心。 

“给!” 

我笑得温和。 

之后她们还请我喝东西作为谢礼,我正好口渴,就要罐啤酒。 

“喜欢喝酒?” 

“也不是,不过想喝而已。” 

没有什么喜不喜欢,我昨天才第一次喝酒。 

可他经常在完事后喝酒,不是啤酒,而是名贵的红酒或者烈酒。也有时候喝醉了才来我房间,满嘴酒气吻我。 

吃过午饭我们继续逛,下午人流开始多,小箐被挤到我身上,头发勾到颈上项链。 

“对不起!”她刚道歉,又被人撞倒,拉力下把项链扯断,金属线条感从我脖子划落。 

“噔”响起清脆的声音。 

“小箐!你没事吧!” 小怡上前扶她。 

小箐捡起项链,递到我面前,眼泪泛起:“对不起!对不起!把你的项链弄断了!”她哭个不停。 

我伸手接过链子,注视牌子上他的印记。 

“没关系,你不要放心上。”我笑着安慰她。 

她慌忙从口袋掏出刚才买手链时的小袋子,把自己的手链拿出来:“用袋子装起来吧,也许可以补回好。” 

我静静看着她手中袋子,看到她低头红红的双眼,才拿起袋子,把项链放进去,塞进裤子口袋。 

“别担心,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傍晚四点多,她们要回家了。 

“对不起!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家里会担心。” 

我送她们到地铁站,小箐突然转过身,脸红红看着我:“我们……还可以再见面吗?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电话?” 

我眯眼:“不!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她尴尬得低下头:“对不起……呣,还有项链的事,我很抱歉!” 

说完拉着小怡跑进地铁站。 

直到她们背影消失,我才离开。 

因为小箐,我突然很想看看羽静现在如何。初中时因为学生会工作很晚,有几次我送她回家,知道她家在哪里。 

我慢慢走到公车站,拿出最后一元,坐车到她家。 

站在她所住大楼楼下,我按楼控门铃。 

“谁啊?” 

“请问羽静在吗?” 

“羽静还没有回来,你哪位找她?” 

我没回答,站在楼下等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见到她要如何,只是想看看,反正也没有其他事做。 

快六点,才看到她回来,她变得更可爱,头发也留长,有几分女人味。旁边一个男生,看来是她同班同学。 

当她们走近,我才发现那男生是学生会长! 

“谢谢你送我回来。” 

“傻瓜,客气什么,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 

会长温柔得摸摸她的头发,动作非常亲密,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吗? 

“嗯,那再见!” 

“再见。” 

羽静转身走向大门,发现站在楼下的我,她边走边疑惑得看着我,直到与我擦身而过。 

我没理会她,走向马路。 

“妈妈,是我,开门。” 

“好!对了,羽静,刚才有个男生按门铃找你,我说你不在,他就没说话……” 

背后几声小跑碎步,有人拉住我手臂,我看到她泛红的脸蛋,她直直盯着我。 

“我从刚才就觉得……你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她紧张得看着我,眼里充满期待。 

我沉默看着她,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可爱女孩,只是更可爱,更迷人了。 

突然有种冲动,残忍的念头:如果我骗她到附近的公园,把她强暴了,她会怎么样呢? 

她一定每天哭泣,觉得这是一生的痛苦,她父母会告到派出所,可又能怎样?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学生会长会很难过,说他没有好好保护她,再说他不在乎,发誓会在以后的每一天都好好守护她? 

还是厌恶得逃了,因为她已是残花败柳?父母怕丢脸,也不敢报警,还怪她自己不小心,乱跟陌生人走?然后她觉得这世界都没有人爱惜她,从楼顶跳下? 

我心里冷笑:如果被强暴一次就无法活下去,那我早死了一千次!!! 

我咽口水,压下所有残忍的施虐念头,笑着转过身:“不,我不认识你。” 

把她扔到身后,我走向马路边。 

她没有再追上来。 

10. 

我又恢复身无分文,也没有其他地方想去。 

我慢慢走着,走了很久,注意到路边小食店几个像黑社会的混混在找人,我走上去。 

“你们是谁的手下?” 

几个混混呆呆看我,突然想起来,忙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皱皱的画像,又看看我,却没有说话,彼此之间讨论。 

我知道他一定会派手下人来找我,不过没想到帮派中还有那么呆的混混。 

“我问你们是谁的手下?”我露出美丽笑容,他们看傻了,总算老实回答:“我们是遥哥的人。” 

李志遥,是张沫左右手田锌的下手,为人还比较讲义气,也算忠心。 

好吧,就把这个功劳给他了。 

我又笑:“可以带我去见你们遥哥吗?” 

他们没有带我去,而是迷惑得打电话把李志遥叫来,然后殷勤得擦干净脚下踩着的椅子,让给我坐。 

不知道他是怎么下达命令的,怎么这些小流氓见到我那么恭敬? 

李志遥很快就赶来,他看着我:“你是……” 

我微笑:“我是房敬童。” 

李志遥惊讶,然后没再说什么,请我上车。 

车子驶回到那栋房子。见到我只看过三次却困住我两年的那栋房子,我才真的收回心,明白我27小时的游戏真的已结束。 

结果除了这里,我根本没有其他能回去的地方。 

其实我要真的想,也可以在外面找到住的地方,也可以躲避开他的寻找,虽然不可能一世。 

可逃避不是我的性格,既然迟早要来,又何必躲藏? 

我很怀疑,我能否活过今天?! 

没准他会气得把我杀了。 

车子停到门口,他的贴身秘书在等我:“张先生在你房间。” 

我没看他,走进屋子。屋里每个人都惊恐害怕得看着我,可能我失踪的时间,他大发脾气,迁怒于所有人。 

他们一定认为我死定了! 

其实我也这么认为。 

我走到房门前,门开敞,里面没开灯。 

黑暗中,我看到恶魔的双目咬着我,用目光把我嚼啃。 

才一天多的时间,我还没有遗忘这种恐惧,本能得心跳加快。 

“进来!” 

房间里传出沉重的男声,本来动人的天籁声音变得低沉沙哑,是他真的喉咙干渴,还是怒气已经已盖过所有理智? 

我走进去,他从床上站起身,朝我走过来。我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得等他走到我面前。 

他抬手,手臂在我肩膀划过,把房门关上。 

“这两天你去了哪里?” 

我深吸口气,故作轻松,走到床边坐下:“随便转转。” 

“随便转转就消失了两天……” 
                  他说得很慢,这时候就算再迟钝的人都能感觉到整个房间里弥漫的怒气。 

我显然是不知死的,还笑着看自己鞋尖:“才27个小时……” 

话没说完,衣领已被提起,双脚离地,呼吸困难,我艰难得看着他已吐露血腥的双眼——那不是人类的眼睛,是恶魔的毒瞳! 

虽然很害怕,虽然心跳得快蹦出身体,虽然我很想可以马上昏倒不用面对他的怒火,我还是勉强自己直视他的双眼,不让恐惧将自己压倒。 

他咬着下唇:“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也无法回答,喉咙被挤压得无法呼吸。如果他现在不是提起我衣服,而是掐着我脖子,我的颈骨大概已被他捏断。 

他突然注意到什么,把我放下,我猛得喘气,给肺部补充氧气。他的手慢慢伸向我纤细的颈项,以为他要捏死我,却只是抚摸空空的脖子。 

“我给你的项链呢?” 

我伸手进裤子口袋,想掏出来给他,可才伸进去,突然他一巴掌盖到左脸,我摔倒在地上。 

头昏得差点儿神志不清,左半边脸又麻又热,像给火烧着,趴在地上,我咳个不停,嘴里流出鲜血,牙齿好像也有几颗松松得。 

没有让我喘息,他抬脚踹到我胸口,痛得无法呼吸,所有内脏都在震荡!! 

“我说过了!!就算你走出这房间,你也还是属于我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养的狗!!你只是我的发泄工具!!” 

怒吼摇晃着整个房间,他拿起椅子,没有犹豫用力砸向我头部。 

头骨在震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 

气都快喘不过来,他还猛力砸向我身体,踢我胸膛,如暴烈发疯的猛兽。 

“稍微纵容你一些,就得寸进尺!” 

“你以为能逃出我手掌心吗?!你别天真了!!” 

“到死那天我都不会放你走的!!你永远只能在这里受我支配!!” 

“你居然敢把我给的项链扔掉!!”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爬起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口大口喘气。脸上很痛,嘴唇很痛,牙齿很痛,头上还有湿湿的感觉,也许是流血了,手臂很痛,左边有断的可能,腿也很痛,胸口是剧烈的燃烧感,骨头感觉很奇怪,也许有裂痕。 

我已经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