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十八岁·我们 by:轻萤流转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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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丝网孤零零的响了一下,转过头,才发现彼氏拎着塑料袋攀在网上。 

 

  这里也很漂亮吧?彼氏说,我第一次看到教堂的斜阳就是去找你的那天。后来听说你们总是在那个窗口看落日,我很羡慕。所以就想看看楼顶的景色是不是和那个窗口一样的漂亮,却没想到会比那更美。 

 

  后来我就一直想要带人过来看,但又怕知道的人多了会破坏这种静谧的感觉。彼氏说着就地坐下。 

 

  原来你是知道我没什么朋友,才带我过来的啊?我故意曲解他的话,和彼氏在一起混了这么久,连这点功力都没有就太痴呆了。 

 

  彼氏没有理会我的刁难,打开塑料袋扔了罐啤酒给我。他对这种酒异常执著,我却是可有可无。拉开易拉罐,我很习惯的把拉环递给他。彼氏接过来,小心的把两个拉环放进口袋。 

 

  我说,你到现在还在收集吗?两年多了还没到一千个? 

 

  彼氏说,大概还差两百多个。 

 

  你那个网友后来怎么样了? 

 

  她说明年可能还要动手术,不过成功希望不是很大。彼氏说,我见过她了,人瘦得脱了形,戴着帽子,估计头发也已经掉光了。 

 

  没办法,化疗的人都是这样。我觉得自己的话说得过于轻松,于是非常愧疚的住了口。偷偷的看了看彼氏,他正握着易拉罐发呆。 

 

  我突然跳起来说,你这家伙!明明有钱买酒,为什么要骗我说没钱,要我请你吃晚饭! 

 

  彼氏阳光灿烂的笑起来,一扫之前的阴霾,我想,这才是我所认识的彼氏。 

 

  其实我是为了你好,我都送了你礼物了,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彼氏说,请吃长寿面是人之常情,寿星公! 

 

  我大概是傻了,过了很久才问,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申心让我把礼物给你,我当然就知道了。 

 

  申心的礼物? 

 

  就是那块外国巧克力和幸运星啊!你都吃了还不知道啊。彼氏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不是别人给你的吗?不是你的为什么你拆得那么勤快! 

 

  我不是问你可不可以拆嘛,还问了两次。拆巧克力也是啊,而且都是你自己吃的,我可是丝毫没有沾边啊。 

 

  仔细回想彼氏当时的言行的确是无懈可击,我瞪着彼氏问,那你的礼物呢,别告诉我你的礼物就是这几罐啤酒啊! 

 

  当然不是。彼氏的笑容隐没在暗紫的夜色中,我的礼物就是教堂的斜阳。 

 

 

 

很多年以后的这个晚上赵燕语曾经暗示着要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我,我却轻笑着叉开了话题,我说,你知道我这辈子收到过的最美丽的礼物吗? 

 

  她面露羞涩,八成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则有点抱歉的在她开口之前粉碎了这种想法。 

 

十七岁的生日,有人送了我一幅画,那是教堂下的斜阳,迷蒙梦幻一般,美丽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赵燕语睁大眼睛,显出一副可爱的样子说,那幅画真的那么漂亮?景煜,什么时候也让我看看。 

 

  我轻轻的笑着,摇头,不可能的,那幅画已经没有了,我已经失掉了。 

 

即使是同样的教堂,即使是同样的楼顶,即使是同样的季节,那美景也不可能会重现。十七岁的我,和二十一岁的我,中间隔了四年,那是永远无法逾越的深壑。 

 

其实,在这四年中,我失掉的又何止是这一幅画。 

 

 

 

我找到申心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听着John·Lennon 的歌。看到我来了,她关了md,对我笑了一下。 

 

  我说,谢谢你的礼物。那瓶幸运星很费时间吧。 

 

  申心笑了,那是外面买的,不关我的事。 

 

我沉默了一会儿,听见申心的声音幽幽的响起。景煜,明年我过生日,你准备送什么呢? 

 

  不知道,还没有想过。我很坦白的回答。 

 

  那就送花吧。申心看着我说,只是千万不要送玫瑰,我家的垃圾箱已经塞满了。 

 

  那你喜欢什么花? 

 

  百合。洁白的那种。 

 

   

 

我的数学成绩连续好几周都在七十分左右徘徊,满分一百五十分的卷子九十分才刚及格。所幸每周测验的成绩不会登记在联系册上,所以父亲看不到。 

 

周末回家的时候他总是早早的坐在饭桌边,温和的笑着,大筷大筷的往我碗里夹菜。面对一桌丰盛的饭菜,我却如同嚼蜡。心里被愧疚与自责占得满满的,痛苦得几乎不能呼吸了。 

 

父亲问,最近在学校里怎么样? 

 

  我说,还好。 

 

  父亲又问,学习什么的还习惯吧。 

 

  我说,还好。 

 

  父亲最后问,你的数学上去了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还好。 

 

  我不知道父亲会相信我的谎言几成,我一边心虚的作答,一边恨不得他跳起来把我大骂一通,说我不争气,说我脑袋笨,说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再这么温和的对待我了。 

 

  可是我也知道,父亲他不会这么做的,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看见过他发火的样子。他总是温和的笑,但目光却忧心忡忡,他在顾虑着什么。 

 

  长大以后我终于明白,那是因为我的母亲,我是母亲的孩子,父亲害怕我终有一天会步母亲的后尘。 

 

 

 

彼氏说,景煜,你的数学包在我身上。然后,那段地狱般的日子就开始了。 

 

为了恶补三角函数,彼氏实践了“糖和鞭子”的教学方法。说出来真的够无聊的,彼氏拿出一只牙膏般的软管,绿色的,后来才知道是芥末。 

 

  彼氏说,我来考你,背错一条公式,你就给我吃一条。 

 

  早就听闻芥末的杀伤力之大,虽然没有吃过却还是忍不住紧张。结果一上来就错了。 

 

彼氏人畜无害的微笑着,却挤了一截手指那么长。我想横竖一个死,干脆一次就全部放进嘴里。几秒钟后,那种排山倒海的感觉,如同发射火箭般从鼻腔直冲脑髓深处。眼泪,口水,鼻涕,全都不受控制。 

 

  起码过了五分钟我才好容易缓过来,我哀怨的瞪他,他却好像有点失神。 

 

  彼氏说,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他刚走出自修室,我就听见走廊上传来一片惊天动地的大笑声。 

 

  王八蛋!总有一天要你连本带利的还给我!我恶狠狠的在心里想。 

 

  很快报复的机会就到了。彼氏学习其实很有一套,长长的古文背不出来,就配了音乐来唱,Rap风格的曲调,饶舌的功力和周杰伦有的一拚。政治要背的东西太多,就把所有的参考书和学习资料汇总起来,把其中交集再缩减成条条框框,考试时只要随意发挥把字数填满就可以了。数学是他的强项,自然不在话下。历史他知道的野史比正史还多,但七拼八凑的还倒真的就把时间线索理顺了。理科在综合卷面中占的分数不大,他的基础本来就好,毫无后顾之忧。 

 

  只有英语,投机取巧是没有希望了,只好老老实实的从头复习。彼氏其他科目的成绩大都比我好,尤其是数学,经常甩我在三十到六十分不等。只有英语暴烂无比,经常在这上面被我反扑。我主动承担帮他复习英语的重任,早早的就带着上次还没吃完的芥末等他了。 

 

  高中英语词汇手册和四六级手册比起来,不知道要薄掉多少,可是其中的词汇数量再怎么少,也还是三角函数公式的几百倍。背错一个吃一次的话,我盘算着是不是应该再去买几只芥末来。 

 

  连日来彼氏就这样被我折磨得怨声载道,按照他的个性想必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放学的时候彼氏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彼氏说,乖徒儿,你知不知道今年体育会加试?他见我摇头,又说,体锻测试不达标的话,你就甭想毕业参加高考了。还没等我回答,他就拍拍我的肩膀,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说,放心,为师一定会好好训练你的! 

 

   

 

事情的发生其实是很突然的,那天彼氏为了实践训练我的诺言,硬拖我跑了很久,直到到了教堂才停下来休息。从我们的学校就可以看见的教堂其实距离很远,骑车的话大概也需要刻把钟。我坐在外面的花坛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等待跑去买水的彼氏。 

 

已经入冬,大片的白汽从口鼻涌出,我的目光跟随着它袅袅上升的动作。整个世界好像都融化了,朦朦胧胧的给人一种不真实感。 

 

  然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凌空响起,季景煜? 

 

我抬起头,看到来人的脸,反射似的猛地站起来。动作太快的结果便是眼前一片漆黑,我僵硬的站着,眼睛瞪得很大,却什么也看不见,手也腾在空中无所附着。 

 

傻站着干吗!彼氏的声音远远的从右前方传来,接着! 

 

  他大概把水抛向了我,我却看不见,双手胡乱的在空中抓了一阵。“碰!”的一声瓶子正中胸口,撞得我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关键时刻,有人从面前拉住了我。 

 

黑色渐渐退去,我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上带着一种名为关切的表情,那表情陌生极了。我捡起地上的瓶子,想到温热的乌龙茶就这样成了谋杀凶器,不禁为它掬把同情泪。 

 

然后,我抬起头对他笑一下,没事。庄逍逸,谢了。 

 

  那种感觉好像突然间又回到了刚和他成为同桌的时候,那时他看我不顺眼,我则尽量不搭理他,我们总是硬梆梆的称呼彼此的名字。后来时间长了大家熟悉了些,我便知道他是一个很阳光的人,大度、热情,之所以看我不顺眼,只是因为看不惯我一个男生却老是跟在申心后面。他开始帮我取绰号,公开的叫我“金鱼”,语调当中却不带一丝恶意。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认为这是种拉近关系的好办法。我则学会了象其他同学那样用“小姨”来回敬他。 

 

  他在我旁边坐下来,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彼氏说,和同学一起来玩? 

 

  我想了一下,点头,你呢? 

 

  我来画画的,他指了指背上绿色的画夹说,我要参加艺术类考试。说着,把画夹拿下来打开。 

 

  你为什么一直不参加同学聚会? 

 

  呃?我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稍微想了一下回答,没有人通知我。……而且初三一年我都在一班读,大概他们已经不把我当四班的了。 

 

  哦。他低低应了一声,问,那时候你换班是不是因为…… 

 

  我抢先一步说,申心在一班读,而且全年级只有一班是重点班,不是吗?否则的话,我现在也进不了市重点。 

 

  也对。吞吞吐吐的庄逍逸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回头看了一眼,彼氏正站在远处等我,才刚跑完步的他,从头顶蒸腾出热气,仿佛整个人都被氤氲的白汽包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问庄逍逸,认识一个叫林梓晗的老师吗?教化学的。然后还把他的长相特点都详细形容了一遍。 

 

……啊!我想起来了。那是以前来我们学校实习的老师。他教一班的,经常和教我们班的女老师走在一起,那时候都在传他们两个是一对。 

 

我也想起来了,初二下半学期来实习的那两个老师。那个时候我们就经常拿两人的关系来开女老师的玩笑。我和申心一起回家,有时会在走廊里和那个男老师擦肩而过,依稀记得他儒雅的样子和沉稳的语调。 

 

原来这个人就是林老师,所以那个时候在图书馆,他才会向我问起有关申心的事情,他早就认识申心,而申心也一定原本就认识这个老师。但是她为什么会讨厌他呢?这似乎不是我所能了解的了。 

 

  庄逍逸已经开始画了,我站在他的身后看了一会儿,想起彼氏还在等我。 

 

  不打扰你了,我先走了,再见。 

 

  我转过身,听见庄逍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好像在说,再见……景煜。 

 

 

 

  我和彼氏最后走着回了寝室,一路上我们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