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销魂
表示,配合地让坐在身上的艾德华一点点掀开衣服。看见锻炼得极其漂亮的肌肉在皮肤底下隐隐移动,艾德华简直受不了。
当两个人的身体终于都告别身外衣服的阻隔,当唇终于吻上独自念记时候不知道回味过几千百遍的健硕阳具,它像有独立生命力的生物一样被瞬间激活。
陆申的反应却和平时很不一样:他居然咬着牙,努力强迫放松身体,甚至刻意垂下手,不再做回应性质的抚摸。
这也太反常。艾德华直觉地以为,这个霸气的男人是被这没有得到事先允许的轻佻激怒了,瞬间的紧张令他浑身僵硬,只能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它。
“怎么,不想?”陆申闷闷地问。
突然明白,狂喜的激越闪电一样辐射艾德华全身——这是他在给机会。终于有机会以更深入的方式了解这身躯。两个人终于可以真正互相拥有,互相进入。
艾德华小心翼翼在闭着眼、全身竭力放松的陆申面前跪下,用掌心尽量轻柔地握住他的性器,松紧有节奏地上下抚弄着,另一只手示意性地分开他的腿,并在他配合下顺势抬举起来架在自己肩上,找到一个合适的高度,开始俯身用舌尖充满温情但又急不可耐地舔他后面的孔道。
根本不可能有男人禁得起这样刺激敏感腺体附近柔嫩的皮肤,没过多久,陆申的呼吸就变得粗重了,性器也挺拔得越来越惊人。当灵活的舌尖开始探入孔道,做越来越有力的触碰和搅动,陆申终于放松了一直不由自主别着劲道的肌肉,呻吟出声。怕从来没有经验过的他受伤,虽然情场中身经百战的艾德华知道,这已经是挺合适的机会,还是小心地用润湿过的手指慢慢插入,温柔地用润滑剂按摩男子体内靠近腺体最敏感的几个点,并借机划弧圈放松肌肉,让孔道松弛一些,不至于受伤。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无比温柔地来回抚弄着陆申早已充血而挺立得惊人的阴茎与阴囊,时而轻揉或摩擦触觉最敏锐的尿道口,确保他身体一直保持在享受欲望的境界中。
渐渐地,陆申在经验充沛且充满温情的强烈刺激下开始有明显反应:抓着沙发边沿的手已经开始收紧,整个人本能地向前挺,阴茎本能地渴求更强烈的刺激,腰部也不自主地开始强劲摆动……强忍着激动,等待这些反应强烈到不可抑制,艾德华才用手握着已经燃烧得不可抑制的欲望之器,柔缓而深深地插入已经因爱抚全然放松的孔道内。
十七
约定
虽然艾德华已经做了充分的润滑与放松,也尽量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探入,毕竟陆申的身体从来没有接受过别人插入,还是吃痛,交感神经不受理智控制地突然紧张,浑身一下抽紧,夹得艾德华生生疼出了眼泪。
因为之前的休克,艾德华今天很明显感觉到体力不支。但还是竭力忍住汹涌的冲动,一边静静等待对方身体适应这种被充满的感觉,一边加力按摩他阴囊下方的敏感腺体处,同时,另一只手开始强劲套弄他的阴茎,用欲望的快感来帮助对方稀释或者冲销身体的痛苦。
看见陆申疼出的汗稍微落一点,在每一下绝对有效爱抚下,喘息声中快感的成分逐渐凸现,才开始轻轻摆动腰部,让性器在孔道内部巧妙地划圈,帮助伴侣身体尽量打开,适应这种接触。而且每一下都尽量轻柔地触碰能有效激起情欲的点,希冀尽快唤起他的需要,帮助他真正感受曾经慷慨给予过自己的快乐巅峰,和极致体验。
在这样温柔而强烈的被刺激下,陆申的反应也顺应着艾德华努力的方向,挣扎越来越轻微,肌肉开始渐渐放松,变得比较配合。
渐渐地,甚至开始能够从摩擦孔道内壁腺体位置的抽插动作中得到快感——躯体偶尔无意识地绷紧和扭曲,以及呼吸渐渐急促的声音,就是最直接的证明。
虽然健硕出众,陆申的身体构造也是普通人。
在艾德华这种资深床第高手有效的引导和抚慰下,首次被侵入的身体当然还是痛楚得强烈到接近可怕,却能被不屈不挠的刺激和撩拨转化成为难言欢愉的一部分,并不觉得忍无可忍。
身体内外两个部分同时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陆申发现自己正享受着陌生得可怕的快感,整个身体已经被完全不一样的另一种方式完全调动起来。正是这熊熊肆虐的欲望火焰,令他感到无法抗拒的恐惧,也快要吞噬他全部的信心:被另一个男人进攻得辗转呻吟,居然还感到颇愉快——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做一个男人?
凭借观察和身体的感觉,了解到伴侣的欲望正随着冲刺动作的节奏加快而渐渐升腾,紧张了许久的心情总算放松一点,艾德华开始试着加力,并配合不同深浅地进入,也终于有暇可以用眼睛余光看看身下男人此刻的表情,判断怎样才可以两个人同时达到高潮。
陆申的表情让他吓了一跳:并没有放松身心感受性本身的滋味,紧紧闭着的眼睛掩饰着巨大的恐惧,脸上的表情,是极端的快乐与强烈的痛苦奇怪地混合在一起。
换成从前的艾德华,看见身下的伴侣这种表情,第一反应肯定是更加努力挑起欲望火焰,更加尽力让对方享受情欲的力量,来抚平痛苦。这段日子的挣扎和苦苦相思,却让过去只乐于冲刺欲望巅峰的艾德华开始学会设身处地体味旁人心情,于是,脑中像瞬间划过电光:他错了。错得离谱。
爱上一个男人是非常难得而幸运的事情,但理想的感情是能满足人最深刻的渴望,而不是用来战胜人的本性。如果以感情或者极致的高潮体验为利剑,来修葺旁人的内心樊篱,属于非常卑鄙无耻——即使双方都投入且情愿,并且乐在其中。
对于天性自由的灵魂来说,这种性本能的改变,只能源于内心渴望——比如艾德华自己,认命地改变了对性事的预期,在陆申身体下面改用承受的姿态,是心甘情愿的。对于希望用这种近乎献身的行动来表达感情的陆申来说,即使因为艾德华的娴熟技巧和强烈爱意,被动的性爱也可以带来没顶的快感,本质一样是一种凌虐。
陆申从来都没有真正面对过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事实,并拒绝联想这意味着什么。他所做的,不外是试图深深喜欢上艾德华,并且当女人来宠爱。陆申只肯用纯粹男人的姿态来面对欲望诱惑。突然决定把身体向艾德华放开,绝对不是因为渴望得到被插入的快乐,也不是好奇与渴望还与对方的身体还可以有什么接触的可能性——对于陆申来说,这么做只有一个目的:痛悔过往的错误,用这种行为来自虐或赎罪。
如果艾德华真的让他充分享受到男人给予的被动快感,绝对会害陆申更陷入身份认同的深渊里,甚至可能做出传统男人极端的举动。
想到这里,艾德华不由一身冷汗。
大错已经铸成。
看着身体下面汗津津的面孔上难以掩饰的恐惧,艾德华顿时改变动作的风格,每一次冲刺不再辗转刺激敏感点,而是不顾一切地加快速度,尽量让自己在最快时间里能够释放出来——要是陆申被插入没有真正享受到快感,也许是他们两个人的幸运。
喘息着抽离对方身体,艾德华勉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凭借手淫让自己在对方体外达到高潮,放任地倒下休息。但是很快就正如所料,被抱进了紧得令人晕眩的怀中。
陆申其实已经隐约猜到艾德华突然改变动作风格的缘由,但是不舍得破坏气氛,更不想说破。于是,刻意让声音里面透着一丝丝劫后余生的幸运味道:“怎么一开始觉得还行,现在你舒服了,我还没着没落的?”
艾德华暗暗叹息。
聪察如他,知道有一些东西永远都不可能恢复原状了——比如陆申把自己当做女孩子压在身子底下恣意宠爱和欢愉时,那种难言的霸道和温柔。
陆申故作轻松的语气,和话语背后努力隐藏却还是被感受到了的失落意味,令艾德华胸口像塞了巨石。
试图让两个人感受互相拥有的仪式居然变成一场灾难,实在是始料未及。但,只要彼此都是男人,自己又不肯放弃男人的生活状态,这一瞬间的到来,是否根本就无可避免?
半晌才暗暗透一口气,故意懒洋洋闭上眼:“难道你就不会自己来?”
这邀请激起的,是陆申低沉的笑声。
很快,腰部又被有力的双手紧紧卡住,艾德华被半强迫抱持成最容易激起男人欲望和强势心态的跪姿,萎靡而带一点邀请意味地,匍匐在陆申身下。
只是用他射出来的精液加上润滑剂做了简单湿润和扩张,甚至没有什么温情脉脉的揉弄和舔吻,身后孔道很快就被熟悉的健硕阳具充满,已经完全柔软下来的性器也被握进了掌心,被动作简单却有效地套弄着。
刚才紧绷着努力服务对方而没有真正纵情的欲望顿时被点燃,本来就虚弱、刚才又耗费了太多体力,还是被如常引发根本不能遏止的激情,情难自禁地拼命扭动着身体配合节奏,充分感知并努力迎合他的每一下撞击。
已经被充分点燃的欲望终于找到了熟悉的引爆途径。陆申借恢复主动姿态的兴奋,摆脱了被插入时候无以名状的屈辱感觉,感受着无以言喻的强劲满足感。只简单用一点润滑剂的他,甚至不屑做太多爱抚——陆申对自己的阴茎的力度、尺码和准确度都有足够信心,就是要用纯粹的插入,让伴侣得到被男人需要的快感。
像以往一样,在艾德华柔顺而熟练地迎合中,开始持久而强悍的冲刺。
在这样强劲的肉体撞击中,艾德华完全靠男人双手扶持的力量才勉强没有完全瘫软,只能身不由己地惊悸着,沉迷着,哭泣着……
有时候疲累到极点,居然在有节奏的律动中朦胧睡去;但又会在一阵强猛的攻势中惊悸着颤栗着苏醒,间或在被贯穿的状况下达到高潮,再一次身不由己射精……就这样,被似乎无休无止地侵伐与占有,直到精疲力竭,陷入彻底黑沉的昏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无意识的黑暗中悠悠醒过来,发现自己整个人还躺在卧室床上。
又一次被干得彻底丧失意志和所有气力,浸在汗液体液里面的四肢百骸都瘫软得像泡透之后又冷却的意大利面条。
有力的怀抱里,陆申关切的眼光近在咫尺。
频繁虚脱但又兴奋得几乎内出血的极致感受还荡漾在身体里,只好勉强微笑:“阿申,要是经常这样做爱的话,会死人的。”
“一下没控制住,你居然晕得没有知觉,真吓着我了……实在该悠着点儿。”他怜惜地轻拍面前漂亮的脸颊,“你刚刚晕过去,身体还没有恢复,又……那么累了一回。是申哥不好,只顾自己高兴,没心疼你。这孩子,连求饶叫痛都不会?真拿你没辙。”
“……”艾德华苦笑。虽然根据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知道只要喊疼,不管在这样的状态中停下来多么艰难,陆申一定会因怜惜而停止。但,他怎么可能舍得开口主动要求放弃身体接触呢?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
思绪的焦点不再是身体强烈的不适感觉和灵魂深处的满足,而是一抹感伤:去多伦多的航班还有多久起飞?
即将分离的痛楚这一分钟才变得真实,但是这样的告别实在美好至极,陆申也确实接受了真诚的歉意。何必说一些多余的话徒留遗憾?
虽然未来还有很多棘手的人与事需要面对,还有很多无心犯下的错需要时间与诚意来解决。
两个人之间的愤怒与隔阂已经清除,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于是,顾左右而言他,“不知道几点钟了……我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去上班了。你的飞机时间快到了吗?现在不早了,我想12点之前肯定没有力气自己离开这里。走的时候帮个忙,用我的名字再开一天房间,这天的房费我会结。”
“上班是肯定误了。你老板当然知道你昨晚醉了,今天都犯不着麻烦请假,你就踏实歇着吧。”陆申突然纵声大笑,声音里面尽是令艾德华初相识起倾倒至今的、熟悉的信心与率性,“这段时间做了很多安排,多伦多那边也确实有了一些必须处理的生意。可是,废一张机票有什么关系?蒋晖已经先去了。等你歇过劲儿来、感觉好点儿再退房。先送你回家,我再过去。”
艾德华心里涌起一阵暖流:看得出来陆申内心真实的愿望,其实很乐意留下来,守候伴侣度过最脆弱的时候。这点温情,已经足够他快乐。同时荡漾在心底的,是无可奈何的黯然——要走的始终要走。
这三个月里,陆申做的事情绝不仅仅是健身和躲在酒店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