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他的他





  “可是沉璧,我很自私,我喜欢他。”
  “我有什么办法呢?”
  夙沙沉璧哑口无言。
  “今天告诉你,只是怕你以后知道了上火,听过就算了。”只是一瞬,小仟扫去抑郁,又恢复了先前无所谓的样子,“放心,他若敢负我
  ,我尹仟也不是好惹的。爱我的人多着呢。还有什么问题也一道问了,省得麻烦。”
  “说实话,欧霖,这个名字很耳熟。”夙沙沉璧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出这名字相熟的来由,又听小仟这么说,便开口问道。
  小仟无奈地叹口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连霖雅公司老总的大名都不知道,你们不是正在争取他们公司的项目吗?”
  “呵呵。”只得傻笑两声,“我不是人事部的吗?”
  “行了行了,你回去吧,现在已经晚了。”
  夙沙沉璧应了一声,向外走去,突然想到什么,又回头问他:“你说,余启森会不会是得了绝症故意要等到死了才让我知道。”
  “神经病,还想着他?你当是8点档啊!”小仟觉得认识这个男人越深入,越觉得以前的远观和现实还是有差距的,表面清雅斯文但事实上
  夙沙沉璧有些少根筋,不过小仟个人觉得还挺有活力的,很可爱,翻了个白眼,“真是8点档看多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清醒了。”
  夙沙沉璧讪讪一笑,也觉得自己忒傻,8点档哪那么容易就遇上了?又想着小仟的事,心里很不好受。
  “小璧。”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自背后响起。小区的路灯隔得很远,也不甚明亮,余启森摁灭了不知是第几个烟蒂,站在一片阴影里看着
  走过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虽然觉得意外,但已没有下午那般慌张尴尬了。
  “我来找你,”余启森按了按鼻翼,“刚才,你和齐冉宇一起玩的?”
  夙沙沉璧皱了皱眉:“和小仟。”
  “哦,小璧,我知道我伤了你,可是有句话我不得不说,不要轻信齐冉宇。”余启森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人人都叫自己小心他,可也不见得那人做什么,顶多是口头的便宜。心下便有些不满,撇过头看着地上的水泥地:“他不是你朋友么
  ?”
  “是朋友,也是对手!从小我们就喜欢竞争,我们俩人从来都是势均力敌。我现在这么说,没有别的意思,只怕他是知道你我关系,到头
  来会伤害到你!”说着,余启森有点着急。
  “那你更应该担心易闻才是。他要抢的也应该是易闻。”夙沙沉璧凉凉地冒出一句,却发觉竟带了些许酸味,只能自嘲地笑笑。
  “总之,不要交出你的心,”余启森在夙沙沉璧那句话后,对上那双自嘲的眸子,心“突”地一跳,幽幽地冒出一句,“就算你们上了床
  ,他很难给你你想要的。”
  夙沙沉璧心头一痛不由大怒,语气却愈加冷漠:“我不把心给他,难道再掏出来随你摆弄?余启森,你可以不要我这颗心,但没必要这么
  侮辱我。我不是你,更没那么随便!”连分手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示弱愤怒的表,只是现在突然难耐了。不恨他的离开,只是更心寒他的不了解
  。
  这几年相依似一梦,一梦黄粱。
  “我不是这个意思,”摇摇头,余启森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对着夙沙沉璧微微地笑了笑,“现在我好像又看到了七年前那个喜欢动不动
  就竖起刺的你。”
  夙沙沉璧心里暗暗叹道,你只是不知,离开了你,我便是我了。
  “以前就是以前,你不要再提,你走吧。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话这么说着,心里终究还是不舍的,语气也软了下来。褪去了那层武
  装,我微微有些发抖。
  “唉,小璧,”余启森叹了口气,想到等在家里的易闻,也有些着急,竟然因为不顾一切地找了过来还一直等到现在,“好吧,话带到了
  ,那我也走了,小闻还等着我呢。”
  静静地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一直没有回头。
  看了看时间,原来已是凌晨2时30分了,难怪他会这样以为。
  和齐冉宇上床吗?呵呵。
  忽然想起席间小仟说过的话,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王子,只是一只不小心披上王子华丽外套的青蛙而已,只是他们都看花眼了。魔法消失
  后,可怜的青蛙就显出了原形,中了魔法的人也都自然清醒,于是撤去鲜花簇拥,转身离去。
  余启森离开后,烦闷丝毫没有减少,心里反而有了一种压抑,一路飙车回到城市另一头的家的时候,已经3点半了。家里的灯早就暗了,小
  心翼翼地轻声打开门,放下手里的钥匙,打开卧室的门,男孩的大半个脸从被子里露出来,正甜蜜得睡着,亲了亲温热的额头,余启森到厨房
  给自己弄了些面条填肚子,想要不是自己,按夙沙沉璧的礼仪习惯恐怕刚才会邀自己去他家里吃些吧。
  在一楼简单的漱洗过后,回到卧室,小心地掀开被子钻进去。
  “你回来了。”易闻睁开眼,其实在余启森弄面条的时候他就醒了。
  “嗯。醒了?再睡会吧。”
  “醒了一会了,你去找他干什么?”
  “只是提醒他几句,没什么的。”
  “是吗?可是你和冉宇哥对他都很特别。”质疑地打量着身边的人。
  余启森迟疑了一下:“他,是个很好的人。”
  易闻上半身趴到余启森身上,轻轻抱住撒娇:“可是启森哥是我的,是小闻一个人的。对吗?”
  “对,启森哥最喜欢也只喜欢小闻。”对着柔嫩的唇深情地舔吻着。
  易闻喘着气,嘟着水嫩红艳的唇,用手环着余启森的脖子:“好吧,我相信你。启森哥以后不要再去找他了,我不喜欢。”
  “好。”

  晚宴的邀请?

  
  
  自从处理了蓝开宇,人事部总算安生了不少,渐渐地原先草木皆兵的氛围也淡了,虽谈不上团结一致,却也没有人从中作梗。与同事间关系也随之缓和,尤其是我的秘书JOAN,她原本就是个开朗的女孩,时间一长颇有些肆无忌惮的样子。不过看到她这样,倒是让我想起小仟,倍感亲切。
  不过今天早上还真是一通忙乱,公司方面正在拍摄广告的女模居然大闹了摄影棚,哭着要找齐冉宇,不过那个当事人却始终没有露面,勉强稳住模特的情绪,又封了媒体的消息,这则广告那个模特今天却是没法赶了,只得又火急火燎地从别处调来两个新人拍了些不重要的部分。累得我手忙脚乱,真是一锅乱粥。
  路过员工休息室的时候还听见里面的女职员在大侃这齐冉宇的风流韵事,又是艳羡又是感慨。
  抑郁地窝在椅子里养神。
  “主管,”随着敲门声,传来了年轻女孩特有的活力四射的嗓音,JOAN手里抱着些东西走了进来,冲我眨眨眼,“我能把这花养您这儿吗?”
  “可以啊,不过我不会养。”看着这个女孩兴冲冲地摆弄着花,我忍不住问道,“那个花是水仙吗?水仙不是养在水里吗?”
  “哈哈哈,主管,你说什么?水、水仙?呵呵,”JOAN一副努力憋笑又每每破功的样子,“那是风信子,咳咳。”
  “你这丫头就是笑我也不用那么卖力吧,”无奈地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快顺顺。”
  “谢谢主管,那我出去了”JOAN喝了口水,理顺了气,放下杯子就往外走,“啊,差点忘了,刚刚蒋主管来找过您。”
  “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不过齐经理有交代,让你晚上下班后去他办公室,不然扣奖金,”小丫头声情并茂地模仿着,出门前又不放心地指指花,“这个还是我来养,你千万别弄哦。”自从上次送我回去以后,齐冉宇已经有将近一个月没来找我了,这次应该是公事吧。
  “好,不就怕我把它养死吗?”闻言,她俏皮的吐吐舌头。
  “夙沙主管,”裴秘书看了看过来的夙沙沉璧,整好手头的文件,冲他点点头,“齐经理在里面,我先下班了。”
  “嗯,路上小心。”裴秘书笑了笑就拎着小坤包袅娜着走了。
  “齐经理,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礼节性敲门意思一下,就走了进去。办公室里的两人拿着同一份文件,如一下惊醒般抬头看着突然闯入的人。
  “沉璧,你来了,”不过齐冉宇马上就恢复正常,微笑着自然地合上文件夹,转过头去看向易闻,“小闻,今天就说到这里好了,这个方案你修改好明天再拿给我看。”
  “好的,冉宇哥。”易闻接过文件夹,皱了皱眉。他顿了顿,欲言又止,低头从我身边走过。
  “沉璧,你等我一下,”他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顿饭。”
  我讶异地看着他:“你说了你请的。”囊中羞涩,怎么请得起这么个大少?
  “当然是我请了,”他关上门,又对易闻说,“小闻,不用太急,明天回公司再做就好。”
  “你和他已经很熟了嘛。”回想起当时暧昧的氛围,两个人亲昵地靠在一起,不过那个画面很美,没有一丝违和感。
  “你吃醋了?”他朗笑着看向我。
  尴尬地笑笑:“怎么可能,只是见他和你的称呼很亲密的样子,感到诧异。”
  “总不能因为成了上下级,就刻意改变称呼吧。”他神秘地笑笑,“不介意吃西餐吧。”
  “啊?不介意。”明显的转移话题。我默默数着下降的数字。
  他带我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沉璧,我想请你帮我个忙,不知你给不给面子?”他切着面前“血淋淋”的沙朗牛排。
  “齐总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一阵反胃,忙把视线从那盘牛排上渗有的血水上转移。还真是假洋鬼子。
  齐冉宇吃了几口,就让侍从将牛排端下去,笑眯眯地看着夙沙沉璧,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红色的请柬:“到时候你肯赏光就行。”
  “你要结婚?”我惊讶地看着齐冉宇,想不到这个看上去不羁的人也逃不开世俗的规范。不过再想想人家是双性恋,毕竟和纯粹的同性恋不同,还是可以爱上女人的,又想起今天的“大闹天宫”,不由得脸上一红,“可是,那个名模说,说她有孩子了,要你给个说法。”
  齐冉宇冷笑一声:“她怎么可能会有我的孩子,不过是趁机大闹一场,她想要的不过是齐家大少奶奶的位子。”
  “不会吧,她好像很爱你的样子,而且哭得很伤心。”
  “夙沙,你也混了不少年了,难道你还不清楚这圈子有多黑,这圈子里的人又有多精吗?”齐冉宇笑叹了一声。本来齐冉宇也只是觉得夙沙沉璧心思单纯,发一声感慨,到夙沙沉璧耳朵里却似是嘲笑,不由一阵尴尬,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齐冉宇一看也明白他面薄说不得,放下手中的杯子,理理头发,“你打开看看。”
  “呃,家庭PARTY?”夙沙沉璧惊叫了一声,骤然感到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忙放低了声音,“齐总,这不太好吧?我是男的。”总不可能带个男伴去参加这种名为家庭聚会,实为拉拢各方势力的晚宴吧。
  “我知道你是男的。”齐冉宇悠悠地看着他。
  “不是,我是说你不应该带女伴吗?”
  “干嘛带女人?齐家谁不知道我齐大公子不爱红粉偏爱蓝颜?”夙沙沉璧错愕地看着齐冉宇悠然的样子。
  “你出柜了?你家人难道不反对吗?”毕竟齐氏是一个传统的家族。
  “我19岁的时候就出柜了,哪有不反对的?老头子还把我逼得离家出走,在外面流浪了一年才回了家,虽然被逼得走投无路回了家,可对于这个,他也没什么好说的,”齐冉宇别过脸抿了口酒,似乎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看见夙沙沉璧一脸担心错愕以及佩服的表情,却“扑哧”笑了出来,“夙沙,你太敏感了,齐氏的家庭聚会,也不只是单纯的,我带你去,别人也只会以为我想拉拢你,不会想这么多。这次你能将人事部的事处理得这么好,我是真的很感谢你。”紧抓着杯子的手松了松。
  “哪里,这是我的本职。”被他诚挚的目光射中,有点无措地喝了口水。
  “夙沙。”
  “嗯?”
  “你愿意帮我吗?”
  “我……”犹豫地看着他。这是他一直讨好自己的原因?夙沙沉璧真是何德何能让他如此纳才。
  “算了,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到时候,我一个人去也没关系。”
  “啊?你说去PARTY?”
  “你以为呢?”他好笑地看着我。
  被他看得有些窘迫,原来竟是高看自己了,干咳了两声掩饰。
  这个时候本着明哲保身的念头,应该是一口回了的,但耳边回响起白天蒋兼无奈的话,再联系这尊大神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