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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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生活就此平静下来,不想该船的一次远航作业,途中竟遇上外国海盗,两船交火,全体船员拼死抵抗,最终死里逃生。但是由于海盗火力凶猛,远航船遭到重创,很多重要仪表被打坏了,无法跟岸上联络,他们在茫茫大海上迷失了方向。

  再因船长的牺牲,大副与二副之间诸多问题存在分歧,导致浪费了不少燃料,好在他们在船燃料快要耗尽的时候发现了一座火山岛。被困在孤岛,食物的匮乏加之岛上环境恶劣,令不少船员绝望到精神崩溃,有人甚至投海自杀。

  欧阳沉稳的性格和种种磨难经历使他意志力超群,也比其他人镇定得多,在他的鼓励和指挥下,最终等来了救援直升机,遗憾的是最后仅有数人获救,大多数都死掉了。但据他后来回忆,在那岛上曾发生过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因为简直太离奇,所以他一直坚称是人在精神恍惚下的幻觉,不过我却相当感兴趣,跟他探讨过多次,这里就表过不提。

  后来他拿着补偿金到东南亚几国转了一圈,好好放松了一段时间,回来后也没想好该干点什么,便天天泡酒吧消磨时间,直到遇到姚远,后来又通过姚远认识了我,两人也是相见恨晚。都因喜欢冒险刺激,三人不久后便去到布达拉宫朝圣,不仅全部削发以示心诚,还有幸跟老喇嘛探研世间之事,之后也有数次结伴出行,途中所遇之事也颇让人印象深刻。

  几趟下来,三人的游历在圈中朋友间传开,我们于是也索性开了家公司,专为人代劳远行之事,收取些酬劳以供日常开销,黑子也就是通过这样找到我们的。

  睡到第二天中午,电话骤响,实在不想去接,任它响了好久,不过打电话之人似乎比我更有耐心。懒洋洋地拿起话筒,是姚远的声音:“你娘的,属猪的啊?快来,黑子出事了。”接着留下一家医院的地址便匆匆挂掉了。

  一句话让我彻底清醒,看来事情的确不寻常,匆忙穿好衣物,打车往医院赶。来到医院急救室外,欧阳和姚远已经到了,我疾步上前:“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欧阳灭了手里的烟:“刚手术完,麻药时间还没过,医生说没有危及性命,但估计有段时间下不了床了。” 我松了口气,坐了下来,问道,伤哪儿了?

  姚远道:“跟腱被刀片划了道口子,看来对方是职业的,还不想取他性命。”虽说如此,几个人还是很不放心,怕凶手再来,就在门外守了一下午,直到医生叮嘱我们少讲两句后才放我们进去。

  流了太多血,黑子还很虚弱,讲话有气无力,但他第一句话却让我们几个都大吃一惊:“东西被抢了。”

  我猛然一惊,大喊了一声:“什么?”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激动,我只知道自从第一眼看见那块能改变一个大学教师性情的布时,心中就泛起莫名异样,我也实在是很好奇布上纹路的意思,可现在居然被抢了。

  小护士闻声进来大怒:“喊什么?这里是医院,要闹就出去!”姚远马上赔笑脸好说歹说才将其请了出去。躺着床上的黑子看我如此失态,也是呆了一呆,随后虚笑着摆了摆手:“兄弟,别激动,好在我早有准备,被抢的只是护照之类的东西。”说完掀起上衣,原来布被他绑在胸前。

  他挣扎地取下了布,递到我手里:“收到信后我就心里不安,不仅担心我自己,也怕连累你们,所以只有把布放在自己身上。今天早上我故意提了个包打掩护,去办证件,路上有个人在前面蹲着系鞋带,我完全没防备,走过去时忽然感到一阵剧痛,就昏死过去了。”他看了看打着绷带的脚,“我恐怕是动不了了,所有烦劳你们,一定想办法把我舅舅带回来。”

  布拿在手里,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个侄子不顾性命也不忘惦念自己舅舅,实在是令人敬佩。不多时,医生进来催促,我们只好安慰了黑子几句,让他安心养伤,便从病房里退了出来。

  随后欧阳一次性付足两个月的住院费,要了间特理病房,并特别叮嘱要全天候都有人监护,做完这些,我们才稍微放心离开。出到医院门口,姚远疑虑道:“抢布之人怎么会将黑子的底细模得如此清楚?那封信不过才收到不久啊。”

  欧阳巡视了下四周,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才道:“我也想过,大概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对方从寄信地跟踪信件一直到这里,第二是对方并不知内情,是受人暗中操控。究竟是那种情况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对方这次没得手,必定还会有事发生。”

  姚远听到这里,吃了一惊:“照你的意思,那黑子在医院里岂不是依然危险?”

  “我估计对方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里来,再说现在布在我们手上了,要谈危险也该是我们。不过既然是冲布来的,为了确保黑子的安全,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布现在在我们这里。”欧阳说完后看了看我,意思问我什么意见。

  我想了想,道:“如果抢布之人不善罢甘休的话,我倒觉得,现在有必要去昨晚的齐一凡家中看一下。”

  半小时车程过后,我们便驶到了齐一凡家,老规矩,在还有一段路的地方熄掉车,徒步走过去,以免有埋伏。下车时姚远拦住我们:“带家伙了吗?空着手心里有点不踏实。”欧阳笑着拍了拍口袋,算是回答。

  我知道那是一口袋的钢珠。欧阳手射钢珠的功夫可谓出神入化,威力丝毫不亚于气枪子弹,普通人某根骨头若被他钢珠连点三下的话,必断无疑。这手绝活得益于少时的习武以及后来的水手生涯,也是他最钟爱的武器。姚远则在路边找了两根结识的木棍,丢给我一根:“有备无患。”

  齐一凡的家是栋两层砖瓦楼,附近也都是些类似的楼房,大多是私人自盖的,而且盖得杂乱而密集,一栋挨着一栋,毫无规划可言。这里居民本来就不多,晚上路人更是寥寥无几,借着路灯我们沿着小路迅速摸了过去,到了楼下没走正门,而是绕到后窗翻了进去。

  照例欧阳打头,依次而入。当我最后蹑手蹑脚翻进来,后脚刚着地时,前面的姚远便猛地一把拉我蹲了下来。屋里很黑,我一时眼睛还未适应,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前面的欧阳和姚远察觉到了什么,但我感觉得到,正门就在不远处。

  我们屏住呼吸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乎同黑暗融为一体,四周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偶尔从外面很远处传来的犬吠声。慢慢我的眼睛能在黑暗中依稀辨别事物了,只见欧阳离我们几米远,雕塑般的蹲在楼梯的后侧方,隐蔽在一个花架下面。

  欧阳不动我和姚远亦不敢动,因为我俩深知他对危险的感知度极其灵敏。约摸过了一根烟的功夫,楼上突然一阵吱呀的开门声,紧接着楼梯上便响起了脚步声,一个轻快,一个厚重,听得出是两个人。我心里祈祷他们别开灯,同时也紧了紧手里的木棍,准备随时扑上去。

  两人边下边说着话,一个道:“事情一定要尽快办好,希尔先生等不急了。”另一个冷冷的回道:“叫美国佬把心吃进肚子里,我刀四会让他拿到东西的。”

  下到一楼,二人显然并未发觉异样,将大门拉开迅即便闪了出去。由于背对着我们,所以并未看到脸,只辨得一人身形健硕,另一个则显得精瘦不少。

  欧阳猫着腰迅速贴到门边,听他们走远了才回头看了看我和姚远,做了个手势示意安全。三人奔上二楼,打开微型手电推门一看,只见昨晚还只是凌乱房间里如今已难找到一件完好的东西,全部拆得支离破碎。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布,心中暗暗庆幸。

  眼看这里已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欧阳挥手准备撤,但姚远却在门旁叫住了我们,过去一看,原来门背后的墙面上竟有用墨汁写的一句话:“速带布来石园路7号,否则下次割的就是喉咙。”




第三章 夜探科技园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欧阳盯着墙上的那行字,紧锁眉头道:“知道刚才那刀四是什么人吗?”我和姚远摇了摇头,一听就知道是道上的名号,这方面我们都不及欧阳清楚。

  欧阳沉声道:“据说最近几年本地兴起了一个帮会,专门从事抢劫活动,其最大特征就是成员均以刀片作为凶器,手段简练凶残,往往让人猝不及防,成员虽不多,但个个老练毒辣,刀四便是创始人。”停顿了一会,有些感叹:“我也只是听说,没想到真有其人,而且还能在今晚碰见。”

  “乖乖,看来都是些亡命之徒啊。”姚远吞了口口水:“那么,那个叫什么希尔的美国佬又是谁?”

  我此时也感觉脊背发凉,道:“听刀四的语气,恐怕这个美国人才是背后的指使者,不过这事怎么会跟外国人扯上关系呢?”看来我们被卷入了一个极其危险莫名的漩涡,这绝对是事先始料未及的,几人半响没说话。

  欧阳率先打破沉默,分析道:“他们既然明知黑子受了伤不可能再回来,却又将警告留在这里,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布在我们手里,这样一来,黑子倒也安全了。”

  “我倒觉得他们并不确定布到底在谁手里,”我却提出不同意见:“不然今晚就不会到这里来这样彻底的搜寻了。留下警告只是试探,如果没人交布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布仍然在黑子手里,也会更加想方设法找到黑子。”

  姚远呆了一呆:“怎么,你的意思是……?”

  明知道此行凶险,我还是硬着头皮道:“这帮人必然不肯轻易罢休,为了黑子的安全,我看还真得去一趟,不过也无需硬碰硬,只要让他们知道布在我们手上就行。”

  姚远看了看我:“难不成要把布给他们?”

  我摇了摇头,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连自己都不清楚这摇头是代表不知道还是否定,这事本来就够神秘的了,现在又饶进来刀四这样的狠角色,实在无法不让人感到胆寒。

  欧阳没发表意见,只是问道:“石园路7号具体在什么地方?”

  我没有什么印象,只得望向姚远,姚远抵着脑袋使劲想了半天,才道:“以前曾路过过,我记得那里好像都是科技园啊。”

  欧阳和我一愣,觉得有些出乎预料,因为实在很难将刀四这种人跟科技园联系起来,不过想到还有个美国佬,也绝非没有可能。我道:“先不管这些了,去了再说。”欧阳和姚远表示同意,三人灭掉手电,依次又从后窗翻了出去。

  十多分钟后,我们已驶离齐一凡家很远了。三人沿途都在讨论可能会遇到的状况和应对方法,无暇顾及车外的风景,但当我们在越行越宽的路面上近乎飞驰,对面而来的车辆也逐渐减少时,才意识到已经进入远郊的科技园区了。

  科技园区傍湖而建,景色优美怡人,一座座占地面积达数公顷的科技园整齐的排列在马路的一侧,而每两座之间又相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所以可以说都是独立的。

  相比市中心高楼大厦的臃肿密集,这里绝对显得开阔,举目之下,除了科技园内星星点点的灯火,远处则全都是与夜相接,一片漆黑。

  每座科技园的标牌一律都冠以“某某科技园”,仅是前面名称不同罢了,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到底是研究什么的,恐怕也只有内部的工作人员才清楚。不过有不少一看就知是外国人投资的,石园路7号便是一座,迈尔曼科技园。

  看到目标后,欧阳并没有立即停车,而是将车速减慢,从门前缓缓滑过后突然加速,并对我和姚远道:“注意看有没有尾巴。”我和姚远马上回头紧盯科技园大门,盯了好久都没看见有车跟出来,只有两排街灯一直向公路的尽头延伸而去。

  欧阳随即将车折了回去,在离大门不远处停了下来。整个迈尔曼科技园都被粗壮的梧桐树包围着,在橘黄色街灯的衬映下显得格外神秘。我们停了十来分钟,也未发现四周有任何动静。

  我知道继续等下去没有意义,想到刀四的人或许正在疯狂地找黑子,我更加如坐针毡。不过现在也不能贸然行动,搞不好因为冲动三条命都要搭上。

  欧阳似乎看出我心神不定,道了句:“准备一下,我们过去看看。”我和姚远立即拿起顺路买的榔头别在后腰,随后三人小心翼翼朝大门走去。

  欧式的铁栅栏大门,上面还刻有不列颠狮子雕花,园内布局简洁,正前方便是科技园的主楼,主楼左右各有一条小道通向后面的几栋侧楼,小道旁是整片草坪。此时主楼的二层有一扇窗亮着灯,说明里面应该有人。

  大门由电脑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