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路五步曲
?”phenix默默的从树后走出,道:“高高,我感觉你有点疯狂,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phenix,”高高猛然回头道:“我问你,我们这十多年来那么认真的计较对错,我们得到了什么?想要保护的人一个个死去,毫无牵连的无辜者也在不断牺牲,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救世主还是刽子手,如果这世界真的有末日,我倒宁愿祈云飞去灭掉整个人界,那样我的兄弟们最起码还可以活多一阵。”phenix惊惶的看着高高,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高高,但是我们一直在救人界……”高高泪流满面道:“我只看得到我一直在害人,在杀害自己的兄弟,不用等祈云飞动手,我们自己已经可以亲手把人界灭掉。这几天来,我一想到这,心就很痛。这次决战,我们必定丧命,我想在自己最后的时刻里随心所欲做一些不论对错的事,就当是实现我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为自己而活。”phenix震惊的看着他,良久才道:“那你……那你参加羊的决战吗?”高高沉重的道:“参加,羊是我铁板钉钉的兄弟,纵然我分不清形势,但我摆脱不了这决战的宿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尽管高高用尽自己的努力,但是结界还是起了一阵细微的波动。正在外面巡查的祈云飞立即察觉了,谨慎的他飞身回到了宿舍,幻出长鞭,警觉的注意着走廊的每一个角落。陈腐的天蓝色在墙壁的下半部畏惧的蜷缩着,破旧的一扇扇木门从缝里透露出隐隐的凶光,恐怖的杀机从祈云飞身上源源不断的溢出,蔓延到整栋建筑。“祈云飞,你没有必要用这种方法逼我出来,我根本没有想要躲你。”祈云飞微微攥紧了手上的长鞭:“高高,你来这里做什么?”高高淡淡一笑:“不欢迎么?那我走吧。想不到啊,真的想不到,栋力的前后站长居然可以站在学校的废墟上见面,这是栋力的悲哀吗?”祈云飞皱起眉头道:“我没空听你发些女人的伤感念头,说,你刚才对结界动了什么手脚?”高高道:“我没有动结界,我来不过是提醒你一件事,我不管你非要从我手中接手栋力是出于打败羊还是其他什么目的,你在接任站长的时候毕竟是宣过誓的,你负有保护和发展栋力的职责!吸血鬼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种族,你要遵守你自己的诺言,不能让栋力倒下!你不能做栋力的末代站长!”
祈云飞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高高:“你来就是说这些话?”高高道:“是,我不相信上能通天下能入地的你还弄不好一个小小的栋力。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走了,我们决战时见吧。”祈云飞在背后愕然的看着高高轻快的步伐,心中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一向以正邪对战为大局的高高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本末倒置,如此重视栋力呢?他在心里暗暗的道:高高,放心,如果我的心愿可以达成的话,不要说一个栋力,就算是一百个栋力都不会倒下。也正是这样,向来机警的祈云飞鬼使神差的忘记了要去查看结界波动的事情,放过了张笛和水兰,也导致了最后结局根本性的大扭转。
真的血之栋力和假的几乎异曲同工,张笛和水兰依据先前的逻辑第一步就来到了栋力服务器室,但是没有丝毫发现。张笛道:“祈云飞也不会这么笨,明明知道服务器室是最显眼的地方,应该是转移到别处去了。”水兰道:“这里充满了怨灵的气息,有点恐怖诶,也不知道有没有袭击我们的能力。”张笛道:“也许是死去的学生不甘愿无法投胎还要面对熟悉的校园场景而产生的怨念吧……”话没说完,水兰打断道:“我可没看到几个学生的样子,你看那边全都是妇女。”张笛循声望去,果然,那边一堆妇女坐在地上捶胸顿哭,神情哀恸至极,她们的穿着打扮更是奇怪,竟然是样式单一色彩单调的的确良衬衫,斜错着扣子,有的头上还别着黑色笨重的木梳,张笛出了一身冷汗,环顾四周,密密麻麻全部是这种着装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张笛仓惶间踉跄退了两步:“这个是……这个不是血之栋力……”
水兰的眼睛睁得前所未有的大,一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嘴唇微微张开并颤抖着,胸口在快速的起伏,一种不寻常的惊惧牢牢的占据了整个面部,只有连她自己也怀疑有没有产生的声音在空中游魂般的飘荡:“怨灵……最可怕的怨灵……丧夫失子的妇女怨灵……而且……而且还是……几十年前的怨灵……”张笛猛地吞下了一口口水,喉咙发出可怕的“咕咚”一声,他这才发现他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受假孤星寒的错误思想影响,他们一直是认为血之栋力之所以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完全是借助于祈云飞和羊高超的法力和聪颖的天赋,将结界做到天衣无缝所致,孰不知真正的内幕是借助了这些数以万计的怨灵的可怕怨念,怪不得一直说血之禁忌的中心地带无人能近,能突破这些怨灵也许只有祈云飞和羊有那样的力量。张笛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心道:高高,你害死我们了。
水兰一步步向张笛靠近,两人紧紧的靠在一起,水兰颤抖着声音道:“他们从哪里借来这么多的可怕的怨灵?”张笛道:“不知道。”水兰又问道:“那你说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张笛道:“不知道。”水兰几近要哭道:“那你能不能讲点知道的?”张笛强呼了一口气道:“我只知道,要活着进去里面,必须打败这些怨灵!”说着从怀里快速掏出一叠黄符,不料还没来得及念咒,黄符已然自己燃烧起来,张笛痛得大叫一声,赶紧丢在地上。“你这个笨蛋……”水兰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现在自己都是灵体,不能用符的。”张笛喘着气道:“那怎么办?对了,你不是有法力吗?”水兰拼命摇头:“我对付不了那么多,而且我的法器没带进来,激怒怨灵更加不好办。”张笛一时呆了,喃喃道:“难道只有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正手足无措间,半空白光一闪,凭空又掉下一个人来。张笛和水兰吓了一跳,赶紧往两边让开。来人轻巧的立于地上,却黑沉着脸道了一声:“你们来得快啊。”张笛和水兰异口同声的叫道:“猫猫?!你怎么……”余传波道:“我遇见高高,送我进来的,他说你们已经来了。”“猫猫,”张笛看着他:“还愿意跟我并肩作战吗?”余传波冷冷道:“我不赞同你的恶意观,我可以不卖你的面子,但我不可以不卖孤星寒的面子。我欠他的太多,帮你是为了报答他。”张笛淡淡一笑:“是吗?多谢。”水兰忙打圆场道:“并肩就好,并肩就好,那现在猫猫你看这情势怎么办?”余传波道:“一个字,冲!”张笛眼皮一跳:“冲?!!”余传波道:“我是灵媒介质,就算是怨灵都会忌惮的,冲是最快的也是最有效的办法。”说着,拔腿就要往前冲刺,张笛赶紧拦住他道:“等等等等,灵媒介质又不是神仙,你这样冲过去是送死。”余传波怒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张笛道:“灵媒介质二十年才出一个,你死了,羊去上谁的身?谁可以跟祈云飞决战?”
余传波道:“就是因为只有我能对抗祈云飞,所以我才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张笛道:“现在大战并没有到一触即发的时候,你简直是杯弓蛇影!”水兰忙道:“不要吵了!猫猫,我也不赞成直接冲过去,你还没见过这些怨灵的恐怖,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的。就算你是灵媒介质,但是潜质还没有发挥出来,除非你能做到象羊和祈云飞一样,才具备冲过去的实力。现在还是安静下来,趁她们还没有攻击我们时,想想办法吧。”水兰一番话说得在情在理,余传波语塞了半天,看到水兰哀求的眼神,心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听水兰的。”
张笛道:“万物总有破绽,世人认为连触都不可以触的血之禁忌,我们了解了,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栋力,我们也进来了,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可以破的,还有什么局可以困得住?猫猫,你既然是灵媒介质,不妨试着跟怨灵们对话,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办法?”余传波道:“好。”便凝神跟前面一个号哭的妇女开始对话起来。张笛努力平定情绪,开始细细打量周围的一切。左下方的一个妇女吸引了他,似乎,她要比其他妇女哭得要更悲痛一些,更凄厉一些,是自己的错觉吗?张笛情不自禁的慢慢走向她,他想看清楚躺在那个妇女脚下的是个什么东西,是丈夫?抑或孩子?然而当他走近一看时,才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大小和行状。张笛好奇心起,逐步渐渐靠近想看个明白,那妇女猛地抬起头来,一双已经哭到流血的眼睛直瞪着他。张笛瞬时被吓退了两步,忙解释:“我……我只是想……”突然想起怨灵不能听到他的说话,忙闭上了嘴。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清晰的妇女声音居然在张笛的心里响起:“还我儿子来!”张笛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完了,难道这个就是怨灵之王?为何可以轻易跟自己交流?张笛心里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知道,我没看见过你的儿子。”“胡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就在脚下,你这个杀千刀的,敢说没看见?!”“脚下?”张笛忙不迭往脚下望去,却不禁大叫一声,只见自己脚下竟不知道什么时候躺了一个浑身是血的物体,猛一看去彷佛是一个保龄球一样。张笛颤抖地指着它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叫道:“这……这个是什么?!”那妇女阴森森的冷笑道:“我的儿子啊,我为了不让他跟我一起死,亲手从腹中挖了出来的啊,你忘了吗?你亲眼见到我挖出来的啊!”张笛全身筛糠一般的抖索着,勉强笑道:“我……我想你是认错了人了,杀你的是另外一个男的,长得要比我帅多了。”那妇女冷笑道:“杀我的不是男的,是女的,但是你也不要想逃,我认得你,你是那个女的儿子!你的身上有跟那个女的一模一样的气息,我认得的,我饶不了你!”
“女的?儿子?”张笛愣了一阵,心里吹过一阵冷风,他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吞了吞口水,张笛勉强问道:“你……你应该不是这几年死的吧?”那妇女冷冷的看着他:“那你认为我是多少年前死的?”张笛沉默半晌,道:“照你这份冤力来看,起码也得几百年的修行,但是腹中丧子之痛,非常冤可比,而且你还亲手把他……我想你大概是在五十年前遇害的。”那妇女疯狂的大笑起来:“分明是亲眼看我死去的凶手,却要假惺惺的说猜多少年,畜生!我记挂着你也有五十多年了,我死了你没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张笛百口莫辩:“我真的不是什么儿子,我真是猜的,我若是你仇人,早扑上去把你打散了,还有这功夫来跟你闲话?”那妇女道:“你们的卑鄙心思我是知道的,你们杀了这么多人,迟早要遭天谴,你们怕了,要保得住你们的命脉必须要设法瞒住天,于是你们把我们赶来这里,侵蚀我们的灵魂,让我们慢慢的烟消云散,天不会放过你们的,天迟早要知道的……”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张笛越听越心惊,越听越惶恐:“我……我没有……什么侵蚀,你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那妇女举起手臂厉声道:“你看!”只见上面星星点点布满了腐烂的黑洞,流出发臭的尸脓,再看身上脸上也全是,真正体无完肤,张笛退了一步哑声道:“这这个是……”那妇女道:“那是你们利用这个结界封闭的力量在腐蚀我们的灵魂,你们这样残杀人命,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张笛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那些女人格格不入的服装,各色的装饰,还有血之禁忌,还有死亡栋力,原来通过这么一条奇妙的线全部串连起来了!!张笛无力地垂下头,痛苦万分的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原来……原来栋力不过是最近的一个牺牲品,原来……原来我们这些自以为维护正义的傻瓜不过是在成为新鲜的祭品。
那妇女见张笛迟迟不说话,以为畏惧了,更加厉声道:“不要以为我们现在还没法动你就自大,总有一天你会衰弱下去的,那时我要你比死更痛苦,比生更难受。”张笛嘶声道:“这里……这里全部都是五十年前死去的人吗?”那妇女不语,良久才道:“只剩下我一个了,更多的是二十多年前死的,只要还剩下一个,我们复仇的意念都不会消失,就算打不过,今天也要在这里跟你同归于尽!”张笛突然抬起头来,在他清澈的眼里,轻轻的不露痕迹的流出一股暖流,再悄悄的从面颊的最边缘滑下,丝毫没有任何惊动,却瞒不过那妇女一双被仇恨充斥的双眼。然而此刻,她也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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