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路五步曲
星晨点点头道:可是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林鸢茵有点犹豫,凑前看了看,见那水草有点弯折,略显干枯,呈一种暗褐色,摇了摇头。
星晨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了之后也自己吓一跳。这些是人的头发!
人的头发?林鸢茵吓得倒退两步,语音不清晰道:你……你确定吗?
星晨道:确定。不过这头发很奇怪,你也看到了,看上去并不象头发。这是因为它只有一半的成分是头发,还有一半全部是碳分子。
林鸢茵惊叫道:鳞片?
星晨点点头:跟鳞片一样。这个头发同样受到了未知的腐蚀,变成今天这个怪模样。
不是不是,林鸢茵忙不迭地打断他的说话:你刚才说,这是人的头发?人的?
星晨看着她,半晌,点了点头。
林鸢茵道:你说那怪物是人??
星晨道:我不知道怎么判定。你从鳞片判定它是蛇,从头发判定它是人,说不定什么时候掉些别的东西出来又推翻了。总之,这个怪物目前还不能简单的归到哪个种类里面去。
林鸢茵道: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校园里会出现这种可怕的怪物?
星晨沉声道:如果它杀人的地方被证明跟第九间课室有关系的话,那么它很显然也是第九间课室造出来的工具。
林鸢茵喃喃道:能让人露出诡异的笑容,能让人有如此亢奋的状态,能让人感觉到死亡是一件很美妙的事,还能造出一个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怪物来四处杀人,星晨,你当初警告我不要小看这个传说的时候,可曾想到传说的力量会有这么强大而可怕?
星晨低低的叹了一口气道:你退缩了?
不,林鸢茵慢慢地坐回到窗台上:传说再可怕,它总归只有一个,可是人有很多个,只要人团结对敌的求生本能没有消灭,那么总有胜利的希望。星晨,我不是跟你联合起来了那么久吗?肯定会有更多的人联合在一起的。
我们?星晨背过脸去,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淡淡的出现在他的脸上。林鸢茵,你不知道吗?人类注定是要失败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早晚而已。
吴刚英和陈娴在实验室外面等得呵欠连天。陈娴道:他们拿了一扎水草进去不知道干什么弄了这么久。吴师兄,我看我们守在这里也没有发现了,不如撤退吧。
吴刚英踌躇了一会:也好。但是这样下去我们不知道他们追查什么,始终都是处于下风的。终久要想出一个法子来,否则等第二个靖河血难发生了都不知道。
陈娴惊道:难道吴师兄你想当面跟星晨对峙,逼林鸢茵说出一切?
吴刚英冷道:必要时候也只有这样做。你我都知道妖狐的重要性,我不能给落伽山抹黑。
已经整整一天没睡过了,再加上几乎滴水不沾,林鸢茵觉得头有点眩晕:星晨,等下还要去哪?
星晨注意到了她嘴唇干枯,脸色苍白,道:你快支撑不住了,还能去哪?你喝点水,先睡一下吧。醒来后我们吃点东西,估计今天晚上也是没觉睡了。
林鸢茵立时身体一倒,像个小孩似的把身子蜷缩起来,熟熟的睡着了。
窗户外面一阵轻微的风声掠过,星晨见林鸢茵已经毫无知觉,遂走出门外低声道:出来吧,找我干什么?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墙角背后传出:主上,最新消息,在旁边的一个城镇的荒郊,发现了大批狐狸的尸体,相信是有多名法术界高手潜了进来。我们是不是要采取什么行动?
星晨沉默片刻,道:不用理会,做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那声音不安道:主上,这样似乎不妥吧?任由法术界的人任意妄为……
星晨打断道:那你想要有什么行动?在没有破解第九间课室之谜之前,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资格行动。狐狸多得是呢,让他们杀,杀上一个月都未必杀得完。
那声音稍有迟滞:……是,谨遵主上之命。
见星晨没有话说,那声音道:那主上,我们告退了。
且慢!星晨突然出声道:我想起一件事了,终南山和五台山目前有没有什么动作?
没有,两派都安静得很。星晨转过头来,两只眼睛发出灼人的光亮:我要你派专门人手日夜监视两派动静,如果有任何异常,第一时间必须向我回报。
是……
还有,派多点人手去,免得给那两派的人发现都杀光了。记住,不惜一切代价,掌握他们的动静。
是!星晨回身走入房内,林鸢茵睡得正熟,脸蛋上还有一点甜甜的笑意。星晨来到洗手池旁边,将出水口堵上,放了慢慢一池水,轻轻用手掌抹过水面,一点荧荧闪闪的光芒过后,水面上渐渐出现了一处庄严巍峨的朱红色大门,上面两个巨大的雕着上古神兽的铜圈特别的显眼。大门紧闭着,四周没有任何人,只有偶尔从树枝上掉落的白雪覆盖在洁净的石阶上。星晨凝神看了一会,用手覆盖在水面上,用力缓缓地压了下去,只见大门吱呀一声也紧跟着颤动了一下,随即慢慢地露出一道光亮的缝隙。星晨正待继续用力,突然从缝隙中射出一道金光,直射星晨的手心,水池里面的水立即激烈的震荡起来,跳出的水花溅了星晨一身。星晨赶紧往后退了一步,繁乱的波纹过后,水面渐渐归于平静,只是大门的影像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紫金钵……星晨无奈的自语道:真是个棘手的家伙。
在跟周公打牌连赢三十六场之后,林鸢茵终于醒了,只不过不是自愿醒的,是被饿醒的。睁开眼一看,星晨正在她对面的桌子上打盹呢。
林鸢茵一看钟表,吓了一跳,她居然从上午十点一路睡到了晚上九点,她赶紧跑过去,心急火燎地摇醒星晨道:晚了晚了,还不快点起来?
星晨睡眼惺忪道:什么晚了?对面图书馆还有灯呢,等睡到灯灭了再走。
林鸢茵道:不用预留时间吃饭啊。还有路程的时间呢,去到那里就差不多了,快点起来啦!说着一阵猛摇,星晨只好起身,打着呵欠道:干吗吃饭要预留时间?直接买个面包边看边啃就是了。
林鸢茵恶心道:看着尸体吃东西,我可做不来。
两人找了一家小菜馆狼吞虎咽十分钟后结束,匆匆来到街道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司机非常热情的道:哟,两位是约会吧?呵呵,不如我推荐几个地方,保准气氛浪漫到你们马上可以私订终身……
星晨言简意赅的打断他的叙述道:去殡仪馆。
殡……司机即时语塞。林鸢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去殡仪馆啊,没听到吗?
白天的殡仪馆本来就很少人,夜晚的时间更是寂静到让人觉得老是隐约有什么东西在晃动。没有人值班,也没有人在里面走动,正如那三个字所言,这是死人在活人世界里面的最后一个禁地。司机接了钱也不数,直接慌慌张张的开走了。他甚至有点怀疑那两个不是人。
星晨看了看大门旁边,那里有一个铁皮屋,黑着灯,林鸢茵问道:有问题吗?
星晨道:没有,你先进去罢。我要小解。
听完这话,林鸢茵立刻脸上飞红,这种话从温文的星晨口中说出来,简直就是一个形象的破灭:你……你怎么这样?我一直以为你还很有修养的。
星晨道:人有三急,难道有修养的人就不用解决?
林鸢茵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快点去。
星晨转身往铁皮屋那边走去,一边道:我觉得象林小姐这样大家闺秀应该会主动走远点的。
林鸢茵跺跺脚,走进去了。
星晨来到铁皮屋面前,眼眸里蓦地闪过一道蓝光: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隐藏在这里吗?
铁皮屋的门突然被撞开,一个鬓发凌乱的老人摇摇晃晃的走出来,衣衫褴褛,可是手中却拿着一个奇怪的棍子。他一见到星晨,立刻眼里射出愤怒和仇恨的眼光:狂魔!你杀死我的妻子和女儿,还用诡计把我困在地狱十八层。你没想到我还会上来吧?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在你没有死之前,我是不会甘心下去的。
星晨用嘲谑的眼光看着他:作为曾经最厉害的第一高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实力,地狱困不住你。不过困你的诡计并不是我想出来的,因为我想的只有一件事,就是置你于死地!顺我着昌,逆我者亡,这是我很早就跟你说过的。
老人仰天长笑道:可是你不敢杀,他们不让你杀我,因为我知道那个东西藏在哪里,现在只有我知道那个东西藏在哪里。星晨,我知道你是多么地想得到那个东西,为了这个东西,你不惜一切手段,杀了成千上百的子民们。他们的生命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垃圾!
星晨愠怒的眼光冷峻的扫过那个老人的身上:那个东西你并不能使用,为什么你宁愿我杀光你全家你都不愿说出来?
老人似悲似笑的道:为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星晨,你的法力已经足够强大了,已经足够无敌了,为什么还要追求那么奢侈的东西。那个东西是不祥之物,我曾经亲眼看到它的面世,带来了无数的腥风血雨,它会杀光一切生灵和死灵的!它应该永远被封存!
正文 第二十章
星晨眉毛一扬:追求?这是追求么?这是本来属于我的东西。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配使用这个东西。既然你还没有醒悟,那么继续下去受苦吧。
老人狂笑道:上次我是被你们暗算,才会着了道。你既然承认我是第一高手,就知道我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少走点路,旁边的殡仪馆就是你永远的家!说这话的当口,那个老人突然使出了闪电般的一击,也没见他的脚步怎么挪动,那根棍子已经如同离弦之箭猛射而出,刹那化为精光,在星晨的身上穿胸而过。
星晨微微一偏头,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眼里一道亮光划过,转瞬已是碧蓝得如同圣洁的宝石般的颜色。只听得他一字一句的道:对我这样无礼的,你是第一个。
老人骇然倒退了几步,指着星晨颤声道:你……你怎么还活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除了那个东西,现在我手上的蕲玉杖已经是最厉害的法宝了,尤其是对我们这样的……
星晨冷笑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缓缓伸出了右手。瞬时,老人睁大了眼睛,大大的眼珠子外凸着,书写着无边无尽的惊诧和恐惧:我知道了,难道说你并不是……他们真的用了那个方法,他们真的用了那个方法?!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其实是……星晨,你是恶魔,是血的恶魔!
老人身边的空气开始剧烈的扭曲,老人发出接连不断的惨叫,同时,地上慢慢裂开一个大洞,将老人渐渐地拖了下去。
星晨的眼睛又恢复了黑色,他看着痛喊和挣扎着的老人,缓缓道:你不必感到后悔,因为小看我的不止你一个。你什么时候醒悟了,就自己爬上来吧。
老人的五官已经几乎扭曲到一起了,他放肆地笑着,彷佛那种撕裂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意味着痛苦:星晨,你以为你高高在上,你以为全天下唯你为尊,哈哈哈,你错了。他们最后不会容得下你的!真正的王者其实在你的背后!他们会……老人整个被拖到了地底下,地上的洞慢慢变小,直至完全消失。
星晨白了一眼地上:冥顽不灵的老家伙。
后面传来声音:主上,我们已经设置了屏障,里面那小妞不会听见外面的声音。
星晨略微点了一点头:给我捎话给冥界使者,叫他好生看管着点。整整十八层把关也这么容易上得来?还有,多用酷刑,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让他没有一天能好过。
那声音打了一个颤:可是,主上,他是个硬骨头,不会说的。
星晨道:不会说我自己去找。这是杀鸡儆猴,让他们所有的人知道,就算灭绝六亲,也不能违抗我的命令。
林鸢茵在馆里已经战战兢兢,快站不住脚了。如果不是为了查明同学的死因,打死她都不会在晚上来这种地方。对于灵媒介质来说,来到冤魂聚集地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在那个花圃里面坐着一个已经头开脑绽的人,看样子是因车祸而死的,整个脸部都裂了开来,脑袋一片血肉模糊,他膝盖上堆着一堆碎肉,他正努力把那些碎肉往自己脸上贴,想补回整个脑袋。林鸢茵使劲的吞下一口气,赶紧转向另外一边,却看见一个扎着羊角辨的小女孩,全身焦黑,估计是火灾中死亡的,正使劲从自己的大腿上扯下一些焦黑的皮肉。林鸢茵赶紧闭上眼睛,转了个一百八十度,一个没有头颅的躯体正在踢自己的头当球玩。后面还有很多影影幢幢的东西在缓慢地移动着。林鸢茵拼命的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可是身体偏偏不争气的在微微颤抖。
好容易门口终于出现了一个身影,林鸢茵立即冲上前把身体紧紧靠在星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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