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语皆悲






清澈如同冰雪的眼眸中,透着一片血色,锐利的月形瞳里透出的,是深深的眷恋。残锋的目光游移到了墓碑上的昙花上,那血色昙花还未开放。

仰天望着那轮血月,残锋又从身上取出一个酒壶,咬开壶塞灌了一口,那液体,自然血红。

一只小雪蝠盘旋在残锋的上空,飞舞了一会后落到了残锋右肩头,白绒绒的小脑袋蹭着残锋那消瘦的脸庞,残锋大笑着将酒壶中的血液倒入缩成勺型的左手中,然后凑到小雪蝠前。小雪蝠嗅到血液的味道,伸头舔了起来。残锋将酒壶挂到腰间,右手手指拨弄着小雪蝠毛茸茸的脑袋,目光却怔怔的看着远方……

一道阴影覆盖了残锋,残锋肩上的小雪蝠用舌头舔了舔残锋的脸,飞起盘旋在雪蝠王福夜的身边,福夜不满的看了小雪蝠一眼,然后向着残锋呼扇了一下翅膀打招呼,带着小雪蝠离去了。残锋看着残留在手上了血液,目光中透出了深深的悲哀。用雪将手弄干净,残锋跌跌撞撞的走回到了墓碑前,这时候,昙花已经颓败了。

“呵呵呵……又错过了…………最美的……一瞬………………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咳……”残锋狂笑,修长的身躯不住颤抖,猛然又吐了一口血,正喷在颓败的昙花上,昙花染血,竟然渐渐的又开放了。残锋看着开放的昙花,愣愣不语。

惊牢将一只雪羊丢在地上,看着愣神的残锋道:“如何?身体好些否?”

残锋回过头,狂笑不语。惊牢眉头微皱,他知道残锋伤势严重,不知何时就会突发死去。残锋不能死,这些年月的接触,惊牢发觉残锋其实是一个很善良很好的一个人,他不明白为什么残锋如今会变成这样。真相,残锋不告诉他,看来只有从惊世那里打主意了。惊牢看着轻倚墓碑上的残锋,长叹。

将雪羊剖腹取出内藏,然后将羊皮剥了,将雪羊的腿切下来用木枝穿好放到火架上,惊牢透过火光看着对面的残锋,道:“要不我下山去找孟婆,他配的药很厉害,一定可以治好你的。”

残锋出奇的没有狂笑而是轻笑:“呵呵呵……没用的…………”

确实无用,残锋修习的是《残录·啼血》,而且是从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开始修习了。《残录·啼血》修习大成以后,必须不定期的饮血,饮人血。不然身体会受伤,而且一天比一天严重。其他生物的血虽然可以缓解这一症状,但是却无法治愈。残锋自雪山下去找惊世的时候,功法没有大成,后来被废功力丢入地狱。在地狱里残锋活了下来,功法大成,那时候可以毫无顾忌的饮人血,可是现在出来了,除了最先几次饮了之外,到了雪山后残锋一滴人血也未进。这也加剧了他的伤势。

惊牢眼皮低垂,过了一会将烤好的羊腿递给残锋,残锋接过,猛地又吐了口血,血迹沾在了惊牢洁白的衣服上。残锋大笑着咬了一口烤羊腿,惊牢默不吭声的回到自己的位置,取了一只烤羊腿吃了起来。

“这样不行。”惊牢将羊骨丢掉,看着残锋道:“这样不行。你是不是必须要饮人血?”

残锋眼中闪过一丝惊奇,奇怪惊牢怎么会猜到,却以狂笑掩饰:“哈哈哈哈……笑话………………”

虽然残锋掩饰的极快,但是惊牢还是看见了残锋眼中的那一丝惊奇,惊牢一句话也没有再说,拿起一个瓷碗放到身前,右手食指在左手腕上一划,鲜血流入瓷碗。残锋面色一变,一把抓住了惊牢的手,却猛然又咳出了一口血,无力的让惊牢挣脱了他的手。惊牢面色冰冷的从衣服上撕了一条布条将伤口包好,然后将满满的一碗血水送到残锋嘴边,冷声道:“喝下去,你不能死,你的命最初是我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再者,我还要知道真相。”

残锋面色萎顿,虚弱的哈哈笑了几声,就被惊牢强行将血水灌进了嘴中。火光照在惊牢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许红润。残锋的面色依旧苍白,看向冷着脸的惊牢,眼神不明。

“哈哈哈………小子……你会后悔啊…………会后悔救活了我………………啊哈哈哈哈哈…………”残锋倚在墓碑上,看着那轮血月狂笑。惊牢看着那株颓败的昙花,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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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 蛊惑 

第十二节 蛊惑

“时间,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留,也不会因为千万人而停留。因为它无情。你留不住他,但是你可以抓住,抓住你现在的时光,延长你以后的时光,所以你要修炼!修炼可以延长寿命,可以将自身的潜能发挥,可以帮助更多的人,可以活的更好。”一个健壮的身影站在高台上演讲,声音充满的号召力,那人说到这里,话音一转,“那么!如果有人阻拦我们,怎么办?”

“杀!!!!”喊声震塌,群情激昂。惊世满意的看着台下的反应,继续自己的演讲,“对!对于这种人,我们不能有慈悲,我们要用人民的怒火让他们醒悟,他们是多么的错误!为什么!为什么近千年灾祸不断,为什么!!”

台下一片寂静,都在等待惊世的答案,“我告诉你们!是因为孟婆!老天看不下去他的所作所为,看不下去他将原本该和我们一样好好生存在这里的人民送回那个短暂的阳间!我们能再眼睁睁的看着以后再有无辜的人受害吗!!”惊世的声音激昂愤怒,像是要把所以的愤怒都发些出来。台下人群也随着惊世话音变得激动,起身大喊:“不能!!”

惊世蛊惑的声音继续响起:“那我们该怎么办!!!”台下人群几乎陷入疯狂,大声喊道:“打倒他!!!打倒孟婆!!!!!打倒地府!!!!!”

惊世满意的看着被自己调动起来的人群,又说了些安抚的话语,退下了高台。

惊世下了高台,在人群的欢呼中上了马车,向着下一个村落进发。车内设施奢华,惊世懒懒的坐在软绵绵的长座上,拿起一碗茶润了润嗓子。宽敞的车厢里,不单是惊世一人,在他对面还有一个面色阴森,眼睛像毒蛇的一般的星王上,星如雨。

星如雨看着惊世阴恻恻的笑了,“好!惊世,你果然有做领导的天分,蛊惑这一手真可谓炉火纯青,我在车厢里听了都觉得孟婆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哈哈哈,你放心,帝尊会很满意你的成果的。”

惊世嘿嘿的笑了几声,道:“只不过是些不入眼的魅术罢了,哪里称得上炉火纯青呀。帝尊是天命所归,灭地府立红尘不过反掌间,我现在做的其实是米粒之光,怎么能比得上帝尊的日月光辉呢。”

星如雨那阴冷的眼睛瞟了惊世一眼,惊世只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老东西,别这么油嘴滑舌。帝尊的意向不是我们该猜的,他吩咐的你照做就好了,你那点小心思收起来吧,没用。”星如雨说着,咧嘴笑了笑,那笑容直像一条毒蛇裂开了血腥的嘴,“你要做的只是将孟婆的声名降到最低,让地府人们对于地府关于转生的机制不满,其余的就不用你操心了。你放心,开国后你绝对是开国功臣。”

惊世笑着倒了两杯酒,递给星如雨一杯,自己拿着一杯向星如雨一敬,“帝尊万岁,红尘永存!干!”星如雨一笑,和惊世一并喝下了那杯酒。

星如雨将酒杯放下,道:“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只能挑些小村庄蛊惑,不过么……嘿嘿嘿…………”星如雨说着,阴笑道:“潜移默化最可怕,我们将这些小村庄蛊惑,他们进入大城的时候自然会把这些思想带进去,我们只要洗脑做的彻底些就行了。这个你可要多费些心思。”

惊世又给星如雨斟上一杯酒,道:“这是自然,怎么说我现在也投靠了红尘,自然用心为红尘了。”

星如雨闻言想起来什么,道:“对了,地狱之门那里怎么样了?”

惊世笑道:“不碍的,地狱封印已经定型了,就算是十王将力量收回也不会有事。而且那个石门也再也没有开过,放心吧。”

星如雨显然不放心,“放心?这种事情可不能大意,地狱里的疯子要是都跑出来,谁都不讨好。则说我们这里异变这么厉害,不知道地狱里异变到什么程度了呢。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星王上说的对。”惊世点头,作受教状。

路并不好走,马车不住颠簸,可是车内却平稳非常,惊世和星如雨就这么说着话,饮着酒,下一个目的地已然到了。惊世下车,继续刚才的一幕…………

森罗殿。

水烟轻手将奏章递上,尘滓接过打开批阅,看完后眉头皱成了一团。水烟见状问道:“怎么了,王?”

“有人在煽动人民。”尘滓将奏章合上,皱眉道:“而且成果还不小,有不少人对我们不满了。尤其是对孟婆。”

“我们的管理力度太小了…………”一个着白色衣服的人走了进来,此人身上有一种寒冰般的气质,一双丹凤眼透着寒光,使人望之生畏。水烟向来人行礼道:“楚江王。”

楚江王历看了水烟一眼,向她点点头,水烟见状退了下去。楚江王看着依旧皱着眉头的尘滓道:“苦恼解决不了问题。”

“我知道。”尘滓说着眉头舒展开来,“我只是在想对策,我们不能这么无动于衷。”

“然。”一个消瘦的老头走了进来,他背着手,有些驼背,一双浑浊的眸子,脸上却没有多少皱纹。楚江王看了老头一眼,道:“蒋王,你有什么对策么?”

这个老人正是秦广王蒋。在地府中对于十王的称呼是直呼王号,而在十王间则是“姓”后面加一个“王”。比如都市王黄,称为“黄王”,泰山王董称为“董王”。

“没有。”秦广王回答既干脆又简单,楚江王默然,这个老头子总是这样,说话用字极少,真是惜字如玉。

“那怎么办呢?”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泰山王昂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消瘦的都市王。本就消瘦的都市王在高大的泰山王的反衬下,更显纤瘦。

“谁能办谁办呗,哈哈。”一阵笑声从门外传来。“这种情况还能笑出来的,可真是没心没肺。”又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两个王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身材矮小面容和善,笑嘻嘻的样子更显圆滑,这人就是五官王吕。另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冷峻,左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将原本俊秀的脸给破坏,他就是平等王陆。

“他就那个德行了,都几千年了,习惯了。”一个青衣人走了进来,他面色平和,留着几许美须。他就是转轮王薛。

“我就说我不是最末吧。”一个大嗓门从门口响起,一条大汉闪身走了进来,此人高不及泰山王,但是壮实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双眼睛极大,头发乱糟糟,他就是六城王毕。

“不会又是我迟到吧。”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一个十三四岁大小的少年从门外走入。剑眉星目,朱唇凤眼,别看他样子小,他可是十王之一,宋帝王余。

除了阎罗王,十王都来齐了。尘滓拿起茶看了看坐好了的九个王,看着那个空缺的阎罗王的位置,心下滋味百般,长长的叹息一声,像是要把这愁绪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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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有情皆孽

第一节 假装 

第一节 假装

一叶崖下石亭。

希仁坐在石椅上不知在想着什么,手指无意识的在桌上敲打,小染好奇的东张西望,突然轻咦了一声,希仁闻言没有动作。

一片血色出现在石亭十几丈外的一叶崖下,红丽坐在被四个树人抬着的轿子里,伸手拨开帘子看向石亭,皱眉放下帘子,慵懒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去把那个人打发了,我要进去休息。”

六个树人飞速跃出,几息之间就已经到了石亭,二话没说就冲着希仁攻击过去。凛冽拳风极其骇人,希仁连头都没有抬,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小染好奇的看着那六个树人在拳头将要触碰到希仁的时候,燃上一团暗红色火焰,火焰瞬间将这六个树人燃的连渣都不剩。

希仁将茶碗放下,小染笑嘻嘻的拿过抿了一口,笑道:“他们好奇怪哩。”大批脚步声传来,血色树人们将石亭团团围住,红丽坐着的那顶大轿子停在了石亭前,红丽拉开帘子下了轿,火红的轿帘开合间,里面隐约还有一个人。

红丽冷冷的看着希仁,脸色阴沉,目光不定,她看不透眼前这个男子,就连那个小女孩都看不透,这让她感觉很不好。自己刚刚下山就遇到了这么个阻力,是偶然还是预先?

红丽走到希仁对面的石椅上坐下,道:“阁下为何杀我们的人?”言语间好像忘记了是谁先攻击谁的。希仁连眼睛都没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