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迷案
蛄艘桓龅缁啊!?br /> 张文赶紧问:“什么电话?”
“我听见那个人压低了声音问:‘喂,大哥,怎么还不见刘裕民回来?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他回来了吗?是不是看错了?’。然后又听见那人说:‘什么,去别人家了?’‘……好吧,我们就在这里等,反正我们不管公的母的,回来一个就做一个,完了就按原计划做一个煤气中毒的现场,绝对没问题。只是多做一个人,钱的事,就要翻陪啦。’”
李武说到这里静了一会儿,接着又心有余悸的说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但我听那个人说什么回来一个做一个,这个‘做’字,应该是杀人的意思。我吓得头皮都发麻了,又爬回到床底下,只想快快抓机会从那里逃出去。
“后来,我听见有人开门进来了。来人刚一进门,尖叫了半声,马上就没有声音了。我听得出,那是女人的叫声。紧接着,我就听到厅屋里有拖动东西的声音。我猜测,那两个蒙面人在杀人了。我在床底下呆了一阵,听到厅屋里没有了响动,就爬了出来,脱下鞋子,躲到门后偷看。恰好这时厅屋里没有了黑影子,倒是厨房那边有灯光。我想那两个蒙面人应该在厨房那边,就提着鞋子走了下去,溜到门口,穿上鞋子,拉开门就往下逃。
“也许是我开门时发出的声音惊动了那两个人,我刚刚跑到楼下,就听见有人追了下来。我吓懵了,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逃,反正一顿乱窜。一会儿,那个人就追过来了,他也不出声,就在后面穷追不舍。”
张文听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对劲,市政府二院那么多保安日夜不断的巡视,未必就没有看见这前跑后追的两个人?他忍不住提问道:“李武,当时你们一个在逃,一个在追,未必就没有被保安看见?”
李武肯定道:“没有,反正那天晚上,我自始至终没有看见一个保安。我跑了一阵后,就来到了围墙边,我看那围墙太高,根本就翻不上去,而后面那个人就快追上我了,我想这下死定了。好在围墙旁边栽了树,我看见一棵大树后,就没命的跑过去,爬到树上,吊着树枝踩到了围墙上。这时,那个追赶我的人也来到了围墙下。我看那个人身躯很肥胖,应该不会爬树,料他抓不到我,也放心了,便站在墙头上对他说道:‘朋友,我们今天是冤家路窄,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人,大路向天,人各一边,何必相煎呢?’那个人抬头盯着我问:‘你从哪户人家出来?’我告诉他我是从刘裕民家出来,他当即就抬手朝我开了一枪。枪声很小,应该是无声手枪吧。我看见火光后,蹲身一躲,幸好没有挨到枪子。我也不敢停留,从围墙上滑下去,逃回通达修理厂。回到修理厂后,我不敢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L市。”
“为什么?”张文问。
“因为我怕被警察查出来。我去作案前,事先就准备了一副手套。不料出门时,偏偏忘记了带手套,到我去买盒饭的时候才发现。当时我就打了退堂鼓,想下次再干。不过,我还是进入了市政府二院。而且出乎意外的是,那天晚上他家没有人,我觉得机不可失,就进去了。我打算作案之后,把那些痕迹抹掉后再离开。但没想到,才撬开那只密码箱就进来了人,我也没时间抹了,躲了起来,到后来才找准机会逃了出去。”
张文又问道:“李武,那个人在追你的过程中,取下了蒙面具没有?。”
李武交代道:“取下了,我还看清了那个人,我觉得他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但说不出他的名字?”
“那你好好回忆一下,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应该是在电视里。”
“仔细回忆回忆,看到底是在哪个电视节目里头看见过。”王军提醒道。
李武沉思了一阵,肯定道:“应该是在L市的电视节目里见过那个人,在我的记忆中,好像他是个警察。”
“能肯定吗?”王军问。
“基本上可以肯定。”
“那好吧,你再仔仔细细的回忆回忆,等下配合画像员画一张模拟像。”
李武答应下来,王军又问:“那你逃出来之后为什么不报案?而且在你逃跑的期间为什么没想到要报案为你自己洗涮?”
“我不敢,毕竟我自己也犯了罪,不想蹲牢房,所以就逃。”
王军再问了李武逃亡路上的一些问题,李武都坦白了。当然,王军与张文压根儿也没有想到,李武并没有完全坦白,他隐瞒了偷十万美元的事。
审讯完李武之后,王军感到这案件又牵涉到了内部的某些警察身上,便叮嘱参与审讯的人务必对审讯内容严格保密。同时,为了保障李武的生命安全,王军决定暂不将李武收监,把他留在公安局着人看管。然后,他和张文一道,把审讯记录整理好后,带回医院,准备等周汉良醒来后再给他过目。
此时,周汉良还在沉睡之中,王军便和张文一起探讨李素珍谋杀案。王军分析道:“到目前为止,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自刘裕民行使市长职责以来,就有一系列针对于他的谋杀案,李素珍谋杀案即是最明显不过的证据。毫无疑问,这些谋杀案都源于市长职位之争。现在有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胡高本人或者是胡高身边的某些人是这一系列谋杀案的主谋,因此,我们不得不把怀疑的目光盯在胡高以及他身边那一帮子人马的身上。结合李素珍谋杀案之后的调查结果以及李武的供述,我看出了一些问题。第一::李武在供述中提到,那天晚上没有遇到一个保安。而且,李素珍谋杀案发生后,在调查的过程中也证实了,当天晚上,保安队除留下两个门卫外,其他人都放了假。而保安队由建设路公安分局负责管理,为什么该分局恰恰在那天晚上让绝大多数保安放假呢?这就值得怀疑。第二:李素珍谋杀案发生后,建设路分局不经过刑警大队的侦查鉴定,就过早的认定的李素珍系煤气中毒,意外死亡,这也值得怀疑。第三:李武也肯定那个朝他开枪的人是L市的某个警察,如果真是个警察,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建设路分局的警察,当然不能排除是我们L市其它公安机关的警察。第四:枪击案发生后,查出了吴良新是内奸,继而柴水滋又进入了我们的视线,这两个人都是胡高一线的人,无独有偶的是,建设路分局局长莫铁坤也是胡高的人。而且,李素珍谋杀案,枪击案,江医师谋杀案,柳树林纵火案,这一系列案件都可以并案,因此我们也可以把怀疑的目光放到莫铁坤和他那一帮人马身上,可能是他们参与了李素珍谋杀案,也可能是为李素珍谋杀案案犯提供了某种方便。”
综合以上种种情况,王军又作出了这样一个推理:李素珍谋杀是经过周密策划与精心准备的。案犯熟悉刘裕民家里的人员情况,先将保姆干掉,然后想办法让李素珍出门,好让刘家只有刘裕民一个人,如此作案比较方便。这样一来,就可以怀疑那几个打麻将的人中间就有人参与了预谋,
王军要求张文暂不将他们的探讨内容外传,他给张文安排了几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是尽快将李武描述的案犯模拟像画出来,并把L市所有公安干警的相片集中起来让李武指认嫌疑人,也可以将李武乔装后,带他到建设路分局和政府二院保安中指认嫌疑犯。
第二个任务是到案犯朝李武开枪的围墙内外寻找弹壳。
第三个任务是调查,调查十月七号晚上跟李素珍一起打麻将的那几个人,看到底是谁把李素珍约出去打麻将。同时再一次调查刘家保姆刘芳在临死前一段时间与外人的来往情况。
张文走后,王军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系列案件,不免心惊胆寒。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就为了一个市长职位,竟然发生了这一系列谋杀案。好几个人凭白无故的赔上了性命,李素珍还在其次,最无辜的是江医师和柳树林下那对男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成为这一争夺的牺牲品啊。而更令人愤慨的是,从李武的供述看来,竟然还有身穿警服的人参与在其中。
第二卷劫钞案与枪击案第12章
第二天一大早,周汉良还在沉睡之中,就被一阵尖叫声惊醒了。他只以为病房里又发生了大事,下意识的拨出手枪,从床上跳下来,往门外冲去,正好和慌慌张张地跑过来的邓玉碰了个满怀。邓玉看见周汉良,一迭声的埋怨道:
“周局,你们赶快把吴良新拉走吧。这家伙是个瘾君子,正在发毒瘾呢,那样子太恐怖了,吓得我们这里的医师护士都不敢进去给他打针换药。,你们还是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吧,太恶心了,我们受不了呢。”
周汉良不吭声,快步往吴良新的病房走去。只见王军也站在那里,他冷眼观察着吴良新,在思考什么。此时,吴良新的毒瘾正在发作之中,尽管他的双脚双手都被铐在了床上,动弹不得。但他的头脑没法固定,就在床板上狂顶乱撞,把那些包扎在伤口上的纱布也磨掉了,血液汩汩的流出来,粘在脸上身上床单上,看去确实令人恐怖。吴良新还尿了裤子,床单上湿淋淋一大片,整个病房臊气熏人。周汉良在里面站了一会,皱皱眉,出去了。王军也跟了出来,嘱咐医师想办法让吴良新安静下来,然后把李武的审讯记录让周汉良过目。
一会儿院长走进吴良心的病房,他请两个看守按住吴良新,叫护士给他注射了一针大剂量的镇静剂,吴良新才渐渐的安静下来。周汉良见此机会,便同王军一起提审吴良新。现在,吴良新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人物,如果能让他乖乖的开口说出实话来,不仅可以破获一个隐藏至深的贩毒团伙。更主要的是,吴良新跟枪击案犯有牵连,肯定能从他的口里挖出极有价值的线索来。
病房里搬进来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就布置成了一个简单的审讯室。周汉良和王军坐在上方。吴良新坐在对面的一把矮椅子上,他的两边各站着一个警察。因为吴良新不能张口说话,周汉良要他笔答。因此,吴良新的左手被铐在矮椅上,右手拿了一支一寸左右的铅笔,前面还摆了一张矮几,矮几上放着几张白纸。
周汉良还没有开口问话,吴良新就在纸上写了这样一句话:姓周的,把我舅舅请过来,我就不信他治不了你这个狗杂种。
王军看见这行字,气呼呼的站起来,冲到吴良新面前就要抽他几记耳光。周汉良拉住了王军,对吴良新冷冷的说道:
“吴良新,我告诉你,你私藏毒品,已经触犯了刑律。你舅舅救不了你,你老实交待吧,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吴良新傲慢的甩了甩头,又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话:你放屁。我舅舅就是管得了你这个狗杂种。他以过来,立马把你撤职查办,你是怕吧,不敢请他过来吧。
王军看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吴良新,你落到这个地步,你还指望你舅舅来救你,做你娘的清秋梦吧,你老实交代,或许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周汉良也敲敲桌子,一字一顿的警告道:“吴良新,你别指望你舅舅了,如果你舅舅敢把你带出这层病房一步,我立马就枪毙他。”
吴良新并不服气,又在纸上写下一句:谅你没有这个狗胆。我没有罪,无须坦白,你们这是栽赃我,迫害我,你们在搞政治阴谋。
王军哈哈大笑道:“我们栽赃你?你知道私藏毒品是什么罪吗?你现在是镣铐加身,居然还想躲到你舅舅那把伞下去,你别痴心妄想吧,你老实交代是正经,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吴良新在纸上又写下这么一句: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头好汉,二十年后我来取你们的狗头。
站在吴良新身边的一个警察气愤不禁,突然一挥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周汉良制止不及,眼看着吴良新低低的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了装死了,那嘴巴里又流出了血。
周汉良见此情景,知道这吴良新还在指望胡高把他救出去,精神支柱并没有完全垮下来,这个时候不大可能会交代问题。他望着装死的吴良新,用脚尖在他的屁股上踢了踢,冷笑道:“吴良新,你是茅坑里的石头,又硬又臭,你臭是臭透了,我看你还能硬多久,你就装死吧。”
周汉良说完批评那警察几句,叹息着出去了。王军在里面等了一会儿,也出来了。他追上周汉良,小声打听道:“周局,吴良新私藏的那些毒品已经封存了没有?”
“当然封了。”
“是不是拿一点点出来,等吴良新毒瘾发作的时候,我来诱供他?”
周汉良迟疑一阵,否决道:“那不行。不过,我可以想办法搞几杯美沙酮来。”
“那就这样吧,您赶紧想办法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