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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请他帮帮忙。
    “请问二位,有何贵干?我已估计到,你们会来找我。”
    戴乃立似乎已忘记了那日的争吵,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时,我说要和你一比高下,但经过这段时间后,我已认识到我一个人办不
了这个案子。”
    “怎么样,现在明白了吧?事实也原本如此,这个错综复杂的案件,交由警察
和检察官来查办,怎么可能办得到?除我之外,没有谁能帮得上忙。彭布备兄,依
我之见,你还是将此事完全交付给我吧!”
    “好,好,那我就全靠你了!”
    “哈哈,想不到你竟对我如此信任,那么,贝尤组长,你呢?……”
    “我也按你说的去办,协助你。”
    “好,我们过去的误会就全部化解了。从此我们齐心协力破解此案。我想问一
下,你们可有什么新情况告知我?”
    “明天,我们准备让雷依娜和奥莱蒂当面指证伯爵,好让他认罪。伯爵虽仍在
撒谎不承认,但面对她们两个想必就无法抵赖了吧?”
    “这无济于事,不论雷依娜和奥莱蒂怎样指证他,此案事实上都与伯爵无关。
还有别的什么吗?”
    “噢,还有件事。被关押的伯爵是绝不许与外界联系的。但拘留所内的人却曾
见他收到一张神秘的小纸条。上面写道:

    定会营救你,一切就绪,不会有误,敬请放心。
    “经我一查,发现是有人托一个给伯爵送饭的小孩儿送来的。而且还查出伯爵
还托那小孩儿带了封回信出去。
    “我已让那小孩儿带我见了那个托他送纸条的人。由于想知道他还想做些什么,
因此并没有抓他。”

    “看来,你已经看清了那个人的相貌了?”
    “看清了。”
    “好,先不管这些了,我们一起乘彭布备的汽车去个地方。”
    “去哪里?”
    “到时你自然就会知道。”
    上车后戴乃立才说:
    “早在一开始,我就对那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很感兴趣。因为我不明白,为了
这点儿东西伯爵竟大张旗鼓地登广告来找。我认为其中定有什么隐情。因此,我就
到旧货市场去找,最后在一个黑货店找到了这些东西。我还问店里的人是怎么买到
这些东西的。
    “他们告诉我,时常有个老妇人拿一些希奇古怪的东西来卖。她自己说,她也
只是从别的旧货商那里买来的,而且价格很低,大约只有一百个小钱。但那老妇人
的姓名及地址,他们也一点儿不清楚。还有是一个叫古洛登的旧货商带她去那个店
的。因此去找古洛登问一下,也许会知道那老妇人的姓名。于是,我去古洛登的店
里找他。他的店在塞纳河左岸,但不巧的是我去找他时,他已出门旅行去了。据店
里的人讲,今天他会回来,我们这就去找他。”
    车停在了那间旧货店门前。等了不久,旧货商回来了。戴乃立向他询问关于那
个老妇人的事。他很快回答道:
    “噢噢,你是说诺依莎老太太呀,她在圣多尼街开了一个店,她是个古怪的人,
她言语不多,平时很冷淡,她那里时常有些古里古怪的东西,但也会不时地出现些
意想不到的好东西,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却没人知道,她确实是个让人猜不透的老
妇人。有一次她竟带来一张名贵的桃心木的桌子,桌上还有十八世纪有名的木匠莎
比依的签名。我看了非常吃惊,你晓得吗?那可是路易十四式的家具呀!”
    戴乃立一听这话感到非常吃惊。因为他记得在梅罗曼伯爵丢失的东西中就有一
张莎比依做的桃心木桌子。
    “那桌子,现在在哪儿?”他急忙问。
    “听说已找了个美国主顾,可能已经运走了。”
    戴乃立一听此话就泄了气,已没什么可问的了,三人便出了店。
    “诺依莎这个人值得怀疑,那桌子原本是伯爵的。也许伯爵就把钻石藏在她店
中。也许是在一个秘密之处。”
    在车上,彭布备如此猜想。车停在了圣多尼街诺依莎的店门前。戴乃立和彭布
备进了店中,贝尤呆在车上等着。
    店里比较昏暗,里面都是些旧家具、旧美术品以及旧衣物等填满了屋子。
    诺依莎看上去身材略胖,头发也已花白,她正在里面同一个人说话。
    戴乃文显出一副要买东西的样子,一边来到货物前去挑选什么,一边悄悄地瞧
了一下那个正在和她说话的人。
    那人似乎不是来买东西的。个头比较高,一头金褐色的头发大概有30来岁,人
看上去还不错。此人一见他们进来,立刻不再说了,看了他们两眼,走向店门口。
戴乃立一看此种情形就感到此人可疑。
    彭布备并没去留心那人,而是走到店主面前低声问:
    “你这儿有按铃上的蓝绸片吗?还有锁孔上的小钢盖儿,还有……”
    叫他这一问,那店主愣了一下。随即她对门口那人使了个眼色。
    “哦,我也不太清楚,你可以自己去那些旧货里找一找。”
    她说完这些又向那人看去,那人向她递了个眼色,似乎让她小心点儿,随即离
开了。
    戴乃立立刻悄然地跟了上去。那人拦了一辆出租车,还小声告诉了司机目的地。
    此时贝尤组长的车也跟了上来。
    那辆出租车在前方一个路口拐了弯。戴乃立跑过去问贝尤:
    “你听清那人说什么了吗?他要去哪儿?”
    “听清了,他要去圣多庄街刚果基旅馆。”
    “嘿,你真细心。听清此话我就好办了。”
    “这个自然。因为这个人,就是给狱中的伯爵造纸条的人,我已经隔着玻璃,
看清了他的相貌。因此,他一出店门,我就紧跟他到出租车旁,这样才听清他要去
哪。”
    “真有你的,贝尤,不愧是个有名的大侦探。”
    “不要抬举我了。”
    “那个家伙既和伯爵有联系,又和卖伯爵家具的老太太在一起,这其中必有情
况。看来谜底就要解开了。”
    戴乃立为此感到十分振奋,但一转脸的工夫这一切就都化为了泡影。当他们三
个来到刚果基旅馆一问,旅馆方面的答复是没这位房客。
    三个人互相瞧了瞧,大呼上当。
    戴乃立感到事情更不妙。
    “那个人为了把我们从诺依莎的店骗走,才故意乱说了一个旅馆名告诉司机,
好让我们听到后跟去。他是在拖延时间,我们还是再回店里看看,估计那家店已经
关门了,而且人都跑了。”
    果然不出所料,他们回到那店前一看,诺依莎店子的店门紧闭,前后门都紧锁
着。
    他们来到邻店问了一下,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回答说:“那个老妇人可不太寻常。
见面都不打招呼,每天从别处赶来,傍晚就关上店门离开,不过今天关门比平时早
了两个小时,她刚走不久。”
    “她住的公寓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不知道,因为平时不跟她搭腔。”此人摸着头说。
    “哼,我一定要找出他们,哪怕找遍全巴黎所有的公寓。”贝尤组长雄心万立
地说。
    “那有什么益处?根本不可能。她究竟住不住公寓,我们还不知道呢。这个诺
依莎是听命于刚才骗我们走的那人的,这个店就是那人出钱由她开的。”
    戴乃立停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说:
    “我感觉那个人相当不简单,使了个小手腕,就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了。他很
可能就是此案的主犯。一巳抓住他,整个案子就迎刃而解了。”
    戴乃立随即点了根烟,思考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变得神情紧张,
扔下刚吸不久的烟,把司机推到一边,坐到驾驶座上,立刻喊彭布备和贝尤上车。
等他们一上车,车就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由于惯性,彭布备和贝尤两个人的头“怦”的一声撞到了靠背上,他们感到不
知所措。
    戴乃立双眼直视前方,车子开得飞快,连交通信号都视而不看,什么都不管地
向前冲。车停在了奥莱蒂公寓的门前,他急忙下车问看门的人说:
    “奥莱蒂小姐还在家吗?”
    “啊,她出去了。”
    “真的是这样……什么时候出去的?”
    “刚出去一会儿……大约一刻钟以前。”
    “她独自一人吗?”
    “不。”
    “她妈妈和她在一起?”
    “不。她妈妈并不在家,并不知道她出门了。”
    “那她和谁在一起?”
    “是和一个开车接她的人一起出去的。”
    “那人身材颇高,头发是金褐色的,对不对?”
    “是的,本周每天晚饭后,这个人都来找奥莱蒂。”
    “那他叫什么?”
    “他叫华里,华里·恩多法。”
    “多谢了。”他开车往回赶,还不住地咬着嘴唇。
    “那家伙真行,我猜他会这么做,但却比他晚了一步。”
    他边开车边想:“那个华里带走奥莱蒂到底有什么企图?从这周起他每晚必来
看奥莱蒂,他是在奥莱蒂母女身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只等必要时,就带走她。
    “但奥莱蒂不管什么事,也应该和我说一下呀,可为什么此人每天去看她这件
事她跟我只字未提?这么一来,奥莱蒂不是被迫去的,而是自愿的,一定是听那人
的话自愿去的。她为什么这么做呢?大不可思议了。”
    现在又有新问题出现了,戴乃立虽在开着车,但头脑里却在担着心。猛地,他
一愣神停下了车,急忙给雷依娜打电话。
    “我是约翰·戴乃立,请找一下雷依娜小姐来听电话。”
    “啊,你要找小姐,她已经出去了。”是女仆的声音。
    “哦!只有她一个人吗?”
    “不,是奥莱蒂小姐来找她一起走的。”
    “她们是不是早就约好了?”
    “不,是临时来找她的。今天早上,奥莱蒂给小姐打了个电话。”
    “你知道她们去什么地方了吗?”
    “这个不太清楚。”
    三个人一听此事,都感到大事不妙,这么短的时间内,她们两个会被带到什么
地方呢?
    等了一会儿,他们在一个小餐馆一同吃晚饭,并商讨了一下。过了大约一小时,
大概是8点来钟,他们正要起身离开时,戴乃立突然对彭布备说:“给惠妮夫人打个
电话,问一下她那里的情况。”
    不一会儿,彭布备回来了,说:
    “是惠妮的贴身女仆接的电话,她说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事,她正在高兴地吃
着晚饭。”
    “这我可就放心了,咱们走!”
    “去什么地方?”贝尤组长问。
    “我也不清楚,随便什么地方吧!贝尤,咱们一起走。彭布备,你还是先回去
照看一下惠妮夫人吧!”
    彭布备坐上自己的车回家了。而戴乃立和贝尤组长则一起走着赶往剧院。
    “贝尤,华里这个人,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依我看来,他和劫匪一定有关系。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讲,他都是个身份不明的可疑人物,虽然眼下还不知道他究竟站
在哪一方。但从他和伯爵有联系这方面看,极有可能是伯爵一方的,但也有可能是
敌人。他骗那两个姑娘,究竟有什么企图呢?奥莱蒂又是怎么相信他的呢?这越想
越复杂。”
    “这倒也是,此人行踪诡异,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们曾被劫持过,警
方也在极力抓拿凶犯,而他竟然在这时骗走了她们两个。此人胆子可真不小,什么
都不怕,才干出如此大胆的事来。”
    “贝尤组长,你看,她们会被他带到什么地方?”
    “我怎么清楚?”
    “我猜想,他很可能带她们去了伯爵的公馆。”
    “这不可能吧?外人,怎么可能随便进出那公馆呢?”
    “这怎么不可能?假如公馆里有内应,还是办得到的。”
    “谁会是内应?”
    “那个老仆人。我不断地注意着公馆的动静,就是惟恐落入他的圈套,这个老
仆人总让我感到行迹可疑。”
    抵达公馆后,他们先沿着围墙来到后门,一看门是锁着的。戴乃乃立拿出万能
钥匙打开了锁。
    “嘿,你怎么会有这种钥匙?”贝尤组长很惊讶地悄声问。
    “我时常带着这些普通钥匙。”戴乃立对他微笑了一下。
    他们悄悄来到院中。树荫围绕着大房子,看不到房内有任何光亮,正门紧闭。
    戴乃立又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正门。打开手电筒,沿着楼梯来到了二楼。听到
从正间那个大客厅传来的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于是,他们悄然地进了客厅隔壁的一
个小房间。这个小房间和那个大客厅之间隔有一扇窗户,上面挂着窗帘,他们在窗
帘的缝隙间向客厅里看去。这一看,使他们呆住了。因为他们见到奥莱蒂和雷依娜,
正十分亲密地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