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手稿
于庭远听得出,古婕对她姐姐的这个男朋友评价不高,说来说去,可总结出一句话:这个男人压根配不上古婷。
爱情这种事情是不能靠旁人的眼方来评定一切的,你觉得两个很相配的人,他们不一定就能成为情侣,而你认为压根不相配的人,说不定就能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缘。
“你父母怎么看你姐姐的男朋友?”
“我父母都是开明的人士,只要我姐觉得幸福,他们不会太过于干涉,不过应勇在我父母面前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
“那个罗教授是怎么死的?”于庭远换了一个话题。
“听说是脑溢血,正常死亡。我听姐姐说。罗教授是累死的。”
“你知道这个罗教授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那个罗教授,他有一个儿子在欧洲留学,据说学成后就留在国外工作了,平日里罗教授和他的夫人住在国内,但是罗教授国外可没少跑,有好几次到欧洲去讲学,姐姐都是以他助理的身份一起出去的。”
“那个罗教授的家庭住址你知道吗?如果知道就请你告诉我们。”
古婕将罗教授的地址写在了一张纸上道:“我不知他们家还有没有人,因为听说罗教授死后,罗教授的夫人就被他儿子接到国外去住了。但是赵警官,我觉得你今天和于警官来找我,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们能不能告诉我,相信我,我是不会胡说的。”
于庭远和赵鹏飞对视了一下,于庭远缓缓拿出了那张电子照……
第九章 催眠
站在应氏企业的大楼前,赵鹏飞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到这儿来,已经是第五次了。
“先生,你和我们总经理预约过了吗?”办公小姐礼貌的微笑着询问,但眼睛不住地在偷偷的打量于庭远。
赵鹏飞掏出工作证件在小姐面前亮了一下:“市公安局,有公事要见你们的总经理,可以吗?”说完已向电梯走去。
小姐马上拿起了电话向楼上汇报,再抬头时,赵鹏飞他们三人已经消失在电梯里了。
上到十六楼,赵鹏飞轻车熟路的来到总经理的办公室前,一个年轻人迎了出来,于庭远猜,他一定就是应勇。
“赵警官,欢迎欢迎,里面请。”
在李斌眼中,应勇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包装得体的商人,他办公室的窗户有一排全是落地窗,使这个房间更显得视野开阔,宽敞气派。
“不好意思,应总,我们只有再一次来打挠你。”赵鹏飞客客气气。
“哪里哪里,是不是我女朋友的案子有了什么进展?对了,你们喜欢喝茶还是咖啡?”应勇热情的招呼他们。
“COFFE,至于案子,有一点进展吧。”于庭远开口了,他微笑着向应勇作了自我介绍。
应勇向为他们叫了三杯咖啡,然后他在他们三人的对面坐了下来。
“是什么?”应勇的眼神中有一丝东西在闪烁,这一切是逃不出赵鹏飞和于庭远的眼睛的——应勇的身体有点不自然。
“暂时还不便向你透露,我们此次来是想打听一下,你知不知道古婷小姐的导师罗教授。我们希望尽你所知向我们提供有关罗教授的信息。”
“没问题,虽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我会全告诉你的。”应勇的神情开始放松了。
“那应总能不能暂时不受任何打扰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呢?”于庭远微笑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没问题,没问题。”应勇拿起了电话,告知外面不要将任何电话接进来。
“现在那我们就开始了。”于庭远的话充满磁性,“就谈谈那个罗教授吧。”
“说起那个罗教授,是个什么乱七八糟都要研究的怪老头,他和我女朋友说话的时候喜欢用法语,我也听不懂。”
“法语?”于庭远再问了一次。
“当然,如果讲英语就难不住我了,可是婷她说,那个罗教授说法语是世界上最完美的语言,整一个拜法狂。”
“你见过他?”
“见过,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只有古婷才和他讲得来,听说,由于他们用外文对话,那罗教授的夫人还对古婷有误会。”
“罗教授死了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古婷对他的死还难过了很久,有一次听古婷说,她在继续罗教授生前的研究。”
于庭远的话是那样的磁性,听得李斌几乎痴迷,可是于庭远的问题有时问得又似乎与案情有点不着边际。模模糊糊的,李斌听见于庭远道:“告诉我,那天你陪古婷去安氏古宅发生了什么?”
应勇的眼神开始变得朦胧,他开始缓缓的开始了他的叙述。
我陪古婷去安氏古宅实在是不得已,你以为安耀磊真有什么好书等着古婷吗,他只是以此为借口,并乘机接近古婷罢了。哼,其实我也不是省油灯,安耀磊那点花花肠子,哪能逃过我的眼睛,好歹是我先把古婷追到了手,我怎么会给安耀磊这样的机会。于是我就借口关心古婷,明言正顺的陪着她,我看安耀磊怎么办。果然,安耀磊也识趣,出现了一次,就不再露脸了,而古婷虽然在宅中没看见什么好书,但认为安氏古宅的环境十分好,是一个研究学问的好地方,因此也静心住了下来。我为了讨好古婷,也不反对。
古婷和我住的是套间,有时她看书看得十分晚。有一天晚上,也就是古婷失踪的前四天,古婷看书看得很晚,大有要干通霄的架势,我模模糊糊就靠在自己的床上,电视看着看着应不知不觉睡着了,恍忽中我听见门的声音,睁开眼一看,古婷已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门开着,于是我就跟出去看一下,这么晚,她会去哪里。你们知道,套间里是有卫生间的。
追出门,我看见古婷穿着白色的睡袍,在前面独自走着,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很奇怪,天这么冷,古婷穿着睡衣要到哪里去呢?于是我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只见古婷应这样的在园中的小径中走着,走着,忽然,园中出现了一只萤火虫,幽绿的寒光,在空中飞舞,天啊,这可是冬天,冬天怎么会有萤火虫呢,而且现在在农村里,恐怕都看不到萤火虫了。只见一只萤火虫飞出来,又一只萤火虫飞了出来,然后那萤火虫变越来越多,漫天飞了过来,当它们飞到古婷跟前后,就聚在一起,变成了一盏萤火虫灯,在古婷的前面飞,古婷就跟着萤火虫,不断的走着,走着。我也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不知那盏灯将把古婷带到哪里,只见那萤火虫灯将古婷引到了一间书斋前。
那书斋的门在古婷面前无声的打开了,萤火虫灯飞进了书斋,古婷也走了进去,我也跟了上去,透过窗格,我看见那萤火虫灯飞进了一盏古式的宫灯中,只有一只萤火虫在外面还没有飞进去,它在书斋的书前飞,一直在一本书的前方飞,当古婷伸手拿出了那本书后,那只萤火虫也飞进了宫灯。我很惊讶,因为那个书斋中是放了很多书,但是安家根本不是读书人出生,那个书斋表面上放了很多线装的古籍书,但每一本书其实都是空白的,就象有些人家的书架上放的世界名著全是空壳子,里面没有一本书一样。但古婷拿了那本书,就坐了下来,她开始看那一本书,看得十分仔细,我无意中回了回头,书斋的门前有一条人工河,可水是活水,水的对面有一个亭子,在夜雾中,我朦朦胧胧的看见那亭子中的柱子边靠站着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衣着十分的奇怪,因为他的衣着不是现代的衣着,应该是古代的衣着,但我看了那么多古装片,我不知他穿的衣服是哪一个朝代的,他的头发没有束起来,长长的披在身后,额上束着一条带有金属色,黑色的抹额,全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和古装片里的很象,束着银色的腰带。那个男人拿着一只长箫,虽然夜色中我看得不十分的清楚,但我开始忌妒,忌妒那男人的容貌,因为我从未看见一个长得如此超尘脱俗的英俊男人,如果我有这样的容貌,我相信我可以征服世上任何一个女人。当我再一次想看得清楚一点的时候,亭子里什么又没有了,但我自信,刚才我看见的决不是什么幻觉。于是我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书斋里面,古婷还在看书,忽然她抬起了头,妈呀,我快被她吓死了,古婷的脸在萤火虫灯的照射下发着幽绿的光泽,我看见血,鲜红的血从她的两只眼睛里流了下来。
第十章 死神的诅咒
应勇在继续他的故事。
我很害怕,当时几乎吓得魂飞魄散,我拔脚就跑,拼命往回跑,跑进了自己的房间,一头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浑身发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觉得有人在被子外拍我,叫我:“应勇,应勇,你醒醒。”我伸出头,我看见古婷穿着她平日里上班穿的套装对我说:“我先上班去了,爸爸公司里有事。”我看看窗外,天已亮了。难道我刚才是做了一个梦?我对自己自言自语,照了照镜子,我觉得自己的脸色很不好,就象没睡好一样。可我觉得我没有做梦。
当夜晚再次来临后,古婷又开始了她的苦读,她在这一整天都很少和我说话,我也不打扰她,自己看着电视,看着看着,我好象又睡着了。忽然我自己醒了过来,我发现古婷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我又跟了出去。结果这一次又是一样,古婷的行为重复得和前一夜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我没有从亭子里看见那个令人心动的男人,那个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英俊的男人,我真的希望能再看见他一次。
古婷,依旧在书斋里看书,我觉得一股阴风向我吹来,当古婷的脸再次转过来时,她的脸上,不止是眼睛,从她的口、鼻处都流出了血,而且她好象要向我扑过来,于是我又象昨夜一样往回跑,当我跑回房间,我习惯性的又逃进了被窝,因为我觉得好冷,冷得似乎全身都已冻僵了,当我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我看了看古婷的房间,古婷竟在睡觉,我走上前,端详着她的的脸,她的脸白白净净的,但我觉得我要受不了了,我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了。我是一个胆子很大的人,但我还是有害怕的时候,一个人最害怕的时候就在于,他分不清虚幻和现实,而我现在,就是这样。于是我的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就在这第三个夜晚,我早早就上床睡了,其实我一直没真正睡着,我在偷偷观察着古婷。时间大约过了12点了,忽然古婷房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变得有点令人恍恍惚惚的,就在这一该,古婷从她的房间走了出来,无声无息,她又顺着那条路向那间书斋走去了。
其实就在白天,我已经去过书斋了,我把每一本书都翻了一遍,每一本书都是空白的。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因为我隐约记得古婷看的是第五本书,于是我鬼使神差的将第四书和第五本书做了一下调换。在萤火虫还未出现的那一刻,我快速的从草坪那走到了古婷的前面,并在一块突出的假山旁蹲了下来。当古婷从假山走过时,我飞速的把手上的印油捏在了古婷白色的睡袍后面。我看着古婷走进书斋。
她抽出了一本书,翻开,但是果不其然,她又放了回去,想重新换了一本,就在这时,宫灯中的萤火虫飞出了一只,为她做了指点,于是古婷准确的拿了旁边的一本,重新开始看了起来。我想反正到了明天,我就知道是不是我在做梦了,于是我开始往回走,我可不想在这寒风中受冻。
在回去的路上,我又习惯性的朝亭子那望了一眼,我又一次的看到了一个男人,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同一个人,因为那个男人的脸不似前一夜我看到的那张脸,那张脸依旧很帅气,衣着也没有改变,只是那张脸竟带着欧洲人的特点,甚至可以说有中西合璧的特色,而且那人的神情是那样的忧郁。
我的好奇此时胜过了我的恐惧,不知为什么,我一步步向亭子走去。要走到那亭子里,必须绕过一座桥,当我冲到桥的那头时,我再抬头看那亭子,亭子里竟又什么也没有了,但那桥的一侧有一丛树林,就在那树林中,我仿佛看见有两个人在石桌边坐着——如此冷的天,有人竟在冰冷的石凳上坐着。我觉得我这两天看见的全是怪事,我甚至怀疑安氏古宅是一座妖宅,但我还是悄悄上前,我实在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坐在那。我的心跳得很快,因为我当时还是很害怕的,我怕看见鬼。
正因为我害怕,我还是不敢走得很近,我要留一段距离,留一段我认为安全的距离。那两个人好象在下棋,我看不清楚那两个人,但那两个人穿的好象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衣服,反正不是,那两个人开口说话了,从说话中我知道,那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那女人在黑夜中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