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排的士兵则自动的走上一步,成为第一排。
“砰砰砰”还未等张狗蛋下达开火的命令,日军的还击又开始了,弹雨飞过来,覆盖着前几排的士兵,张狗蛋部队的伤亡又出现了。
“这已经是两军的第五次对射了!”张狗蛋心中想道。他转过头去,命令身边的鼓手再次敲击铁皮鼓,带领着部队又向前走了十步,以便掩护辎重兵将伤员抬走。
对面的日军指挥官见这支镇虏军部队又向自己移动了一段距离,他也将手中的武士刀向前一挥,口中同时大喊一声,日军的这支部队便也向前走了几步。双方就这样不停的向对方的部队靠拢,他们之间的距离由最开始时的一百丈逐渐缩小到了三十丈,以至于他们已经能互相看清楚对方士兵的脸了。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双方的伤亡也越来越大,枪声、子弹呼啸声、人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印证着战争的残酷。
张狗蛋的这个营是整个镇虏军阵列中最突出的,因此这支部队成了战场上最让人惊诧的部队,连双方的最高指挥官都被惊动了。
日军远征军总大将松平信纲在一群旗本武士的护卫下,骑着英国人霍金斯送给德川将军的那匹雪白色的阿拉伯纯种马,来到了日军阵列的后面。他接过野田递过来的一只千里镜,向着那支突兀的中国部队看了半天,随后他放下千里镜,问身边的野田:“那支明朝的部队好象很勇敢。”
野田回答道:“但是还是没有您麾下的足轻士兵勇敢,他们在敌人的猛烈火力下仍然坚持不退,堪称军人楷模。”
松平信纲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其实足轻并非最勇敢的,最勇敢的应该是将军的旗本武士!只有他们才是最勇敢的人!他们可以轻松的突破敌人的防线,当年‘岛原之乱’时的天草叛军的防线就是被他们最先突破的。”
野田尽量显得谦逊一点儿,他小声提醒松平信纲:“是的,我可以想象当年您亲自指挥着旗本武士们向天草叛军冲锋,并轻易突破了他们防线的景象的。但,请允许我向您提个建议。”
“哦?你说。”松平信纲现在的心情已经好些了,因为他发现自己骑上这匹高大的阿拉伯纯种马的感觉非常的好,好象自己已经成为了世界上最伟大的将军。
野田并没有注意到松平信纲脸上的得意表情,他依旧低着头,小声说道:“依我之见,现在敌人的火力十分的凶猛,最好还是等荷兰的战舰过来支援后我军再发动一次进攻。另外,那支英国船队将我们的一万名步兵带到了下游很远的地方,不如等他们赶到了这里以后,加强了本阵的防御,我军再出击吧!”
“不!”松平信纲十分的自信,他将手中的武士刀向前一挥,高声说道:“高贵的旗本武士是不怕敌人的铁炮(前装枪)的!他们将率领着手下的那些足轻冲向敌人的本阵,活捉敌人的大将,并带着他的首级返回这里!”他双腿一夹马肚,胯下的那匹白马顺从的跑了起来,将野田远远的甩在后面。
“总大将!总大将!”野田追着白马,口中喊着松平信纲,“那些足轻是用最新式的战法训练出来的,他们能够挡住敌人的攻击!”
但松平信纲根本就没有理会野田的呼喊,他催马奔到阵列的右翼,来到那些已经集结完毕的旗本武士和御家人武士的阵列前边。他勒住缰绳,向着那些武士们挥了挥武士刀,口中高喊道:“武士们!你们为将军效劳的时候到了!现在敌人就在你们的前边,他们的人头等着你们用手中的武士刀去收割!”他拨转马头,身子朝向对面的中国军队,将武士刀缓缓的向方一压,高声喊道:“武士们!冲啊!”
随着松平信纲的嚎叫声,数千名武士提着武士刀,冲过前面的步兵方阵,带领着那些足轻步兵冲向对面的中国军队。
当松平信纲指挥着武士方阵冲上来的时候,中国军队的最高指挥官,大明楚国公林清华正在一群卫兵的簇拥下骑马立于镇虏军方阵之后,用手中拿着的千里镜向张狗蛋的部队观察。他收起手中的千里镜,对身边的莫不计说道:“你们来晚了一步,刚才的战斗才是最激烈的,张狗蛋他们一直向前突进了百多丈,现在差不多跟敌人脸对脸了。”
莫不计叹道:“想不到刘良佐的部队居然会变成一支劲旅!看起来这张狗蛋还真是会带兵,是个猛将!”
“快看!敌人有支部队正在集结,看样子他们是想向我军左翼发动进攻!”一名卫兵忽然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林清华顺着那卫兵的手指望去,果然看见一支一万多人的部队正在其本阵右翼集结,一名骑白马的将领正挥舞着武士刀,指挥着部队向前移动。走在那支部队最前面的并非是一般的步兵,而是一群手挥长刀的武士。
当林清华带着主力部队赶到战场时,他才发现来的这支敌军步兵部队居然全部是日本军队,因为他们的目标特征太明显了,光凭着他们背上插着的那种奇怪的小旗子就能判断出来。
林清华不清楚为什么日本军队会莫名其妙的打过大海,直接攻击中国的本土,现在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历史已经随着自己的到来发生了重大变化,而且这种变化不仅仅局限于中国,也许现在整个世界的形势已经与他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了。
莫不计有些发慌,他说道:“公爷,咱们先向后撤吧?”
林清华摇了摇头,说道:“用不着撤!那些武士想仅凭着武士刀就冲破我军防线,那简直是白日做梦!”他向卫兵下令道:“传令,预备队冲过去,阻止敌人的冲锋!”
卫兵立即催马奔向一侧,一边吹号,一边挥动手中的一支小红旗,将其指向阵地的左翼。
林清华留做预备队的只有五千人,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十分强悍,其中有四千五百名遂发枪手,还有五百名快枪手。他们接到命令后,立即冲向阵地左翼,加强了那里的防御,只三次齐射,就将日军的冲锋打了回去,在双方的阵地上,留下了三千具日军士兵,其中以冲在最前面的武士居多。
林清华见日军的冲锋已被打退,他又向着江上望了望,看见那些被郑森战船围住猛打的敌人船队已经开始向长江下游跑去,而那些原本位于上游的敌人战舰也已追上了郑森的船队,双方的战斗更加的惨烈,不时有船被打的稀烂,而且有的船还被焚毁,整个长江上到处都是火光和浓烟,远远望去,就象是长江在燃烧一般。
他叫来一名卫兵,问道:“刚才从江北传来消息没有?”
卫兵回答道:“没有。”
林清华沉思片刻,说道:“看来敌人确实只在长江南岸登陆。你这就带上我的命令,从上游过江,令马满原将大部分镇虏军步兵都派过长江,前来支援我军,他继续率领骑兵留在北岸,监视江北,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报我!”
待那卫兵催马走后,林清华又向另一名卫兵下令道:“你去通知洪熙官,告诉他,敌人已经在这里登陆了,他们不可能继续向上游进攻,所以那些炮台已经派不上用场了。你向他传达我的命令,让他在招募齐船夫之后,立刻将炮台上的全部大炮都装上船,并率领全部船只驶到这里上游五里处,在那里等候我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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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庞大的军队,就象是两条长龙,从长江的江边一直向陆地的南部延伸,在两支军队中间的百十丈宽的阵地上,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尸体,而这两支军队之间的战斗仍在继续着,火光、硝烟、喊杀声时刻都在刺激着人的感官。
在位于长江上游的镇虏军的阵地上,有一些骑马的人正在奔来奔去,他们的背上背着快枪,但腰上却没有腰刀,从他们那并不算娴熟的骑术来看,他们应该不是骑兵。
土根口中忽然吆喝一声,双手用力勒住缰绳。突然的约束使那匹并不算高大的战马不能适应,它撩起两只前蹄,身子竖起,几乎将背上的土根摔下来。
土根拉紧缰绳,将身子向上竖起,两腿夹紧马鞍,终于还是坐稳了。待战马安静下来,他一翻身跳下马背,接着从肩上取下快枪,站在那里一边向日军阵地上观察,一边安定心神。
很快,土根发现了一个很不错的目标,他扎好步,端起枪,上好子弹,接着便举枪向对面瞄准。屏息宁神一会儿后,他终于轻轻抠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飞出了枪管,在飞行了两百多丈后,弹头轻松的击破了一名日军指挥官的前额,接着又从后脑勺飞出,顺便带出些许的大脑碎块和脑浆。
看着那名敌军的军官倒了下去,而他所指挥的那群士兵又发生一阵混乱,土根得意的笑了笑,他猛的一拉枪栓,将那铜纸混合弹壳抛了出来。这已经是他击毙的第十五名敌军的军官了,光是对面的那支日军部队就有三名军官倒在土根的枪口下,这名军官倒地时距离上一名被击毙的该部队军官还不到半柱香的工夫。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从土根身后传来,不待他转过头去,柱子已经从尚未停稳的战马上跳了下来。柱子一拍土根的肩膀,问道:“怎么样?土根哥,我学骑马比你快吧?对了,你干掉几个了?”
土根一笑,说道:“不多,十五个,而且有三个不能肯定是不是死了。”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呢?”
柱子笑道:“我比你强,现在已经有三十五个敌军死在我手里了!”
土根追问道:“几个军官?”
柱子一愣,抓了抓脑袋,说道:“大概七八个吧?哎呀,我说土根哥,谁还记得那么清楚?”
土根伸出右手,攥成个拳头,一拳击在柱子左肩上,口中呵斥道:“我不是在战前就说了吗?一定要按照公爷教给咱们的战术,专打敌人的军官!你们这么瞎打,就算是打死了一百个小兵又有什么用?”
看着柱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土根说道:“不是我说你,你怎么就只图个快活呢?”他顿了顿,又问道:“其他的人呢?莫非也跟你一样只打小兵?”
柱子小声说道:“我们并不是只打小兵,我们也打军官的,只是没有你打的多而已。”
土根又向枪中装填了一颗子弹,说道:“那你就快去跟他们说,要他们记住我的话,只打军官!另外要他们尽量分散,自己好好观察一下,哪里的战斗最激烈,就先打哪里的军官!不要害怕敌人的枪,他们的枪的枪管比咱们的快枪短,能打一百五十丈就不错了,咱们的却能打两三百丈,他们打不着咱们,咱们却能打着他们!”
看着柱子渐渐远去的背影,土根暗暗摇了摇头,作为镇虏军狙击排的排长,他虽然仍不十分清楚狙击的重要作用,但他明白,林清华对他讲的一定没错。
实际上,虽然土根的这个狙击排中的士兵都是由他亲自挑出来的神枪手,但由于那些匆忙挑选来的神枪手并没有经过系统的狙击战术的训练,因此他们的战术很成问题,这让土根很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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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已经偏西,长江上的战斗却仍然进行的如火如荼。
施琅站在被打的千窗百孔的“海上君主”号的甲板上,有些落寞的看着那已经行驶到下游很远处的荷兰战舰队,他对刚才的那场荷兰人的猛烈攻击仍记忆犹新。他不太明白那些荷兰人的意思,搞不懂他们为什么要将这艘战舰彻底摧毁。更让他恼火的是,那名被他亲手抓住的洋夷军官趁着刚才的混乱,与几名洋夷水手一起争脱身上的绳子,并跳入江中,游回那几艘洋夷战舰去了。
“将军,船舱里的大火已经扑灭了,火药也都搬出来了,不过这条船损坏的很严重,恐怕得修上好几天!”一名水手跑到施琅的跟前,向他禀道。
施琅缓过神来,他叹了口气,说道:“那就先别修了,等仗打完了再来修吧。”
“那,那些大炮怎么办?都卸到咱们战船上吗?”水手显然也很喜欢那些长管大炮。
施琅摇头道:“不能卸,一旦卸下,那么这条船就会浮起来,然后被江水冲到别处。现在这条船的船身上到处都是洞,万一下水,那么必沉无疑!”他很喜欢这条船,虽然现在它已经被打的千窗百孔,但毕竟船体还可以修,他希望能在这艘船修好以后成为这艘巨舰的船长,因为他们郑氏舰队中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抢的船就归谁指挥。
施琅停顿片刻,又加了一句话:“你再找些弟兄,看着这条船,一旦被江水冲动,那么就立刻抢修,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把这条船保护好!”
他重新登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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