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维护司法的统一。法庭由二十名法官组成,法官必须识字,由林清华亲自任命,除非渎职,任期终身,法官的月俸为每月五十两银子,二十名法官分成两班,每月轮流上法庭主持审判,一班审单日,一班审双日,且两班法官各自审理的案子不能互相交换,谁审的谁就要审到底,除非该班的法官全死了,否则不能换人。只有十名法官取得一致意见,才能根据《西平寨寨规》对被告量刑,由于林清华对《西平寨寨规》进行了补充,加入了一些民法和商法条例,因而法庭对刑事、民事案件均有裁判权。判决下达后,若是原、被告不服,则可向大陪审团上诉,由大陪审团成立一个三十人的临时陪审团对一审判决进行表决,若是有二十五票同意,则将案件发回重审,否则维持原判,且为终审判决,原、被告不能再上诉。除此之外,林清华还在法庭中设立了十名公诉人,由他们对被告进行公诉,考虑到公平原则,林清华虽然没有设立辩护律师,但允许被告的亲人或朋友为被告辩护。凡是遇到可能判处死刑的案件,法庭不受理,而是直接转交大陪审团审理,由法庭的公诉人进行公诉,所有的死刑判决都必须经林清华的同意后方可执行。
忙完了这些事情,林清华已感到体力不支,多日的用脑过度使他的头脑昏昏沉沉的,但他却不能休息,也不敢休息,而是连夜带着精锐部队赶回到西平寨,因为他刚刚接到消息李自成败了。
正文 第二章 血色朝阳 第十九节
回到了西平寨,林清华顾不得休息,而是直奔寨中议事厅。到了厅中,他才发现陈唯一回来了,林清华高兴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伤好了没有?”
陈唯一说道:“伤口已经愈合了,嫩肉也长出来了,虽然还不能使劲,但已无大碍了。”说完还扭了扭腰,伸了伸胳膊,向林清华表示他已完全可以带兵打仗了。
林清华赞道:“嘿,你的身体就是棒,我可是养了差不多一个月才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智海大师的医术也是很高明的,对这种伤口化脓的治疗很有一套,若是能把这种医术传授给军中的大夫,就能大大的降低伤员的死亡率了。”
陈唯一笑道:“智海大师和侯爷想到一块去了,他听说我要走,特意让徒弟送了个包裹给我,说这里面是治创毒的秘方,要我一定交给你。”说完便从屋角的桌子上取过一个包裹交给林清华。
林清华拿着包裹,立刻闻道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味,不禁感叹道:“智海大师真是菩萨心肠,得道高僧,改日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给他老人家塑金身。”
陈唯一道:“智海大师就猜到你一定回这么说,他老人家说了‘要是林施主真想感谢我的话,就把这少林寺的禅院修修,也免得和尚们打坐念经时被雨淋湿’。”
林清华回想起少林寺大雄宝殿屋顶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破洞,不由得哈哈大笑,说道:“我当时就奇怪,为什么少林寺香火那么旺,每日进香的人那么多,但少林寺的房子却这么破,后来才知道,原来少林寺把得来的香火钱全部施舍给了饥民,真是大慈大悲呀!好,等我平定了中原,我一定给少林寺修几座气派的房子!也免得后人说我忘恩负义。”
寒暄了片刻,众人很快言归正传。林清华问道:“李自成怎么败的?现在到了何处?”
陈唯一答道:“根据传来的情报,清军先是与李自成的军队在西安周围打了几仗,双方互有胜负,李自成甚至还略微占上风,但后来驻守潼关的李自成大将马石瑶叛变降清,将潼关献给了围困潼关的清军大将阿济格,并带着阿济格的十余万人直扑西安,从东向西猛攻,与由陕北南下的清军夹击李自成。李自成卒不及防,终于大败而逃,出逃前还命手下四处放火,将西安城烧了大半,可怜好好一座西安城,在清军来到之前就变成了一片瓦砾。根据前几天我派出的探马的回报,李自成出西安以后,经蓝田过商洛,接着率领残兵败将出武关,现已抵达豫西南,而且还在向东推进,估计再过几天就会到达我们这里了。探马还说,那李自成虽然早已做好出逃的准备,将金银细软收拾妥当,但粮草大多陷落在西安的大火之中,现在他们是一路逃一路抢,所过之处无不是残垣断壁、人烟断绝,我看他们向着此处而来,只怕没安什么好心,我们还需早做准备才是。”
林清华点点头,说道:“我们当然要准备,刚夺了汝宁城,很得了些粮草,他要是客客气气的向我们借些粮草,我们还可以给他们些,但若是想抢,哼!我们的镇虏军可不是吃素的!”说到这里,林清华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白旺的大军怎么没有消息啊?这么多天了,就算是败了,也应该有那么几个活着的逃回来呀?”
陈唯一显然并不知道白旺的事,他扭头望向秦侃。这秦侃也是四大金刚之一,身材高大,比林清华高出两个头,善使一根狼牙棒,一棒挥出,对手的脑袋就会立刻瘪掉,虽然脸皮有些薄,但真真正正是一员猛将,林清华常把他与张飞相比,不过他可比张飞稳重多了,因而林清华离开西平寨时就让秦侃来主持西平寨的防务。
秦侃见到大家都望向他,脸上微微一红,腼腆的说道:“我派去的探马已经查清楚了,因为随军家属的拖累,白旺的部队走的比较慢,当他到达潼关时,马石瑶已经带着部下给清军助战去了,只在潼关留下不到三千人马。白旺看到潼关上的清军旗帜,又没见到清军的人影,知道事情不妙,因此并没有进攻潼关,而那马石瑶的人马见白旺人多,也不敢出战,双方就这么对峙了几天,后来白旺知道再呆下去恐怕全军覆没,因而率领着全部人马又南下了,现在已到离此地不远的地方了,估计明天或后天就能到达西平寨。”
林清华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们除了镇虏军以外,还有马满原留下的原义军人马,加上新组建的部队,共有可用部队近五万人,没有骑兵,全是步兵,不过我们有大炮,还有炮台,应该能守住这里。今天晚上就把部队集合起来,另外向各炮台增派人员,并且把寨子中能拿武器的男人都组织起来。明天开始,全寨进入战备状态,准备迎战。当然,我们不能开第一枪,免得李自成说我们破坏盟约。好了现在大家就回去准备吧,世玉,你去把工匠头儿王和找来,我有话要问他。”
王和正与老伴坐在桌子旁数铜钱,这些铜钱是王和用这个月的一部分工钱换来的,因为银子用起来太不方便,在这小地方根本就用不着银子,铜钱就够用了。老伴一边用麻绳穿着铜钱,一边数落着王和:“你每回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那陈将军来咱家劝你跟大军一起到北边来,你就是不肯,若非是我寻死觅活的上吊逼你,你恐怕还在那南京城里喝粥呢!能在这里数钱?”
王和不耐烦的说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啥?当初是因为我小心谨慎,我不想连累全家,喝粥就喝粥吧,总比杀头强吧?我想过些日子看看再说,我跟海子说了,等他先到了北边,等安顿下来,若是好的话就给我捎信,我那时再带着全家北上。”
王和老伴说道:“我说呀,幸亏是一起来的,否则你也就别想当上这工匠头,也就别想拿双份的工钱。那海子虽说是你徒弟,可人家的手艺可真是不赖,不几天就当上副头儿了,还是那威毅侯亲自提拔的呢,和你拿一样的工钱,要是你不来的话,恐怕就是他当工匠头儿了,也就轮不到你了,你呀,就给他打下手吧!”
王和道:“你胡说个啥?那海子再厉害不也是我的徒弟吗?前些日子侯爷还夸我呢,说我会带徒弟,‘名师出高徒’,还要我多收几个徒弟呢!对了,那些银子你藏好了吗?”
王和老伴说道:“都藏好了,全都装到罐子里,埋在床底下了,幸亏我们住一楼,否则还真不好藏呢!”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门“嘭嘭嘭”的响了几声。王和赶紧叫老伴把钱收起来,然后低声问道:“这么晚了,谁呀?”
门外回答:“是我,方世玉。王老头,快开门,有事找你!”
王和将门打开,见是方世玉,便笑着说:“原来是方爷呀,是为了银镜的事吧?你前几天才派人来找我做,这才几天呐?还没做好呢,恐怕还得等几天。”
方世玉东望望,西看看,将右手食指伸到嘴唇边,“嘘”了一声,说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可泄露,更不能让洪大哥和侯爷知道,切记,切记!”说完神色一变,说道:“我找你不是为了私事,而是公事,侯爷请你去一趟,有事询问。”
王和跟着方世玉来到议事厅,林清华让他坐下,然后问道:“我走之前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王和道:“侯爷吩咐的事小人哪能大意,已按照侯爷吩咐,把工匠们分成两班,一班继续制造燧发枪,一班改为制造火绳枪,现在已制出了五千支火绳枪了,若非因为熟铁不足,只怕还能提高一倍的产量。只是小人不明白,为何侯爷制出了燧发枪后,又要转过头去制造火绳枪呢?”现在王和已了解了林清华的脾气,因此说话的胆子也渐渐大了些。
林清华笑道:“燧发枪为军中所用,火绳枪为民间所用,当然要有所分别。”
王和有些震惊,说道:“侯爷的意思是允许百姓持有火器?”
林清华点点头,说道:“正是此意。”
王和挠了挠自己的耳朵,他已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因为大明律明文规定,禁止民间持有火器,违者严惩。他说道:“依侯爷的意思,那小人从今往后,也能拥有一支火器了?”
林清华道:“准确的说是前装火绳枪,其他的火器还是不准持有的。”
对于明朝火器的有关规定,林清华心里也十分清楚,但他并不想遵守,因为他觉得,若想恢复汉民族的尚武精神,则必须先恢复汉民族佩带武器的传统,因为在最强盛的汉代和唐代,不论是士大夫还是草民,不论是游侠还是贩夫走卒,都有随身配剑的传统,所以他们的骨子里才有尚武精神,汉代与唐代才会成为世界的中心。既然人类社会已进入了火器时代,那么,人们手中的武器也就应该更新换代,而且前装火绳枪装填麻烦,射速很低,一分钟能打出两发子弹就很不错了,射程又近,准确度又不高,在近战中还不如刀好使,应该对治安不会带来太大的麻烦。况且,一支用火器武装起来的民兵部队,将成为正规军最有力的帮手,用来对付骑在马上的游牧民族再好不过。
送走了一脸茫然和震惊的王和,议事厅中就只剩下了林清华一个人,他趴在桌子上思考着军事部署,但又困又累的他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梦见自己建立的“联席会”造反了,那里的代表不仅把他关了起来,而且把萍儿和芳儿也抓了起来,还在她们身上挂满了破鞋,拉着她们去游街,最后还把他押到了刑场上,在他脖子上套上了绳子,那个跟刀客有过密切来往的商人代表恶狠狠的把绞刑架的木棒一推,他脚下的活门猛的打开,然后林清华就醒了。
林清华摸着自己头上的汗,自言自语道:“我的天呐!都快赶上法国大革命了!真是乱呐!”随后他回想起自己所做的一切,民主现在真的可行吗?以现在人们的素质可以享受民主吗?靠民主能战胜满清吗?自己能保证这些不偏离正常的轨道吗?能避免法国大革命那样的大破坏吗?这些念头萦绕在林清华的脑中,使他坐卧不宁。不知不觉间,天已蒙蒙亮了,林清华终于打定主意,他站起来,望着窗外那冉冉升起的红日,想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让它来吧!只要我紧紧抓住兵权,就不怕那些人捣乱!我要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好多了,正想趴在桌子上再睡一会儿,洪熙官进来了。
望着眼圈黑黑的洪熙官,林清华问道:“怎么?一夜没睡?”
洪熙官道:“天快亮时睡了半个时辰,但很快就被叫醒了。”说完便将一份塘报递给林清华。
林清华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说道:“李自成行动这么快?离我们不到一百里了?”
洪熙官道:“清军在屁股后边撵,他能不加快行军速度吗?不过根据他的这个行军速度,用不了多久,不用清军打,他自己就会垮了。”说完他又拿出一份情报,交给林清华,说道:“不过也有好消息,据天地会潜伏在汉中的弟兄报告,清军见李自成已成强弩之末,便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派了两万骑兵追杀,而清军主力则向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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