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ā⒐愣淮褰撕5痢⑺埽⒅鸩接刹谓胃=ㄗ鼙?br />   “嘿嘿!海盗就是海盗,始终成不了大气候,除了偷偷摸摸的偷袭别人之外,就没什么本事了!”黄得功心里寻思着,他见那支舰队越走越远,终于龟缩到了长江南岸。
  见威胁已经暂时解除,黄得功舒了口气,他走下土垒,吩咐副将将损坏的土垒尽快修好,随后便回到了大营。一回大营,他就赶紧让师爷给林清华写信,让他尽快送五十门大炮过来,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带的大炮实在是太少了,而他从林清华前几天给他的信中得知,林清华已经从各处搜集了近百尊大炮,全部都架在扬州城墙上。
  就在黄得功为大炮而苦恼的时候,林清华也在苦恼,他是在为粮食而苦恼。派去买粮的人都回来了,他们的收获少的可怜,只弄到了五万斤大米和十几万斤杂粮,而这些粮食对于城内的十几万难民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何况城中的居民人数更多。现在城里的粮食就完全靠以前的存粮了,而且城中的粮店全部都关门了,经过林清华的调查,这些粮店的粮食确实已经卖光了,并不是他们想囤积居奇。看着府库里的存粮一天天的减少,林清华欲哭无泪,根据他的计算,按照这个速度吃下去,城内的存粮仅够两个月的消耗,两个月后,城里就没有一颗粮食了,那些有存粮的大户也许还能多撑几天,但那些难民和城中的贫民就会立刻断炊,那么“易子而食”的惨剧就可能会在林清华的眼皮底下上演。
  为了能够多撑几天,林清华下令将粥厂的开厂次数减为每天两次,同时加强日常的巡逻,以控制城内的局势,防止出现混乱。不过,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城内的那些难民们每天靠着那两碗稀粥活命,大多数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干别的事情了,整天除了躺着还是躺着,偶尔那么几个亡命之徒想有所造次,但巡逻队那催命的铁皮鼓声有效的威慑了他们。林清华筹粮的另一个办法就是向黄得功求援,因为他知道,黄得功随军带了很多粮草,如果能从黄得功的大营调些粮食过来的话,还是能够解燃眉之急的,而且黄得功的庐州经营多年,囤积了大量粮草,如果能从那里运来粮食,那么扬州城的粮荒就能解决了。不过庐州路途遥远,而留守庐州的黄得功军队又不多,路上运粮实在太危险,所以黄得功在收到信后,只是答应从军中调些粮食,但庐州的粮食却不能动。
  为了保持军队的战斗力,林清华并未减少军队的配给,但现在的情况也渐渐的变坏了,有的部队已经开始杀马加餐了。现在林清华倒有点期待刘泽清赶快进攻,以结束这种无聊的等待,但那刘泽清就是不动,似乎他不是来打仗的,而是来踏青的。
  根据最新的情报,刘泽清向着西南方缓慢的前进,当到了丁沟村以后,他就再也不动了,就把大营扎在这个离扬州城不到七十里的小村子里,每天练兵,但就是不动。
  另一个让林清华感到不安的消息是,那些派到西边去买粮的人空着手回来,而且他们报告说,在西方一百多里处,来往的行人断绝,似乎发生了什么异常情况。林清华听后一惊,他猜测可能有一支大军正从西面悄悄的赶来,有可能想与刘泽清夹攻扬州城。探马派出去了,但他们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这就让林清华更担心了。所以每当部下将领向他请战,去战那刘泽清时,林清华拒绝了,他可不想让扬州城因此而兵力空虚。
  这天,林清华正在清点府库中剩余的粮食,忽然卫兵来报,说有一人前来求见。林清华随着卫兵回到衙门,这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天地会天贵堂香主陈子豪。
  陈子豪待卫兵走出房门,立即向林清华抱拳行礼,道:“属下天贵堂香主陈子豪并代属下全体弟兄拜见总舵主!”
  林清华道:“哈哈!这么久没见到你,你怎么忽然客气起来了?怎么样?现在天贵堂发展的如何了?”
  陈子豪道:“托总舵主的洪福,本堂自入南京以后,一切事物皆顺顺当当,不仅会中弟兄多了几倍,而且已经在南京附近一带扎下了根,许多城里都有本堂的产业,就比如这扬州城里就有本堂的七间客栈、八座赌馆,另外还有三个青楼投靠了本堂。现在本堂每月的收入除去各项开销以外,还能节余五千余两,弟兄们的日子也很红火,他们都说总舵主仁义呢!”
  林清华听完,淡淡一笑,自己坐在太师椅上,然后指着身边的另一张椅子说道:“别站着了,快坐下。”
  陈子豪道:“谢总舵主赐座!”说完便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林清华问道:“你刚才说你门天贵堂赚的钱很多,但我问你,我交给你们的任务办得怎么样了?你们该不会光记着捞钱了吧?”
  陈子豪道:“总舵主的命令属下们怎敢忘记?我本来在南京,听到总舵主南下,就立即过江来见总舵主,但不料那南京一带的江面被水师封锁了,我只好绕道上游过江,所以耽搁了些日子。本堂离开西平寨南下以后,一到南京,我们就开始四处活动,看看哪里在征兵,哪个大臣在招募家丁。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本堂已经有一百多个弟兄混进了各大臣的家里,甚至连史可法的府中都有我们的一个弟兄,不过他是厨子,得不到什么重要的情报。”
  林清华兴趣盎然的问道:“哦?史可法的家里有我们的人?他是哪里人?什么时候进的天地会?”
  陈子豪道:“他是苏北一带的人,祖上世代都是厨子,烧得一手好菜。崇祯十五年的时候,我去苏北办事,正好遇到他被几个青皮殴打,我出手相救,从此他就跟了我,也算是本会的老兄弟了,绝对可靠!”
  林清华道:“烧得一手好菜?这下史可法有口福了,只是不知道现在他吃得下去吗?对了,我听说如今朝廷里有个叫阮大铖的正得势,不知道在他家里有没有我们的人?”
  陈子豪摇了摇头,说道:“属下也觉得奇怪,那阮大铖刚从死牢里放出来,他的那些原来的仆人家丁全部散了,正是需要人手之时,但他却并没有从外面招人。不过更奇怪的是,他当官没几天,府里就多了许多的丫鬟、仆人,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林清华皱着眉,说道:“原来如此。你刚才说你还派人混进了军队?混进去了多少人?在哪些部队?”
  陈子豪道:“约有两百个弟兄混进了军队,他们还在军中发展了不少的人,不过属下谨遵总舵主的命令,不敢随便将人招入本会,但他们绝对是可以一用的,现在据属下估计,本堂能够控制的军队人数应该能超过三千人。由于本堂的辖地只是苏浙一带,所以混进的军队不多,也就是京城的禁军、吴志葵的水师,还有一些趁着刘泽清招兵的机会混进了他的部队。”
  林清华听到这里,眉毛一扬,问道:“什么?你说本会有弟兄混进了刘泽清的部队?”
  陈子豪道:“是啊!怎么?总舵主有什么疑问吗?”
  林清华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官职,有军官吗?”
  陈子豪道:“只有三五个下级军官,像什么伍长、什长之类的,其他的都是士兵,总舵主如果想让他们策反一些部队,恐怕不行。而且我听他们派来送情报的人诉苦说,在刘泽清的部队里已经有大半年没有发饷了,有几个弟兄嚷着要回来呢!”
  林清华眼前一亮,说道:“那你现在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陈子豪道:“应该可以,以前我以老乡的身份去过刘泽清军队中几次,都没问题。不知总舵主有何差遣?”
  林清华道:“附耳过来,我要你给我这样办……” 
 
 
 
  
 正文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十五节
 
  大运河就像一条彩练,横亘在中国的最东边,南起杭州,北达北京。自从元代开通以后,它就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南北交通大动脉,南边的大米源源不断的通过这条动脉运到北方,而北方则通过它向南方回馈以毛皮、牛马、药材、土特产和煤炭等物。除了用于物资的运输之外,运河还承担着南北文化交流的重任,通过这条运河南来北往的才子佳人、文人骚客留下了多少脍炙人口的不朽诗篇,又上演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情爱故事,这些事情有谁统计过?又有谁能统计的清楚?有谁还记得怒沉百宝箱的杜十娘?有谁还记得“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李煜?
  其实,运河开凿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战争,在这一点上,中外如一。中国的地理特点决定了河流的走向,大多数河流都是由西往东流,这就使得军队和军粮的南北运输变得非常困难,为了顺利的进行战争,各国各朝的统治者就纷纷开凿运河。早在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就命人开凿了邗沟,将长江与淮河连接起来,通粮运兵,一举击败北方强邻齐国,并携胜利之威与晋鲁国君和周天子的代表会盟于黄池,一度称霸中原。对于夫差的称霸,邗沟功不可没,因而后来它也就成为了京杭大运河的一部分。到了南宋,为了抵抗金兵南下,南宋在淮河南岸建立防御,而运河则成为最重要的运输命脉,可惜南宋君臣只知苟安,毫无进取之心,致使忠义之士心恢意冷,陆游的一句“铁马冰河入梦来”道出了多少辛酸,多少无奈,而其中又夹杂着多少铮铮铁血之气!
  太平年间,运河之上舟来船往,熙熙攘攘,而运河的两岸又布满了民居、商铺、茶馆、酒肆,使得人们沉醉其中难以自拔。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战乱和水患阻断了大运河,北边的东西运不来,而南边的货物也运不出去,而且黄河的泥沙使得运河淤积严重,有的地方已经不能行大船了。
  虽然战争是可怕的,但处于战乱中的人们总要继续奔生活,运河上的船夫也是如此,他们靠着在南方各处跑一些短途运输,还是能够勉强糊口的,所以在南边的运河上还是能不时的看到一些船,船上的船夫一边喊着号子,一边摇着桨,听着那些熟悉的号子声,人们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的太平岁月。但最近一段时间,在扬州一带的运河上却看不见任何船舶,就连打鱼的小船也难得见到一艘,这是因为在这里有两支军队正在对垒,运河的两岸时不时的会有双方的游骑出现。运河的西岸是大明威毅侯林清华的部队,而东岸则是大明淮安镇将刘泽清的部队,他们经常会同时出现在运河的两岸,并隔着运河怒目相视,甚至会以火器对射,这就将那些草民百姓吓的纷纷举家逃亡,由于刘泽清部队的军纪明显不如林清华的,所以人们大多数都跑到了扬州城避难。
  今天的天气很不好,天色总是阴沉沉、灰蒙蒙的,北风不停的吹到人的脸上,好象又要下雨了。罗横将右手竖直,让手下的士兵们停下马,他骑在自己的马上,抬头望了望天,嘴里喃喃道:“难道又要下雨了?”
  像是要应证他的预言,几滴雨珠落到了他的脸上,在那被风刀留下的几条裂纹上溅开,并很快将其浸润。“嘶”罗横倒吸了口冷气,用右手轻轻的抹了抹脸上的冻伤,他是岭南人,很不习惯这里的气候,本来他是在杭州的卫所里当小校的,但后来朝廷派他来帮助刘泽清重建军队,当军队建立起来后,他就留了下来。让罗横感到不快的是,虽然自己为了重建刘泽清的部队累死累活,但那刘泽清似乎并不把自己的功劳记在心上,仅仅把自己提升为游击将军了事,而那些军中重要的将领却全是刘泽清从家乡召来的同族,整个的军队完全是刘家天下,那些家伙拍马屁一个顶俩,但干正事却个个是窝囊废,更气人的是,他们合伙排挤其他将领,而刘泽清也乐得其成,就因为自己说了几句练兵的真话,他就把自己贬为把总,连降两级。
  想到这里,罗横叹了口气,用那带有浓重广西口音的官话吩咐部下:“穿上蓑衣,戴上斗笠!”他自己也立即将背在身后的斗笠戴上,并从马鞍后面解下蓑衣,将其穿上,然后他摸了摸身后的那支燧发枪,想道:“哎!今天又不能用了!”前几天他在运河边巡逻时,与对岸的镇虏军的骑兵遭遇了,双方随后发生了对射,当时正在下小雨,自己一方所用的燧发枪很难发火,十枪里能有一枪打响就谢天谢地了,但对方手里的枪却丝毫不受风雨的影响,每枪必响,而且那些枪的射击速度很快,自己刚打出一枪的工夫,他们的枪就能响三四声,最后的结果自然是自己带着部下落荒而逃。
  他又用手摸了摸腰间的腰刀,嘴里轻轻说着:“老伙计,全靠你了!”这把刀是当年参加过戚家军的曾祖父留下的,据说曾祖父曾用这把刀砍下过十个东瀛倭寇的脑袋,那保养的很好的刀身上,似乎还能看见隐隐的血痕,并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