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异史
等那公子哥开口讲话后,小洪子立刻认出了他,这就是那个给他们银子去买鱼的公子哥。
那人进屋后,那光头立即走上来,问道:“怎么样?什么时候动手?弟兄们可等得不耐烦了!”
公子哥道:“马兄别着急。总管另有奇计,定叫那林清华难过此劫!”
光头问道:“什么奇计?”
公子哥道:“天机不可泄露。”
光头的声音立刻变了,他沉声问道:“怎么?信不过我?别忘了,你的命可是我救的!要不是我,你刘风清恐怕早就被马车碾成两段了!”
公子哥笑着说道:“马兄救命之恩,刘某没齿难忘!只是这里人多口杂,恐怕会走漏风声。”
光头冷笑了两声,道:“我们合力来杀那林清华,最忌讳的就是不信任对方,你这样做,恐怕是自做主张吧?你不说,我就去问那崔总管。”
公子哥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不过我只能说给你一人知道。”
光头转过身子,向部下说道:“你们出去守着门外!”
待那些人走出屋子后,公子哥才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说道:“不是小弟我信不过马兄,实在是因为那林清华身为大明威毅侯,兵多将广,现在又主政扬州,耳目众多,所以才不得不万分小心呐!”
光头冷哼了一声,道:“现在这里只剩下你和我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
公子哥道:“实不相瞒,我现在到你这里来,是奉了总管的命令,他让你们先等几天,不要轻举妄动,因为他已经派人去给那林清华下药去了!”
光头走到他身边,说道:“下药?你想毒死他?”
公子哥道:“正是!”
光头道:“这恐怕不会成功吧?那林清华一向狡猾,身边又有精通江湖伎俩的高手保护,要把他毒死可不容易!”
公子哥道:“马兄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这次给林清华下的药可不是寻常毒药,这药是从海外弄来的,不仅毒性剧烈,而且药性十分特别。此药溶于水后,无色无味,吃下去的人开始时没有什么异常,但等过了四十八个时辰,就会立刻七窍流血,只需一盏茶的工夫,就会癫狂而死,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
光头道:“这药真的这么厉害?”
公子哥道:“当然厉害,这可不是我瞎说,当初刚得到这药时,总管就在几个小太监身上试过了,确实厉害无比。”
听到这里,小洪子再也听不下去了,他急忙将瓦片合上,顺着树枝爬了回去。
小瘸子早已在树下等得不耐烦了,见到小洪子爬了回来,不等他跳下树,就问道:“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武林高手?”
小洪子拉着小瘸子的手,飞快的跑到街角,将自己听到和看到的全都讲了出来。
听完小洪子的叙述,小瘸子也吓了一跳,他急忙问道:“有人要下毒谋害威毅侯大人,我们怎么办?”
小洪子道:“你说该怎么办?”
小瘸子道:“威毅侯是好人,是百姓的大青天。不能让坏人得逞!我们现在就去告官!”
小洪子道:“你不害怕吗?你不怕那些人知道了后也生吃了你吗?”
小瘸子道:“不怕!我要像郭大侠、九指神丐那样,做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怎么?难道你害怕了?”
小洪子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别忘了,我可跑的比你快!”
两人商议已毕,小洪子立刻扶着小瘸子,两人一起向着扬州府衙门飞奔而去。
(最近一段时间更新的很慢,还望大家海涵。)
正文 第三章 烈火凤凰 第二十六节
早春的夜晚仍是那么的寒冷,月亮隐隐露出半张脸,透过一层薄雾似的淡云,将冷冷的、模糊的光亮洒在幽暗的街道上,使得漆黑的街道显得愈发的寒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看不见一个人,街道两边的店铺也早已关门,只有少数店铺的窗户还透出昏黄的灯光。威武肃穆的扬州府衙也紧闭大门,只有那两个高高挂起的灯笼,将那府衙门楣上挂着的匾额照得惨白。
忽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破了街道的平静,伴随着脚步声,两个黑影由远至近,渐渐的接近了扬州府衙门。从两人的跑步姿势来看,他们中的一人似乎有些瘸。两人终于气喘嘘嘘的跑到了衙门口,借着府衙门口挂着的那两盏白纱灯笼,可以分辨出他们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那腿有些瘸的少年一瘸一拐的走到衙门边的鼓旁,拿起鼓锤就要敲鼓。这时,另一名少年跑上几步,抢下他手里的鼓锤,说道:“别敲鼓,免得惊动了坏人!咱们还是敲门吧!”那瘸腿的少年这才醒悟过来,便与那少年一起来到门前,用力的拍击大门。
往常这个时候,扬州府衙里一定是漆黑一片了,但此时,衙门最西边的一间厢房里却还亮着灯,厢房的门口站着三十几名士兵,他们正面朝外,手端快枪,成扇形散开。厢房的里面,林清华右手端着盏油灯,正与史可法和阎尔梅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一张地图,三人不时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而史德威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借着另一盏油灯,仔细的把玩着一支精致的手枪,在他身边的一张茶几上,则放着一支已经大卸八块的快枪。
林清华用左手指着地图,低声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郑芝龙水师至少拥有大小舰船两百余艘,实力不可小视,如果他也与潞王勾结在一起的话,那么我们就很难渡过江去了。”
史可法道:“依我看,郑芝龙深受大明皇恩,应该不会与那些奸险小人一样忘恩负义。当年若不是朝廷给他一条活路,将他招安的话,恐怕他早就被朝廷水师剿灭了。”
阎尔梅道:“大人未免太过托大。想那郑芝龙不过是海盗出身,杀人放火,谋财害命的事可没少干,当年他之所以会向朝廷投降,实在是因为走投无路,再也无法继续与朝廷水师相抗。对于这种人,千万不可太过信任。还是按照我的办法,从刘良佐的小儿子身上下手,那可是他的心头肉,不怕他不从。”
史可法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朝廷用了他,就不能再疑神疑鬼,况且自从他受了朝廷的招安后,为朝廷剿灭了不少的水寇海盗,可见其人堪用。至于刘良佐那边,可以双管齐下,以确保万无一失!”
史德威听到这里,站起来,走到三人身边,将手枪还给林清华,说道:“义父所言极是!前几年朝廷派我去福建协助剿灭海盗时,我曾与郑芝龙的儿子郑森同在一个军营住过半年,也经常见到那郑芝龙。虽说郑芝龙是海盗出身,可他对朝廷还是很感恩的,经常把感恩的话挂在嘴上,几乎每见我一面,他都要唠唠叨叨的罗嗦半天,搞得我耳朵里都快磨出茧来了!”
阎尔梅还想再说,但被史可法制止了。史可法说道:“阎兄的意思我知道,但事已至此,若不冒险的话,那么就很难再有机会了。我已经决定了,就按照德威的话去做,派他潜往郑芝龙水师,想办法联络上郑森和郑芝龙,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共同勤王!”说完,他转身望着史德威,双手搭在史德威的肩膀上,说道:“德威,你所肩负的使命重大,事关皇上生死、社稷兴衰,千万不可马虎,一定要办的妥妥当当!”
史德威道:“义父放心!孩儿一定谨记义父的教诲,决不让义父失望!”看到史可法欲言又止,史德威继续说道:“孩儿深受义父教诲多年,虽说无法像岳武穆那样轰轰烈烈的干一番大事业,但这精忠报国的念头却是有的,此次前去联络,成功最好,但若不成功,孩儿也决不给义父丢脸!孩儿必定杀身成仁!”
史可法并不再多说话,他只是挥了挥手,简单的说了句:“快回屋准备准备!等会儿拿着侯爷的手令出城。我等你的好消息!”
史德威正想转身离去,林清华却喊住了他,说道:“史兄别急,你此去险地,实在是很危险,身上还需带上些防身的利器。不如把我这两支手枪带去,虽说起不了大的作用,但总比没有强。等你回来后,这两支枪就算是我送你的见面礼好了!”说完,他便从腰上解下熟牛皮制成的武装带,将随身所带的两支手枪和二十发子弹一并交给了史德威。
史德威接过武装带,将其系好,向着林清华抱拳道:“多谢侯爷赐枪!史某定不负侯爷重托!”
史德威刚离开没多久,林清华他们就听见从门口隐隐传来敲门声,林清华吩咐卫兵前去查看。不多时,一名卫兵便走进厢房,向三人行了个军礼,说道:“报告!门外有两个小孩儿,他们说有要紧的事要禀报!我问他们何事,但他们却不肯说,只说要见威毅侯身边的亲信。”
林清华道:“哦?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呢?你去把他们带进屋来,我要问他们话!”
两个少年很快就进了屋,看起来他们有些紧张,但又有些好奇,不时的用眼睛东张西望。那卫兵说道:”你们不是要向威毅侯禀报吗?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还不快把要说的话说出来!“
望着面前站着的三个人,两人一起跪下,其中一人道:“小人赵俞洪拜见威毅侯大人!”说完便开始磕头,并用手拧了一下另一个少年。那少年被他一拧,方才醒悟过来,于是也开口道:“小人……小人……小瘸子拜见威毅侯大人!”说完也开始磕头。
林清华忙走上前去,扶起二人,道:“我最受不了别人给我下跪,快起来!”
待二人站起,林清华才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小瘸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赵俞洪,赵俞洪回过神来,说道:“小人是来向大人告发坏人的!有人想要谋害威毅侯大人!”
听到这话,三人均是一楞,对望一眼之后,林清华说道:“是谁要害我?你们怎么知道的?”
赵俞洪立即把他在酒馆里偷听到的话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直听得厢房里的人大惊失色。待他讲完,林清华立刻吩咐一脸惊讶的卫兵:“你快去传达命令!从现在开始,这里所有的人都不许吃东西,也不许喝水,同时派人把厨房、水井、粮仓严密的看管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些地方,而且也不许离开衙门!”
史可法接口道:“还需派人保护扬州知府,以免被人所害。”
林清华点点头,转头向卫兵说道:“你再派十名卫兵,到后院保护吴知府全家。”
阎尔梅皱着眉,说道:“‘血滴子’?是什么东西?”
林清华道:“好象是多尔衮成立的一个暗杀组织,好象是为了杀我而专门成立的,我已经躲过一次暗杀了。”
史可法道:“事不宜迟,应该趁着歹人还没觉察,立即出动兵马,将歹人一举拿下!”
林清华与阎尔梅点头齐道:“正是!”
夜更黑了,天更冷了。负责守卫扬州南门的丁把总惬意的站在城门洞外撒了泡尿,他扎好裤带,并将腰上的腰刀紧了紧,随后立即转身跑回城门洞,一边用力挤向那堆篝火,一边嚷嚷道:“快给老子让让!才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你们就把老子的位置给占了,想让老子冻死啊?”
一名小兵向一侧挪了挪,说道:“把总坐这儿吧,我这里稍微宽敞点。”
丁把总满意的坐了下来,拍着那小兵的肩膀,说道:“不错!跟了老子才不到半年,就这么体贴上司,你小子有前途!赶明儿老子去逛窑子的时候,一定把你带上,让你这个童子开开眼!”
坐在丁把总对面的一名络腮胡子的老兵摸着胡子说道:“丁把总,你还是别带他去了吧,他一个十五岁的小毛孩子懂个啥?万一染上花柳病,我可怎么向他爹交代?”
那小兵不服气,说道:“老舅,我可不是小毛孩子了!你看,我嘴上的胡子又长了一点儿。”
丁把总哈哈大笑,道:“是啊,是啊!小毛身上的毛是长了不少,不过我猜你别处的毛可能更多一些吧?”
听到丁把总这样说,围坐在篝火边的十几个士兵一起哄笑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和那小兵开玩笑。众人说笑了一阵,才渐渐平静下来,那络腮胡子的老兵问道:“丁把总,你说这威毅侯为什么把咱们又调回来守城门?”
丁把总道:“这个嘛……,依我看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因为现在已无战事,北边的刘泽清已经人头落地,再也不能来这扬州宿娼,而那南边的朝廷军队则被黄将军挡在长江以南,所以咱们扬州可以说固若金汤;另一个原因嘛,我听说鞑子又再蠢蠢欲动,好象要进攻山东,李成栋将军在山东的人马不多,虽说黄将军在山东也驻扎了几万兵马,但兵力还是略显单薄,所以威毅侯才会命镇虏军重新集结在一起,准备择日北上,支援山东,这样一来,这守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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