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落茵塔
后晓南被赵嘉玲这种举动,惊异得半晌不知所措。她想不通,赵嘉玲为了甚么居然一反常态,而竟像是变了一个人?
赵嘉玲找到后杞明,问明真象,又当然怎样呢?
刹那之间,后晓南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忽然,她想到假若赵嘉玲去问自己大姐,因为当中不牵涉许多过节,赵嘉玲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大姐必欲杀之而后已,一念及此,不同心中大急,飞身向前追去。
赵嘉玲那匹马的脚程飞快,但是后晓南的轻功乃宇内独步,四五个起落,人已抄到赵嘉玲掀下马来!
赵嘉玲脸孔铁青的道:“晓南!你想怎么样?”
后晓南无睹赵嘉玲脸上怒色,急声道:“嘉玲姐,能不能请你听我说两句话?”
赵嘉玲圆睁着杏眼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后晓南道:“嘉玲姐现在哪里去?”
赵嘉玲不考虑的道:“我找杞明!”
后晓南道:“玲姐去找她,是不是问明我和苏白风的婚姻之事?”
赵嘉玲冷冷的道:“不错!”
后晓南道:“假如杞明承认有这么一件事,玲姐又作何处?”
赵嘉玲一听,不由一呆,暗想是啊,数来数去,自己和苏白风也只能简是师兄妹,自己又不是苏白风已过门的妻子,他若真和后晓南结了婚,自己又凭甚么过问?
后晓南道:“玲姐大概也想不出道理来了。”
赵嘉玲冷冷的道:“你以为你得了白风,你就胜利了么?”
后晓南摇摇头道:“玲姐不要会错意,我绝不是这个意思?”
赵嘉玲冷哼道:“那你又追来赶我则甚?”
后晓南叹道:“玲姐,我知道你对白风素有情意,说什么我也不应该夺你所爱,但因其中夹缠着许多过节,你能不能听我解说清楚!”
赵嘉玲心想事已至此,听她说说又何妨,翻身跳下马背,说道:“有什么话尽管请说!”
后晓南先朝四周望了一眼,看见四周无人,向前走上两步,忽然压低声音道:“玲姐,丐帮弟子接连被人以‘五节刀’手法伤害之事,相信你早已耳闻?”
赵嘉玲点点头道:“我爹武功已失,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白风是我爹唯一传人,以他做人性格,我相信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后晓南道:“你说的很对,此事乃杞明所为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吧!”
赵嘉玲大惊道:“是她?她怎么也会‘五节刀’?她为什么又要杀丐帮弟了,然后嫁祸于我爹?”
刹时一连串问题涌上心头,赵喜玲不由睁大了眼睛,沉得后杞明这种作为实在使人气愤!
后晓南唏嘘的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如今只能告诉玲姐,杞明和百毒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嫁祸于令尊大人,这件事说来也许令人不敢相信,在苦干年前,家母也是令尊面前的枕边人!”
赵嘉玲心头一沉:“这话当真?”
后晓南苦笑道:“玲姐,你认为我有骗你的必要吗?”
赵嘉玲摇头道:“这件事太荒唐了,我相信家父绝不会是这种人!”
后晓南道:“我刚才之言,在任何人听来都不会相信,不过事实的确如此,玲姐现大不相信我可以,他日见了令尊的面,你只要向令尊问过明白,我相信以令尊为人,他绝不会否认此事!……”
赵嘉玲道:“这件事你是听谁说的?”
后晓南道:“家母!”
赵嘉玲道:“这样说来,杞明还是我的亲姐姐了!”
后晓南摇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家母与令尊相处时间并不太久,后来又跟了别人!”
赵嘉玲哼道:“原来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后晓南脸色微变道:“这不能怪家母!”
赵喜玲冷冷的道:“那该怪谁?”
后晓南道:“只能怪令堂不对,因为此事若无令堂介入,家母绝不会含恨远走大漠,最后做了异族人的妻子!”
赵嘉玲心想天呀,我母亲夺走了她母亲情人,她如今又抢走我的白风岂非苍天待人太苛了吗?……
后晓南朝赵嘉玲望了一眼,道:“玲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请放心,我绝不是那种人!”
赵嘉玲苦笑道:“事实俱在,还有什么话说的!”
后晓南摇摇头道:“我只希望你了解事实,杞明嫁祸于令尊完全是为了替家母雪恨,但我却没有这个意思!”
赵嘉玲道:“照你这么说,你所以之和杞明会使‘五节刀’都是从令堂那里学会的了!”
后晓南点点头道:“不错,不过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玲姐,你现在应该完全相信我的话了吧!”
赵嘉玲苦笑道:“我真不知说此什么好?”
后晓南幽幽的道:“只要玲姐不怪我,关于白风的事极易解决的!”
赵嘉玲猛然抬头来,道:“怎么解决?”
后晓南道:“玲姐既然认识他在先,理应为正,至于我……”
女人家的终身大事,后晓南终觉不些不便启齿,赵嘉玲顿时明白她的用意,心中甚为感动,忙道:“南妹不要这么说,一切都等见了白风再说,敢问他现在什么地方?”
后晓南朝远处一指,道:“他刚才一味闪避丐帮弟子攻击,内腑已然受了伤,人还躺在那边,我们便去瞧瞧!”
赵嘉玲激动不已,和后晓南双双奔回,只见苏白风脸如白纸躺在地下,心中大震,忍不住眼泪都掉了下来。
后晓南瞧在眼中,暗忖她对苏白风关怀之情不在我之下,勿怪刚才她见苏白风和我成了婚,要含恨而去了!
她心中这样想,嘴里却安慰道:“玲姐不必悲伤,我这里有疗伤圣药,替他服下之后便不会碍事!”
赵嘉玲大喜道:“那便赶快替他服下!”
后晓南从身上取出一个白色磁瓶,从瓶中倒出一粒药丸,然后拍开苏白风牙关,灌了下去!
后晓南道:“玲姐,杞明多疑,我不能在这里久留,少时你行功替他催动药力,大概短时便可痊愈,我走了!”
赵嘉玲深情道:“我会照顾他,你放心!”
后晓南道:“假若白风醒了后,千万不可和他再回到杞明那里去!”
赵嘉玲怔道:“那么我们到那里去呢?”
后晓南道:“你俩大可到‘落英塔’去,听说令尊也已来此,他若一到,我相信必然也会到‘落英塔’去!”
赵嘉玲惊喜的道:“家父真的已到这里来了么?”
后晓南点点道:“他不但已到这里来了,听说他的功力也已完全恢复,诚乃一大可喜之事!”
赵嘉玲喜极而泣道:“南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替白风行功之后便马上赶去,但不知你何时前来会合?”
后晓南凄然道:“我得看杞明行动而定,不管怎么样,迟早我都会来就是了!”
说罢,飞身而去!
赵喜玲此刻也不暇多想,先把苏白风扶正,然后运功于手掌,阵阵真力从苏白风“灵台穴”传了进去!
就在后晓南闪身而去不久,三条人影有如鬼魅而至。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巨灵双剑韦氏兄弟和端木无容,三人甫一现身,便朝赵嘉玲身边走去!
赵嘉玲正在替苏白风行功,心无旁鹜,但这时那“沙沙沙”的脚步声她是听到了。
她微微睁开眼睛一望,只见三人满脸杀机,不由心中一震,暗想他们想干什么?
这念头只在她脑中一闪,听端木无容冷冷的道:“赵姑娘,别替他行功啦!”
赵嘉玲心头大急,只苦于行功正到紧急关头,一时便不说话,但她听出端木无容语气不善,登时急出了一身大汗。
这时端木无容和巨灵双剑已走到近处,端木无容又道:“咱们奉了大小姐之命来杀你们,赵姑娘,就连你也不能幸免,你死之后可不要怨咱们!”
他手掌一起,“呼”地疾拍而下!
这一掌若然拍实,赵嘉玲和苏白风自然都没有命,可是就是这时,突见一条人影斜射而起,手臂一伸,反朝端木无容当头抓去!
巨灵双剑大喝一声,双剑疾旋而出!
可是那人来势迅疾,一抓之下,端木无容不得不撤掌后退,那人就乘着端木无容一退之际,改抓为掌,左右连拍,韦氏兄弟剑式都被震到一边!
巨灵双剑和端木无容齐齐大惊,就在这时,那人已翻身降落!
巨灵双剑采取式子,一左一右夹攻,剑式微颤,只听端木无容叫道:“阁下何人?”
那人是个清癯老者,目光流转,宏声道:“老夫赵凤豪!”
声若舌绽春雷,端木无容与巨灵双剑心头俱为之大大一惊!
当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赵凤豪”三字一出,岂知端木无容等人受惊,就是一旁运功的赵嘉玲也为之震惊了一下,她目光微抬,想叫一声“爹”,赵凤豪似是已看出她的心意,忙道:“玲儿疗伤要紧,别管这里!”
赵嘉玲心头一甜,真大向掌心源源而出!
端木无容阴声道:“便赵凤豪又怎地,咱们正要找你!”
赵凤豪冷然道:“你配找老夫!”
端木无容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大家上!”
一打招呼,当先挥掌而上!
巨灵双剑在同一个时候也一齐振腕出剑,三人联手而攻,威势不同凡响!
赵凤豪素然一笑,左手一挥,只觉“克察”之声连响,巨灵双剑手上宝剑都齐中而断,愣在当地!
本来,巨灵双剑都想用对付苏白风的方法来对付赵凤豪,但一念及赵凤豪又是何许人物,岂会上这个当?一念及此,心中已是气馁!
赵凤豪冷冷的道:“老夫向来不与小辈一般见识,尔等还不快滚!”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端木无容:“好好好,自有人来收拾你!”
一打手式,三人相继退去!
没有多久,赵嘉玲行功已毕,手掌一撤,回身掠到赵凤豪怀里,泣声道:“爹,我找的你好苦!”
赵凤豪怔然道:“你娘会让你找我?”
赵嘉玲道:“就是娘要我找爹的!”
赵凤豪喃喃的道:“斐君,斐君,莫非你回心转意了么?”
他仰望苍空,心中生起无限的感慨!
赵凤豪道:“爹,你和娘都老啦,还呕什么闲气,说来说去,都是你……”
赵凤豪道:“都是爹不好对么?”
赵嘉玲仰脸说道:“娘是这么说的!”
赵凤豪忽然叹了一口气道:“说真的,以前都是爹不好,性子一时冲动,便是什么都不顾,可是后来我终也看开了!”
顿了一顿,道:“嘉玲,你娘呢?”
赵嘉玲道:“她老人家也来了!”
赵凤豪怔道:“她来干什么?”
赵嘉玲道:“爹能来娘就不能来嘛?假若这话给娘听到,娘又要生气啦!”
赵凤豪被爱女一逗,果然不也往下再问。
就在这时,苏白风一翻而起,长揖道:“下佣参见主人与少主人!”
赵凤豪道:“白风,你没事了么?”
苏白风道:“少主人舍命相救,下佣感恩不尽!”
赵凤豪挥挥手道:“白风,你先起来!”
苏白风应了声“是”,垂手站立一旁。
赵凤豪朝苏白风望了一眼,说道:“白风,老夫待你如何?”
苏白风惊道:“主人待下佣恩重如山,主人何出此言?”
说罢,再度拜倒于地!
赵凤豪道:“既然如此,从今日起,便把主人与佣仆称呼改过来,咱们以师徒相称便了!”
苏白风感动不已,惶然道:“主人待下佣恩比天高,下佣怎敢高攀?”
赵凤豪道:“人生在世数十年难觅一知已,你为老夫忍受屈辱,老夫两眼不盲,双耳不聋,岂不有知之理,这已够师徒情份绰绰有余了!”
顿了一顿,又道:“我辈行侠伏义之士,原来应无世俗之念,不过名称更改,究竟可一新耳目,白风,请起来,以后就以师徒相称便是了!”
苏白风又感激,又惶恐,他知道赵老爷子个性素来说一不二,颤颤站了起来,肃声道:“恩师说得是,徒……徒儿遵命!”
赵凤豪道:“还有一件事,老夫也须得说个明白!”
苏白风道:“敬请恩师教诲!”
赵凤豪目光落向赵嘉玲身上,道:“白风,嘉玲对你情意,老夫相信你早就知道了!”
苏白风心头一震,呐呐说不出来!
要知他一向不善做作,只因他在片刻之间从佣人身份变成了徒弟,听赵凤豪口气,现在似有把赵嘉玲许配给自己之意,此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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