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落茵塔
左老儿脸色一变道:“你道老夫还有什么用意?”
赵凤豪道:“一网打尽,武林唯我独尊!”
此话一出,大禅宗的神色不禁微微一动,那天风大师却是朝左老儿望了一望,看样子想说什么,但话到口边又忍了下去。
左老儿微怒道:“赵凤豪,你说这话得有证据!”
赵凤豪道:“老夫当然有证据!”
左老儿冷叱道:“拿来!”
赵凤豪道:“左老儿,你是用这种态度对老夫说话吗?”
左老儿哂道:“这样对你已算客气,要不老夫便把你轰出塔去!”
赵凤豪道:“那你就试试!”
左老儿手臂一扬,就待翻腕劈出。
大禅宗忙道:“左施主可否听老衲一言?”
左老儿冷笑道:“大师何必听他胡说八道?”
赵凤豪笑道:“姓左的,你别强词夺理,你想一手遮天可办不到,老夫已洞悉你全盘的阴谋!”
大禅宗皱皱眉道:“赵大侠能否少说两句?”
赵凤豪摇摇头道,“大师有所不知,此人早期与俞氏兄弟勾结,想藉俞氏兄弟百毒教的力量把中原武林消灭,如今不知为了何故又与俞氏兄弟闹翻,待俞氏兄弟活活困死落英塔下之后,他便从俞肇山的手上取去天龙令牌,然后命令密宗的弟子为其效命,一举消灭中原武林!”
天风大师道:“怪不得老衲要他放人,他百般刁难!”
大禅宗徐徐说道:“左施主真有这种野心吗?”
左老儿冷声道:“你说呢?”
大禅宗道:“据老衲所知,施主一向甚少出‘落英塔’,无异当世高人,只怕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左老儿道:“大师所见极是,偏生这姓赵的要来挑拔离间!”
天风大师道:“老衲之意,为了证明左施主心迹,施主现在最好放人!”
左老儿目光连光,道:“使得,使得,诸位少候,老夫这就去放人!”
说着,转身就走!
赵凤豪看出他脸色阴晴不定,大喝道;“站住!”
左老儿怒道:“姓赵的,你好像专和老夫过不去是吗?”
赵凤豪道:“阁下脸色阴晴,颇使老夫怀疑!”
左老儿嘿嘿的道:“想不到你还会看相,那么老夫不去放人便了!”
赵凤豪冷冷的道:“别拿老夫的话来作搪塞,要去咱们大伙一块去!”
大禅宗和天风大师似乎也看出左老儿脸色不对,闻言忙道:“左施主若问心无愧,大家一道走想不致会有问题!”
左老儿摇头道:“老夫这里神秘的紧,外人不需要知道的事,尽可不让外人知道,假若诸位定要跟去,老夫只好罢却放人之念了。”
天风大师道:“左施主有意搪塞咱们吗?”
左老儿道:“你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先不自责,为何处处竟说老夫的不是!”
大禅宗道:“那么施主去放人,我们在这里候着便是了!”
左老儿点头道:“西域禅宗能成盖代宗师,胸襟的是不凡,老夫这就去了!”
赵凤豪道:“慢着!”
左老儿勃然大怒道:“赵凤豪,你一再与老夫作难,敢问是何意?”
赵凤豪道:“老夫只想问问地你,此去大概要多少时间?”
左老儿阴声道:“一来一去,半个时辰足矣!”
赵凤豪道:“老夫明知你此去不会回来,看在大禅宗份上,且试一试你的心意,你请走吧!”
左老儿恨声道:“赵凤豪,老夫想不到你竟是这般奸诈,真个是闻名不如见面,江湖传言谬矣!”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大禅宗合什道:“赵大侠久违了!”
赵凤豪抱拳还礼道:“好说,好说,大师这趟来到中土,想必有何贵干?”
大禅宗叹道:“老衲为了了结桑干狮王一段恩怨,不料江湖变化真大,就拿刚才之事来说,赵大侠所见就不差,左施主居心的确可疑!”
赵凤豪道:“岂止可疑,他本来就含有最大野心!”
天风大师道:“既然如此,我们总该有预防措施才行!”
赵凤豪道:“在师有何高见?”
天风大师道:“只不知左老儿会起什么异心?”
赵凤豪道:“他极欲把天下武林一网打尽,老夫和大禅宗在此正是他最好目标,他自欲除去而甘心!”
天风大师道:“如是老衲先走一步!”
大禅宗点点头道:“对的,师兄外面还有许多人,如是在一个时辰之内还不见我辈出来,便证明事情有变!”
天风大师合计道:“到时老衲定会率人前来应援!”
说着,转身就走!
谁知他没走出几步,突然摔在地上!
赵凤豪大惊道:“不好,左老儿已施出了‘无影毒’!大家快把呼吸闭上!”
大禅宗一跃上前,把天风大师提了过来,说道:“师兄快闭住呼吸!”
这刹那间变化使得这位当世高人都有些慌了手脚,赵凤豪一挥手,命令苏白风等人都闭住了呼吸!
※※ ※※ ※※
俞佑亮脸罩寒霜,当易岐山第一声数下去之际,他脑中也不知打了多少转,暗想我究竟跳是不是呢?
钱大鼐突然大喝道:“姓易的,你以这种手法制人,羞也不羞?”
易岐山道:“那是老夫之事,与你何干?”
钱大鼐道:“老夫并不受你限制,说好说歹说也得斗你一斗!”
易岐山不屑的道:“机会多得很,你如想死,待老夫把俞佑亮这边的事了结之后,老夫再送你上西天也不迟!”
蒲山孤道:“说得是,姓钱的,你也不急在一时啊!”
钱大鼐道:“蒲山孤,老夫真是替你可惜!”
蒲山孤道:“老夫要你可惜什么?”
钱大鼐冷冷的道:“像你这号人物也随着人象屁股后面,实太在以不值!”
蒲山孤嘿嘿的道:“你倒对老夫关心起来了,多谢,多谢!”
钱大鼐道:“自甘堕落,不谢也罢!”
蒲山孤哼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易岐山大喝一声:“二!”
俞福悄悄走到俞佑亮身边,道:“少主人,你往下跳好了!”
俞佑亮道:“你想出办法了吗?”
俞福悄声道:“大概不会成问题!”
说罢,又悄悄移动身子向后退去!
俞佑亮对俞福已了无念疑,不待易岐山把第三声数出,大步走上前去,说道:“俞某人跳下流沙谷,但得有个条件!”
易岐山嘿嘿的道:“什么条件?”
俞佑亮道:“当俞某人跳下之后,你必需松开那邵姑娘,同时也不准对华山派的人为难!”
易岐山道:“当然,当然!”
华山杜大侠道:“俞兄,你这是何苦?”
俞佑亮道:“生死由命,杜兄请别顾我,四位往后退下一步!”
白二侠道:“不成,我们怎能叫俞兄替死?”
俞佑亮宏声道;“白兄,这不是替不替死的问题,易老儿必欲我死而甘心,若非如此,四位就是多陪上四条命也没有用!”
易岐山点点头道:“小子倒是聪明得紧!”
俞佑亮道:“姓易的,到时你若不实践诺言,俞某人相信你也不得好死!”
易岐山哈哈笑道:“好说,好说,到时老夫再到阴间来陪你得啦!”
俞佑亮哼了一声,已然走到流沙谷悬岩边上!
颜百波大声道:“俞大哥,千万不可往下跳!”
俞佑亮道:“一命换五命,那是很值得的了!”
颜百波奔过去抓住俞佑亮的手,猛摇头道:“不不,你跳下去这后,假如姓易的不实践诺言又怎么办?”
俞佑亮道:“大概不会如此吧!”
颜百波冷哼道:“那老混蛋根本不讲信用,要不,他又怎会拿邵姑娘当作人质?”
易岐山怒道:“小贱人,你敢辱骂老夫!”
颜百波抗声道:“你本来就是卑鄙无耻,骂了你又怎样?”
她对俞佑亮关切之情已完全表露出来,俞佑亮心中大是感激,悄声道:“姑娘心意在下心领,请放心,我不会有危险的!”
颜百波道:“你骗我!”
俞佑亮摇摇头道:“此事我已与俞福商量过,俞福对此地甚熟,他既叫我往下跳,自然不会有危险了!”
颜百波回头一望,不知何时,俞福已经不知去向!
颜百波寒声道:“俞福已经不见啦!”
俞佑亮目光一扫,果见俞福已经不见踪影,心神一定,说道:“他已去准备,姑娘放心就是!”
两人喁喁轻谈,声间都放的很低,全场之人只见两人交头接耳说来说去,却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颜百波的想法自然与俞佑亮不同,颤声道:“听我说一句话好不好?”
颜百波突然握住了俞佑亮的手,道:“假若……假如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
俞佑亮大为激动的道:“姑娘放心,我死不了的!”
心中激动之下,竟也在不知不觉之中握住了颜百波的手,这情真有点像一对爱侣生离死别,旁边虽有数十双眼睛望着他们两人,两人却是浑然未觉。
易岐山道:“好啦,好啦,老夫可不容你们小两口表现的太过真切!”
俞佑亮猛然一醒,说道:“姑娘放心!”
突地身了一起,往流沙谷飞纵而下!
颜百波尖叫一声,几乎昏倒在地下。
太平道长怒道:“你现在该放人啦!”
易岐山得意的道:“俞佑亮这小子一死,你们谁也不是老夫对手,放人就放人,哈哈!”
他得意之下不由纵声大笑,随把扣住邵娟的手松开,邵娟走了过来,握住颜百波的手道:“姐姐,我刚才对不起你!”
颜百波拭泪道:“别提啦,眼下报仇要紧!”
俞一棋不屑的道:“谈何容易,咱们现在得一个一个来收拾了!”
蒲山孤道:“说的是,就把钱老儿交给我吗!”
俞肇山在此时不得不表现一点合作态度,忙道:“其他的人有老夫应付得啦!”
俞一棋道:“我助哥哥一臂之力!”
俞肇山哈哈大笑道:“弟弟,咱们终于联手啦!”
说罢,直向华山五侠扑去!
华山五侠面罩寒霜,见俞肇山扑来,身子微退,“呛啷”连声,五人都已拔出身背宝剑,华山五侠名满天下,他们自出道以来还很少动过兵刃,此次事情紧急,五人可称是第一次联手亮剑。
俞一棋道:“今天的场面可真是热闹的紧!”
说话声中,人已大步向太平道长这边欺了过来。
像这种情势,那易岐山还没有对手可资搏斗,很显然的可以看出太平道长他们示弱了。
易岐山道:“老夫还没对手呢?”
俞一棋冷冷笑道:“那么你就站在一旁观战吧!若是有人想逃,便赏他一掌得啦!”
说着,便向太平道长和天机和尚欺来。
在另一边,蒲山孤已和钱大鼐打了起来,两人出手都是杀着,搏斗的非常激烈。
俞肇山和华山五侠斗在一起,以俞肇山武功,实是游刃有余,但他别具用心,只和华山五侠打来打去,并未痛下杀手,因为他知道,假若他杀了华山五侠,必得抽空去帮俞一棋对付太平道长那边,到时太平道长解决之后,俞一棋就会反脸对他了。
洞中酣战方烈,再说俞佑亮跳下流沙谷之后,身子一直往下沉,眼看即将堕入沉沙,突然有一物飞来,叫道:“少主接着!”
俞佑亮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半空中一打千斤坠,硬生生的把身子稳住,探手一抓,已抓住俞福抛来的绳索,轻轻一荡,人已直飞对岸。
俞福正站在一块峭石上,待俞佑亮站稳身子,方道:“少主受惊了吧?”
俞佑亮摇摇头道:“老人家,谢谢你!”
俞福道:“现在不是谈谢的时候,我们得赶紧想办法出去才行!”
俞佑亮皱眉道:“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俞福苦笑道:“承天三匠弄的玩意我可叫不出名字,只知道走!”
俞佑亮心中微动的道:“老人家知道通路吗?”
俞福摇摇头道:“通路早被左老儿关闭,要找通路只另想办法了!”
俞佑亮忽然想起耿明告诉他的话,忙道:“老人家对这里是否很熟?”
俞福道:“熟是很熟,就是叫不出名字?”
俞佑亮道:“老人家知道‘地道枢钮’在何处吗?”
俞福怔一怔,道:“地道枢钮,这里不都是地道吗?”
他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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