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
李秋鸿笑笑道:“丁得山是太极门名家,您又攀上了这门亲,倒是个好帮手,您有十几个孙儿了,分出一个也没关系,想来您一定答应了。”
白玉棠笑道:“岂止答应呢!丁得山是太极门的掌门人,要他的女儿给金蛟做二房实在不太好意思,尤其是老丁亲自上门来求,我干脆叫金蛟入赘给他,两个孩子都算是他们丁家的。老丁感激之下不但自己来捧场,而且把他同门的三个老兄弟也邀来了。”
这个消息对其余三人都是一种新的刺激,柳叶青道:“什么?
太极四老都来了。”
白玉棠傲然道:“不错,除了他们老一辈四兄弟,第二代高手也来了不少,所以今年的剑会,我不作第二人选了。”
这的确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实力,太极门是历史悠久的剑派,声势之大,仅次于武当而已,但武当属道家,他们的剑手多半是修真的道士,不大在江湖上活动,因此在江湖上太极剑的实力允推首位。
因为他们是成了名的正式剑派,所以不参加四霸天的角逐,大家没想到他们。四霸天没有真正的组织,能拉拢的只是那些自成一家的武师,现在白玉棠能把太极门邀来作后盾,无怪乎信心十足,傲态形诸于色了。
乐九玄不作任何表示,柳叶青却冷笑道:“白老可真沉得住气,邀到这么强的帮手,脸都没露。”
白玉棠哈哈一笑道:“你们邀了些什么人,还不是十分保密,今天这场剑会不仅是技与艺之争,也是智与力之斗,姜是老的辣,老头子岂会输给你们。”
乐九玄听说白家有太极门撑腰后,虽然没有惊慌失措之状,但他的傲态却收敛了不少,因为太极门毕竟是值得重视的,顿了一顿才道:“比试方法大家都同意了吧?”
李秋鸿微笑道:“你们都做了准备,临时决定了通知我,以实力而言,我简直是微不足道,好在我来此仅为观摩切磋,得失之心很淡,也没有反对的能力……”
柳叶青冷笑道:“李庄主,你有个好丈人,不会吃亏的。”
李秋鸿忙道:“我与家岳虽有翁婿之谊,但在这种场合上却是分开的,绝不能沾家岳一点光。”
乐九玄却较为诚恳地道:“邀人助场虽是我所建议,但我却是被动的,你们都做准备,我不得不应付,因为大家都拥有一批好帮手,不再是纯粹的比剑了。”
李秋鸿忙道:“这可不包括我在内。”
柳叶青冷冷地道:“连你老丈人都没把你计算在内,当然更不能怪我了,何况在四霸天中,你是最没有雄心的一个,参不参加都无所谓,你又争个什么劲儿?”
李秋鸿淡淡一笑道:“四霸天中有我一份,我当然尽力而争,得胜与否是另一回事。”
乐九玄道:“四霸天的名称大概只能维持到今天为止,今后将是一人独霸的局面了,所以我提议各派代表,以胜点多寡计高下,只是想把场面变得平和一点,免得形成混战,反正技艺高低是有目共睹的,真正的天下第一剑,未必能稳操胜券,李兄的盛名并不会受多大影响。”
他因为得知白玉棠的助阵人物太扎手,不再像先前那样充满信心,所以口气也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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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智斗苗蛮
李秋鸿笑笑道:“反正我就是两三个人,能够有机会露露脸就够了,撑到最后夺魁,我既不敢想,也无此可能,所以你们怎么决定都行,我跟着走就是。”
乐九玄道:“李兄无异议,我就对大家宣布。”
白玉棠道:“还哕嗦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他们比剑。”
乐九玄道:“话虽如此,但今天的剑会是公开的,总得让大家了解一下进行的方式。”
白玉棠不再反对,何况这也是他希望的,于是乐九玄朗声向四周讲了一番门面话后,说明了比试的方法,话刚结束,忽然人潮中有一个声音叫道:“咱们也参加一份。”
众人俱是一怔,随着声音,走出一个中年汉子,相貌平凡,毫无特殊之处,也没有人认识他。
乐九玄愠然道:“朋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知道,这是真刀真枪拼命的场合,弄得不巧,连老命都会丢掉的,怎能开玩笑呢。敝姓黄,草字三谷,乃皖中九华山人士,自幼就喜欢击剑,曾经邀了一批同好,就在寒家组成了一个九华剑社,到现在也有十多年了,听说四霸天在泰山论剑,本来只想前来观摩一番,但各位既是公开较技,我想大家都有资格参加,而在实际的交战中历练一下,也比闭门练剑获益大得多。”
四霸天都为之迷惑了,黄三谷此人名不见经传,而九华剑社也从没人听说过,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江湖上常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之徒,才学会了三招两式,就去找名家挑斗以求成名,但这不是一两场的比赛,也不是普通比赛好玩的场合,正如他自己所说,耍得不好要丢掉性命的,难道这家伙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秋鸿耐心地问道:“贵社有多少人?”
黄三谷道:“不多,才三十多个,不过有的人入社资格太浅,今天只来了十三个人。”
柳叶青道:“有三十多个人的组织也不算小了,怎么从来也没有人听说过你们呢?”
黄三谷笑道:“本社入社的规矩很严,参加者是真正对剑术有兴趣的,而且全是家有恒产,不必仗武功在江湖上混生活,所以从不走动,也没人知道,但学剑本来就不一定是为了闯江湖的,也不是为求人知的,对吗?”
乐九玄冷冷道:“话是不错,但今天是四霸天分组对抗,不是江湖上打擂台的性质。”
黄三谷笑道:“那也没关系,我也立个名目好了,为了配合你们,我以九华社主脑的身份,自封为中霸天,你们东西南北四霸天,就少了一个中霸天,山有五岳剑也该有五霸,这样就补上你们的不足了。”
白玉棠怒道:“四霸天的盛名不是自己封的。”
黄三谷微笑道:“那是怎么来的呢,要成为剑中一霸天,并没有什么规定,还不是由着大家叫叫就成了定局。”
乐九玄道:“至少阁下该露一手,证明你有资格。”
黄三谷道:“这不公平,你们也没有露一手,要露应大家露,否则还是等正式开始时再各自显神通。”
李秋鸿道:“这话也对,我想黄兄既是有为而来,必然也有相当把握,就让他算一份好了。”
黄三谷道:“是啊!照你们的比试规定,必须要击败所有的对手才能得到一胜点,多一个人参加并无妨碍。”
乐九玄道:“本来四组对抗,战两场就决定了,现在多出一个人,不是难以分配吗?”
黄三谷道:“那也不麻烦,而且有我们参加还公平一点,比如说第二场比剑的,得胜之后,立刻就要与第一场胜者交手,一劳一逸,双方实力相等的就吃亏了,有五个人就公平了,抽签决定次序后,—个先空着由第一场胜者交手,使第二场的胜者有喘口气的机会。”
乐九玄道:“那参加第一场的人,不是要多赛一场了?要连胜三场,才能得到一点。”
黄三谷笑道:“这要靠运气了,不过胜者要想得点,多赛一场的能力是应该有的。你们如果怕吃亏,敝社的代表每次都排在第一场好了,我们可不怕累。”
李秋鸿道:“这不公平。”
柳叶青道:“不,这才公平。因为他们是突然参加的,如果没有真才实学,跟他们交手的人可以很轻松地把他们解决,不致多费精神;如果他们真有两下子,也不在乎多赛一场,准他们参加已够客气了。”
黄三谷笑笑道:“可以,可以!而且我还自动补充一个附带的条件,如果五场之内,我们得不到一胜点,以后的比赛就取消我们的资格。”
他的语气充满了信心,态度也很从容,但非常认真,看不出有一点开玩笑的样子。这使得四霸倒对他都另眼相看,连火气最大的白玉棠也改变了语气道:“黄朋友,不是猛龙不过江,我相信你确是有几分把握才肯提出这种条件,那就照你的意思办吧,虽然这样你稍微吃点亏。”
黄三谷微笑道:“不能算吃亏,你们四位能有今天的地位,都经过一番奋斗,在下平空插上一脚,算起来已占上便宜了。何况每一局比赛只有一胜点,由最后得胜的人获得,要得到那一胜点,靠运气是不行的,先出手的人也有好处,他能综观全局,对别人多一番了解。”
白玉棠道:“好,就这么说定了。马上就开始吧,乐九玄,你负责制的签,拿出来吧!”
乐九玄从身边取出四枚棋子道:“我原本只准备四组人比赛,用这四枚棋子就够了,各组的人员出场后,自行在袋子里摸出一枚棋子,摸到白子的两人先斗,现在分为五组,倒是不便分配了。”
黄三谷笑道:“我有个建议,只要一白两黑三枚棋子就够了,敝方铁定是第一场,与摸到白子的人对手,摸到黑子的人赛第二场,这是最公平的办法。”
李秋鸿笑道:“那我实在太沾光了,我这组人只要赛两场就可以得点,不是省力太多了吗?”
黄三谷道:“也不见得,因为李大侠一共才六个人,如果再淘汰掉一两位,剩下的人苦斗到底,说不定还是最辛苦的呢。因此,大侠也不必客气了。”
关于这一点,乐九玄与柳叶青都不好意思反对,白玉棠究竟还是帮女婿一点的,自然也不加反对。
倒是李秋鸿自己提出道:“那就把以前的规定略略修正吧,原定各组剑主本人出赛,胜点可加倍计算,这一条也该取消,这个规定原是方便我的,我不想再占这个便宜。”
这一部分大家也无所谓,因为这原是白玉棠为李秋鸿争的,他怕女婿这边得胜点太少,而连带使他的老面子难看,现在乎空多出一支人马,无形中占去了大家一部分得点机会,他也得为自己打算了。
计议已定,大家分别回到自己那一边去了。
黄三谷回到自己的那一堆人中间后,观众也对他们刮目相视,自动地空出一块地盘给他们。
他的位子就在李秋鸿等人的附近,因为只有这一边有较多的空隙,原来他们夹杂在人潮中,不太受人注意,现在空出来,他们那伙人就很特殊了,六男六女,连他共计十三人,这十三人中居然有一对老者,年龄约在六十出头,仅稍逊于白玉棠。
这对老者像是两夫妇,另外还有一男一女,约莫十三四岁,形貌酷似,一望而知是孪生姐弟或兄妹,余者则都是四十上下的中年人,好像都是夫妇搭挡,这可以由他们相并而立的亲昵行止上看出来。
最妙的是,这一批人除了身背长剑外,全是斯文打扮,看不出有一点江湖人的气息。
黄三谷很客气,不断向让出地方的人拱手称谢,等他们有足够的地方时,才向那老者夫妇笑道:“陈宏,现在可以把咱们的东西摆出来让大家舒口气了。”
这一对老年夫妇的脚下都有一个大油皮包袱,闻言立刻摊了开来,却使旁边的人都直了眼。
因为他们的排场太豪华了,首先摊开的是两床锦锻褥子,而那锦缎是缝在油布上的,专为坐地之用,这是最上等的织锦宫缎,所需的代价,可能要上百两银子。
里面的东西更为夺目,雕玉的茶壶,刻花盘龙的玛瑙茶盅,象牙的食笼,纯金的酒器,更绝的是还有一口细瓷的耐火风炉,一把辉银的水吊子。
这一对老年夫妇身份似乎只是佣仆,等大家坐定后,女的立刻由一个小口袋中倾出细炭,煮水熟茶;男的则把食笼打开,端出一份份的梅花食盒,里面都是精致的下酒菜,每对夫妇一份,然后由腰下的皮袋中倾出喷香的醇酒。
酒器茶具,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珍品。
李秋鸿看了朝李娇娇一笑道:“娇娇,先前跟另外三方面比较我们是寒酸,现在却成了乞丐了。”
李娇娇哼了一声道:“这又不是比家私,有什么可神气的,不过是多几个臭钱作怪而已。”
隔邻的黄三谷听见了微微一笑道:“李小姐,我们倒不是故意炫耀财富,只是用惯了这些器具而已,我们以练剑为宗旨,所以有个严格规定,非身有万贯家财不得入社,这样才能维持崇高的本旨。”
李娇娇冷笑道:“我倒没听说一定要有钱才能练剑!”
黄三谷道:“这当然,但本社立此规条也有道理,因为罪恶每因贪心而起,贪念都由贫寒而生,贫而技高者,立志稍一不坚,便易沦为盗贼,本社找的都是财主,至少可以避免这个顾虑,小姐以为如何?再者剑道切忌凶残,本社都是有钱的人家,对身家性命就特别珍惜,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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