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侠
,后面的人就可以用力将前面的人拉回,兵刃随时出鞘,另一手扣住暗器以防不测。这样虽不算万全,也够稳妥了。”
在这些调度上,他充分地流露出超人的智慧,连李秋鸿也很佩服。于是二人安排妥当,呼鲁哈一身当先,各距两丈,慢慢地往路上走去。
这段黑黝黝的沙路很松软,不时可以看见六趾足印,证明呼赛花确是过去了,另两个的脚印,则时隐时现,这证明追踪而去的两个人轻功很好,只有在停下观望时,才留下浅浅的足痕。
接近峰脚时,三人的心情都紧张,但前面寂静无声,也没有任何异状,因此他们一直走了过去。
来到峰脚下时,景象一变,不再是那样死气沉沉了,满地芳草,野花丛生,隐隐有一条小路,直通山峰深处。
楚无情道:“大哥,可以停下来了,我的判断没有错,这儿有条路,是人走出来的,假如是神仙,云来云往,根本用不着走路,由此可知神明之说是骗人的。”
李秋鸿道:“你说的火山口呢?”
楚无情道:“一定在附近,我们找找看。”
呼鲁哈道:“已经过来了,何必还费事呢?”
楚无情却道:“不!一定要找出来,证实我的猜想不错,才可以确定以前种种神灵也是出于人为,否则我们就得另做打算,救人固然要紧,但我们自己也陷了进去,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一定要谨慎从事。”
李秋鸿也深以为然,三个人开始在峰底下四处地寻找,楚无情则不断用剑在地下轻叩,直到听见一串空空之声,才道:“是这里了,我们把地翻开来看看。”
那里是一片小小的土坡,方圆三丈许,呼鲁哈用剑往下乱掘,却触到一个铁环,忙叫道:“这是什么玩意?”
楚无情过来一看,但见那铁环是嵌在地下的石块上的,年代久远,已经锈蚀了。
他笑笑道:“没错!这就是控制地火的枢纽,你看环旁还有腐朽的麻绳,分明是一块翻板,在远处拉动绳子,石块翻起,地火喷出,在高热之下,人体立化为灰,自然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说着伸手去拉铁环,一拉就断了,他干脆用手指塞进石洞中,要把石块拉起来,李秋鸿道:“无情,知道有这回事就行了,何必去拉开呢,万一地火上喷,我们躲都来不及,冒这种险可太没意思了。”
楚无情笑道:“老师,放心好了,现在不会有地火了,否则这上面的草也不会生长了,那家伙一定是晓得苗人知识浅薄,显了一次神迹后,再也无人敢前来窥探,所以把地火喷口闭塞住了,否则就不会听任这开关朽坏。”
说着将石块掀了起来,果然底下是一个浅坑,已用石子填塞起来,摸摸那些碎石,犹有微温。
楚无情将那块巨石放平后,才叹道:“呼大哥,现在你相信了吧,上次去探测禁地的人,就是葬身在这地坑下面的,如果你们不是被传言所误,继续不断地派人前来试探,早就将这个谜揭开了。”
呼鲁哈苦笑道:“我要是有兄弟你这份聪明,自然也不会被哄住了。说实在的,我也不信神,但我的族人却深信不疑,加上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也不敢再试了。”
楚无情道:“这个人对你们并没有太大的恶意,否则几十年来,不会跟你们平安相处,但每年要一个少女作牺牲,手段也太恶毒了一点。”
呼鲁哈此时已推翻了神明之想,点头道:“是啊,比起柳叶青与雷成龙来,这家伙算是好的。只是他为什么要选中这个地方呢,这儿并不是修炼的地方呀!”
楚无情道:“如果在别的地方,哪有这么多的女孩子供他牺牲,别说官府不容,武林侠义道人也要追根究底。好色劫掳妇女,乃武林大忌,必会引起共愤,只有在此地,他才可以假托神明,使你们乖乖地受其摆布。”
呼鲁哈想了一下道:“兄弟说的是,今后我可能要改变一下观念,不再死守这片基业了,保持传统有很多方法,但不必拘泥成规,智慧与知识比金沙更可贵,我要把族人迁出去,在这里永远也不会进步。”
楚无情笑道:“大哥!这是对的,我倒觉得花脚族的洪金莲比你开明得多,她的族人差不多全住在外面的寨子里,那天晚上我约略地看了一下,觉得他们的生活也很好,一切都比你这儿强,他们也没失去传统,仍然维持着一个部族,却不像你的族人生活得这么刻苦。”
呼鲁哈点点头,又轻声一叹道:“习惯是很难更改的,尤其是老一辈的人,更是拘泥不化,我曾经劝过他们,但很少有人愿意出去,这次击破了神灵的迷信,或许能改变一下他们的观念。”
无名氏扫描 大天神OCR 旧雨楼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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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原来如此
由于楚无情的揣测全部符合了事实,他们对此行的信心也增加了不少。
三人循着小径,慢慢登峰的时候,虽然仍是慎重戒备,心情却已宽舒不少,不像先前那样茫然无据了。
山径很曲折,忽高忽低,四周都是峻奇的怪石,苍翠的林木,鸟语啾唧,花香袭人,景色在原始中呈现着绮丽。
更令他们振奋的是这条山径,越来越明显了,先前只在草地上隐约可见被践踏的痕迹,现在则是一径分明,证明这条路是经常有人走的,在潮湿的地方,还有几个脚印。
这些脚印却很令他们迷惑,那不是赤足的印子,证明不是呼赛花所留下,但也不像是追踪的两个人,那两个脚印很大,穿着布靴,一望而知是属于男人的。
他们现在所发现的足印则小巧玲珑,有的是属于小蛮靴所留下的,有的则是妇女弓鞋的痕迹,证明留下足印的人是女子,而且不止一个,楚无情细心观察的结果,至少有三个以上,这使他的假想又推翻了一点。
假如山中人是个从事采补旁门左道,则作为炉鼎的少女元阴被吸,最长的寿命不会超过一年,所以每年才要一个新的来补充,楚无情的推断也是由此而建立的。
现在从遗留的足印看来,则生存在其间的女子至少已有三个人,或许还会更多,而且历年所供的牺牲少女都是苗女,向无缠足的习惯,那些蛮靴可能是她们所留,而那弓鞋显系汉家女子所穿着,这上面怎会有汉女呢?
楚无情在足印前研究了半天道:“我就不懂了,这儿会有汉家女子的足迹,而且从形式来看,显系年轻女郎,在这个地方,怎会有汉家的少女呢?”
李秋鸿道:“或许原居山中的人是个女的。”
楚无情道:“不可能,这个假神灵已经几十年了,呼大哥没出世之前已有了,纵然是个女子,也是个老妇人了,怎么会如此年轻呢?”
李秋鸿道:“要不就是从外地掳来的汉女。”
楚无情道:“可能性也不大,如果此人能在外地掳劫少女归来,就不需要苗女做供献了,何况这些女子满山行走,行动很自由,假如那些苗女未被杀害,一定会逃出去,现在我倒是真的想不透了。”
呼鲁哈道:“要从外地掳人进来是不可能的,此地与外界隔绝,要想进来,一定会被我们发现,可是多少年来,我们从未发现有陌生的汉人来过。”
楚无情道:“那倒不见得,大哥以为地理很熟,洪金莲把柳叶青等人带进来,你也并没发现呀!”
呼鲁哈拍拍头道:“不去管它了,找过去就知道了。”
楚无情笑道:“大哥说得对,事情的发展既然超出我们想象的范围,就不是我们所能臆测了,何苦又在这儿多伤脑筋呢?倒不如直接去寻求答案吧。”
于是三个人重新上道,将要到达峰顶的时候,呼鲁哈与楚无情不约而同地止步。李秋鸿诧然问道:“你们为什么停了下来?”
楚无情道:“弟子觉得前面似有危险。”
展开在前面的是一片黑压压的山谷,山深林密,除了一条山路外,其他的地方都是葛藤纠结,荆棘丛生,还有一种大红的花,结着紫色的浆果,叶大如掌,茎上满生恶刺,发出熏人的腥臭,可是那条路上却异常平静,寂无声息。
李秋鸿道:“我看不出有什么危险呀?”
楚无情道:“弟子虽凭直觉,却从无错误,因为弟子在天山所从的那位异人所习之精神功别具玄妙,凡有危险将临时,必然心中发生警兆,是以弟子确信前途有警。”
呼鲁哈道:“我没有兄弟这份神通,我是根据在苗疆多年的经验,闻到一股气味不对。”
楚无情问道:“是什么气味?”
呼鲁哈手指那带刺的花果道:“就是这种气味,这叫做醉仙莓,果汁含有酒味,用来酿酒最为名贵,但是莓果分有毒无毒两种,有毒的香味浓、味道甜,吃下去后,人一定会绞断肚肠而死,无毒的则带着一股药味,两者很难分别,只有久居苗疆的人才能从气味上判别。”
楚无情道:“只是花果之毒倒不打紧,不去吃它就是。”
呼鲁哈道:“兄弟不知道,这种浆果汁不但人喜欢,各种虫蚁鸟兽也都喜欢,但是它们比人聪明,自己知道分辨有毒无毒,而且含毒的莓果,是毒蛇最喜欢的食物,它们吃下去不但不会中毒,而且能增加其本身的气力与毒性,所以含毒浆果丛生之地,必有毒蛇占据。”
“这些浆果都是含毒的了?”
呼鲁哈道:“那倒不一定,但香味如此之浓,一定有毒果夹杂其间,因此我判断必有毒蛇占据。”
楚无情点点头道:“那就与兄弟的直觉不谋而合了,但不知道是哪一种毒物?”
呼鲁哈苦笑道:“这可不知道了,但我敢断定是极为凶狠庞大的东西,除了毒蟒之外,是兽类的成分居多,如果是体形小的东西,见了人必然会躲避,现在此地十分平静,可见那东西不但巨大,而且还十分灵慧,它潜伏不动,正在等我们走过去,好突起攻击。”
楚无情不禁佩服道:“大哥的分析的确精细已极。”
呼鲁哈忙道:“我是在这儿生长的,完全是生活的体会与经验,离了苗疆就一无用处,比兄弟的机灵警兆差多了。”
李秋鸿皱眉道:“我们难道就被阻止在此地不再前进了?”
楚无情想想道:“那当然不会,但要慎重一点,我倒不怕巨兽,它们最多是爪牙厉害,小心点就可预防,最可怕的是毒蟒,身粗力大,口中喷气都有毒。”
呼鲁哈道:“那倒不必担心,我采给你的药草就可以避免毒气之害,而且苗疆也没有那么大的蟒蛇,最多是十来丈长,水桶粗细而已,如果我不是中了蛇毒,不敢用力,光凭双手也可以对付得了。”
楚无情道:“大哥勇力天赋,但对付这么粗的巨蟒也无能为力,即使大哥能扼断它,也无处着手呀!”
呼鲁哈道:“兄弟不是没见过蟒蛇,这东西身躯虽大,头颈部位却很小,粗不过饭碗大小而已,到肚腹之处才粗大怕人,对付它的方法很简单,引诱它张口来咬你,然后以极快的手法,勒住它的脖子,活生生地勒死它。”
楚无情笑道:“那就行了,我听说巨蟒能一口生吞虎豹,还以为它们的头尾都一样粗呢!”
呼鲁哈也笑道:“虎豹是吞不下的,但吞一个人却没问题,它的颈子虽细,却有伸缩性,只要嘴张开能吞下的东西,就能咽下去,你们捉蛇的技巧不精,还是我打头阵吧,有些毒物身上是带毒的,我却不在乎,因为我服过了王蜜,又被铁线蛇咬过,那是毒蛇之祖,有以毒制毒之功。”
楚无情道:“那大哥就小心点,我与老师给你断后。”
呼鲁哈道:“这东西不一定是毒蟒,而且也不知道是隐藏在什么地方,我居先可以,你们要押后,可不能照平常的方法,最好是三个人成品字形排列,背对着背,每个人都能管一个方向,才能确保安全。”
李秋鸿道:“呼贤侄这个办法很好,我看过兵法,有时候深入敌阵,遇见险恶的地势时,就采用这个行列,我以为闯江湖不同行军布阵,所以没有仔细研究,想不到也能用上。”
呼鲁哈一叹道:“我们都没有学过兵法,这都是我们祖先用无数生命换来的经验,没想到兵书上早就有了,可见知识浅陋要吃多大的亏,汉人的思想智慧远比其他部族进步得多,实在是有待我们学习的。”
于是三个人布好阵形,呼鲁哈当先,楚无情与李秋鸿各居左右,背靠着背,相距各数尺,以为活动的余地,就这么半进半退地向前挪动着。
这种走法自然速度不快,但他们深入几十丈后,仍然一无动静,李秋鸿道:“怎么没动静呢,别是我们太紧张了。”
楚无情却沉着地道:“不!我感到有一个玩意儿,隔着十来丈跟着我们移动,这东西恐怕不易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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