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扬尘
化,他绝对无法与年青的一代比筋骨之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宇内三剑加上风尘三
杰,再有年青的一代攘臂而起,斩妖除魔荡丑扫邪,何所惧哉?奶奶;我们也去高桥村
助龙大哥一臂之力。”
商小姑娘也说:“奶奶,九天玉龙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不如到高桥村与他们作一了
断,免得他日后到我们家找麻烦,岂不甚好?”
商大娘叹口气,苦笑道:“这件事早晚要解决的,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到
高桥村走险?好吧,我们走,从徽州府入浙。云姑娘请先走一步,老身在后留神些儿,
你一个姑娘家单身上路,十分危险,老身有防范意外的责任,走。”
这一来,云姑娘主婢大为放心,不再赶路,泰然向九江进发,在午牌末时到达浔阳
驿。
她们在一座有内间的食店午膳,互相一商,决定先落店,明晨再启程仍走陆路到徽
州。行程数千里,急也急不来的。
紫燕杨娟带了八名身手了得的人。在店四周潜伏。街上行人如潮出城入城来去匆匆,
在这种地方从后面用暗器偷袭,可说易如反掌。
杨娟决定独自下手,用七步追魂针袭击。她双手皆可发针,三丈内绝对不会失手。
她穿了村妇装,第二次缓缓通过店门。店内的一名暗桩始终不会有所举动,表示有
内间进食的正主儿尚无动静,还得耐心等候。
通过店门,预计第三次折回时,正好赶上正主儿出店往百步外的城门口走。
蓦地,她心中一惊,对面巷口转出两个人,其中这一赫然是本城大名鼎鼎的白道名
宿出林鹰薛飞。
另一人是个英气勃勃的年青人,英俊雄伟气概超群。两人有说有笑,背着手缓步而
来。
她背转身避开对方的去路,以为对方决难发现她呢!
青年人是商松,在经过她身旁时,并未向她注视,过后三四丈方向出林鹰低声问:
“薛叔,她真是紫燕杨娟?”
“不错,正是她,愚叔决不会看走眼。”
“听说七星盟的人皆极为飞扬跋扈,神气得很,她是七星盟的创始人之一,为何打
扮成这种不起眼人物?”
“七星盟的创盟七友中,以她最为出色,胆识胜似须眉。看样子,她将有所图,有
不少该盟的人在附近潜伏,不知何图谋?唔!他们在等候食店里的人。”
商松哼了一声,俊脸上杀机怒涌,说:“食店中有云姑娘在内。哼!这些恶贼们该
死;”
“哦!令祖母目下是不是也在店中?”
“不在,小侄立即去禀明以便早作准备。”
杨娟并不知出林鹰泄露了她的身份,更不知商松的来历。在九江出林鹰无奈何她,
文来武来她都不在乎,因此并末想到问题出在出林鹰身上。
终于,店内的暗桩出来了。
她也就缓缓向前走去,距店门尚有一二十步,算得十分准确。
如果云姑娘入城,便与她同方向而行,她可以从容跟上,在近距离发针袭击,假使
对方对进,她也可以在相错而过时,反手用针袭击。
云姑娘主婢走的是入城方向,机会来了。
她从容不迫向前跟进,街上行人众多,按理决不会引起云姑娘主婢的注意,成功在
望。
近了,二十步、十五步、十步……
蓦地,她感到背脊一震,浑身发麻。
“你好,进城么?”耳畔有人打招呼,是个少女的悦耳嗓音。
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她毫无出手的机会,脊心穴被高手不轻不重地制住了。
制她的人到了身后,架住了她的右臂,原来是一个清丽出尘的小村姑,正向她嫣然
一笑。
“我中计了。”她想,口中发不出话。
但她的双脚并未完全麻木,右臂被架住了,不由她不跟着走。
制住她的人是商雅芳姑娘,亲呢地架住她,象是一双亲密的姐妹,镇静地举步。
四周负责策应的八弟兄大惊,前面街檐下的两个人左右齐出,排开行人向里挤,袖
底匕尖微吐。
一旁挤出高大雄壮的商松,贴上了从右面挤来的人。
飞蜈蚣蓦地从小巷窜出,壁面拦住去路叫:“杨姑娘,才来呀?主人派在下在此恭
候,请移玉高升敝号一行。”他在试探虚实真象。
紫燕杨娟苦于说不出话,心中叫苦。
商雅芳噗嗤一笑,说:“大爷,你认错人了吧?我这位姐姐不认识你,请你让路好
不好?”
飞娱蚁冷笑一声,亮声大叫道:“这位杨姑娘是咱舍亲,在下会认错人?你放开她,
青天白日,九江城首善之区,你竟敢在城门口行凶绑架?,官司你打定了。”
姜是老的辣,他用大嗓门一叫,立即引起骚动,行人纷纷驻足而观。
商雅芳到底嫩得很,被看得粉脸发赤,脱口叫:“你这恶棍,竟敢当街血口喷人……”
“哼!你这位姐姐是哑巴么?你是白莲会的女妖,用妖术害人。街坊们,瞧!她就
不敢将人放开,放开她便露出原形了,快鸣锣请公人前来捉拿白莲会的女妖。”飞蜈蚣
亮声大叫,用白莲会女妖的大帽子扣人。
“捉拿女会匪。”有人大叫。
一唱百和,立即引起大骚乱。
从两旁挤进的两大汉举手一挥,同时扑上。
商松一声大吼,一掌突飞,“卟”一声中右面大汉的左耳门,大汉应掌便倒。
商松这位初出道的血气方刚小伙子毫无经验,急了便行凶撒野,大街之上,岂是撒
野的地方?打倒了一个他仍不甘心,猛地奋身飞踹,也把左面涌上的大汉踹昏了,大叫
道:“小妹,快退!”
前面,云姑娘主婢往回走,急叫道:“住手!有话好说。”
可是,已来不及了,大乱中,谁还听她的?人群大乱,她也无法挤近。
飞蜈蚣奋力飞扑而上,要抢救杨娟。
商雅芳已听到了乃兄的招呼,猛地将杨娟扛上肩。奋身飞腾,以怒鹰穿云身法凌空
直上,登上了两丈高的街右瓦面。
“是个女飞匪!”有人大叫。
商松再击倒了一名大汉,凌空斜飞而上。
飞蜈蚣刚跃登瓦面,商松恰好跟上,大喝一声,一掌拍中飞蜈蚣的背心。
“啊……”飞蜈蚣在叫,仆倒在瓦上,然后骨碌碌向下滚,“啪卟”两声爆中响,
损在街心的青石板上,脑袋裂开,呜呼哀哉。
商松兄妹跳下后街,落荒而走,快如申‘射星飞,没有人迫得上。
云姑娘主婢也乘乱溜之大吉,事情闹大了。
公人们来得快,七星盟的人尚来不及将死伤的人带走。飞蜈蚣死了,另一名被踹中
的大汉也内腑尽裂魂归地府。另两人重伤,聋了一耳势将成残。
七星盟自有人出面打官司,首先到德化县衙候审。同时,街坊的证人多的是。死者
的家属是原告,一口咬定是白莲会的女匪当街行凶。
已知的女匪是云莹,掠人的女匪自然而然地成为替罪羔羊。另一名杀人的男匪不知
姓名,但目击的证人如此这般一说,衙门里的办案丹青妙手,一个时辰后便绘出男女匪
徒的画像,张挂在城门口悬赏缉凶,搜救一个叫杨娟姑娘的女人。
风雨满城,云姑娘与商松兄妹落发案,犯了江湖大忌。青天白日在城门口行凶掠人
杀人,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清嫌疑,何况目击的证人甚多,毫无脱罪的机会。
公人们起初不知道是何人闹事,等到发现是七星盟的人,已无法销案隐瞒了。同时
街坊也负不起责任,不得不据实上报,这件事辣手得很,不可能私了,人命关天,七星
盟想私了也办不到,干脆硬着头皮撑到底。
半个时辰后,甘棠湖西岸的薛家,戒备森严如临大敌,禁止任何陌生人走近。
东院的厅堂中,商大娘大发雷霆,将兄妹俩骂了个狗血喷头,拍案怒叫道:“早知
道你们这般不成材,何苦带你们出来活现世?青天白日城门口闹区,你们竟敢下重手杀
人,更不该掠人上屋逃走。尤其是松儿,要说你少不更事,未免挖苦了你,但你已经年
届及冠,命好的话。你已经身为人父了。这点点小事,你竟把它搞得乌烟瘴气,你……
你们这两个小畜生……”
出林鹰赶忙陪笑道:“大嫂,事情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不必再责备他们了。松侄也
是激于义愤,经验不够,临变不够沉着,错误在所难免。目下要做的事是善后要紧,大
嫂以为否?”
商大娘长叹一声,沮丧地说:“已经闹入官府,目下除了远走高飞之外,别无他途,
真是……”
“衙门里的事,在下设法活动。最糟的是紫燕杨娟的事……唉!”
商大娘一咬牙,问;“你能不能设法与七星盟搭线?”
“这个……在下将尽力。”
“老身与他们商量商量,人交给他们换取销案。”
出林鹰苦笑道:“他们死了两个人,不会甘心的……”
商松虎目怒张,冷笑道:“贼贱人蓄意暗算云姑娘,岂能便宜了她?”
“贤侄,你能杀她么?”出林鹰苦笑着问。
“不杀她,难道就不能废她?我们立即离开九江,官府落案没有什么不得了,江湖
的高手名宿落案的人,数不胜数呢。”
出林鹰耸耸肩,心中暗骂这小子太狂,不明利害。但不好多说,搓手道:“先不必
谈处置人的事,我出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与七星盟的人取得谅解。”
出林鹰在黄昏时分返家,带来了不好的消息。
凶手的案已经落实,任何人也撤不回了。
主凶是云姑娘,把云姑娘拖下水了。
七星盟已传来消息,指证出林鹰曾经与男凶手同行,正在招请高手,要找出林鹰讨
公道。
出林鹰卷入这场大案,心中叫苦连天,他不能逃,一逃便完了。
商大娘也知道九江不能再留,连夜带了孙儿女溜之大吉。
第二天,有人发现紫燕杨娟躺在沉博港花桥的桥头,昏迷不醒,手脚麻痹成了废人
白痴。花桥的正名叫玉波桥,是游客留连忘返的风景区,容易被人发现。
风雨满城,黑道朋友群情汹汹。
白道朋友这次无人敢出头,对云姑娘这种作风不敢苟同,认为确也太过份了些。
七星盟的信息以十万火急的脚程传出,预定半月后盟友大会芦山天池,为三爷杨娟
报仇雪恨。
第三天入暮时分,湖广来的一艘客船,泊上了浔阳驿码头。
客人们纷纷提了行囊下船,想在城门关闭前入城。
方士廷腰带上挂着洞箫,手提着包裹,泰然地踏上码头。
真巧,上次他从下游到九江,船泊九江钞关,上船查验路引的那位副巡检,这次又
碰上啦!
登岸的人需查路引,他一眼便认出码头上带了巡捕查验路引的副巡检,抢先领叫道:
“副巡检,人生何处不相逢,这次又碰上你啦!”
副巡检大概阅人过多,有点健忘,走近惑然问:“咦!你是
“桐城浪子方士廷,大人未免太健忘了。”他笑答。
他未在官府落案,不怕通名。同时,他知道这位仁兄与七星盟的人有勾结,脱口叫:
“方兄,你来得好,来得好。”
“咦!在下不能来么?”
“快随我走……”
“甚么?又来开方某的玩笑么?”
“杨三爷大多不妙,你来得正是时候。”
“怎么回事?”
“一言难尽,咱们一面走一面说。”
海船窝秘坛的大厅中,有从池州赶来的第二星神鹰邓成,邓二爷上次在石门涧挨了
龙飞一剑,要不是方士廷及时出现怒斗龙飞,他这条命早就完了。因此,他对方士廷十
分客气。
四周老老少少共坐了卅余名弟兄,主客位上的方士廷脸面带煞,虎目中冷电四射,
一字一吐地说:“杨大姐的伤势,诸位不用担心,在下有灵丹妙药救她,她死不了。刚
才在清醒时说出的是商大娘,到底是什么人?”’
病虎童仁咬牙切齿地说:“很可能是风尘三杰的散花仙子商大娘,但那天并没有老
太婆参予。”
方士廷森森一笑,说:“只要抓住姓云贼妇,便知道是什么人了。邓二爷,你在衙
门里熟不熟?”
病虎拍拍胸膛,说:“九江府衙兄弟通行无阻。”
“能不能替在下弄一份差事?”
“弄一份差事?”病虎讶然问。
“弄一份巡捕的差事。”
“不难,干什么?”
“对付那些自认是白道英雄的狗东西,以公门人的身份办事,无往而不利。”
“哎呀!我明白了。”病虎欣然地叫。
方士廷阴森森地说;“这叫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以毒攻毒,以牙还牙公报
私仇。童兄,别忘了弄一份海捕公文。”
“当然。”
“把散花仙子的姓名也给写上。”
“羔无困难。”
“先弄一份缉捕出林鹰捕状,最好明天便办妥。”
“明天午前便可办妥。”
次日末脾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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