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发,而又不能及时获从女人发泄,他将死得更惨,比起用剑劈惨多了。”
“多给他一颗。”小绿恨恨地说。
“多给他一颗,他便死得快些,不行,他不能快死。”红绡魔女恨恨地说。
她拔下了头上的金钗,先刺破无影叟的气门,再挑手脚的主经脉。一切停当,又道:“好了,让他慢慢地醒吧。小秋,你可以走了,务必死盯着红娘子那贱货,出了纰漏拿你是问。”
小秋苦笑道:“小婢认为,红娘子既然不再缠住崔爷,那就不要管她好了……”
“不行,这贱货阴狠毒辣,诡计多端,必须严加防范。在崔爷远离洛阳之前,必须盯住她。”
“小婢遵命。”
“我与小绿负责跟踪这老狗,踩查血花会主的下落。有事可在梁爷处留下话,无事不可走动。”
“是,小婢记住了。”
“好,现在,咱们至住处改装易容。”
师徒三人感恩图报,暗中默默替崔长青尽力,委实难能可贵。
崔长青坐吴家的书房中等侯,不知大祸之将至。
他的一举一动,可说尽在血花会的掌握中。血花会全力相图,留下陆二一条线索等他上钩,他循线索迫寻,哪有不上当之理?要不是他吉人天相,一再遇救,这局残棋早就该结束了。
眼看二更已尽,他等待心中冒火,但在一旁照料的小书童,只告诉他陆二爷尚未到达,要他定卞心等候:他想从书童口中夸口风,可是失望了,小书童一问三不知,一句话,无可奉告。
书房外响起脚步声,接着叩门声三响。
小书童急趋房门,拉开门问:“五伯,有事吗?”
五伯是个腰腿尚健的花甲老家人,招手道:“你出来一趟,主人有事找你。”
“可是,这里……”‘
“这里不要你管,快去。”
“是。”小书童点头答,带上房门走了。”
书房中只剩下他一个人,突然,他警觉地离座,火速将布囊中的沙棠木剑系在背上。
宙外有衣袂飘风声传来。瓦面,也有声息。
“有点不对,来了夜行人。”他想。
他的耳力极为灵敏,经验丰富,轻微的声息难逃他的神耳。
“可能是陆二带了江湖朋友同来。”他又想,
正胡乱猜测,书房门悄然而并。
他吃了一惊,向窗口退。
窗外传来一声冷哼,有人说:“此路不通,阁下。”
刀剑的闪光,已封住了明窗。
门外来了不少人,一个个神色肃穆,鱼贯而入,然后两翼伸张。只片刻间,他已陷入重围。
迎面而立的人是中州一剑周豪;神鹰四剑客全来了,一个不少,而且全穿了神鹰护卫的护心甲。
一名中年人手一抖,“当啷啷”连声震响,丢下一付铐链和一付脚镣。
中州一剑神色庄严地盯视着他,沉声说:“崔长青,在下抱歉。”
他深深吸入一口气,沉着地说:“周护卫,你明知在下是无辜的。”
中州一剑摇头苦笑,说:“在下身不由己,抱歉。你在推官大人面前公然拒捕脱逃,在下已受到责备了。”
“可是……”
“希望你这次不要再拒捕,免伤和气。”
他虎目怒睁,问:“请问,谁通风报信的?”
“宅主人吴威。”
“他怎知道在下的身份?”
“你已报了姓名。”
“怪事……”
“崔兄,你愿跟我走吗?:
“这……”
“不然,在下奉命加铐镣。”
他拔剑出鞘,断然地说:“抱歉,在下不能跟你走。”
他退抵窗台,中州一剑一面撤剑,一面说:“崔兄,识时务者为俊杰。窗已被封死,外面除了刀剑之外,还有八具小型连弩,千万不可冒险冲出,枉送性命何苦来哉?”
他将书案推开,冷笑道:“这是说,在下只好在房中与诸位放手一拼了。”
“恐怕是的,这次你如重施故技破瓦而逃,保证你一登瓦面,便会成为刺猬。”
他绝了望,豪气骏发,大声豪笑道:“哈哈!你们上吧,不必再等了。”
四剑客四面迫进,中州一剑踏前一步,剑尖上扬,沉声道:“崔兄,得罪了。你艺业超人,咱们不得已,只好倚多为胜。崔兄是明白人,公门之中,是不理会江湖规矩的,请包涵。”
“在下不会怪你,你们上。”
一声沉喝,四剑齐聚,蓦地剑光如电,风雷声乍起,四剑几乎同时及体。
沙棠木剑突化龙腾,剑气进发,一声断喝,暴震声刺耳,人影急剧飞旋,突然人影外飘,灯火摇摇。
四剑客皆内外飘退,脸色全变了。
崔长青屹立原地,宛如岳峙渊,剑尖徐降,神色肃穆地说:“诸位,不要迫在下开杀戒。”
中州一剑虎目怒睁,说:“阁下,你已迫得咱们无路可走。”
“在下深感抱歉。”他平静地说。
“那么,休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在下只请诸位高拾贵手。”
中州一剑举手一挥,又上来了四个中年人,形成八方合围。新加入的四人中,左手伸出了。
一把五虎断魂钉,一具水火筒,一枚子母校,另一人手上缠着两条奇异的金线蛇。
崔长青脸色一变,袖口凉气说:“荆山四毒。”
中州一剑沉声道:“阁下,请权衡利害。房间窄小,阁下绝难逃幸免。”
他一咬牙,说:“入了监牢,诬陷的人证先人为主,在下百口莫辩,死路一条,拼了,在下要找几个人垫棺材。”
他的剑举起了,眼中涌起悲愤的杀机。
第二十九章
崔长青身陷绝境,生死在他一念之间。
荆山四毒的四种毒物,无一不是歹毒绝伦的追命符。五虎断魂钉可破内家气功,撤出时漫天澈地,只消擦伤任何一处皮肉,没有独门解药唯有死路一条。水火筒内的磷火毒汁沾身,万事全休。子母神梭着体爆炸,子梭续向体内钻,后果不问可知。两条金线蛇从双脚进攻,咬上—口必定无救,在脚下游窜,防不胜防。
即使他能避过四种毒物的一击,接踵而至助八剑齐聚,决无侥幸可言,书房窄小,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知道,大事去矣!
他又不甘心束手就擒,诸般证据皆对他不利,百口莫辩。胡绣绿已咬定了他,笑如来一群落网贼也不会饶他。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在酷刑之下,他即使是铁打的金刚,也难逃大劫。
因此,他横定了心,早晚是死,死就死吧,拼了!
情势一紧,只等中州一剑一声令下。
中州一剑的心情,比任何人更紧张。崔长青如果存心拼命,在场的人,得可能有不少垫崔长青的棺材背。他曾与崔长青较量过,知道利害,刚才四剑齐聚行雷霆一击,结果四个人全被震退剑阵瓦解,目下虽有荆山四毒出面,但双方全又一举之下,崔长青必将全力一搏,将有几个人送命。神鹰护卫被疑犯所杀,那还了得?不但他脱不了责,地方官府大人以下,遭殃的人不知其数,后果不问可知。糟的是崔长青仅是涉嫌人,劫宝犯的同谋已有多人落网,万一查出崔长青并未参与的确证,岂不更糟?诬良为盗的罪名已经吃不消,枉死几名护卫更是罪不可恕,谁也脱不了身。
他心中为难,不得不慎重从事,不敢遽然下令,说:“崔兄,在下保证你获得公平的审判。”
“哼!你算了吧。那位铁面推官,在下已经领教过了。所谓铁面,这绰号并不光采,比酷吏强不了多少,在下不敢领教。你作不了主,你的保证比镜花水月同样靠不住。”崔长青朗朗而言,理直气壮。
中州一剑精明老练,仍图说服,笑道:“崔兄,既然你不是同谋,你没有什么可顾虏的,笑如来几个共犯已经落网……”
崔长青哼了一声,抢着说:“在下于陕州,勒索了笑如来两千五百两银子,他恨死了我黑衫客,不拖崔某下水才是怪事。”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你……”
“清浊相混,便无分清浊了。再有胡绮绿那贼女人含血喷人,我黑衫客死定了。”
“不然,咱们正在捕拿主犯……”
“主犯摘星换斗阳奇已经死在金剑茅家附近,死无对证。”
“还有伏牛四霸,他们都是自命不凡的人,不会诬攀,你必须信仰我。”
“伏牛四霸同样恨在下入骨,更靠不住。”
“崔兄,你不要小看了天下人,你以自己的心,度他人之腹,未免天刚愎武断了。”
“在下看得一清二楚,错不了。”
中州一剑心中一转,转过话锋问:“崔兄,胡绮绿为何要诬告你?”
他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又是不可告人的秘密,无可奉告。”
“她恨你,定有原因。”
“当然。”
“既然你有难言之隐,在下不好迫问。她要你死,你如果死了,她岂不如意了?你死了不要紧,亲痛仇快,死得不清不白,合算吗?”
“这……”
“投案之后,你有的是机会。”
“决不投案。”崔长青叫。
“你年轻,你……”
“花言巧语打动不了我。”
“你……”
“给我几天工夫,办完事,在下必定投案。崔某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抱歉,在下无法方便。”
“那就不必说了,上吧!”崔长青冷冷地说。
“崔兄,三思……”
“这是在下的唯一希望。”崔长青斩钉截铁地说。
中州一剑下不了台,绝望地徐徐升剑,沉声道:“崔兄,你已迫得在下别无抉择了。”
“在下不怨你。”崔长青冷冷地说。
剑尖升至眉心高,已完成进击的准备。
其他三位剑客,也同时升剑。
荆山四毒冷然注视,蓄劲待发。
四周其余的护卫,—神色一紧。
恶斗,触即发,生死关头到了。各走极端,双方各有顾忌,看谁敢抢先发动。
书房窄小,不管任何一方抢先发动,皆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双方又不愿落到同归于尽的地步。
所有的神鹰护卫,皆神色肃穆严阵以待,包括荆山四毒在内,沉默地候命发动,处处皆显出是受过严格训练服从尽职的人,只知听从主事人的命令行事,没有个人的意见,江湖人所缺乏的就是这种气质。
中州一剑左手的剑尖徐徐上伸,要下令进击了。
外面,突传来沉喝声:“站住!反抗者格杀勿论。”
接着,洪钟似的嗓音震耳:“关中林寿,请见中州一剑周护卫。”
中州一剑收剑,向同伴们沉声道:“好好看住他,他如有异动,立即出手搏杀。此地由吴护卫全权负责,我去看看。
关中电剑林寿的声威,在江湖确是名传遐迩,武林无出其右,声誉之隆,不作第二人想。中州一剑刚出书房门,两名护卫已带了八位男女到了门外。
领先的电剑林寿年约半百,脸圆圆一团和气,脸色红润,修眉入鬓,虎目神光炯炯,身材修伟,神色雍容。从表面上看,决难看出他已是五十出头的人,倒象三十上下的壮年富家子弟。穿的是青袍,未带任何兵刃。他后面,是北丐、笑判官、林白衣……两位女的,一是紫云姐妹的褓姆三姨,一是蝎娘子。
中州一剑上前行礼,笑道:“林兄侠驾不期而至,未能派人迎近,恕罪恕罪。”
电剑林寿回了礼,呵呵大笑道:“客气客气。呵呵!兄弟来得鲁莽,周兄休怪。”
“岂敢岂敢,在下正有事请教,林兄来得正好。”
“是的,听说小女曾经在贵地放肆,兄弟特前来向周兄道歉。”
“岂敢岂敢。为了令爱的事,在下甚感困惑,林兄此来,正好澄清此事?”
“理该如此。当然,在真象查明前,兄弟歉难立复,周兄请谅。”‘“那是当然,相信林兄当会慎重处理。”
“请问周兄。小女目下在何处?”
中州一剑将那天道上拦截的经过说了,最后说:“令爱独自乘乌骓走了,迄今尚充消息。”
一电剑林寿的目光落在书房内笑道:“周兄,兄弟有一不情之请,尚请俯允。”
中州一剑笑道:“林兄客气了,有何需要在下效劳之处,但请吩咐,决不至令林兄失望。”
“兄弟想与周兄讨份人情,借用崔长青三天。”
中州一剑眉心紧锁,一阵迟疑。
电剑林寿笑道:“周兄,这件事崔长青确与百万金珠有关,但他并未伸手。兄弟从陕州开始,便一步步调查他的行踪,不仅崤山抢劫与他无关,而且事发当日他已离开崤山百里外了,不知周兄是否已经调查了?”
“在下也?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