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影红颜
游魂狂笑,笑完说:“你们区区十四个人,谁也休想活着离开,没有活口,陈某从何落案?除非你们在阎王面前告我一状。哈哈哈哈!你们认命吧。”
北丐打狗棍一指,说:“好,我就向你叫阵,你出来吧。”
游魂一声冷笑,拔出短剑,剑出鞘冷电四射,轻轻一拂,森森剑气直迫八尺外,好一把断金切玉的神刃,说:“十招之内,你将尸分八块,小心了。”
夺魂金剑茅纶突然掠出,叫道:“老花子,你的打狗根是长兵刃,一寸长一寸强,以强凌弱,不怕有沾侠名?让给我,短剑对短剑,公平交易,谁也不吃亏。”
金剑出鞘,耀目金芒幻起如山剑影,连人带剑猛扑游魂。双方的剑皆长仅一尺八寸,一寸短一寸险,近身便可能生死立判,功力相当,得看谁怪捷谁的经验丰富,每一接触皆可能有人肝脑涂地。
游魂大怒,大喝道:“该死的东西!”
喝声中剑出身转,闪电似的避开正面,剑芒一闪,光临夺魂金剑的左肋,快极。
夺魂金剑一代名家,奋身扑击并非狂妄轻敌,而是早有准备,急冲的身形倏然停止,旋转、扭腰、变招、金芒,暴射,剑尖下沉,划出一道闪电似的光弧,反击游魂的右小臂。
双方都艺臻化境,都有所顾忌,招式不敢用老,一沾即走,双方各向侧飘出八尺外。
双方各怀戒心,开始游走争取空门。夺魂金剑冷笑一声,徐徐迫进说:“老夫碰上劲敌了,今天得好好松松筋骨。”
短剑与长剑招式不同,功架马步迥异。长剑身形走偏,以运剑封架冲刺为主,重点在剑尖。短剑与单刀的功架马步相差无几,正面向敌以左手相辅,讲求走险一击石破天惊。兵刃接触的机会微乎其微,如臂使指心意神合为一体,不攻则已,攻则可能两败俱伤,因此凶险万分,是机智、招术、胆气、经验的总和,是干锤百炼所陶冶出来的搏斗术。
游魂以行动作为答复,连挥三剑。
夺魂金剑灵活地闪动,连换四次方位,险之又险地避过三剑急袭,最后抓住机会一声低叱,怒豹似地伸手急抓游魂的右膝,诱游魂出剑自保反击。
游魂不上当,横跳八尺。
夺魂金剑跟踪扑到,金虹疾闪,猛攻左肋。
游魂身形急扭,移位之速如同电闪。
势均力敌,双方的神色狞恶万分,两双怪眼厉光闪闪,额上开始冒汗。
一声低吼,夺魂金剑再次发难,金虹一闪,直取中宫抢制先机。
游魂左闪、右进步、剑反挥、攻肩回敬。
夺魂金剑身形疾转,剑亦反挥。
人影倏分,双方皆斜面出,再回头戒备。
游魂的右肩外侧血如泉涌,夺魂金剑的右肩也出现一条三寸长的裂痕,血染衣衫。双方皆挂了彩,但伤势皆不甚重,小意思。
游魂似被激怒了,大吼一声,疯虎似的扑上,剑芒疾吐,狂暴地连攻五剑,将夺魂金剑迫退丈外,最后截住了夺魂金剑的退向,无畏地切入,贴身拼命了。
“糟!”有人叫。
夺魂金剑向下,金芒急吐。
游魂冲出丈外,突然止住冲势,猛地转身,身形突然一晃。’
夺魂金剑灵巧地滚转改仰为伏,一蹦而起。
这瞬间,一把飞刀从对方的人群飞出,奇快地射向夺魂金剑的背心。
人影来势如电,是林白衣,长剑一挥,“铮”一声将行将及体的飞刀打落,叫道:“冷刀翟化龙,你给我滚出来。”
一名虬髯老人大吼道:“咱们上,各找对手,二比一,拼死这些白道狗熊,上!”
一声马嘶,乌骓驰入院门,鞍上没有人,奋蹄长嘶奔入花树丛中,四面奔驰端倒了园篱的花架,象是疯了,声势十分吓人。
随后冲入的是十余名青衣人,以中州一剑为首,神鹰护卫赶到了,反而围住了,一群凶魔。
“住手!抗命者格杀勿论。”
共是十六名护卫,分为四组,每组四人,每组的兵刃是两刀两剑,一看便知是可应付任何场面的方阵。
这瞬间,游魂一声厉叫,向夺魂金剑冲去。
夺魂金剑向侧一闪,收剑入鞘。
游魂胯下一片红,直冲出两丈外,一声厉叫,砰然倒地,短剑刺入地中,起不来了。
由于乌骓与神鹰护卫相继出现,吸引了所有的人。
后堂,鬼魅似的出现了玫云和蝎娘子。
“啊……”大庭中传出可怕的号叫声。
庭前右阶上,吉绎姑与春兰悄然退入大庭。冬梅取代了吉绛姑的地位,左右有天是地煞人灵三坛主,和内外堂三位女堂主。
“你们是些什么人?”冬梅沉声问。
中州一剑举步上前,神色庄严地说:“原来血花会在此建坛,委实令人不敢相信。说!金珠放在何处?”
冬梅冷冷一笑,说:“你知道谁在山上打劫金珠?”
“熊耳山贼,他们已招供了。”
“那你们为何不向熊耳山贼讨取?”
“贵会已将金珠夺来,因此在下奉命追赃。”
“抱歉,本会不知金珠的下落。”’
夺魂金剑上前狂笑道:“泼妇,在老夫这证人面前,你竟然否认,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冬梅脸一沉,冷笑道:“本姑娘不认识你,你少胡说八道。”
她已改了装,不再是侍女打扮,因此敢公然否认。夺魂金剑向中州一剑道:“刚才进去的红衣女人,就是化名为红娘子的人。在寒舍时,自称吉绛姑。这女人那时是侍女打扮,但今天却是血花会的重要人物,身份不同了。”
“叫吉绎姑出来。”中州一剑沉喝。
电剑林寿缓步上前,笑道:“周兄,请稍待,兄弟先找你们讨取崔小哥;再索珠宝并未为晚。反正周兄的袍泽已将此地包围,谅他们也插翅难飞,不但金珠带不走,人也走不了,是吗?”
左面不远蹿出一名花甲灰袍人,怒叫道:“姓林的,你好无耻,哼!你何时攀上了高枝,做了王府的走狗?”
林寿淡淡一笑,说:“阁下请勿开口伤人,在下与周护卫毫无关连。如果在下也想在王府谋差使,该在西安秦王府而不在洛阳伊王府,在下是为崔长青……”
灰袍人哼了一声,抢着说:“呸!走狗!做了走狗竞然不敢承认,不要脸。”
“阁下……”
“拔剑,看你电剑林寿是否浪得虚名。”
“抱歉,在下要与血花会的会主理论,与阁下……”
灰袍人一声怒吼,拔出冷电四射的神刃七星狭锋刀,火辣辣地冲进,刀发似奔雷,“星河倒挂”闪电似地反挥而出,刀风厉啸,劲道如山。
林寿疾退两步,沉声道:“在下不与你计较,你走吧。”
灰袍人怎肯听?第二刀来势如潮。
林寿不得不出手,一声冷叱,剑神奇地出鞘,手动剑发,快得令人目眩。
剑光一闪,人影倏分。
“嚓!”林寿的剑归鞘,左手将剑略向后挪,说:“抱歉,在下不得不伤你。”
灰袍人在原地打旋,旋了两困方止住身形,左手掩住右肩井,指缝中鲜血涌流,脸色灰败,死盯了林寿一眼,跟随转身,战栗着走向西院。
冬梅大骇,他竟未看清林寿的招式,只看到人影乍分,剑光一闪,如此而已。她左右扫视,发现己方的人皆现出惊容,显然都被电剑林寿那可伯的一击惊破了胆,已失去斗志啦!
有些人不伯死,那是因为他有不死的把握和希望。练武有成的人,总以为自己比别人强,强则产生信心和勇气,强者怎会死?但真正碰上比自己高明得多的人,信心消失;勇气也就变弱,在死亡的威胁下,少不了原形毕露。因此,真正视死如归乐于死亡的人毕竟不多。电剑林寿神奇莫测的一击,把这些自钥为亡命之徒镇住了。
冬梅既不知厅内有何变化会主进内后便毫无动静,本就心中不安。而外面大敌当前,对方人数甚众,实力要雄厚得多,发令进击胜算微乎其微。她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正迟疑间,‘春兰出现在厅口大声说:“请他们进来,会主要与他们谈谈。”
她大喜过望,向中州一剑叫:“你们既然找上来了,算是本会的客人。敝会主有请,请至厅内相见。”
说完,举手一挥。请来助拳的十余名高手先退入厅内,然后是血花会的人跟入。所有的人退尽,她方向厅内退,叫道:“诸位可以同时入厅,请。”
中州一剑向电剑林寿低声道:“小心妖妇弄鬼,在下先带人进去。”
电剑林寿淡淡一笑道:“兄弟相随进入,料亦无妨。”
尚未举步,“砰”一声大震,正厅门关上了。
此非请客之道,中州一剑惊道:“不好,他们要在内顽抗。”
电剑林寿脸色一变,说。“不对,他们要逃走,进去看。”
中州一剑抢上阶,一脚端在厅门上,厅门倏开,一闪而入。
里面哪有人影?景物依旧,但鬼影俱无。崔长青已被带走,连那些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也踪迹不见。
电剑首先枪入天井,叫道:“周兄,搜两厢,兄弟搜内堂。”
天井中,有两具尸体,是血花会的人。搜完全宅,不见一个活人。宅院外围,有二十余名神鹰护卫团团包围,他们发誓不曾看到有人外出,人竟然平白失了踪。把守后面的一名护卫向中州一剑说:“禀长上,仇姑娘与林姑娘坚持要进去乘乱救人,绝对没有人从后面逃出来。”
电剑林寿大惊,跌脚道:“糟,乌骓冲入,我该想到这两个不安分的。”
“咦!令爱有坐骑,事先说好在外围追捕逃匪的。”中州一剑也吃惊地说。
电剑林寿不安地说:“先前听到的惨叫声,定是两个丫头杀了天井的两个人。那穿红的鬼女人带了爪牙急急退入便不见再出,小女定然已遭了毒手。快搜,可能人在地底。”
花了不少工夫,在穿堂的东壁找到一座巧妙的暗门,砸开后,找到了进入地底的秘迈。
—那是一条不知有多长的地道,六尺高,三尺宽,从宅东又分为二,一向南,一向西。地道建得不算巧妙,先挖掘八尺深的壕,再加涂了柏油的木条掩盖,上面盖了尺余厚的土,年深日久,表面已长了草木,看不出痕迹了。
他们派人进入迫索,同时在园内外穷搜出口。林白衣骑了乌骓马,利用沉重的蹄声探测地道的通向,颇为有效。
乌骓最先到达出口,出口竟然在乐天墓的后土南面三丈左右。
另一处出口在园南半里的山沟旁。两条地道皆长约三四里,工程颇为浩大。
两处出口皆可找到留下的痕迹,中州一剑分派人手循踪追索。他与电剑林寿的看法相同,皆认为从白乐天墓逃走的人.去向当是龙门镇,决难逃过散布在龙门附近的眼线耳目,主犯定然是从南面山区逃掉了,因此主力放在南面山区,只派少数人向西追踪。
他们追错了方向,匪徒们走的是相反方向。
两位姑娘救人心切,驱乌骓马入院吸引歹徒们的注意力,从后院潜入,在楼后的天井被两名大汉发现。两人杀了两名警卫,抢入穿堂,恰好碰上闻声回厅的吉绛姑,双方在内堂口遭遇。却不知吉绛姑早有妥善安排,堂口安装了陷阱,跌入陷阱成了俘虏。
她们被打昏,用布袋盛了,人事不省任由摆布。
吉绛姑带了四十余人从容遁走,地道中建了密室,里面藏了不少日用品。众人在内换装易容,三五成群分别出了白乐天墓的地道口,不慌不忙到了伊河旁,沿河南岸向东走,远出十余里,到了一处丘陵起伏,林泉散布其间的河岸旁荒野。
本来,血花会在三年前便派人在洛阳暗中准备,秘密经营,准备作为万一山西五龙谷秘坛需要放弃,便迁至此地建坛。狡兔三窟,吉绛姑老谋深算,早已作了安全打算,百果园是预定的主坛,其次是此,其三在邙山翠云峰附近。
这里建了五六座土瓦屋,和六七座土窑。这种土窑洞不是用来烧砖烧瓦的,而是依山壁掘地的住人窑屋。
人到齐,分头准备。一座堂屋中,上首摆了供桌,设了神位,桌上堆放着无数珍宝、首饰、金山银山,宝光四射,耀目生花;仅珍宝便价值百万以上。
堂下三根木柱,中间绑着昏迷不醒崔长青。左面一根是蝎娘子;右面一根是林玫云。两女皆被冷水泼醒,被牛筋索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三人面前,皆放了刑刀,血盆,置心盆。
屋外,门前的广场中也摆了供桌,是用来祭天的。
已经是午后了,日影西斜。
一切准备停当,堂屋里群魔毕集。吉绛姑脸上杀气腾腾,向众人宣布道:“咱们在百果园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