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 作者:徐如笙(起点大封推2014.05.14vip完结)






  徐妙筠道:“今儿在场的也没外人。都不会乱说的,就是王夫人,也被我留在了宫里,等事情解决了再说。”

  伯让知道徐妙筠跌了一跤的事,又听说下午叫了宋太医来,怜惜的替他捏了一回腿,徐妙筠安慰道:“穿得厚,也没有多严重,宋太医说明天就会好。”

  伯让道:“这事你要是觉得为难就别管了。弄不好便是里外不是人。”

  徐妙筠道:“太皇太后发了话,我哪能推辞啊,再者这事别人去劝也不合适,还是我走一趟吧,只是还有一件事。祖母上了年纪,今儿大伯母说想让茂哥儿陪着,也能打发时间解闷,可我觉得舍不得。”

  伯让经过这些时间的相处,对茂哥儿也有了感情,心里也有几分不舍,想了想笑道:“不然过年的时候送回去,等开春了再送进来,反正离得近,这边住一阵子,那边住一阵子,也方便的很。”徐妙筠想想孤独在家的祖母,也就应了。

  第二日一早,徐妙筠便去劝王夫人,王夫人哭的伤心极了:“我自己的儿媳妇打了我的脸,我活着还有什么趣儿。”

  王嫣和王如也跟在一起哭,徐妙筠大为头疼,先让绣娟把两个王姑娘带下去梳洗,这才劝王夫人:“泰宁是什么样的脾气夫人比谁都清楚,她和裴姑娘认识了不过几天,也没什么交情,压根不是为了外人来和你过不去,要说她故意给你这个做婆婆的没脸,她也犯不着,本来一年难得见几次,她何必撕破这个脸面。”

  意思是如果王夫人没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泰宁是肯定不会翻脸的,不过徐妙筠也不清楚王夫人究竟做了什么,只能说的含糊些。

  王夫人却哭得越发厉害:“我也是想不明白我怎么就得罪她了,她当着人那么糟践我,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呐。”

  一边哭一边捶胸顿足的,徐妙筠只觉得耳膜被震的突突的疼,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看着王夫人不管不顾撒泼一样的闹,徐妙筠也明白这是王夫人在先声夺人呢,占住了长辈的身份,便可把错都推到泰宁身上,说她不敬长辈,不孝顺。

  可即便徐妙筠看得清楚,却不能揭穿,又是无奈又是着急,灵机一动,既然王夫人装,自己怎么就不能装了,遂故意上前去拉王夫人,王夫人又哭又闹的,手下也没个准,本想避开徐妙筠,徐妙筠却被“推”了一下,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绣娟赶忙上前扶住,王夫人也被吓得立刻不哭了,睁大眼睛看着徐妙筠。

  徐妙筠暗暗觉得还是这法子管用,立刻装头晕倚在了绣娟身上,绣娟吓得赶忙扶着徐妙筠坐下,又叫人去传太医,绣娟也机灵,见徐妙筠这样故意焦急道:“昨天娘娘跌了一跤就说不舒服,强忍着来劝夫人您,奴婢们劝着还不听,如今倒好,若是有个万一,皇上非得剥了奴婢的皮。”

  又大声嚷着叫抬轿撵,王夫人一副被吓住了的样子,披头散发的,十分狼狈,哪有素日的华贵体面。

  徐妙筠被王夫人“推了一把”,被抬着回了凤仪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伯让本来在承德殿批改奏折呢,一听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回去看,谁知凤仪宫外候着不少人,包括王夫人,内室里却只有一个绣娟,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的徐妙筠。

  伯让心中一紧,赶忙上前握住了徐妙筠的手,绣娟抿着嘴笑,悄悄退了出去,徐妙筠猛地睁开眼睛,把伯让吓了一跳,徐妙筠笑道:“我没事,故意装的,就是为了吓唬吓唬王夫人,她刚才跟孟姜女哭长城似的,把我脑瓜仁哭的都疼了,要不是我装晕倒,这会还脱不了身呢。”

  伯让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你真的有事。”

  想想也是笑:“你这个鬼机灵,这样也好,吓吓王夫人,让她别抓着这事不放。”

  徐妙筠道:“太后是个什么意思?会不会不高兴?”

  伯让道:“裴家倒是挺通情达理的,今天裴将军上了折子,说因为裴家惹得泰宁和婆婆不和,请求降罪,一副放低了姿态的样子,我自然不会说什么,况且裴太太根本没有错。”徐妙筠舒舒服服倚在伯让怀里,道:“也不知王夫人怎么了,为什么要和裴家过不去,两家有什么仇不成?”

  伯让道:“这里头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之前王迟疏忽导致山西匪贼流窜的事情,虽然后来我并有提,可王迟仍然担心得很,遂王夫人逼着泰宁来讨情,泰宁自然不肯,婆媳俩就是那个时候有的隔阂,后来见没有事,王夫人也就没提,后来定下裴家时,裴家还未进京,我当时想着如何封赏裴家,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闲话里带了一句,当时正好泰宁在,就多了一句嘴,说裴将军戍守西北这么多年也不容易,不如封个定北侯,也体面,也是一句玩笑话,我当时也觉得不错,可并没有把这事往外说,谁知王夫人就知道了,说泰宁不为自家人打算,却替外人操心,王夫人觉得当初泰宁出嫁没封赏王家什么爵位,如今自然不该封赏裴家,若是封赏了裴家,那就得同样封赏王家才公平,泰宁哪有这么多心眼,和王夫人也说不到一块去,王夫人自然不高兴,便慢待裴太太和裴姑娘,说一些瞧不起的话,泰宁觉得在裴家面前丢了面子,心里也憋了一股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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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二章 负荆


  徐妙筠道:“难怪泰宁生气,说王夫人功利呢。”

  伯让道:“这件事泰宁要是拿出来说,她面上也无光,若是不说,就得背负不孝的罪名,只是泰宁一夜未归,王夫人也没回去,王晋一个人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说曹操曹操到,绣娟站在门外通禀:“驸马爷求见皇上。”

  伯让叮嘱徐妙筠:“你好好躺着,这件事我先看看王晋怎么说,他若是明白事理,出面劝王夫人是最合适的。”徐妙筠连忙应了。

  王晋听伯让描述了整件事情倒是脸涨得通红,十分羞惭,当场跪下来替王夫人请罪,伯让见他很是明白事理,心中也有几分满意,温声道:“说起来都是一家人,提什么请罪的话就外道了,泰宁的脾气你是清楚地,虽然有些刁蛮,却不是仗势欺人的,她几时仗着公主身份欺负过人?就是她不替你父亲求情,那也是本分,她是公主,不是大臣,是不得参政的,这个规矩你也懂,我就不多说了。”

  王晋越发羞愧,连连认错:“臣回去一定好好劝诫母亲,让她去给裴太太赔礼。”

  伯让笑笑,让他把王夫人并两位王姑娘带了回去。

  王夫人本想泼着脸闹一场,好好维护一下自己作为婆婆的权威,可却被徐妙筠这一晕给吓住了,纵然她是长辈,可徐妙筠却是皇后,她此举是冒犯了,心里十分忐忑,见王晋来接自己,仿佛找到了依靠,依着儿子大哭起来,王晋耐着性子安抚了王夫人两句,把母亲和妹妹接了回去。

  一回到家里,王晋便发了脾气,质问王夫人为什么要为难裴太太,王夫人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儿子居然这么恼火。也愣住了,可她在宫里憋了这么多委屈和火气没撒出来,听了王晋的诘问,就如同导火索一般炸开了,指着王晋尖声骂道:“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我在宫里被你媳妇指着鼻子骂,面子里子都没了,你反倒来指责我!”

  王晋怒极,也顾不得什么对长辈的尊敬了,道:“若不是你一个劲儿的和裴太太过不去,泰宁至于那么说你?我早就告诉你。不要因为泰宁是公主的身份就看不起别人。泰宁是你儿媳妇。不是你闺女!”

  王夫人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半天说不出话来,一旁王嫣不服气道:“哥,你也别光护着嫂子。你看她哪里有半分做儿媳妇的样子,我叫她一声嫂子,她可曾把我当妹妹看?对那个裴青青都比对我好,凭什么?”

  王晋呵斥道:“你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王嫣何曾被哥哥这么吼过,霎时红了眼圈,躲到了王夫人背后,王如一直没吭声,也没多大的气,此时说话也是劝王夫人:“公主毕竟是公主。咱们现在吃住都在公主府,就是不看着她,也要看着哥哥,不该这么闹起来,公主那么对母亲。是公主不对,可母亲这么闹,就是母亲不对了,更何况,是您错在先。”

  王晋听了王如的话,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如儿说得对,皇上皇后对您客客气气的,那也是看在泰宁的面子上,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您可不能真的摆起谱来,到时候皇上一怒之下处置了您,您又有什么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今天皇上还提起了父亲的事,说虽然泰宁没有为父亲的失职之罪求情,可皇上还是宽恕了,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泰宁么?”

  王夫人见提到之前王迟的错处,再联想今天在宫里的事,哭声也小了几分,道:“我不气别的,就为了这个爵位的事,我几次三番,明示暗示,她就是不接茬,我又不是为了自己,况且这事对她来说也就是一句话,但凡太皇太后说了,皇上还能不照办?可她却装聋作哑,结果裴家还没进京城呢,她就热心的提起为裴家封爵,哪有胳膊肘这么往外拐的儿媳妇,再看她对裴太太恭恭敬敬的样子,她对我都没这么恭敬,我怎么能不生气。”

  王晋冷冷道:“裴太太跟随裴将军在西北任上十几年,任劳任怨,贤德可敬,裴家三个儿子也都在西北军中效力,劳苦功高,就是客气些难道不应该吗?您连这个都要比,也难怪泰宁生气。”

  王夫人被儿子噎了一下,半天说不出话来,王晋道:“如今您得罪了裴家,可您也得想想,泰宁和皇上虽是姑侄,可到底内外有别,年纪又不差不多,别提什么敬重的话,可怡王爷却是皇上的亲弟弟,我再说句犯忌讳的话,即便现在太皇太后看着泰宁的面子护着您,可您想想,是太皇太后熬得久还是太后熬得久?”

  王夫人眼中终于浮现了一抹慌乱,太后才四十出头,可太皇太后却是快六十了,要说谁活得久,自然是太后了,如今太后越是容忍,将来等太皇太后一去,这报复的也越厉害,泰宁虽是公主,却是女流之辈,没什么官职,到时候能护着王家什么?

  王夫人如坠冰窖,也不哭闹了,呆呆的坐着,好半天才惊慌失措的握住了王晋的手:“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晋看王夫人回转过来了,也松了口气,道:“这事既然是您不对,那您就好好跟裴太太陪个不是,为了这事惹得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后都不高兴,您再进宫陪个不是,到时候看着您是泰宁的婆婆,也受了委屈,她们自然不会计较,还会说您识大体,就是泰宁不肯,估计也要压着她给您赔不是了,这件事不就过去了么,大年下的和和气气的不好么。”

  王夫人神色中浮现一抹不情愿,毕竟低头认错是一件挺伤自尊的事,不过王夫人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屈能伸,只要对王家有利的事,即便再不情愿她也会去做,遂咬着牙答应了这件事。

  把王夫人交给王晋去搞定,徐妙筠还不能闲着,裴太太那边也要她的安抚才成啊,不过裴太太到底忠厚,也没说什么刻薄话。听了徐妙筠表达的歉意反而诚惶诚恐。

  其实徐妙筠觉得裴太太表现的这么宽容明事理也是因为泰宁已经为了裴家和王夫人闹翻了的缘故,要说出气,泰宁已经替她出过气了,还为了这事闹的婆媳不和,若是裴家再计较什么,那就是不识好歹了。

  王夫人带着王嫣王如在王晋的陪同下进宫认错,徐妙筠自然不可能为难她,免不了说几句都是一家人,这么说就太外道了之类的话。

  其实以伯让和徐妙筠的身份,一个是皇上。一个是皇后。犯得着和王夫人这样的人说好话么。一句话吩咐下去,保管她乖乖伏地认错,虽然这么做很痛快很解气,可却不可取。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室凋零,伯让除了两个弟弟外并没有姐妹,整个皇室里里外外加起来只有泰宁一个公主,所以才会采取怀柔政策,对王夫人的这样的皇亲国戚也尽可能的拉拢,以维护皇室的团结和兴旺。

  王夫人出宫后去亲自去裴家,道歉,自然也是一番和和气气,裴太太就是心里再恼火。也不可能打了王夫人的脸,尤其是王夫人的背后还有太皇太后和泰宁。

  好容易把这事对付过去,伯让和徐妙筠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