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 作者:徐如笙(起点大封推2014.05.14vip完结)
何大奶奶冷冷道:“婆婆发话了,说我们徐家人是丧门星,要把我们赶出去,也不用赶,我们自己走。”话音一落,徐景焕脸色便沉了下来,把徐妙筠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道:“谁说你是丧门星?”
他声音虽轻,却寒气冷冽,饶是何文远也不禁心内暗惊,忙道:“这都是误会……”
徐景焕打断他的话,道:“在下也知道寄住在贵府十分冒昧打扰,若不是看着姑母的面子,我们也不会没脸没皮的硬贴上来,如今既遭人嫌弃,也罢,还是早些搬出去干净。”拉着徐妙筠要走。
何大奶奶抹着眼泪道:“景焕等等,我和你们一起走,既容不下你们,就是容不下我,我还呆着做什么。”
何承嗣急的去拉:“你就别添乱了,快劝劝景焕,都是自家人,生分了可不好。”
何秉书也忐忑不安的抓住了何大奶奶的袖子:“娘,您去哪儿,我也跟着去。”
徐景焕才不理会呢,拉着徐妙筠径直往外走,何大奶奶要走,却被何秉书拉着,两相为难,竟大哭起来。
徐妙筠小跑着跟上哥哥的步子,小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咱们闹僵了,姑母不好做人。”
徐景焕强自按耐住心中的怒气,沉声道:“筠儿放心,哥哥绝不会叫你受委屈,也不会叫姑母吃亏,我先把你送回去,再来接姑母。”
董子澄在旁边跟着,他是外人,不好插嘴,只得道:“不然我把妙筠妹妹送回去吧,左右我也知道路,门口就停着我的马车呢。”
董子澄到京城后为了出行方便,便大手笔的买了一辆马车,素日停在附近的客栈,用的时候叫人去拉,十分方便。
徐景焕刚才也是被怒气冲了头,如今冷静下来一想,把姑母丢下面对这个烂摊子着实不像话,便点点头,道:“那我就把筠儿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徐景焕中了会元,本该是欢天喜地该庆祝的日子,却被这样的糟心事搅了,何文远看着伤心欲绝的儿媳妇,再看看堂内的始作俑者何太太,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竟撅了过去。
大家又是一番忙乱,把何文远抬进了屋子歇下,何大奶奶此时恨极了何太太,也不搭理,径自回了院子收拾东西要走,何秉书急的跟在后头劝,何大奶奶怒视着他:“你虽然姓何,却是我生的,如今我是要走的,你要留下便留下,我以后权当没你这个儿子。”
竟是狠下心来。
何秉书无法,硬着头皮道:“娘别生气,我跟你走不成吗?只是祖父晕倒了,总得先请个大夫,若是祖父有个三长两短,娘和我岂不都成了不孝之人?”
要是平日里,何大奶奶也许会犹豫,可今日看着何太太破口大骂,满心满眼的厌恶,何大奶奶是彻底心寒了,何音没本事,没入了李茂文的眼,凭什么说是妙筠的错?
要是换成什么公主郡主大家闺秀,何太太敢这么放肆?
不过是看着徐家尚未起复,无官无爵,没有权势罢了,当初徐家未倒,为了娶她这个儿媳妇,何太太在徐老太太跟前还不是巴儿狗似的殷勤?
何大奶奶越想越气,连包袱也不收拾了,一叠声的叫人去套马车,何秉书也不敢劝,一边应承着一边打发人去看何文远。
何大奶奶要走,迎面撞上徐景焕,姑侄两个对视一眼,也没多话,一起坐车出了何家大宅,何秉书拦也拦不住,只得作罢。
另一边,何文远悠悠转醒,他本是怒气攻心,倒也没什么大碍,醒来后不见何大奶奶,便知何大奶奶是铁了心要走,不由得失望,看见何太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扬手就是一巴掌。
何太太当着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也把屋里的人都打懵了,何文远怒道:“蠢妇!将来何家都要败在你手里!”
何太太回过神来了,又是羞臊又是气,撒泼哭闹起来:“何文远,我跟着你吃苦受累,为你生儿育女,你如今为了两个外人打我,我还要什么脸面!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媳妇走了,何承嗣是最垂头丧气的那个,见何太太哭闹也没有上前安慰,他也觉得何太太有些过分,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挑在徐景焕中会元的时候发作。
徐景焕被点为会元原也没什么,偏偏前阵子冯逸荃又上赶着巴结徐妙筠,为了什么大家一眼就看得出来,不过是在徐景焕跟前卖个好。
冯逸荃可是皇上的宠臣,最明白皇上的意思,他都上赶着巴结了,徐景焕定是要大鹏展翅的,偏偏何太太把他给得罪了,这不是功亏一篑么,倒不如一开始不把人接进府,如今还能正正经经的当亲戚走,如今这一闹,只怕连亲戚都做不成了。
还有他媳妇,何太太虽然不喜欢,可何大奶奶也是照顾了他十几年,为他生下嫡长子,为他打点家事的妻子,这也是变相的打了他的脸,何承嗣默默无言,心里也有埋怨。
何承嗣是长子,都没吭声,剩下的何二爷何三爷更不敢说话,大家都沉默着看着何太太撒泼,何文远头痛的叫人把何太太拉了起来,呵斥道:“你还有脸哭!回头去徐家,不管是赔礼道歉还是磕头认错,一定得把大媳妇接回来,都说儿心向娘,那两个不是自家人,你给赶走了,连孙子你也想赶走不成?”
第二十八章 求人
何太太悚然一惊,何秉书可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舍弃,这么一想,哭声倒小了不少,可让她跟一个毛头小子和黄毛丫头道歉,她怎么甘心,何文远贵为阁老,她被人尊称为阁老夫人,早就习惯了吹捧,如今叫她低头,还不如杀了她来的痛快。
何文远看着老妻不情不愿的样子,只恨自己娶错了老婆,原先趁着徐景焕还未崭露头角,若是早早的和徐家结了亲,徐景焕就是再嚣张也得顾着这份情,可偏偏被何太太搅合了,惹得亲家和儿媳妇都不高兴。
如今徐景焕飞黄腾达了,旁人巴结还来不及,何太太偏偏又把他得罪了,还把人给赶走了,年轻人争强好胜,徐景焕又是那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性子,将来不给何家下绊子才怪。
如今唯一的弥补办法就是把儿媳妇接回来,有这个徐景焕的血脉至亲在,徐景焕也不敢让何家伤筋动骨!
徐妙筠跟着董子澄坐车回了徐家的宅子,徐妙筠一路都不吭声,董子澄安慰道:“你放心,你哥哥不会吃亏的。”
徐妙筠道:“我倒不是担心哥哥,而是担心姑母,她毕竟是何家的媳妇,如今这一闹,将来可怎么立足呢。”
董子澄笑道:“所以你哥哥才回去了,他肯定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徐妙筠想想也是,心里松快了不少,同时也有些埋怨何音,今儿可是哥哥大喜的日子,却被她一顿哭闹闹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哥哥,顿时觉得沉烟楼也没什么意思,不想去了。
董子澄笑道:“其实若不是这一场闹,只怕咱们还没法子搬出来,何文远那个老狐狸肯定变着法子叫咱们留下,到时候他做好人,人家也只会说他的好处,如今这么一闹,也叫大家知道何家是个什么东西,咱们也自由了,嘿,两全其美。”
徐妙筠忍不住一笑:“你倒是想的齐全。”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有人说话:“那不是子澄的马车吗?子澄!”
董子澄忙叫人停车,探出头来一看,竟是唐翼然。
都说不打不相识,自那日起了矛盾,董子澄竟和唐翼然投契起来,两个人都是家人娇惯着长大的纨绔膏粱,很是说得上话,后来唐翼然亲自送印章给董子澄,董子澄便请他喝酒,这样一来一往的,两个人竟成了知己。
董子澄转头吩咐徐妙筠:“你在车上别下来,我下去打个招呼。”
徐妙筠点点头,董子澄跳下车和唐翼然寒暄:“你怎么有闲情逸致逛大街了。”
唐翼然笑着捶了他一拳:“听说你中了第七十六名,可以呀,我这不是来给你准备贺礼了么,倒是你,急匆匆的往哪去?”
董子澄眼珠子一转,想起唐翼然认识的达官贵人最多,让他帮着宣传最好,便笑道:“说来也是家丑,咱们先不说这个,景焕哥要把他妹妹送回徐家老宅,我揽了这个差事,等我送完人回来再细细和你说。”
唐翼然看向董子澄装饰华丽的马车,有些好奇,道:“我和你一起吧,要说徐景焕也真是厉害,竟是会元。”
董子澄达到了目的极是开心,骄傲道:“那可不,景焕哥可是江南第一才子。”
董子澄上了唐翼然的马车,护送着徐妙筠回了徐宅。
徐家的下人见徐妙筠突然回来也是吃了一惊,忙大开中门迎人进来,又招呼董子澄和唐翼然,见徐妙筠进了内宅,董子澄这才和唐翼然细细的说了何家的事。
唐翼然有些不相信:“何太太不敢说,可何阁老不是这样的人,他见了谁都笑呵呵的,最是和气,徐景焕又是会元,他又怎么会得罪。”
董子澄道:“要不是亲身体会,我也不说这个话了,我和他又没仇,做什么诋毁他?景焕哥这个人你也知道,得罪他倒没什么,得罪他妹妹,比得罪他还厉害,这不都是为了替他妹妹出气么,也难为景焕哥了,这边是妹妹,那边是姑母,总不好真的撕破脸叫他姑母难做人,唉!”
唐翼然道:“这也算长见识了,自己的孙女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我原先还觉得何阁老为人不错,家里人也都是温文尔雅的,没想到竟如此蛮不讲理,那何姑娘也是,亏得读了书,谦和贞静都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配进沉烟楼,没的把人家好好地姑娘都带坏了,我得告诉姨妈去,不能叫她进去。”
董子澄笑眯眯的,跟偷了油的老鼠:“就是!我最烦何家人惺惺作态,不过这话你可别出去乱说,景焕哥定会以为是我嚼舌根,让人觉得是故意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呢。”
唐翼然忙道:“不说不说,绝对不往外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告诉张飒。
徐妙筠和董子澄前脚来,徐景焕,何大奶奶后脚就过来了,唐翼然已经告辞了,可董子澄还是觉得心虚,怕徐景焕知道他刚刚说了何家人的坏话,殷勤道:“事已至此,景焕哥打算怎么办?”
徐景焕喝了口茶,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姑母毕竟是何家的媳妇,如今虽然为了一口气搬出来,可总不能一辈子不回去,可也不能那么轻易就回去了,非得何文远亲自来道歉,三次登门,我才能放心的把姑母送回去。”
董子澄嘀咕:“要何文远低头?只怕难!”
徐景焕竟是微微一笑:“旁人不说,张飒知道我中了会元,定会下帖子请我,他又不知道我们搬出来,帖子依旧送去何府,我倒要看看何文远该怎么和人家说。”
董子澄恍然大悟,这些日子在京城,徐景焕已经有些名气了,如今又是会元,定有不少人下帖子,可若是在何府找不到人,大家背地里肯定嘀咕,怎么徐景焕会搬出去住。
事情就禁不起打听,到时候只怕都知道何太太的蛮横不讲理了,连带着何家上下都没有好处,董子澄顿时觉得自己借唐翼然的口传播消息是多此一举了。
不出徐景焕所料,刚过午饭,何承嗣便亲自过来了,后头跟着何秉书,说要替何太太赔礼道歉,要把何大奶奶接回去。
徐景焕没接话茬,只是道:“当年姑母出嫁,我虽然年纪小,可后来也听祖母说起过,凭着当年祖父的权势,想把姑母嫁入公府侯门也是能的,之所以挑了何家,就是看中何家读书人家出身,知书达理,不求有什么权势,但求亲戚间好来往,更是怕姑母嫁入高门受委屈,如今看来,祖母的担心到底是应验了,如今何家虽然显贵,可我们也没想求着何家什么,何家瞧不起我们兄妹也就罢了,谁叫徐家是一介布衣呢,可我姑母嫁入何家,孝顺公婆,打理家事,也是一起从贫寒时侯跟着熬过来的,在你们何家也算有几分功劳了,那日何太太说骂就骂,一点情分都不留,分明是没把姑母当成儿媳妇,既如此,我们也不去受这个窝囊气,别说是我这个晚辈,就是祖父还在,也是这句话。”
何承嗣面对这个外甥,竟有几分心虚,闻言陪着笑道:“景焕你虽然读过的书多,可到底年轻,又没成亲,这人情世故的学问你还是没摸透,旁人你不给面子,我是你姑父,你难道也不信我?她是你姑母,却也是我的结发妻子,又生了秉书,你亲自问问她,她嫁入何家十几年,我可曾让她受过什么委屈?今日也是事情赶到一起了,太太的脾气是有几分暴躁,又护短,见你音妹妹哭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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