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 作者:徐如笙(起点大封推2014.05.14vip完结)






  安嬷嬷吓得跪在地上:“奴婢怎么敢吓唬皇后娘娘,不过教了些服侍皇上更衣吃饭的规矩。”

  伯让冷着脸道:“安嬷嬷,朕敬重你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你也要知道分寸,有些话能说,有些不该你说,这次也就罢了,你拿着太医开的安神药回去好生服侍,再有下次,朕可不敢用你了。”

  安嬷嬷连连称是,伯让却十分心痛,妙筠素日那样无忧无虑活泼单纯,怎么就梦魇了?分明是安嬷嬷说多了那些宫里争斗的事吓得。

  安嬷嬷回去顾不上见徐妙筠便把金芝拉了过去说话,紧张道:“那天皇上来,你可听见娘娘向皇上告状了?”

  金芝觉得莫名其妙:“没有啊,皇上来的时候娘娘都睡着了,还是我给开的窗户,我也没敢多待,在外面听了好一会。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后来便是娘娘魇住了,哭个不停。皇上一直哄着。”

  安嬷嬷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拿着安神药去见徐妙筠。

  徐妙筠正兴致勃勃的和岑寒徐静含一起玩双陆。见安嬷嬷进来笑道:“嬷嬷这大半日去哪儿了?”

  岑寒笑眯眯的告状:“安嬷嬷,妙筠趁你不在偷吃了一个冰镇的李子。”

  徐妙筠辩解:“没有,只有一小口而已。”安嬷嬷却不自在的笑笑,居然没说什么教训的话。

  徐妙筠十分诧异,道:“嬷嬷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安嬷嬷连连摇头,忙道:“奴婢奉命进宫一趟,拿了点安神药来。”

  徐妙筠疑惑:“拿安神药做什么?”又恍然大悟:“不会是给我吃的吧?”

  徐静含笑道:“你怎么不安神了?”

  徐妙筠有些窘迫。知道这安神药肯定是伯让的手笔,定是那天自己心情不好哭了一场他以为自己梦魇了,忙解释道:“我一点事都没有,嬷嬷把药收起来吧。我用不着吃那个。”

  安嬷嬷居然也没有吭声,而是顺从的退下了。

  连岑寒都觉得奇怪了:“安嬷嬷是怎么了?”

  徐静含笑道:“肯定是被责怪了,没有把你照顾好。”随即又觉得奇怪:“宫里怎么知道你梦魇了呢?”

  徐妙筠不由心虚,打哈哈把话题岔了过去,徐静含微微一笑。心内了然,却没有点破。

  晚上在安嬷嬷的劝说下,徐妙筠还是吃了一粒安神药,可半夜仍然被惊醒了。

  谢芝兰半夜发作,要生了。整个徐家都被惊动了,徐妙筠一听说也是一骨碌爬起来穿了衣裳往谢芝兰的院子里去,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进了产房,外头徐大老爷,徐润安,徐景焕,晏静宜都在,尤其是徐润安,急得团团转。

  不一会,徐静含也过来了,静静侍立在一旁,徐妙筠听着里头压抑着的痛喊声,有点担忧,拉住了徐静含的手,徐静含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可是一面却迟迟没有动静,最后晏静宜也坐不住了,扶着丫头进了产房,也是进去了就不出来了。

  徐润安急得要命,叫了个小丫头:“你进去看看怎么样了。”

  那小丫头应了,跑进屋子不一会又出来了:“大少奶奶精神不错,孩子还没出生,正吃东西呢,稳婆说吃了东西有了力气,生孩子也顺利。”徐润安忙不迭点头:“对对对,多吃点东西。”明知门窗俱是关着的,却还是伸长了脖子瞧。

  天明时分,谢芝兰生下一个女儿。

  虽然不是期待中的孙儿,可徐老太太和徐大太太看着漂亮的小婴儿还是十分欢喜,徐大老爷更是乐呵呵的,笑道:“这可是我们徐家的长孙女,得好好取个名字。”

  徐景焕笑道:“是伯父取还是让大哥取?”

  徐大老爷沉吟片刻道:“还是我取吧,安安大媳妇的心。”徐景焕不可置否,跟着徐大老爷去了书房。

  徐静含和徐妙筠虽然不能进产房看谢芝兰,可还是在内室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婴儿,皮肤红红的,皱皱的,头发却黑油油的。

  徐大太太笑道:“现在皮肤红红的,长大了便白净些,瞧这头发黑油油的,长大了定是个美人胚子。”

  徐润安则坐在谢芝兰身边看着她吃红糖水煮鸡蛋,谢芝兰有点不自在,怕徐润安遗憾不是儿子,徐润安却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似的,轻声笑道:“你只管把身体养好,祖母说了,先开花后结果,这是极好的兆头。”谢芝兰眼中一热,赶忙低下了头。

  徐大老爷给小女婴取名为婉宁,大家有的叫大姐儿,有的叫婉姐儿,徐妙筠却是对孩子稀罕的不得了,要争过来抱抱,被徐景焕拦住:“你笨手笨脚的,孩子还小呢。”

  徐大太太便教徐妙筠:“一只手拖住屁股,一只手拖住脖子,她现在骨头软,自己不能抬头呢。”

  徐妙筠姿势笨拙,完全不敢动,婉姐儿却哇的一声哭起来,奶娘赶忙接了过去到屏风后头瞧,这才发现是尿了,赶忙换了干净的尿布。

  徐家上下都对小小的婉姐儿十分喜欢,等到洗三礼的时候,谢家,晏家,苏家等亲近的人家前来贺喜,小孩子见风长,婉姐儿已经白净了不少,谁见了都夸是个美人胚子。

  瑞王府那也来了人,毕竟谢芝兰是瑞王妃的侄女儿,瑞王妃没来,左氏却带着儿子安濯郡王过来了,她刚出生的次子也只有三个多月,前两日刚刚办完了百日酒,便没有抱过来,她如今有两个儿子傍身,是春风得意,来徐家也是缝了瑞王妃之命来给谢芝兰撑腰的。

  瑞王妃说怕谢芝兰生了女儿徐家不高兴,可左氏来了一瞧,虽然只是洗三,徐家却置办的十分体面,徐大太太还和晏夫人说办满月酒要请多少人,百日酒和周岁礼请多少人,说话的时候很骄傲:“这是我们家的嫡长孙女呢,老太太喜欢的抱着就不撒手。”大家都附和着凑趣,说生了女儿好,贴心。


  第九十七章 大婚


  等酒席散了,左氏回到王府便去给瑞王妃请安,瑞王妃正看小孙子乐呢,见她回来了笑道:“徐家今天热不热闹?”

  左氏笑盈盈的:“倒是母亲想多了,徐家不知道多喜欢,听徐家大太太的意思,满月酒还要大办呢。”

  瑞王妃一笑:“如今徐家只怕最稀罕闺女了。”左氏听出了瑞王妃话里的不悦意,没有接腔。

  前阵子为了立皇后的事朝堂上闹,后宫也不消停,太后属意徐妙筠,两位太皇太后持中立态度,瑞王妃作为儿媳妇和娘家侄女儿,进宫探望老祖宗,提起了谢家的表小姐秦萱。

  秦萱的生母和瑞王妃是两姨表姐妹,关系很好,年前那位秦姑娘母亲去世,父亲娶了续弦,日子过不下去,这才投奔瑞王妃,瑞王妃却十分怜惜,看着秦萱的品貌,便想给她找个出路,起了让秦萱入宫的心思。

  皇后的位子不敢想,一个小小的嫔或者贵人看在她的面子上也是可以的吧?

  可老祖宗却说让皇上自己做主,皇上一口拒绝了,说立皇后前不纳任何嫔妃,不然就是对皇后的不尊重。

  瑞王妃从来没被这么拒绝过,里子面子都没了,这几日正不自在。

  左氏笑着岔开了话题:“萱表妹那样的品貌,什么样的如意郎君找不到,到时候只怕母亲挑花了眼。”瑞王妃笑了笑却没有接腔,在外头嫁的再好怎么及进宫为妃风光,何况皇上又是如此年轻俊朗。

  其实左氏觉得瑞王妃在这件事上有些糊涂,别说秦萱只是瑞王妃表姐妹的女儿,就是亲姐妹的女儿,继母不慈,她作为嫡长女在家就一点说话的分量都没有?

  秦家族里没人了?让她一个姑娘家带着一个丫头一个婆子千里迢迢从福州赶过来投奔?

  就算是投奔。怎么不去谢家投奔?谢家也是她的舅舅家,不去舅舅家反去姨妈家,这打的什么主意?

  左氏打心眼里有点瞧不起。可在这件事上她没有说话的资格,因此也只奉承着让瑞王妃高兴罢了。

  很快这个秦萱却以另一种身份让徐妙筠认识。岑寒笑眯眯的拉着秦萱的手笑道:“说起来真是巧,我娘和萱儿的二伯母是手帕交,隔了几十年没见了,如今竟在京城遇见了。”

  这关系有些远了,可也能说清楚,岑夫人和秦家的二夫人是同乡,小时候还跟着一个先生念过书呢。其实也算不得手帕交,只是同窗,见了面一起说说笑笑的,后来各自出嫁。天南海北的,就没了联系,如今巧遇故人侄女,也算是惊喜了。

  徐妙筠看秦萱十七八岁的年纪,身形窈窕。眉目清秀,一双眼睛好像藏着一汪水似的,楚楚动人。

  直觉的,徐妙筠不喜欢这个人,可看岑寒和她十分亲近。也就含着笑打了招呼。

  秦萱长的动人,说话也动人,徐妙筠听了她的话也忍不住面带微笑,中午便留了两个人吃午饭,秦萱看到一盘盘精致的菜肴端上来,笑道:“瞧着都是普通的食材,怎么做出来这么别致?真是巧心思,我瞧着都不忍心吃了。”

  徐妙筠说起这个便是一脸得意,这可都是她的主意,可还是谦虚道:“不过是样子好看,味道却还是那个味道。”秦萱便抿着嘴笑,说起话来知道她如今寄住在瑞王府,徐妙筠笑道:“这还是亲戚呢。”又叫人去告诉谢芝兰。

  谢芝兰坐着月子不好起身,便让人请秦萱过去说话,徐妙筠便拉着岑寒道:“你和她是怎么遇上的?”

  岑寒笑道:“是她自己找上门去的,拿着她伯母的手信,上面说她继母对她不好,她在家里没有容身之地,上京投靠亲戚,请娘多照顾着点,娘本来想留她在家住的,可听说她住在瑞王府便罢了。”

  徐妙筠道:“她既是瑞王妃表姐妹的女儿,那也是谢家大老爷表姐妹的女儿,怎么她不投奔谢家,反倒去了瑞王府?”

  岑寒摇头,猜测道:“也许是和瑞王妃更亲近些?毕竟去了谢家靠的是舅母,去瑞王府便是姨妈,这两边关系可不一样。”徐妙筠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问。

  接下来好几日秦萱都来徐家做客,连岑寒都觉得不对劲起来,秦萱笑道:“表姐坐月子觉得闷,我来陪她说说话。”岑寒笑道:“你倒是耐得住性子。”也不再过问。

  后来连徐老太太都知道秦萱了,见她温柔知礼的,又是谢芝兰娘家的亲戚,有心抬举谢芝兰,便留她在徐家小住几日。

  秦萱和徐妙筠相处的日子就渐渐长了起来,因为谢芝兰也有旁的事情做,不需要秦萱时时刻刻在跟前,秦萱得了闲便来找徐妙筠说话,徐妙筠身边伺候的对她也十分客气。

  相处的时间越长,徐妙筠见她依旧是温温柔柔的样子,便慢慢放下了戒心,可也不像和唐囡囡冯贞贞似的无话不谈,顶多是亲密一点罢了。

  婉姐儿满月礼的时候,左氏来赴宴,顺便把秦萱接了回去,这个时候已经进了七月份,离大婚的日子只有两个月了,徐妙筠要做的事情越发的多,徐家上下也都忙碌起来。

  皇上大婚和民间嫁娶一样,要跟着六礼走,先是纳采,继而问名,纳吉,纳征,告期,最后是亲迎,只不过每一项礼节都更加隆重,更加讲究罢了。

  先说媒人,皇上那边的媒人是瑞王爷,瑞王爷是如今辈分最高的皇亲,皇上要喊一声皇伯祖父的,徐妙筠这边的媒人则是谢家大老爷,谢家大老爷和瑞王爷是表兄弟,一起做媒人倒是旗鼓相当。

  送彩礼的时候,是冯逸荃的父亲冯德亲自过来的,他虽然不是位列三公九卿,却和皇家关系最为密切,让他出面也算是十分郑重了。

  而那些彩礼也很能代表皇上的身份,厚厚的一沓礼单,纳采那天小太监扯着嗓子一项项念过去也是念了大半天才念完。其中金银珠宝倒成了寻常,比较惹人注意的是两项,一项是黄金两万两。一项是大兴的田地一万亩,这些东西说是彩礼。其实都是变相的赏赐给徐家的。

  没有人嫌彩礼多,因为彩礼越多皇上越有面子,而且和本朝上一次册立皇后时预备的彩礼相比,这些真的不算多,大家都暗暗羡慕徐家,且不说黄金两万两,单说那一万亩田地就够让人垂涎的了。

  吉期一早定在了九月十八。那天皇上不能亲自来迎娶,而是派朝中得力的有身份的臣子前来迎接,直接送到天坛祭天,到太庙祭祖。同时大开皇宫中门,把花轿风风光光的一路抬进皇后居住的凤仪宫,到了晚上才是热闹而隆重的婚礼。

  能从皇宫正门被抬进来,这一点才是做皇后最尊贵也最让人羡慕的地方呢,因为皇宫的正门除非遇到皇上出行。祭天之类的重大事情,一般时候是不允许随便走的,就是其他的嫔妃进宫,也只是从偏门抬进去罢了,哪像皇后这么风光。一路仪仗凤驾一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