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 作者:徐如笙(起点大封推2014.05.14vip完结)
太后道:“唐家说的那些人家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只怕徐家不舍得女儿远嫁。”又去探徐老太太的口风,徐老太太也是愁得慌,不知道该怎么办,徐静含又是温温婉婉,问她也没个主意的性子。
徐妙筠明白徐静含的心思,帮着她说话:“姐姐这样的品貌,一定要精挑细选,若是现在嫁了,以后遇到更好地岂不要后悔?”
徐老太太笑道:“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管养好自己的身子要紧呢。”
徐妙筠笑道:“有安嬷嬷在呢,又有绣娟和小禄子,我什么都不用操心,每日只管吃喝。”徐老太太叹道:“这是你的福气呢。”
徐妙筠又问徐静含晏静宜的事,徐静含避着徐老太太悄声道:“看着是和好了,可我瞧着是为了让长辈放心装出来的呢,二哥那个人又不会哄人,每日仍旧早早出门,晚上才回来,我听丫头说二嫂背着人哭了几场,面上却没显,我有心劝两句,可又怕二嫂觉得咱们一家人都偏帮二哥对付他,也不敢说,倒是大嫂和她说了好几回私房话,说一回,二嫂便伤心一回,她又大着肚子,大嫂说,二嫂也不是计较钱,不过是看不过二哥什么事都不和她商量,让她觉得自己跟外人一样,这日子过起来也没盼头,可二哥那个脾气,他和谁商量过?都是自己拿主意。”
徐妙筠有些担忧,徐静含反倒安慰她:“二嫂毕竟怀着孩子呢,就是为了孩子,这日子也得往下过,太太听了大嫂说的,不敢让祖母知道担心,私下里和二哥说话,让他和二嫂交个底,夫妻俩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的,给二嫂说了,二嫂又是个贤惠的人,有什么不理解?可二哥也是个牛脾气,说二嫂这是偏私,不能惯着她这个脾气,她要生气便让她生气去,唉,说起来二哥的错儿多一些。”
徐妙筠也是想不明白,哥哥那样的聪明人,嫂子又是个贤惠知礼的,怎么闹成这样了?
可她没看明白,伯让却有几分了然,这好比是既生瑜何生亮,又好比是一山不容二虎。
徐景焕从小身负父母之仇,又和妹妹相依为命,性格独立坚强,什么事都习惯自己做决定——徐妙筠那么小,他也没个人商量啊,时间长了,就养成了这种习惯。
而晏静宜那个人,虽然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信奉女主内男主外,觉得我不该过问的事不问,可该我过问的事就得问,像二房的家产按道理说交给她管着也是应该的,毕竟她是徐家未来的主母呢。
就像徐润安。谢芝兰一进门就把私房钱都交出去了,本来么,夫妻俩就该坦诚相待。徐润安也没有背着人偷喝花酒赌钱的习惯,可徐景焕却一个子儿都没交。每月支钱给晏静宜做家用。
晏静宜心里肯定不舒服啊,觉得我都嫁给你了你还对着我遮遮掩掩的,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可这在徐景焕眼里却是,只要我没少了你的钱花便是了,其余的都不是一个女人家该操心的,做妻子的么。好好的生孩子养孩子不就成了?
可徐景焕忘了,晏静宜不是徐妙筠,不会任由他摆布把事情都安排好,这么一来不闹起来才怪。
徐妙筠虽然不明白。可却十分担心,决定过了和哥哥好好说一说,结果这个年却没有好好地过——老祖宗去世了。
大年三十还好好地,伯让和徐妙筠去给她请安她还笑眯眯的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块和田玉籽料赏给了徐妙筠,说让她看着雕成什么东西好。伯让还笑道:“这么好这么大的玉料如今可是难见了,老祖宗倒是大方。”
徐妙筠嗔道:“老祖宗赏给我的,你眼馋也没法子。”
老祖宗见稀罕她的东西,乐的不行,又把一块古玉雕琢而成的玉蝉赏给了伯让。
结果第二天大年初一。伯让正说徐妙筠有了身孕,免了诰命内眷的朝拜,老祖宗那边的人便哭着来报信,说老祖宗去了。
伯让吓了一跳,和徐妙筠赶到了老祖宗那儿,两位太皇太后和太后已经到了,都是哭的伤心,伯让也红了眼圈,老祖宗可是最疼他的,不过老祖宗是半夜安安静静去的,也没受罪,这也让人心里有了一些安慰。
当下也不说过年如何热闹了,宫里为过年准备的花灯都撤了下来,换成了白幔,皇宫顿时成了白色的海洋,前一刻还互相道贺新年大吉,下一刻便都噤了声。
伯让宣了礼部的人商议丧事,徐妙筠便陪着太后诸人守灵。
太后眼睛哭得红红的,却还关心着徐妙筠:“你的肚子还不满三个月,仔细劳累着了,老祖宗知道你的孝心,也不会怪责你。”徐妙筠道:“母后放心,我身子没事,若是不舒服,我也不硬撑着,老祖宗待我这么好,我怎么也要尽一点孝心。
在灵前守了一天,徐妙筠不觉得累,却被太后硬赶回去休息,结果半路遇到匆匆忙忙的伯让,两个人具穿着丧服,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一样,伯让握着她的手十分担心:“你没事吧?”
徐妙筠忙道:“我好得很,你别担心我,倒是你,别累的病了。”伯让应了,让她回去歇息,自己去了灵前守灵。
在宫里停了七日,伯让请了皇寺的大师来超度念经,法事做的十分隆重,瑞王爷一家和廉王爷一家都进宫守灵,瑞王爷哭的尤其厉害,他本该是嫡长子,继承皇位,却因为腿疾与皇位失之交臂,他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是怨的,可是老祖宗却比任何人都后悔,都愧疚,这是她心中永远的痛,不过她却从未说过。
如今人去了,瑞王思及以往的种种,心里如何不伤心呢。
老祖宗是文帝的元后,如今应和文帝合葬,其中下葬的一切礼仪都有定制,倒是礼部的人忙的团团转,一直到了正月底,一应事情才算结束,宫里的悲戚气氛却没散去,伯让和徐妙筠商量:“元宵节也没好生过,按理该给各家的赏赐也都耽搁了,你让人瞧着,看什么时候让人办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徐妙筠点头:“我知道了。”
伯让道:“还有一件事,老祖宗生前待我最好,如今她去了,我想替她守孝一年。”
徐妙筠有些吃惊:“一年么?”
伯让点头:“当然不能像民间为长辈守孝一样,我打算搬到承德殿去住,也方便处理政事,再者我已经吩咐了御膳房,一年都吃素。”
徐妙筠道:“那我也跟着吃素吧。”
伯让笑了起来:“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呢,光吃素哪行啊。”
徐妙筠便不说话了,伯让守孝一年,她倒是无所谓,如今就怕朝中大臣不同意。
大臣们肯定是不同意的,伯让毕竟是皇帝,即便是先帝去了,新帝登基不过守孝一个月,如今老祖宗去了,倒要守孝一年,若是守孝,选秀是不能办了,一应喜乐活动都没了,最关键的是,皇上独守空房,这子嗣从哪儿来?
可要说不答应,这是孝道,谁要不答应谁就是挑唆皇上不孝,谁也不敢出这个头儿啊,这不是作死么,可这话又不能不说,便都撺掇着徐景焕禁言。
一来,徐景焕是礼部侍郎,二来,徐景焕是皇上的大舅兄,皇后怀着孕呢,皇上生气也不会责罚,于是面上不说什么,下了朝却把徐景焕围了个团团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皇上守孝一年不合规矩。
徐景焕颇为无奈,可他也不能一口拒绝,犯了众怒啊,遂道:“皇上守孝,是想起了老祖宗的好处,这也是人之常情,众位大臣都是有父母长辈的,设身处地的想想,也只能谅解了。”
翰林院的熊大人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哪,怎么能守孝一年哪,何况皇上还要茹素,这要是一年到头吃素,于皇上的龙体也有碍啊。”
魏涯心里是偏帮徐景焕的,可他在翰林院是熊大人的手下,也不敢得罪了,遂嘀咕道:“寺里的和尚也吃素呢,不也活得好好的?”
熊大人瞪了他一眼,魏涯便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徐景焕笑道:“说起来,这也是皇上的家事,咱们问的多了,皇上也烦不是,何况宫里还有太后太皇太后,她们也会劝着,未必轮得到咱们去说。”
素日和何文远交好的殷大人便哼了一声:“徐大人别是藏了私心吧,皇上守孝,这选秀纳妃的事也不能办了,皇后娘娘又有了身孕,不能侍奉圣驾,如今皇上守孝,正好解去了皇后娘娘的顾盼之忧啊。”
这话说的好像是皇后挑唆着皇上守孝一般,徐景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冷道:“殷大人既然对皇上如此关心,怎么不对着皇上说?对着我说,皇上怎么怎么知道你的孝心呢?”
第一百零四章 退让
殷大人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被徐景焕说的哑口无言十分丢脸,遂拂袖而去,却又边走边大声嚷嚷道:“皇后若是真贤惠,何至于现在后宫一枝独秀?也不知哪儿学来的媚惑主上的本事,倒是叫人小瞧了。”
这话说得难听,连熊大人也皱了眉头,一直没说话的董子澄则大声道:“有本事把这话说给皇上听去,又要做婊子又要立牌坊,没得叫人恶心。”
熊大人立刻呵斥道:“你也是读书人,怎么如此有辱斯文?”
董子澄可不像魏涯,对熊大人恭恭敬敬的,大声道:“我就是一个粗人,有辱什么斯文?皇上守孝不过是尽孝心,怎么又扯到皇后娘娘身上了?说这话的人才有辱斯文呢。”
徐景焕拦住了董子澄,道:“算了,也不是好话,别再提起了。”又对熊大人道:“话我可以说,但皇上怎么做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熊大人也别为难我。”
熊大人点点头,能说就行。
可没等徐景焕说出这话,伯让便知道了这一番吵闹,听到殷大人说的那几句话,脸色更是阴沉的要命,传话的小太监吓得两腿发抖,一见伯让挥手让他退下,吓得一溜烟跑了。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徐景焕便提起了这件事,他从礼的角度表达了大家不希望伯让守孝一年的意思,伯让道:“这话是你的意思还是别人的意思?”
徐景焕听他语气不对,转念一想,道:“是臣的意思,皇后娘娘有孕,如今礼部正筹办着开春选秀,充实后宫,皇上却提出守孝一年。不免让人疑心,觉得是皇后娘娘从中作梗,臣作为皇后娘娘的兄长。不敢让皇后娘娘有如此名声,遂恳求皇上按照礼制守孝一月。同时广选嫔妃,充实内宫。”
伯让没说话,面无表情把下头站着的大臣挨个的看了一遍,有的低着头冷汗直流,有的面色坦然,有的则有些幸灾乐祸,有的则忐忑不安觑着伯让的脸色。
伯让挥挥手。让徐景焕退下,他道:“徐爱卿的话朕听明白了,朕没想到,不过是为了略尽孝心提出守孝。竟让诸位爱卿有如天坍地陷般,如今连皇后都扯了出来,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说的?真当朕是好欺负的不成?”
最后一句话他声音极大,带着怒气,朝中大臣无不跪下:“臣等有罪。”
伯让冷笑:“你们哪有罪?有罪的是朕。要不要朕下个罪己诏,说一说朕为长辈守孝是何等的大罪!”
大家吓得越发厉害:“臣等不敢。”
伯让冷冷看着诸位大臣,道:“守孝的事就这么定了,谁敢有异,朕便杀了他。不许他的子女守孝,朕倒要看看他是个什么滋味,至于选秀的事,你们不是说这是皇后挑唆的么?好,朕索性替皇后坐实了这个罪名,十年之内都不选秀,正好也省了一大笔钱呢。”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一殿面面相觑的臣子。
很快徐妙筠便听到小禄子来传话:“今儿早朝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
徐妙筠有些吃惊:“为什么?”
小禄子不屑道:“还不是那些大臣,说皇上替老祖宗守孝一年于礼不符,皇上自然生气,更可恶的是他们还编排娘娘……”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噤了声,徐妙筠道:“你快说,编排我什么了?”
小禄子犹犹豫豫,道:“他们说是娘娘挑唆皇上守孝,这样就不能选秀了,宫里也不会有其他的嫔妃在。”徐妙筠目瞪口呆,同时心里深深的委屈:“这管我什么事?”
小禄子满脸悔色:“就是怕娘娘不高兴,皇上吩咐奴才一句也别说,偏奴才嘴快,皇上还不割了奴才的舌头,娘娘可要替奴才求情。”
徐妙筠心烦意乱的,让小禄子退下,正发呆呢,伯让来了,倒是看不出脸上有什么怒色,还关切的问徐妙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徐妙筠摇头:“都挺好的,就是饭量变大了,今天早上喝了两碗粥,还吃了两个肉饼,我以前可没这么能吃。”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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