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谋略 作者:徐如笙(起点大封推2014.05.14vip完结)






  晏静宜笑道:“听夫君这么一说,养孩子倒是十分容易了,别忘了还要娶妻呢。”徐景焕道:“到时候你看着挑个贤惠的不就成了?”又逗了一会孩子这才叫奶娘抱走。

  夫妻俩熄了灯躺在床上谁都没说话,晏静宜鼓足勇气握住了徐景焕的手:“夫君……”

  徐景焕却猛的翻身做得起来。懊恼道:“差点忘了一件大事。”他连声叫人进来点灯,穿了衣裳往徐老太太那儿去了,留下晏静宜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景焕是真的忘了一件事,他每天睡觉前都要把一天的事情回想一遍,这一回想便回想到了一件没做的事,今天在杨家喝喜酒,遇到了何秉书,他说何阁老给他说了一门亲事。让他娶芙蓉郡主,可他并不愿意,却也没办法反对,想请徐景焕帮着说说。

  祖母早就筹谋着何秉书的亲事了,不说是天之骄女,也是名门闺秀。可不想何阁老这么着急,要定下芙蓉郡主,那何家和廉王爷就成了亲家,这不是惹人猜忌么,他记在心里想回来说的,没想到被谢芝兰的事一打岔便忘了。

  幸而徐老太太还没睡。听了也是生气,直骂何阁老不是东西。又说给何秉书看好了人,女方是山西人,模样性情都是数一数二的,家世也好,父亲早早辞了官在家主持庶务,兄长却是兵部侍郎,和那个长子被打残了的澹台家是好友。门风端正,再合适不过了。

  本来这门亲事是想说给董子澄的。董子澄死活不愿意,说怕娶了个母老虎,又说舅兄太厉害,到时候夫妻吵架自己肯定得挨揍。

  徐老太太哭笑不得,见他坚持也就罢了,实在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姑娘,便想留给何秉书,做外孙媳妇也不错,没想到何阁老居然横插一杠子。

  徐老太太气道:“他让我给秉书说媳妇,我这边说着,他那边也定下了,他一个孙子要娶几个媳妇?这次不能让他毁了秉书一辈子。”

  徐景焕无奈道:“秉书姓何,不姓徐,再说,何文远打的什么主意现在还猜不到,只有先把姑母请来问问了。”

  徐老太太这才罢了,却仍然气的要命。

  端午节很快便过去了,徐妙筠特意把婉姐儿茂哥儿抱进宫瞧瞧,婉姐儿小小的年纪被谢芝兰教导的很成样子,虽然不能行礼,却能清楚的喊人,一声姑母叫的徐妙筠喜笑颜开,喜欢的不得了,想要抱在怀里,安嬷嬷拦住了:“娘娘仔细着肚子。”

  徐妙筠摸了摸已经凸出来的肚子,也就罢了,又看茂哥儿,觉得和徐景焕长得很像,又有意夸赞晏静宜几句,想着她和徐景焕能好好地过日子。

  看着徐妙筠对她十分客气,晏静宜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倒是话很少。

  谢芝兰趁机便悄悄说了何文远要何秉书娶芙蓉郡主的事:“……老太太气的要命,娘娘和皇上说说,这门亲事不能结。”徐妙筠愣住了,随即点头应下。

  待徐家人走后,徐妙筠便开始琢磨了,芙蓉郡主是廉王爷的独生女,虽说不是样貌出众,但也不是张扬跋扈的,何秉书又是个温柔性子,这门亲事不说是天作之合也是说得过去的,怎么不叫结呢?她自己疑惑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待到伯让来吃晚饭,这才问他这件事。

  伯让笑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皇叔今儿还找我说呢,他就这一个女儿,想嫁的风风光光的,芙蓉如今是郡主,我想着给皇叔一个体面,让她以公主之尊出嫁,另建公主府,皇叔反倒拒绝了,让我给何秉书留个好差事,夫荣妻贵,也是一样的。”

  徐妙筠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何文远要让何秉书娶芙蓉郡主呢,原来是为了何秉书的前程,便把今天谢芝兰的话说了。

  伯让笑得更厉害:“这是你祖母和何阁老打擂台呢,之前何阁老托你祖母给何秉书说亲事,你祖母不乐意,说除非何秉书改姓徐,可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背地里早就找好了,那边何阁老又找了皇叔,你祖母气的要命,非得让何秉书娶她说的那个。”

  徐妙筠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这个缘故,那你是怎么说的?”

  伯让笑道:“凡事要讲个先来后到,若是叫何秉书娶了别人,皇叔和芙蓉脸上怎么过得去?我看这事还是要你出马,劝劝老太太,芙蓉也不错哪。”

  徐妙筠道:“祖母明白事理,如今是争这一口气呢,不会做出什么糊涂事,可祖母讨厌何家,肯定有一场气生。”

  伯让笑道:“上一代的恩怨也是没法子说的,只盼着以后何秉书能和徐家同心同德。”

  徐妙筠点点头,这才放下了心。

  过了端午节,何家和廉王府结了亲事,而岑家也和沈家定了亲事,廉王爷就这么一个女儿,有意热闹热闹,遂把定亲礼也办的很是热闹,如此一来岑家倒不显了,岑寒只下帖子请了秦萱来说话,因为瑞王府的隐瞒,岑寒并不知道秦萱所做的事,只知道她进宫陪伴徐妙筠,还十分感激呢。

  听闻岑寒说的亲事,秦萱的心更灰了,想着自己比不上徐妙筠,还不如岑寒呢,同样是读书人,肃青就一贫如洗,沈家却是家境殷实,当初说亲,怎么不把沈望秋说给自己?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丑事


  一时间又暗暗埋怨左氏,觉得她面甜心苦,可怜左氏一番好心成了驴肝肺,要说秦萱和她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瑞王妃又不喜欢了,左氏费心扒力的并不是为了讨好谁,而是一心一意给秦萱打算。

  她倒是能给秦萱说个高门第的,可人家也看不上秦萱的家世啊,秦家没有根基,秦萱自己没什么名声,也没有丰厚的嫁妆,也就一张容貌,要么做妾要么做填房,都不是好亲事,比不上肃青年少有为,不过熬两年苦日子便是苦尽甘来了。

  秦萱这边暗自埋怨着,又对岑寒十分嫉妒,不过是面上不显罢了。

  回到瑞王府,叫人一打听,这才知道肃青和沈望秋竟是熟识,顿时越加怨愤,觉得左奉文认识肃青,也定然认识沈望秋,怎么不把沈望秋说给自己,偏偏把肃青说给自己?连带着对左氏也没好脸色。

  左氏做事不过是图个心安理得,见秦萱如此,也懒得搭理他,不过是按着三媒六聘的礼往下走罢了。

  芙蓉郡主出嫁也算是皇室的一件喜事了,毕竟如今皇室凋零,泰宁虽然到了年纪,可自己折腾来折腾去,把徐静含的婚事折腾出来了,自己还没着落,徐妙筠一劝她,她还振振有词,太皇太后也是不管,也没人说了。

  如今芙蓉郡主出嫁,徐妙筠便吩咐人准备东西,到时候肯定少不了赏赐,伯让来的时候正赶上挑料子呢,徐妙筠笑道:“你瞧着哪个好看?”

  伯让笑道:“因是成亲,挑些喜庆的颜色便是了。”

  徐妙筠道:“说你俗气,谁天天穿大红色不成?也要一些其他的,五颜六色的也好看。”

  伯让笑着揽她入怀,手轻轻摸着凸起的肚子。笑答:“你也给自己做几身衣裳。”

  徐妙筠道:“我这样穿什么都不好看。”伯让笑道:“谁说的,我瞧着穿什么都好看。”又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穿更好看。”

  徐妙筠红着脸打他,却被伯让捉住了手。安嬷嬷微微一笑,朝众人打了个手势。大家便都退了下去。

  伯让将徐妙筠横着放在膝上抱着,哄道:“咱们好好说说话。”

  徐妙筠安心躺着,自打显怀,她就十分不适应,不管坐着躺着都要顾忌着肚子,十分难受,如今躺在伯让怀里。倒是觉得轻松不少,道:“你要说什么?”

  伯让沉吟一下。

  他这么一犹豫,徐妙筠却越发好奇了,不住的问他。伯让这才道:“贺澜生你是知道的,如今冯阁老有意提拔,我想着他是冯姑娘的夫婿,看着你的面子也都假装不知道,如今已经从七品的翰林升为五品的郎中了。”

  徐妙筠有些惊讶:“这么快。”

  伯让点头:“如今翰林院都说。自己好不如生的好,生的好不如娶得好,风气大不如前,你哥哥也说最好能冷一冷,可若是贬谪。冯阁老脸上肯定过不去。”

  徐妙筠道:“那贺澜生当不当得起呢?”

  伯让含蓄道“为人不是十分稳重,他刚进工部便请工部尚书和工部侍郎喝酒,不是看着冯阁老的面子,谁去?偏偏都去了,又请了唱小曲的,花天酒地的,反正人缘是不错。”

  徐妙筠气愤道:“他花天酒地,用的不都是贞贞的钱?看来囡囡说的不错,贺澜生真不是个好东西。”

  伯让道:“可冯阁老和冯姑娘没说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人也管不着,我想着与其这样,不如外放两年,历练历练,权当是给冯阁老面子了,也能趁机冷一冷,若是三年任期满了回来,稳重些了再予以重任也不晚。”

  徐妙筠点头称是,道:“看来我得把贞贞叫进宫来好好说说,不然她若是误会了可就不美了。”

  可冯贞贞并没有想象中满脸新婚的甜蜜,反而憔悴了许多,徐妙筠拉着她的手十分吃惊:“你这是怎么了?”

  冯贞贞被她瞧着,终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却不说为什么,徐妙筠猜测道:“是不是贺澜生对你不好?”

  冯贞贞摇头,徐妙筠松了口气,想也不可能,贺澜生可是要靠着冯阁老升迁的,可看冯贞贞的样子肯定是有隐情,屏退了人再三的问了,冯贞贞这才道:“嫁人和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一样,自打成了亲,他便不如成亲前似得关切体贴,虽然多有甜言蜜语,可必定有事相求,让我出面和爹爹说,帮他托关系找人,不想在翰林院,爹爹看着我,把他弄进了工部,他做了没两日便说工部多是闲着,要进吏部,爹爹说他没个定性,可他面上恭恭敬敬的,回来便对我冷言冷语,说我不替他筹谋,不贤惠,我真是委屈……”

  徐妙筠气急了:“哪里有这样的人,人家有的在翰林院熬了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连升几级,他反倒越发胃口大了,不理他又如何,他敢打你骂你?”

  冯贞贞摇头:“这倒不至于,相反,他对我越好,我越觉得他是看中了我爹爹的权势才如此的,他嘴甜会说话,祖母和娘都喜欢,可背地里只有我知道他本性如何,有时候去喝酒,满身酒气脂粉气回来,我一说他便说我不贤惠,说这是应酬,逢场作戏罢了,又百般的讨好,做小伏低的样子,让我都看不下去了,他还……”

  冯贞贞捂着嘴没往下说,可眼泪却扑簌扑簌落了下来,徐妙筠心疼极了,替她擦眼泪,却发现她脖子上有几点红痕,十分惊讶,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张口结舌道:“这么显眼的地方,他就不知道注意一下么?”

  冯贞贞哭的越发厉害:“他说就是给别人看的,让人家知道我们夫妻恩爱……”

  徐妙筠气的直骂贺澜生不是东西,冯贞贞的委屈一直忍耐着没说,怕祖母和父母担心,就是唐囡囡出嫁她去贺喜,也没敢露出半分,也是怕唐囡囡嘲笑她。对着徐妙筠,这才没忍住,说一句。下头的便藏不住了,冯贞贞想起出嫁以后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十分伤心,又是恨贺澜生,又是恨自己识人不清。

  徐妙筠瞧她哭得伤心,也要跟着哭了,可冯贞贞却强忍了眼泪道:“你哭什么,仔细肚子里的孩子。”

  徐妙筠抽了抽鼻子,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冯贞贞道:“爹爹和我说了。说皇上对冯家仍旧看顾,想让他外放两年历练历练,我觉得也好,出去了便要靠自己了。我也希望他能好好的过日子。”

  徐妙筠十分不舍:“那你不也要跟着去?那得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冯贞贞道:“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了,左不过三四年的功夫。”

  徐妙筠也就罢了,想起冯贞贞却替她伤心,替她不值,可已经嫁了。还能怎么办呢?

  贺澜生外放的事冯阁老没告诉他,冯贞贞也没说,都怕他不愿意闹腾起来,这毕竟是皇上的意思,难道要把皇上得罪了?更何况皇上也是一番好意。

  可没等贺澜生调令下来。终究是出了幺蛾子。

  那是进了六月没几天,下了两场雨,天气有些闷热,冯贞贞正在家里看针线房送来的夏衣,便听贺澜生的小厮回来传话,说贺澜生和客栈和人私会被人捉奸在床,正闹着呢。

  冯贞贞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摔倒,着急忙慌的就往那儿赶,可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了徐景焕,徐景焕显然也是知情的,安慰冯贞贞,说她不适合出面,让她回家等消息,冯贞贞眼泪便落了下来:“这件事就托付给徐二哥了。”

  等徐景焕走了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