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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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作者:米可麻
起点首发VIP 2013…03…22 完结
以我亲血骨肉,换你荣华富贵,看今日豪门盛宴,遍地锦衣玉食,
君不见乱葬坟岗,处处枯骨焦灰。因此才,游走在繁花似锦的宅园,纤手巧烹出上方佳肴,
霓裳披扶着雪肤玉肌,却原来红颜嘻笑戏嗔之间,竟有着绝杀生死的力量。
复仇?当然不可避免;
心计?时刻分秒钻营;
腹黑?是虎是猪谁知?
结局?看我一介弱质女流,如何浴火涅槃,一雪亲恨家仇!
作者自定义标签: 权谋、家斗、复仇 腹黑、豪门恩怨
读者印象: 好看(3)、养肥中(2)、爽(2)
第一章 稚凤一声入檐下
第一章 稚凤一声入檐下
冬至,阳气生而君道长,是乱而复治之机,恰是祭祖时分。城里热热闹闹,人声鼎沸,家家户户燃起香烛,大人小孩各各忙碌,更衬得城外这片荒地野林,寂寥冷清。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抬头仰望高处树杈上垂下的一节圆环。脸上被冻得不轻,到底年少,还是娇嫩,红肿成一片,倒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河水哗哗地从林边淌过,一去不回头的样子,今时的孽,便可在此刻结束得干干净净,一清二白。冬天日头短,太阳一早便已隐去,一轮太阴,高悬空中,玉盘饱满,清清冷冷。风一阵阵刮过空空如也的枝头,叶子早在秋天就已落光,唯有硬如铁枝的树干,还在这世上苦苦支撑,不肯就去。顺着风的势头,不时左右,当是俯就,也是认命,自安于斯。
小人将眼闭上,月光透过硬冷的林间,小心翼翼抚在身上,并无暖意,却也是照亮。再次睁开眼,已是下定决心了。是祸躲不过,既然如此,空留世上,有何意义,一了百了,倒还干净,只是。。。。。那头顶的圆环独眼漠然看着树下,究竟来,还是不来?
八年后季春清西县安府
“快快,脚步带快点,大*奶等着呢”吴申家的不时回头催促,眼光中带着审视与不屑,身后三人不敢抬头,更不敢出声,只顾跟着她的裙尾,亦步亦趋。分花拂柳间,也不知转了几重弯,吴申家总算停住,再一次回过头来,依次将那三人看过,才打起帘子来,先闪了进去,余下三人,不得其意,不敢擅动,但只原地候着。很快,吴申家的带着笑出来了,示意三人进去,方才入内。
帘子一起,便是暖香扑面而来,三人如至仙境,虽是低着头的,仍只觉到处金光琉璃,珠光宝气,让人无法直视。耳边尽是衣料的窸窸窣窣,只不闻人声。待那细碎的声音安静下来,吴申家的便趋步向前:“回大*奶,人牙子把人带来了。”
“赵妈妈?”头顶上传过来这声音,三人大气不敢出,打头的抬起头来,堆上笑,刚准备开口,吴申家的立时接了过去回道:“赵妈妈生了病,换了个妈妈子带人来的。”
“哦?”那声音一时沉了下去,吴申家的转头看看那妈妈子,眼神示意她说话。
打头的人牙子会意,说道:“回奶奶的话,赵妈妈感染了时疾,在家中不得出门,又因跟奶奶说好是今日过来,不敢不来。小的同她如姐妹一般,她便将人托付给我,让我带人过来,好给奶奶过目。”说得有条不紊,一丝不乱,也不见慌慌张张,确也在情在理。
上头那声音沉默片刻,复又开口:“行了,抬起头来吧。”
吴申家的跟那人牙子同时松了口气,人牙子钱妈妈便推了身后二人一把,二人不由自主地便抬了头。
只见地上站了几个丫头婆子,皆是穿红着绿,团团围着正中间坐着的一个贵妇人。这便是安府大*奶,周宁娥,只见她生得是面如满月,眉若柳叶,一双桃花眼,正虚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地上那两丫头,黑油油的头发上,戴着红翡滴珠攒宝凤头钗,金线绞纹链,光华宝气,双耳边,小小的泪滴状红珠正一闪一闪地耀着光亮,身穿大红撒亮金牡丹花遍地锦长袄,下面则系上条宝蓝色的宫绦长裙,端的是富贵逼人,让人不敢直视。
妇人见二人皆有些惶惶然,倒好笑了起来,也不说话,只管继续仔细检视着。左边那个长得好些,骨骼清奇,面貌较好,细长身子,另一个身子只略微胖些,团团的面,眼睛里汪着笑似的,倒也乖巧。
看毕,妇人对着吴申家的问道:“来历都查清楚了?”
吴申家的忙弯腰点头:“是,都查清楚了。两个都是父母双亡,家中并无别的亲人,只得出来卖与人家过活。”
妇人再盯着看了一眼钱妈妈,钱妈妈也忙忙地低了头,不敢忤逆的样子。妇人满意了,遂对吴申家的说:“行了,带钱妈妈下去,办理妥了再来回我,这二人留下。”
吴申家的招手将人牙子带出去,屋内一时鸦雀无声,地上那二人更觉惶恐,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二人,是否本地人士?”大*奶再问。
二人相互对视一眼,那乖巧的便回道:“回奶奶,是的。”
“多大年岁了?”
“小的十二。”
“小的十三。”
大*奶想了想,转脸对着身子右边一个婆子说道:“大厨房里总是短人,不如就将这二人放进去。”
那婆子带着笑回道:“奶奶说的是,就这么办吧。”
大*奶也笑了,再看着地下不知所措的二人,说道:“给取个什么名好呢?”
左边一个丫头便也笑着说:“奶奶说什么便是什么,不拘好坏,给她们个名就完了。”
大*奶望望窗外,凝了下神:“一时间,还真想不出个什么来。”
屋内静了下来,只突听得外边传过来一声鸟鸣,倒清脆婉转,地上瘦长那人便抬头向外张去,似是熟知的样子。大*奶注意到了,便问道:“你知道,是什么鸟?叫得倒好听。”
“回奶奶的话,是子规。”那丫头见问,便不再张望,俯下身去,回道。
“子规?这名字倒好。”大*奶沉吟片刻,决定下来:“既能在这个时刻,这个地方听见它叫,也是个缘分,行了,就叫你子规吧。你呢,叫杜鹃吧,一块来的,也取个相近姐妹的意思。”
婆子见大*奶似有疲惫之意,急忙开口:“大*奶乏了,我便带人下去吧。将她们交给厨房孙嫂子就是了。”
大*奶点点头,身子向后靠去,子规?倒也是这个时节了,只是在这个时候?她闭上眼睛。
婆子见状,忙忙地将子规和杜鹃带了下去,左边那丫头名琴丝,端过漆盘来,上面安放着小小的一个茶钟,弯下腰来,轻声在大*奶耳边说道:“说了这半天了,大*奶一定口渴了吧,先喝一口茶,润润嗓子吧。”
大*奶摆摆手,只闭目养神。
琴丝心里明白,嘴上却只管打岔:“自从老爷发了话,说了家里买来人都得大*奶过目,这上下这么多丫头,可把大*奶累坏了。”
大*奶先是沉默,复又摇头:“大爷京里做着二品官,咱们这儿谨慎些,也是应当的。”
琴丝小心翼翼回道:“也是,老爷前年从京中辞官回来颐养天年,大爷便只得一人孤身在外,也难免多虑些。“
大*奶鼻息中轻哼了一声,低到几乎听不见,可那琴丝到底是从小跟她到大的,一直跟到这安府中,还有什么心思她能不知道?便将那漆盘放在桌上,静没声音地挥手将众人赶了出去,只身陪着大*奶。两人都不说话,只见那桌上放的小金鼎里,青烟冉冉腾起,篆缕丝丝,香气萦绕在身边,安稳宁静,体贴人心。
良久,大*奶伸手将那茶钟拿起来,啜了一小口,琴丝眼见着,问道:“大*奶,茶凉了,我去换一钟吧。”
大*奶将茶钟放下,说道:“不用,横竖都是个苦字。”说完自己反笑了起来,怕人不解意,却又担心自己太着意。
琴丝只作不知,却说:“过两日,明前新茶上来了,就要好些。”
大*奶点点头,知道她的意思。
“二奶奶刚叫人来说话,说二爷快回来了,许就是这两日到家,让告诉大*奶一声,好到时候准备。”琴丝见她缓过来似的,便慢慢将这话说了出来。
大*奶愣了一下,说道:“知道了,吩咐下去,将二奶奶那边再归置归置,打扫干净了,大厨房也准备着,吃过午饭,你挑几个人跟我去楼上库房,拿些东西出来。”
琴丝哎了一声,将桌上的甜食罐子盖子揭开,大*奶捡了块酒香槟榔放进嘴里,屋里便又静了下来。
窗外恰是一派春色,廊下几株桃花开得正好,影影灼灼地直在清绿色窗纱上扰人,大*奶见状也坐不住了,对琴丝说:“出去走走,看看花也好,不然白辜负了。”
走到游廊上,见那桃花甚是娇艳,琴丝不由得凑上前去,以手轻抚:“大*奶,这花真美”
大*奶也微笑着点头:“可不是美,一年也就这个时候罢了。”
两人正看得出神,突得一阵清风吹过,带过来一片白絮,将那粉红生生蒙住了,点点粘住花瓣,欲夺其艳。琴丝恨得直跺脚:“这讨厌的杨花直叫人恨杀了每次都让人见不得,既无花形,又无花香,却开它做甚”
大*奶却细细看那翻飞的云朵,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唉,怕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琴丝,算了,已经败了兴了,不去理它倒好。咱们到你二奶奶那去,看她做什么呢。”她习惯性地将心思按下,招手唤回还在嘟嘴生气的丫环,二人转身,顺着游廊,缓步向西行去。
第二章 满园春色竞争艳
第二章 满园春色竞争艳
子规与杜鹃跟住前面那婆子,往前走着。有了刚才一番经历,两人胆子倒大了些,知道自己是有了去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只不知道,那大厨房,是个什么样?怀着几分好奇,二人不由得四处张望起来,游廊是顺着园子走的,依势而为。正值三月,草长莺飞,周围皆是红瓣绿阴,坠粉飘香。身边近处就是杏花,点点怡人,从游廊檐下悄悄伸进枝来,远处则有个湖,波光粼粼,湖边的柳树已是成片成阴,绿得老成。游廊外的脚下,种种花草,数之不清,各自含苞,种种怒放,恰似春日即景,好一片阳光下的艳丽。
婆子径直立住脚步,二人这才猛醒过来,原来是到了。成片的槐树和杨树下,掩着一座小院,有烟升起,带着锅灶的气息。
“快走,不是让你们来闲逛的”婆子趾高气昂,一把将两人推进屋去。
原来这大厨房也分几进的,待子规与杜鹃趔趔趄趄地站住身子,发现自己站在了第一进。这原来是分菜择菜的地方,几个青衣婆子正忙着将成堆的菜,分捡出来,按门别类的装进各式篮子框子中,送进里面去。
“孙四家的”那送人来的婆子高声大气地喊了起来。
“来了”一个打扮得清清爽爽的中年婆子从外面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篮子鸡蛋。“哟,是你呀,谢大嫂子,怎么今天有空,贵脚踏贱地了?”
“你不总说这里缺人吗?大*奶让我给你送人来了。”谢堑家的,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哎呦,那敢情好。你没见,我们这儿忙起来,那真叫要人的命,再说了,二爷眼见就要回来了,那就更是。。。。。”孙四家的赶紧称谢,又趁机诉起苦来。
“人我交给你了,我还要去给大*奶回话了,就不多话了。”谢堑家的毫不领情,直接转身就向外走去。
孙四家的将手中的鸡蛋放下,脸上的笑立时便隐了下去,眼神倒有些刺人,直看着对方的背影。
待那身影完全消失,她方才回过脸来,看着面前两个丫头。哼了一声,便问道:“你们俩叫什么?”
“我叫子规。”
“我叫杜鹃。”
“什么?”孙四家的和地上的几个婆子不约而同,大声狂笑起来。“二个粗使丫头,倒给了这个名儿,真真把人笑死了。”
“是,大*奶给取的。”子规见状有些不解,强挣着解释了一句。
“谁不知道是大*奶?这么文绉绉的名,还有谁能取得出?”地上一个胖胖的婆子且笑且说。
子规与杜鹃不敢再说,只觉得奇怪,那么庄重而有权势的大*奶,这些婆子,就敢这般嘲笑于她?
孙四家的到底看出她们的心思来,以眼神遏制手下的放肆,却也不屑地对着二人说:“大*奶是好意,只是我们这地方,叫不上这种名字,不如叫规子和鹃儿,倒来得松快。”
二人不敢再说,只低头称是。孙四家的心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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