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
见面当时,他便直接将这股气撒到了自己大儿子,安儒荣的身上。
晚间儒荣回房时,子规清清楚楚看到了他脸上的伤痕,红肿高起一片,五个指印,明晰无比。
“大爷!”子规惊恐地看着儒荣,她的演技越发好了,做出来,就如同真心的一样。
“没事,父亲教训儿子罢了,没事。”儒荣看看她,强作欢颜,安慰道。
“如今您也是当朝一品大员,且就快是二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老爷下手还是这么狠?这样叫爷如何早朝?又如何面见圣上?”子规明知儒荣的难堪,却故意挑那流血的疤痕。
儒荣眼见桌上,酒杯里满斟着烈酒,二话不说,端起来就是一杯。子规的话,实在打得他太痛。
子规满意了,过后方问:“老爷问起大奶奶了吗?书桐出逃,被抓住后处死一事,老爷知道了吗?”
儒荣被酒烧疼了嗓子,半晌方说得出话来:“如何不问?明儿还要请周大人过来这里,共商大事呢!”
子规的心跳渐渐急促起来,共商大事?必是要对付应王了?
“大爷,事到如今,您有何打算?”她知道,这就是挑拨父子关系的,最佳时机了。
果然儒荣脸色阴沉,且不答话。
子规于是又道:“论理,这话不该我说。只是如今也顾不得了,眼看形势不好,别人我且管不了,我只求,孩儿好,你也好。若能两全,我情愿丢了我自己性命,只求上天开眼,成全我的心愿。”
儒荣心酸不已,将她一把揽进怀中,凄然开口道:“我知道,这必要委屈你了。可是,如今应王这一关不过,再多的努力,也挡不住皇上的铁蹄,这要践踏过来,咱们的将来且不要论,孩儿的,也更保不住了。”
子规等了一会儿,揣着小心警惕,问道:“那么,大爷,老爷那边,有什么好主意吗?”
老奸巨猾的安怀阳,子规心想,这回又将主意打去谁的头上?又有谁要做蘀罪羊,遭殃了?
第三十七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日子过得飞也似的快,杜鹃与长新到时候成了亲,子规前后陪嫁不少,最后送杜鹃出门,又给她一封五百两银子。
“天有不测风云,岂知旦夕福祸?拿这银子,近郊农庄上,多置几亩田地,也好有个退步之处。”子规这样对杜鹃叮嘱。
杜鹃向对子规的话是深信不疑的,当下便对长新说了,自去料理不提。
苏云东几次来信,话里话外,皆不提子规孕事,子规心中羞惭,亦不敢妄自提及。倒是最近一回,苏云东托郭婆子带进一张平安符,是从城中有名的恩业寺处求得,上头唯四个字:母子平安。
子规不声不响,将这符水缝进条腰条中,日夜不离,系于贴身处。
宁娥潜于清风楼中,再不出动静,书桐之死,似给了她沉重打击,她有些精神恍惚不定,更给了儒荣理由和借口,不叫她出入。
棋姿看过她一回,还带着榴哥儿,不想宁娥上来就抱,抱起后竟直向地下摔去,好在绮墨跟着,地抢了下来,不然榴哥儿小命悬矣。
自此以后,再无人敢去清风楼上,每日饭菜皆只送到楼梯下,夜里,再胆大的人,也不敢靠近清风楼,宁娥一人似死又生,混沌渡日。
子规明知那要命的东西就在此处,碍于儒荣与安怀阳,不敢就此动手,只得再行观望。
儒荣与安怀阳也怀疑那封信在清风楼上,却同样碍于周散清,亦不敢强行自取。两方面皆小心翼翼提妨着,且近有外敌应王,因此局势于此,不免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
安怀阳此来,并未带芩如同行,子规于儒荣处得知。此女已被安怀阳下令,由安家二爷,儒定看守住。目前不得安宁,若应王之警解除,只怕芩如也就留不得了。
终究是个祸害!儒荣这样对自己父亲说过多次,最后,拜张乾娘之死所赐。总算得见成效。
子规于心中鄙夷难当,看吧,这就是你安怀阳一贯的套路,凡帮过你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越是帮得厉害。越是死得快!
好在,因果轮回,天网恢恢,总是疏而不漏,有得有报的。
皇上因闻安怀阳入京,念及当年君臣情深,特意传旨下来,于近日将来尚书府中,御驾亲临。看视老臣。
这就叫尚书府里,忙了个昏天黑地,接驾非同小可,不是儿戏,当下人人自有其职,个个难以自清。总是做完这样事,下样又等着了,家中搞了个倒仰,措手不及。
子规也见过安怀阳几面,对方只是冷冷淡淡,却看在她怀有儒荣子嗣份中,总不是太给她难看,大体礼数还是全的,也是给儒荣面子的意思。
子规亦对其毕恭毕敬,做足了全套戏分,凡事她皆以老爷意见为先,倒叫儒荣落了后。不过也是正理,这安家,从来都只有一个当家人,这个人,就是安怀阳。
这时安怀阳便叫儒荣大早过去说话,因皇上要来,要预备些戏班子,一般的不成气候,外头的更不知好坏,又怕流于熟烂,当下决定,在家里寻出几个模样出跳的,现成家中班子里的乐师,训练几日,到时候便于皇帝面前献艺。
儒荣觉得有些仓促,几天工夫,能有什么长进?
安怀阳却道:“要也不是多么精艺,皇宫里什么好的没有?皇帝会稀罕你这里的?不过是图个新鲜热闹罢了,你寻几个长得好的,拣好衣服替她们做几身穿戴起来,就这样办吧。”
儒荣自然明白,父亲的话,他总归驳回不得,且这不过小事,于是交给子规料理。
子规听见,倒觉出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她看来看去,最后园子里调了个管各房里送花的丫头,又选出霜姿去,梅香那边想送翠儿来,子规看也不看就推了回去,最后到底从外头买了二个新的进来,凑成四个,方才罢了。
于是开始学习演练,好在都是有几分天资,也都学得不坏,几天下来,倒也有模有样,不至于拿不出手了。
皇帝来前一晚,安怀阳听过这几人轻奏一曲,于音律上全不计较,倒将这几个上下打量了个仔细,过后方说子规眼光很好,挑出的人,确实象样。
子规笑说过奖,也是运气罢了。
安怀阳点头,又对下面那四人发话道:“明儿什么日子,我也不必说了,你们总要将皇上唱得满意了,这我也不必多说,你们心中应该有数,这是你们几个的福份来了,若能哄得皇上高兴,你们想要飞上枝头,也不是什么难事。万事只要皇帝开了口,都只是容易而已。”
子规微笑不语。近日她已从替自己号脉的太医处,将皇帝和太后喜好摸了个遍,这太医上回儒荣曾提过,原是太后瞧过不错的,因此也常于宫中走动,子规不动色声,只细细打探,便知宫中最近哪位受宠,又因何而宠,皆收入心中,又暗中揣摩。
于是四人之中,子规只将霜姿特意装扮,因皇帝近日爱妃弹得一手好琵琶,霜姿便也专门练习这项,眼眉之间,刻意模仿,总为一讨龙颜欢心。
因皇上最近喜欢清淡香气,子规又调出一款兰香,于若有似无之间,着迫人心魂之机,总之子规亲自动手,霜姿一切皆为精心准备,且与另三人于细微处才有不同,这方不显得刻意浮夸。
听闻皇帝要去尚书府,周散清自不肯白白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安怀阳于皇帝面前,并未提到他的名字,皇帝不宣,他也不敢擅入。
“周老师不必多虑,学生此举也是为了妨人闲话,说咱们又在拉党结私,你也知道,皇帝最烦就是这个,咱们就不要自取没趣了吧。”安怀阳这样以周散清解释。
放屁!周散清心知在肚明,对方是有意不叫自己面圣,有什么,他安怀阳好先笼络住了皇上,得一先手。
不过他也实在没有他法,皇帝与安怀阳的交情,本就比与他的深厚,这安怀阳这样说,也并无不可,甚至有几分在情在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周散清现在还不能与安怀阳翻脸摊牌,还没到时候,所以,他咽下了这口气。
待到皇帝亲临这日,安尚书府中,各种热闹自不必说,别的也罢了,皇上果然对霜姿别有深爱,青睐有加,用饭时见过四人演习,眼睛不错地落在霜姿身上,眨也舍不得眨一下。
安怀阳得了意,随即就命霜姿上去,于皇帝身边伺候,又问皇帝可许?
皇帝自当应允,笑嘻嘻地,当席就拉住了霜姿的手,待到饭后回宫时,霜姿已是跟在身后,寸步不离了。
子规也觉得满意了,她刚才席上,见安怀阳一脸春风得意,满怀自得的样子,心中好笑不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以为自己的圈套设得不为人所料,恕不知,早有人先行一步,已是赶在前头了。
离太后生辰不足五天时,应王到了京城。他先未入城,却在城外四十里处,驻扎了下来。至于带了多少人马,据御林军上报的消息称,只怕不少于五百,说是押运太后寿礼,却是装备齐全,个个戎装铠甲。
皇帝自是龙颜大怒,回京贺寿而已,带这许多人马,不是别有他意,是什么?且从河南应王番地传来消息,此地军队已整装欲行,预备开拔了。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机,安怀阳却跳将出来,说他本与应王有旧情,请皇帝派他去应王处,看看对方有何意图再行打算。
皇帝一听,甚好,便自准了。
应王亦求之不得,安怀阳与他是多年的旧友了,上回祁少宇一事,他正想当面与其对峙,看安怀阳有何说辞呢。
闻听安怀阳要去亲见应王,子规立刻修书一封,送去苏云东处,让他有机会,速速离开京城。
为什么这样着急?子规边写边问自己,她心里如明镜似的清楚明白,因为这是最后一搏了,于她,于安怀阳都是一样。
不成功,便成仁,这话是送给安怀阳的,也是送给自己的。
晚间安怀阳回来,子规见不到他人,却从儒荣处得知,应王见到安怀阳便大动肝火,说本是承诺二年,过后又是二年,现在已是**年过去,自己依旧是个小小的藩王,倒是兄弟,皇上的位子是越坐越稳了。
“难不成,应王还想逼着老爷,重提旧事不成?”子规听后,做出大惊失色之态,问儒荣道。
“难说,看这回应王手笔,只怕不可小视,他明目张胆带这许多人马入京,就嘴上不说,皇帝猜也猜得到了。如今正于宫中调遣军马,应对准备呢!”儒荣叹气摇头,无奈答道。
尽管如此,应王也还是没有将父亲当年的事,透底翻将出来,他究竟还有何用意?儒荣于心中细细琢磨。
想必留着安怀阳这条狗,还有些用处吧!子规于心中,替他回答了这个问题。现在安怀阳于皇帝和应王之间,不过只是个传声筒罢了,可再往后呢?
子规暗暗冷笑了起来,再往后,就该是索债清偿的时候了。
第三十八章 险中求胜竟得续
无广告看着就是爽!
子规心里清楚,这战,应王赢不得,若他赢了,楚家再无出头之日,沉冤永远也不可能昭雪。
好在上天垂怜,以目前形势来看,应王还就是没有赢面。
宫内很快传来消息,皇上已调动关内十万大军,不日即到京中,再加上本已的御林军数目,应王若当真动起手来,怕就只是死路一条。
不过,到底太后心疼这个小儿子,应王也没把话说开,只说带人过来,也是预防自家安全的意思,谋反二字,哪里说得上?且不过数百人罢了,太后贺礼事大,他不过是担心有误罢了。
当下双方胶着,都在暗中衡量对方实力。应王心中明白,自己番地中,尚有八万军力,若及时调动起来,也难说一定就输,可到底山高水远,怕就怕,那头知道这里要动手,抢个先机,那就远水也难救近火了。
只是皇帝并不知实情,只怕应王他暗中不知聚集了多少,一时倒也按兵不敢轻动。且朝中留言纷众,竟不能细辩谁是对方的人,倒唯以安怀阳,与闵太师为心腹了。
安怀阳这就忙了个焦头烂额,本来,应付一边已叫他不堪,如今天两头倒瞒,简直是无法应对,不过他到底老奸巨猾,一时竟也没露出马脚。
子规不时从儒荣从听得消息,渐渐揣测出安怀阳的用心来。
原来,安怀阳早想将应王除去,以绝已后患,上回祁少宇惜在失手。且已令应王颇有提防之心,如今他倒觉得是个上好的机会,便不住劝说应王,且不要动武力。先入宫面圣,再行商议。
“老爷劝应王入宫,到底是?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