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 作者:鸢时(纵横女生网vip2014-08-31正文完结)
“他怎么了?”一听严恺之,韶华立刻紧张起来。
攸宁安抚了她一下,“没事,听说是在宫里闹了一场,如今被关在家里,出不来,又找不到你,不急死才怪。”可是想了想,又觉得气不过,忍不住数落起韶华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这无端端地你不是在家养胎吗,怎么就跑进宫了,还沦落到深山老林生孩子的地步。你就是不点状况不把人吓死你就不安生对吧。”
当他们知道韶华失踪时,攸宁并不比严恺之好过。因为他心里清楚,韶华是逃过一劫的人了,他真不敢想象若再出意外,韶华还能不能像上次那么幸运。
“你以为我愿意啊。”韶华没好气地说。
面对攸宁,憋屈了好久的心情终于得到宣泄,韶华一股脑儿把前前后后所有事情都和攸宁说一遍。从柔婉无理取闹地上门找事开始,直到进宫,甚至还把她听到的秘密告诉了攸宁。随后在暗道中遇到人不人鬼不鬼的宜妃,好不容易逃出来,却被当成罪婢送出宫,半路又让人遗弃。
等到她说完,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这些天所遭遇的事情远比许多人一辈子都要精彩。
攸宁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合过,听着韶华的话,只觉得事情玄乎得有些可怕。好像任何一个闪失,都会让他们失之交臂,再看看毫发无损的韶华。攸宁有那一瞬间相信白山上的狐仙是存在,否则韶华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出生天。
过了好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的声音,听上去却显得干涩而艰难,他犹豫地说道:“你是说贺家早就有异心?”他也听父亲说过,自从弘弋登基后,贺家在京中势力变得明目张胆起来,特别是那些贺家姻亲们更是嚣张跋扈,好在有他们几个位高权重的老臣镇守,才不至于让贺家把整个京城都给搅翻了,但只怕皇后一旦生出皇长子,以后的事就难说了。
攸宁还傻傻地说过,只要不让皇后生出皇长子就好了,辛茂山却冷笑道:“你以为先帝子息为何如此单薄?”要知道在弘文弘弋出生之前,也没少有过皇子,可不是流产就是夭折。
天底下会有那么巧的事,皇长子就只能是皇后所出。
辛茂山不懂深宫后院的计谋,但也知道,绝对不是巧合。只是皇帝自己都不管,臣子们就是心知肚明,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贺太后的举动更是说明了贺家有阴谋,从弘弋的态度来看,显然他也是知情的,只不过还不好挑明在台面上。攸宁左右思虑了一周,立刻明白过来,今天下早非昔天下。且不论开国二十二帅仍有多少,除了先帝留下来那几个老臣,当初的大皇子党早已树倒猢狲散,而二皇子党许多都是贺家人。
弘弋若是要铲除贺家人,于情是母家亲戚,于理又是勤王军,他根本无从下手。
这几日来,韶华自己也理清了不少头绪,她揉了揉太阳穴,无力地说道:“我不知道恺之知不知晓太后和我们家的事,好像当初兴勇伯的死没那么简单。”或许是因为对方是攸宁,韶华斗胆地把心中疑或都吐了干净。
“或许爹会知道内情。”攸宁抿了抿唇,脸上也露出少有的严肃。
韶华蹙眉看着他,似乎在无声地询问。
攸宁想了一下,只好据实以告,“我曾听爹说过,他这辈子最对不住的是你和大姐,明知道京里凶险,却不得不把你们嫁出去。但有前车之鉴,他也无可奈何。”见韶华神情认真起来,他又道:“爹说的前车之鉴兴许就是兴勇伯的事,你还记得当年不也有一次,京里有人传过爹想造反吗?后来爹和阿娘就带着大姐进京了,没过多久,大姐就许了李家。”
被攸宁一点醒,韶华似乎想起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不过那时他们一想到父母不在身边,高兴来不及,哪里会想那么多。似乎从那时开始,辛子萱和他们就没再一起闹过,专心一意地学习大家礼仪。
“还有一件事,我想你大概也记不得了。”攸宁又道:“当初严恺之来求助的时候,爹对他的态度很奇怪,谨慎之余还有些愧疚的意味。”
以辛茂山和严素的交情,至多就是君子神交,根本没多少交集。而严恺之和辛子墨之间的事,又是辛家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事,如果辛茂山有心反对,根本不会辛子墨有那么久的念想。可后来不知又怎么会转念把她嫁给弘方,而对于认韶华为义女这件事,辛茂山的态度也爽快得有些过头了。
严素之死和辛茂山本该是毫无关系,但辛茂山的态度却隐约在说明,他心中有愧。
第二百五十七章 质疑
韶华完全不知道要怎么整理这一路的思绪,事情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她原以为事情顶多就是贺太后替严家洗冤,而严夫人则暗中帮助贺太后铲除异己,让严恺之辅佐弘弋登基。可是从贺太后和严夫人的对话听说,她们之间不仅仅只是互利共赢,还有更多她所不知道的秘密。
想到自己一直都天真地认为嫁给严恺之,为他生儿育女就足够了。但事实上她最多只是兴勇侯夫人,并不完全是严家媳妇,就算那么努力,还是没能走进他心里。韶华眉头蹙成峰峦,连双手也不自觉地用力握紧。直到不小心挤痛了怀里的孩子,他嘹亮有力的声音把两个大人都拉回了理智。
韶华急忙收回游离的神魂,拍哄着怀里的孩子,不知不觉心又暖了起来。
反正她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跟他耗,总有一天会让他亲口承认他是喜欢她的,而且不管是什么身份。
“我送你先回去吧。”攸宁看着怀里的孩子被韶华再次哄入睡眠,忍不住感到神奇,他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乖巧的孩子。
好不容易安抚了儿子,韶华抬头对攸宁道:“不,我跟你回去,我要把事情问清楚。”若她就这么回兴勇侯府,再想出来恐怕就不容易了。
攸宁张口想说什么,但迟疑了一下,点点头,没有反对。其实他也想把事情弄清楚,否则卡在心里憋得慌。
绕上官道后,其实距离京城并不远,攸宁来的时候几乎是发了疯赶车,把木桩晃得一路吐回来。虽然为了照顾韶华母子已经尽可能地放慢了速度,为了赶在天黑前进京,攸宁丝毫都不敢松懈。进城后,为了避人耳目,攸宁还特意绕了一大圈,从定西侯府的后门进去。
正当攸宁的马车进门,立刻就有人向辛茂山夫妇汇报:“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听说有人寻上门,攸宁见了以后,话也不说,带着紫英就驾车出去,而且一去就是天亮到天黑。已经丢了一个,现在若是连攸宁也不见了,辛茂山不得让人把京城掀翻了。没等丈夫开口,辛夫人哼哼两声:“来得真好,让那个臭小子给我滚进来!”
看着主母一脸怒火,门房忍不住为自家少爷捏一把汗,“夫人,少爷还带着个孩子回来。”
辛夫人尖叫了一声:“什么!他居然敢给我带私生子回来?!”
门房差点被辛夫人的尖声吓得咬掉舌头,正好听到攸宁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侥幸地拍拍胸口,急忙退下。攸宁带着韶华走进屋,看到两人都黑着一张脸,他急忙把韶华推了出去,“阿娘,什么私生子,是您外孙!”
只因韶华当时出宫所穿的衣服早被磨破,后来又被木桩媳妇改成孩子的贴身衣服,所以她身上穿的是木桩媳妇年轻时的衣裳。再加上她这几日都躲在木桩家那破旧的小屋里,走在攸宁身边,更像是攸宁从外头捡回来的丫头,怀孕时候养出来的圆脸都被削尖了。
看到辛夫人惊讶得瞪大的眼睛,韶华鼻子一酸,抱着孩子疾走两步上前,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母亲!”
“五娘?”还好是辛夫人眼明手快扶住了她,打量着她一身的破旧狼狈,辛夫人又喜又惊。被韶华哭得心软,辛夫人差点就跟着掉泪,好在辛茂山在旁提醒,她连忙安慰韶华不能哭伤身子。
辛茂山显然也让眼前突发的情况给弄懵了,满京上下都在疯找的人,居然被攸宁接到自家来了。就算是义女,似乎也不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家里,他朝韶华身后的攸宁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攸宁看着韶华和母亲相互都平静了下来,耸肩道:“这事说来话长,阿娘,您先让人弄点东西,我看她最近饿坏了。”
辛夫人这才想起,光顾着说话,竟然让韶华抱着孩子干站着。她搀扶着韶华在椅子上坐下,嘴里唠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上天保佑,神明保佑。你这一失踪,整个京城都要被掀起来找人了。”宝儿端了热茶上来,辛夫人顺势把韶华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
她惊喜地发现这小奶娃长得十分 水灵,一点都不想是刚出生的小婴儿,甜甜的睡容让人打从心眼里喜欢,她兴奋地跟丈夫炫耀道:“瞧瞧这眉眼,长得真俊,就跟他爹一个模样。”
辛茂山瞥了一眼,又问道:“攸宁,去兴勇侯府送信了没有?”
攸宁点点头,“我让紫英去了。”
辛茂山忍不住责怪了一句,“五娘不懂事就算了,攸宁你作为兄长,怎么能跟着胡闹。寻到人就该立刻送到兴勇侯府,怎生倒着回这里来。”庆幸现在已是天黑,想必没太多人注意。
一听到辛茂山训责攸宁,韶华忙出声解围:“父亲,不怪攸宁,是我要求回来的,我有件事必须和您问清楚。”她冲攸宁点了点头,攸宁识趣地把不相干的人都叫退。
辛茂山被他们打哑谜似的举动给弄混了,看着韶华一脸认真,顿生疑或:“你说吧。”
韶华端正了坐姿,就连辛夫人也禁不住跟着侧目望来,韶华一本正经地看着辛茂山,谨慎地问道:“您当年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谋害我家的事。”
“你上哪听来的流言!”辛茂山没想到韶华一开口就是这么犀利的问题,听得他立刻变了脸色。
韶华单刀直入,开门见山地说:“当年御史去陵京的时候,路经凉城,您当时也在凉城,所以您是知道御史的目的吧。您心里清楚他是怎么死的,可是却一直等到恺之来川北的时候您才肯出手。”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把辛茂山逼得有些挂不住脸,他气得转向攸宁,破口骂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攸宁!”
攸宁无辜地高举双手,“我什么都没说!”
韶华知道辛茂山是有意转移话题,“爹,这跟攸宁无关。”
果然,辛茂山脸色一沉,怒声道:“李五娘,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我认你做义女,也不代表你就能替代墨儿!”尽管这口气跟辛子墨一模一样,可是辛茂山面对着韶华的脸,还是有些冒火。
韶华一急,脱口而出:“我就是她,我替代什么。”
一旁的攸宁吓得变了脸色,可辛茂山比他更快一步,“胡闹!”
看瞅着两人的气氛很是不对劲,攸宁只好硬着头皮出来解释:“那个爹,这件事说来话长,虽然有点玄乎,但韶华真的就是二姐,我可以保证。”攸宁被辛夫人瞪得头皮 ,可是话已至此,他只好继续说道:“至少,二姐所有事情她都知道,包括我和二姐的秘密。”
如果说韶华的话,他们可以不信,但是攸宁是自己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儿子,他的品性如何,辛茂山心知肚明。再打量着韶华,虽然也有疑虑是不是他们合伙在欺骗,可是就算是欺骗,对韶华他们也没什么好处。
反倒是辛夫人首先反应过来:“难道真的是冥冥中注定的事?你真的是墨儿。”
韶华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阿娘,要不您觉得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能知道那么多事吗?”但她没忘记自己的重点,转过头直视辛茂山,问道:“爹,我只想知道,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有人要害他?”
看着妻子儿子都默认了韶华的话,辛茂山忽然像是个蔫败的花朵,颓然靠在椅子上,有些接受不了这么劲爆的事情,他讷讷地说道:“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记不清当年的事了。”当他把韶华看成是辛子墨,似乎就不那么难以启齿了。
辛茂山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当我知道徐珂是奉旨去查严素时,我曾与他打过包票,徐珂说他明白,但必须走个过场。可后来的事发生得太快,太意外了,我让人去追查,结果他们母子早已没了踪影,后来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
当自己猜测的结果从辛茂山嘴里得到证实,韶华顿时觉得心里十分复杂,很不是滋味。“可您当初为什么不替严家伸冤。”
辛茂山抬起头,显得苍老和无奈,“我们和严家素来没有交往,无端我去伸冤,京里的人会怎么想。他当初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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