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 作者:鸢时(纵横女生网vip2014-08-31正文完结)
贺芍卿翻了白眼,真不知她爹怎么会把这个白痴儿子捧在手心。她家又不止一个嫡郎君,充其量只不过他娘还活着,而其他的嫡娘子嫡郎君们都前任,抑或前前任妻子所生。贺芍卿有时也佩服这个嫡母,她爹可是出了名的克妻,娶了三位夫人,几乎都是生了一个就死了,就她一口气生了五个,据说肚子里又有了。也难怪她爹这么宠着,怎么说,也是帮他破了克妻的恶名。
贺芍卿没有理会他的抱怨,眼睛望着脚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我可没让你当他的面,你要是出事了,母亲还得赖到我身上来。”
贺五周向来都不喜欢这个二姐,因为她说话总是让他觉得鸡皮疙瘩,仿佛和她多处一会儿,身上都要结冰似的。可是谁让她好命,家里那么多娘子,太后娘娘非要她做世子妃,而且王妃也对她赞不绝口。
不管如何,她也是他在外行走的一张王牌,贺五周还是勉为其难地拉下脸讨好她:“怎么会呢,二姐如今贵为世子妃,阿娘每天都跟人炫耀着,家里的姐姐妹妹们都被二姐比得一文不值,心里不知道多羡慕二姐。”这倒没说谎,尚书夫人把家里未出门的嫡女庶女都喊出来训话,当然她生的两个女儿除外,非要她们以贺芍卿为榜样。
但她显然没想到,满朝上下也就一个王爷,一个世子,要以贺芍卿为榜样,那只能进宫了。
贺芍卿低着头,嘴角弯起一抹讽刺的笑容,轻声道:“心里是怨恨吧。”
“没有没有。”贺五周被她冷淡的口气说得有些接不下话,心里巴不得尽快离开这里,犹豫着说道:“二姐,那个,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没想到,贺芍卿正好和他一块儿开口:“你这几天就回去静养,谁找你你都不要出来,其他的我来处理。”
姐弟俩互望了一眼,贺五周笑得谄媚卑谦,贺芍卿看得眉头紧锁。
贺五周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眯成一条线,令贺芍卿望而生恶:“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银子。”
都说贺五周和贺芍卿长得最像,可是在贺芍卿看来,充其量就是两人的皮囊长得比较好罢了。尚书府那么多郎君娘子,偏偏只有他们长得像父亲,而贺尚书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这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在家被特殊待遇的关系。
不单是贺五周不想看到她,她也巴不得和贺五周赶紧离开王府,一看到那道疤,她就恶心得全身冒鸡皮疙瘩。“铃铛,去取一千两银票来。”铃铛没好气地瞄了贺五周一眼,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娘家郎君,铃铛也是满满的厌恶。
听到贺芍卿终于松口给他银子,贺五周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但嘴上仍不满地抱怨:“二姐,才一千两,恐怕……”
知道贺五周是因为欠债不敢回家讨要,才来这里对她这么毕恭毕敬,贺芍卿也知道要他做事,自己给的筹码不能低。可没想到贺五周竟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千两还嫌少,脸上忍不住生了愠色,厉声问道:“你到底欠了多少银子?”
贺五周假装在看手指甲,一边摆弄,一边说道:“嘿,那个欠的倒不是很多,可是我答应他们,要出八百两。可要是还了债,剩下也就不多了。”
在信义坊,没怀揣着一千八百的根本就不能在里面待着,赢也赢得痛快,输也输得干净。他为了信义坊里那个小娘子都已经砸了几千两了,就算他爹是户部尚书,也不够他这么亏。好不容易才勾搭了那小娘子,一群人决定凑钱请小娘子去画舫游河,出得多的人可以让小娘子陪上一夜。他为了长面子,夸下海口要出八百两,结果是赢得美人青睐,可发现无处筹钱。
就因为知道贺五周进入信义坊,还到处打着弘方的招牌去赊账,气得弘方当面斥过贺芍卿。所以这次贺五周进府,也是偷偷瞒着弘方,连大夫都是私下请的。
“铃铛,再多取一千五百两。”贺芍卿想了想又让铃铛进去拿钱,可是铃铛一脸不情愿,被她劝了几句才同意。捏着一叠银票,贺芍卿再三地警告贺五周,“别拿我当金库,我自己也没什么钱,这已经是我全部的银票了。你别再去赌,让世子知道了,你下次别想进王府。”
贺五周看着那摇晃的银票,兴奋地一把夺过来,拿贺芍卿的话当耳边风:“知道知道,我不会让世子姐夫知道的。”
贺芍卿也不知他能立刻受性,“铃铛,送五郎出去,从后门走,别让世子知道。”斜眼打量着贺五周没注意,她擦身错过铃铛,低头小声说了一句话,然后便翩然离去。
“五少爷,请吧。”铃铛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对贺五周温声道。贺五周一拿到钱,哪里还去管贺芍卿说什么,屁颠屁颠地跟着铃铛的背影走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大闹侯府(一)
辛攸宁一口茶喝进去,听到韶华的话,立刻喷了出来,惹得韶华一双白眼。他尴尬地擦了擦嘴角,看韶华让人上来给他换一杯茶,他才讪讪地问道:“谁的嘴巴这么臭,这种话也敢说出口,简直不要命了!”惹事也不该惹到严恺之头上,别说他跟皇帝的关系,他那一身功夫可不是说假的,当年以一抵十三的本事可令全京上下都震惊。
就算是攸宁从小在关外马背上长大,跟草原上的勇士们练过许多年,可也不敢随便和严恺之比试,他一出招就是快准狠,根本不是玩闹。一想到公然在大街上挑衅严恺之,辛攸宁不禁好奇到底是何方人物,他好去拜会拜会。
韶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没好气地说道:“贺尚书家的郎君,世子妃的弟弟。”
一听到和弘方扯上关系,攸宁顿时了没了兴趣,瞧着韶华一脸不高兴,立刻摆出正经脸,严肃地谴责:“就算是世子妃的弟弟又怎么样,世子的弟弟都不行。简直太过分了,这种玩笑岂能随便说。要是我,绝对得把他打得亲娘都认不得!”说着,斜眼睨着韶华脸色稍霁,他才小声道:“话说,这样他要是不动怒,那也太孬了。你放心吧,不会出什么事的。”
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我知道,可是我气不过!”
其实就算严恺之把对方打死了,她也不会觉得出奇,反倒觉得太便宜了对方。如今严夫人的情况,这种事万不能让她知道,但严夫人做的事,她也不敢告诉严恺之。
攸宁看着她凝重而陷入沉思的侧脸,忍不住紧张起来:“干嘛,你还想替他动手不成,我警告你,你可别胡来,我不帮你。”以他对韶华的理解,攸宁不得不担心韶华会不会跑出去把人暴打一顿。
韶华扭头瞪了他一眼,恶狠狠地威胁:“你敢不帮我就立刻去定西侯府告诉阿娘,你躲在我家。”
攸宁指着韶华,气得哇哇大叫:“你你你,怎么这样的,见死不救的你!”辛子萱住在本家,还以为能在韶华这里寻求一丝庇护,结果他忘了他家的女人其实都一个本性。
韶华可没搭理他的惨叫,反而看着他上蹿下跳的样子,嗤之以鼻道:“你死了吗,我看你好好在我面前活蹦乱跳呢。”当她知道攸宁是为了躲避辛夫人给安排的相看时,韶华就捂着肚子笑得花枝招展。抵不住他哀求,才收留他住下来,如今正好拿来当他的把柄,“再说,让你娶媳妇,又不是让你跳火坑,至于怕成这样吗?”
攸宁夸张地用力点头,一脸精致俊俏的脸严峻得跟刀刻似的,“能不怕吗,你瞧瞧阿娘那样子,爹有多少姨娘不都被压得死死的,她能给我找什么样的媳妇。还有大姐算正常一点,你看你,刚过门就敢摔你男人脸……”刚说到一半,韶华一记杀人的眼刀就丢过来,看得他把下半句硬生生给吞下去。
这件事她内疚了很久,严恺之嘴上没说,可还是对她冷落了不少,要不是因为有儿子出现淡化了那记忆,也不知道现在会成什么样。但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开口专门踩对方的痛处。
韶华呲齿,发出狠话:“辛攸宁,你皮痒了对吧?别忘了你这会儿在谁家里。”
攸宁立刻转开头,识趣地转了话题,“总之,我没事一个人乐得自在,干嘛要找个女人在身边烦我。”
见他不再提,韶华这才没跟他急,忽然暧昧地低声道:“你是看中哪家娘子了吧?”
也不知怎么地,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攸宁激动得脸颊泛红,立刻紧张地反驳:“胡说!”他怎么会喜欢这种娘子,不对,一定是不小心,只是刚好想到而已。
韶华被攸宁的过激反应下了一跳,忍不住狐疑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挑起嘴角,坏坏地笑道:“没有的话,你激动什么,说来说去,你不就是不喜欢娶阿娘给你找的娘子。若不是心里有人,哪家娘子不一样。嗯,我当初就是认定了你姐夫,其他人看着都觉得碍眼。”
对于这一点,攸宁不厌其烦地纠正:“明明是妹夫!”
不管如何,韶华比他小已经是事实,所以严恺之也只能跟着掉份。
“幼菡!”
不料,韶华只瞥了他一眼,扬声就喊人,攸宁一看不对劲,立刻就举手投降,改口承认:“好好好,是姐夫,是姐夫,总行了吧。见鬼的,怎么你做了孩子的娘还这副模样。”
“我做了孩子的娘还不照样是你姐!”韶华对于攸宁的识时务感到很满意,笑眯眯地对他说道:“说吧,看上哪家娘子,给我说说,阿娘若是不肯,我帮你说亲去。”
攸宁摇了摇头,不肯承认:“没有,我没看上谁。”
韶华有些不悦,皱眉道:“怎么,连我都不信?”
一提这事,脑海里的人影就越挥不去,攸宁显得有些心浮气躁,对于韶华的提问更是不耐烦:“是真的没有,我根本就没这个心思。反正我又不怕没人要,阿娘着什么急!”
从小看着辛夫人调教那群姨娘,再被两个姐姐欺压长大,他早就有阴影了。有时候还忍不住同情父亲,看上去倒是妻妾和睦,其实什么时候去哪个姨娘房里都是母亲说了算。不过夫妻俩似乎也乐在其中,让他们这些做子女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女儿们都效仿着母亲,非要捉住丈夫的心,儿子则多了心里障碍,生怕给母亲姐姐找个同伴来折腾自己。
韶华耸肩道:“着急抱孙子啊。”
攸宁有些挫败,趴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你和大姐不都有生儿子给她玩了吗?”
“能一样吗,那还不是别人家的小子。”韶华俨然一副长姐的样子,可惜她忘了现在的她长起来也不过攸宁的肩膀。“我记得你以前可没少勾搭小娘子。”
攸宁瞪大了眼睛,“什么时候!”
韶华笑眯眯地说:“川北的时候。”
攸宁一翻白眼,“那时候你勾搭的郎君比我多得很好吧!”当时姐弟俩最无聊的游戏就是在街上看谁回头的最多,输的人要给赢的人做一件事,不外乎是捣蛋偷吃一类的事,可是他们都乐此不疲,整个川北也都认得这姐弟俩。
韶华假装玩着肉乎乎的爪子,眼睛却偷瞄向攸宁,“可你进京以后,也没少找我家小姑子玩。”
一时没反应过来,攸宁愣了一下,顿时有些尴尬地转开脸,“你家小姑子?咳,这都多久前的事了,那小丫鬟也该当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吧。”
说到又一个痛处,韶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显得很无奈,“没有,她嫁过去以后,多罗王就一直病重,如今多罗王一死,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夫君一直请二爷降旨,好去接她回来,可是二爷迟迟不答应。”严恺之没少为这事头疼,连半夜都烦得睡不着觉。
攸宁好奇地问:“嫁过去就病重,那岂不是,守空房?”
韶华没好气地说:“守空房怎么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多罗王的样子,兰芝要是被这种人玷污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攸宁垂下眼帘,轻声道:“只怕她就算是清白的,以后也难嫁人了。”看了韶华一眼,见她蹙眉,他又道:“我是说,她要是回来了,别人不嫌弃她嫁过人,但毕竟是个和亲公主,谁敢娶回家。”
“那也是个问题。”果然烦恼的事还有很多。
不知是戳到那根神经,两人忽然就各自陷入一阵奇怪的沉默中,各怀心思,互不打扰,气氛沉重得好似厚厚的云层压下来,让人不敢高声喘气,但又觉得心头抑郁。
好在守门的跑进来打破了这个僵局,他大汗淋漓地跑到韶华面前,紧张地说:“夫人,夫人,外面有人说要找侯爷。”
攸宁被他忽然闯进来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辛夫人上门捉人,早就做好了姿势准备逃跑。看到守门人异样的表情,他才尴尬地做回位子,“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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