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良婿 作者:鸢时(纵横女生网vip2014-08-31正文完结)





来这里?”他不敢想象韶华是自己孤身前来,可是严恺之来的时候确实不见韶华身影,这让他更为疑惑。

    这一路的艰辛苦累对韶华来说原本不算什么,可是博衍在韶华心里就是亲哥哥一样的存在,被他这么一问,心里竟有些动摇。

    想着眼眶似乎有些湿润,生怕吓到博衍,她勉强笑了笑,摇头道:“博衍哥哥就别问这些了,以后有机会再慢慢与你说吧,我才奇怪你怎么改姓汪了,我怎么从来没听外祖父说过。”

    韶华刚出口有些心虚,从没人告诉她,那些年在普安,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就她所知,她在凌家可是小霸王一样的存在,上到凌老爷子,下到表兄弟,个个都护着她,凌家的娘子都没一个像她这么受宠,所以她才一直没回京城。可是这样的人要说不知道凌家和汪家的事,说出来也没人相信,韶华只能自欺欺人地认为,她是外姓孙,这种本属于凌家家务事,她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博衍看了她许久,才说道:“这件事一直都没声张,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姑姑也都不知情。”

    韶华一听,竟然连凌氏也不知道自己原来姓汪,才稍稍放心。想来也是,若早知道凌氏姓汪,或许李阁老就不会让李勋卓过来娶了吧,又或许李阁老早就知道。一想到李阁老那副老神在在胸有成竹的样子,韶华心想两个都是极有可能的。

    博衍见韶华没开口,也不等她回复,只是交代,“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就不多问过去,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接近木石真。”

    韶华有些惊讶博衍居然是想跟她说这些话,脑筋一转,想到兰芝,心里正后悔,居然忘记和严恺之说兰芝的事情。但是回念一想,兰芝似乎也提到过木石真,就连胡八娘对他也是不怀好感。

    她谨慎地看着博衍,好奇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人心眼狭隘,方才将军叱喝了他几句,我怕他会拿你要挟。”博衍打量韶华一身简朴,不禁蹙眉道:“你没带丫鬟过来?”

    韶华没敢说她是偷溜的,只当做是特意安排,“恺之让我别声张,要我假装他的贴身丫鬟。”

    博衍想了一下,反而理解地点点头,“这样也好,若被木石真知道你的身份,只怕以后还要落了口实。”

    对于博衍的宽容,韶华倒是觉得惊讶,还以为他会追问多几句。不过博衍不问,她也乐得轻松,只要想问点其他的,没想到博衍话锋一转,口气神秘严肃地对她低声道:“对了小五,我听说将军身边另一个丫鬟是川北长大的,她对这附近一带是不是很熟,我想让她帮忙带一下路。”

    韶华一愣,没想到博衍居然也知道莫儿,正想开口说她不是严恺之的丫鬟,可转念一想,生怕说了还会引出更多疑问,于是便问:“博衍哥哥想去哪?不如我帮你问问。”

    博衍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也没多做犹豫,便告知韶华,“聿仓带人偷袭川北,想必他们此刻是在酝酿下一次进攻,将军命我前去刺探虚实。我心想我们从未出过城,这一路也不知是否被他们设下埋伏,想知道还有什么路可以通往氓英山。”他始终觉得木石真在军中的眼线太多,严恺之打算瞒着他出战,博衍自然不会傻得大张旗鼓去找人问路。

    韶华大吃一惊,看着博衍同样惊讶的表情,她收了收神色,小声问:“你是说之前的夜袭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博衍是意外韶华对事情了解的程度比他想象的多,但摇了摇头,直言道:“也不全然,聿仓带兵在氓英山屯守已久,若再不行动,他们注定是要失败。或许是为了引蛇出洞,也或许是想敲山震虎,总之礼尚往来,我们也不能任由他们胡来。”他没有打算跟韶华解释太多,“我听说那个丫鬟是这里的人,看着倒是激灵,与其出去打草惊蛇,想让你帮我找她来问问。”

    韶华想了一下,一本严肃地看着博衍,“博衍哥哥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博衍回望着她,“今夜子时。”

    韶华扬起自信的表情,眼睛亮得让博衍有些错愕,她笑了笑道:“好,我最晚不过酉时,我给你答复。”

    博衍虽有疑惑,但还是答应了,“也好,我就在校场前第二棵树等你。”

第三百四十三章 隔墙有耳

  不说韶华本就对莫儿存有敌意,就算无冤无仇,对于这种机密性的事情,她怎么会放心交给一个完全不知根底的人去。更何况,要论对川北的熟悉程度,大概他们都不如韶华清楚。

    韶华明白博衍的意思,他想效仿聿仓,夜袭氓英山,因为聿仓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刚刚偷袭别人,对方会有这么快的反应。但又生怕聿仓是故意引他们出城,会在通往氓英山的路上设下埋伏,所以想弄清氓英山周边情况。而这种事情,对着地图再熟悉,也远不如一个自幼生活在川北的人清楚,那些弯弯绕绕不一定地图上都能有标识。

    正巧韶华对氓英山那边的路还真挺熟悉,白山上的罗布族就藏有一本关于多罗境内所有山河的细致图。记得她年幼的时候曾翻出来看过,好奇为何在自家没看到过,巴格笑曰,这本是罗布族世代传下来的,原本是答息王朝的东西,辛茂山作为青国大将自然不会有。里面倒也没什么神秘的东西,只是详尽地标识了所有山脉水源,似乎是为了便捷牧民们迁移生息。

    答息王朝灭亡以后,这一本书就一直留在白山上,恐怕连聿仓他们都不知道这回事。

    不过,韶华自然不可能跑到白山上去找书,可她记得经常拿那本地图当画册,偷偷描了回来,打算送给辛茂山做礼物。结果被辛茂山知道了,反而把她训斥了一遍,认为她不该如此做这种小人行径。年纪尚小的她因为自尊心受挫,本想把描下来的东西毁掉,结果却被丫鬟当成手稿收了起来,直到好多年后才发现。

    现在想起来,韶华心里抱了一些希冀,想着辛茂山他们回京的时候没把所有东西都带走,因为当年她赐婚以后,早就做好准备要逃婚的,可惜东西太多带不走,所以找个地方藏起来。

    将军府依旧保留着以前的样子,所以韶华很快就找到她住了十几年的院子。不过严恺之不许别人私自闯进内院,也就是辛子萱和辛子墨以前的闺房,木石真他们住的都是前面的客房,因为将军府连着军营起来,所以博衍也住在一起。内院门口都有士兵看守,韶华费了好大的功夫都说服不了他们,最后只能偷偷爬洞进去。

    大概要庆幸他们没发现内院和外院的墙上还有个洞,已经好多年,洞口几乎都长草了。更该庆幸的是,她如今要比以前娇小了许多,所以勉强还能钻进去。

    左右四顾了一番,确定没人经过,韶华以极不雅的方式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匍匐前进。好不容易爬到一半,头发却让前面灌木伸出来的树枝给缠住头发,整个卡在洞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咬牙把插在头上的树枝折断,结果树枝断了,树皮还连着,再使劲一扯,手肘猛地转向墙壁,疼得她直眨泪。

    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韶华心一惊,没顾上喊疼,努力往前爬。生怕让过路人看到莫名其妙有半截身体卡在墙里,到时候被人以为凶杀现场,她可就丢脸了。好在巡查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树丛后面的声响,韶华顺利爬了过来,哪知插在头上的树枝并没有完全扯断,就在她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还扯着她的头发,差点把她拉倒。

    韶华哭笑不得地弯着腰,双手并用却解开缠着头发的树枝,嘴里还喃喃自语:“以前怎么没发现洞这么小,呀呀呀,头发头发,痛痛痛!”好不容易头发解开了,发髻都散了下来,跟着脸上的青草和尘土,显得特别狼狈。

    她简单把头发盘了起来,从地上起,看着身后那窄小的洞口,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刚刚是怎么爬过来的。忽然想着自己等一下还要爬回去,不禁皱眉,捏了捏腰间的肉,自言自语地说:“难道又胖了,可是不对啊,明明没吃什么,怎么会长肉呢。”一边默念着,一边打量四周,一草一木依旧保留着原来的样子,不免有些触景伤情。

    不过,很快她恢复了情绪,急忙往住的地方小跑过去。然而就要穿过走廊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话,韶华吓了一跳,立刻缩了回来,躲在假山后。

    明明门口有士兵把守,严恺之也是亲自下令禁止出入,况且她来的时候也没见到有人进来,怎么会有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好死不死就在假山不远处停了下来,她想要探出头去打量,可是听到对方的声音,韶华吓得捂住嘴,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木石真的口气很大,哼哼两个重音,用力锤了手心一拳,只听另一个中年男人开口:“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木石真声音不小,似乎料定不会有人经过,语气中的怒意满满,“严恺之,竟然这么落我面子,我木石真要是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派来的救星。”

    中年男子声音有些迟疑,“可是大人,严将军手里握有虎符,如今底下的将士们都已经朝他倒去。”

    木石真转过身,对他怒瞪一眼,“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个逃犯,说不定那虎符是他偷出来的。”

    中年男子小心低估了一句,“谁会把他偷这个东西。”

    立刻惹来木石真的不满,怒斥了一声,中年男子抿唇肃立,“闭嘴!”木石真一肚子火正愁没处发,可是看了看中年男子,想到他的身份,只好道:“总之,我不能让他得逞,如果他真的带兵出城,死了倒还好,要是赢了,他日回京,你我们都得不到好!”

    中年男子一听木石真把主意打到严恺之头上,不禁暗暗吃惊,“可是大敌在前,若是将军出事的话,只怕兵心大乱。”

    韶华躲在暗处也吓得冷汗直流,没想到木石真果然如他们预料的,企图阻碍兰芝归京,如今竟然还想杀严恺之。她恨不能立刻跑回去通知严恺之,可是两人似乎还有话要说,韶华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木石真对严恺之的轻视已经到了鄙夷的地步,他大言不惭地说:“大敌当前又如何,只要我们死守城池,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攻进来。严恺之不过是个黄毛小儿,仗着自幼跟在皇上身边拍马屁,太后娘娘又是他姨母,才得以封官加爵,你真以为他有多大的本事能带兵打仗吗?”

    中年男子一针见血,惹来木石真的斜视,“可是,皇上信任他啊。”

    木石真冷笑了一声,显然连弘弋也不放在眼里,“皇上?呵呵,皇上也是个年轻不懂事的毛头,要不是有方丞相护着,你以为他能安稳坐在那个位子上吗?”算起来,木石真从先帝在位时候就与方有信交好,所以方有信才放心把他派到这边来,“他派严恺之过来,显然就是想自己立威,过河拆桥,若不是事事都有方丞相拦着,这个江山早就易姓了。”

    所以,木石真对方有信是绝对的忠心,更甚者,他认为弘弋对于方有信的阻拦分明是对先帝的不敬。

    中年男子听着方有信的话,顿时冒出一声冷汗,他急忙提醒:“大人,小心隔墙有耳啊!”虽说这内院已经被封锁,可是谁知道会不会被风传出去,就算天高皇帝远,可要是让皇帝知道,这也是杀头的大罪。

    木石真早在将军府住下,内外都分布了自己的眼线,所以根本不担心会有人能逃过他的眼皮,再加上严恺之又严令禁止外人私闯内院。“这内院还能有谁,苍蝇都飞不进来,我还真多亏了严恺之,才能有这么安静的地方说话。”

    中年男子似乎还不太放心,再次四顾了一下,确定没有任何风吹草动,才回头看木石真。心想,还是把要紧的事先说完,早些离开这里。他见木石真一副高傲自负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方有信把川北交给他,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他没敢再激怒木石真,反而更加恭敬地向木石真问道:“那大人的意思是,趁他们出兵的时候埋伏在路上,把他们逼死在城外?”

    木石真见他卑微的态度,心里也好受一些,跟着沉下表情,想了想,“不,这样太明显了,而且死的人一多,往上一报,我也不好跟丞相交代。”奈何一时也想不出个办法,只能吐出一句狠话泄愤。“你让我再想想,总之,我不会让他活着离开川北!”

    中年男子见木石真心里没注意,便转了话题,“那公主怎么办?”

    木石真一愣,肉肉的脸上两道短眉皱了起来,五官都扭在一起,“公主?你是说严兰芝?她不是被救走了吗?”

    中年男子躬身回答:“我们刚发现,杀死王五的不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