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芍畈浚ㄊ抡鞣ィ笃剖椅ぁ⒂谪始稗伞<次缓笃侥诼遥ü笃醯ぃ弈谡┫降亍U骱诔底邮椅ぃ灯浒瞬俊<潭舷轮性ノ怠⑽洹⑿隆㈡!⑷逦逯荩源敝梁忧庖跎剑∮衅涞亍=滴诠挪浚魍禄搿⒌诚睢⒆璨返炔浚队饬魃常胃⊥汲牵∪≈畈俊!?br /> 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开国帝王?史书上短短几行字,浓缩了多少将士的血泪,又包含了多少妻儿的痛楚。面对同样一段历史,我看到的是功名背后的血肉白骨,胤祯眼中闪烁的却是壮志在胸的光芒。一个感怀过去,一个放眼未来;一个为失败者哭泣,一个为胜利者欢呼。这大概,就是男人和女人最大的不同。
我问道:“你很欣赏耶律阿保机吗?”
“当然,他是一个英雄!”胤祯扶我下马,带头走过前方狭长的山谷。
高大的山壁挡住了月光,狭窄的谷道黑蒙蒙一片,看不清前道后路。叶密影深,不知名的草木刮擦着我的头发,传来一股腐败潮湿的气味。
“呲!”,胤祯燃起枯枝,一个巨大的山洞现于眼前。封洞石上雕有数条游龙,或张扬舞爪,或神清气闲,或威风不凡,或飘然自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下方刻有古怪图示,排列整齐工整,入石三分,细看起来与蒙古文颇为相似,约略是契丹文字。
我问道:“这就是阿保机墓穴的入口?”真是浪费,明明一口棺材就能搞定的事非得整出这么大个工程来,从最外面走到这里少说也花了半个多小时,一路上石雕林立碑石巧刻,民脂民膏损耗无数。看这个洞穴的口径,恐怕辽人在里面花的功夫更是不少。
“这石头如此巨大,我们该怎么进去?难道有什么开关?”我好奇的四下张望,并无发现。
“王全儿说这墓在前朝的时候就被盗过,应该有缺口可以进去。”胤祯借着火光查探一番,最终却是摇头:“奇怪,怎么没有?”
我心中一悸:“我们会不会岔了路?刚刚那个峡谷这么窄小,一点儿也没有帝王的大气。”那这个是谁的坟?深更半夜探到无名无姓的野坟上可不是好事,通常鬼故事就喜欢发生在这个时间这种地点……
“我们是岔了路,可这也是辽太祖陵,只不过不是主入口。你看这里!”我顺着胤祯的手指看去,是那片整齐的契丹文字,诧异道:“你懂契丹文?”
“不懂!”胤祯很干脆地说,“契丹文在西辽灭亡时就已经变成死文字了,本朝无人能解。但是契丹皇族大都通晓汉文,是以仍以汉文为尊。我要你看的是这里的汉字!”
我再仔细看去,果然有一行模糊的小字,证明眼前这座墓穴正是辽王耶律阿保机的安息之所。双手抚过冰凉的岩面,不禁有些感慨。阿保机戎马一生功勋无数,最后甚至病死在征战渤海国的归途上,可到头来仍不过是一堆白骨,九五之尊又如何,百官朝拜又如何,纵修得如此百年之所,最后还是逃不过后世盗墓者的亵渎窃毁,还不如用一口好棺低调下葬,或还可换得灵魂的安宁。我笑他人看不开啊……
“你让开!”胤祯表情严肃地走到封洞石的正前方,用力推了推,石头岿然不动。我好笑地说:“这石头一看就重得要死,不然也不会被放在这儿了,你肯定推不动的!”
“不试怎么会知道?”胤祯不死心地再推,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再推,依旧没反应。反复几次下来他终于放弃,遗憾地嘟囔道:“本来还想祭奠一下这位开国皇帝的……”
“既如此……”胤祯突然拔出匕首对着左臂一挥而下,顿时鲜血直流,血痕刺目。他却无动于衷,反而朗声道,“爱新觉罗胤祯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必将征战沙场保家为国,建万世之功勋,名垂千古!”寥寥数字掷地有声,洪亮的誓言在寂静的山谷里回响不绝。那一刻的胤祯带着前所未有的热血霸气,黑亮的眸子象火焰般燃烧起来,似能把周围的一切燃尽……
一阵寒风袭来,火光瞬间熄灭。我的心脏突地一跳,耳边草原狼的孤号同时响起,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鬼故事的经典开场白——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
“十四!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感觉到我的声音在颤抖。
“有我在你怕什么?”火熄灭前胤祯还站在我的左边,可现在他的声音却从右边传来,在黑暗的渲染下听起来特别的不真切,我的寒毛竖了起来。
“快走吧,要是天亮了没赶回去,被皇阿玛发现了可不得了。”我现在是真的怕了,要再呆下去就算不被鬼吓死也会被自己吓死,回去吧回去吧……
“离天亮还早着呢。再说今天看门的守卫是八哥旗下的人,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出的来?就算皇阿玛发现了他也会想法儿替我们瞒下。”胤祯不紧不慢地说。
“呜——”狼号再次传来,比先前听到的更近、更危险。妈妈啊我错了,我不该先怕鬼的,与其怕那种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的东西还不如怕死在狼爪子底下比较实际。
我咽了咽口水再一次劝说道:“附近好象有不只一条狼,要是被它们盯上可就糟糕了。”
“我们的马在山谷外边,如果有狼来应该听得到马叫。”胤祯的声线依旧平稳,“不过火折子没了,乌七抹黑地呆在这里也没意思,倒不如回去打个炖儿。”
我万分赞同地点头,忽然想到胤祯看不见,赶忙补充道:“十四阿哥圣明!”
“快跟上吧,丢了我可不管你!”胤祯的声音越来越远。“哎,你等等我!”我大叫着向他的方向跑去。
总算有惊无险,我们顺利地在山谷口找到了马,以至少每小时五十公里的速度飞奔回营。
“十四你让这马跑慢点,太快了,我会掉下去的!”我的马技本来就不好,经了宁州那一惊更加害怕快骑。偏偏十四是个不怕死的主,跨下的这匹烈马早上才被毕里哀达赍作为他儿子的赔罪礼送给十四,晚上他就有胆子带我来骑,也不想想这匹马已经在蒙古摔断了三个驯马人的脖子,每一个都当场毙命。
“你这人怎么年纪越大胆子反而越小,现在居然连骑马都怕了。”胤祯的手挽过我的腰际,酥麻感从相贴处传来,我的脸上滚烫,幸好夜色底下看不清晰,心里却对自己极度鄙夷:被未成年儿童抱下居然还害羞,真是丢咱们二十一世纪的脸!
天幕仍是漆黑的,万物沉睡,空旷的草原上只闻马蹄“得得”敲击地面的声响,清晰饱满。
算算时辰,就快到卯时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只是这黑暗非但没让我感到害怕,反而在心中隐约升起“策马行路千州过,苍茫大地谁争锋”的豪言壮语,仿佛我们这一马两人成了宽广天地的主宰,这青草、这土地无一不得听我们的号令,任我们踏过绿草无数,踩过黑土万千。我喜欢这种征服感,喜欢耳边呼啸的风声,却仍旧没能摆脱对于骑马的恐惧。人真是矛盾的生物,一边惧怕伴随着危险的灾难,一边却又贪恋危险带来的刺激,人生,就在这种对于危险的若即若离中渐渐老去。
抬头看看胤祯,他的面容在晦暗的月光下有些朦胧,可是仍旧清楚地勾画出了他嘴边的笑意。他该是全身心地享受着纵马的乐趣吧?如果说我对于危险的回避多于对刺激的贪恋,那么胤祯就绝对站在与我截然不同的反面。有的人生来就是冒险家,就象记者问英国登山家乔治…马洛里为什么要爬山时,他的回答是:“因为山就在那里”。
快马由山坡上急冲而下,微一勒马,只听一声低嘶,驻营已在眼前。几个时辰前放我们出营的侍卫似是松了一口气,做个眼色把我们引到一边低语道:“万岁爷两个时辰前已接到消息,命十三阿哥连夜回京,八阿哥让十四爷回来后去他帐中再做商议。”
我疑惑道:“十三阿哥回京?为什么?”
那侍卫小心地看了十四一眼,见他并无异色,解释说:“敏妃娘娘噩了。”
“敏妃娘娘?”我大吃一惊,即使给我一百个机会,我也猜不到这件事情上。出京前敏妃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没个声响的就去了?看十四面色如常沉稳自若,竟象是早知此事,脑中惊鸿一现的想法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四爷党和八爷党是政敌,该不会是……不由打个寒战,如坠深渊。
十四却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对那侍卫交代说:“我乏了,你且去回八爷,待我睡饱了再去见他。”那侍卫乖乖应了,将我们放入营内告安而去。
天边现出一线灰白,我跟在十四后面屏息轻步地绕过巡卫,默想心事。当帐篷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终是忍不住向十四问道:“你早就知道敏妃娘娘噩了?”
“恩。”十四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地爽快,“昨儿晚上就知道了,这么早就退了你的席为的就是这事。我们在京里有自己的人,消息一般都比皇阿玛的跑得快。”
我见他对答自然似无一点隐瞒之色,暗忖莫非是我想岔了?干脆直言相询道:“敏妃娘娘是怎么噩的?”
十四回答:“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只听说六日前她突然晕倒,太医诊了半天仍不能确诊,于是开了些滋补的药让她静养。不想第二天早上就有丫鬟发现她躺在床上气息全无,已经死了好几个时辰。”
果然是非正常死亡,紫禁城还真是个视人命如蝼蚁的地方。敏妃素来温和守礼、友好待人,这次也不知是犯了谁的忌讳惹来杀身之祸。看十四的样子不象是八爷党所为,那到底是谁要敏妃的命?胤祥对敏妃向来尽孝,如此不白的丧母之痛又该让他如何承受?不知此刻他是否正默默垂泪,纵然狠打马鞭也排解不了心中悲痛?思及此,怜惜之情汹涌而来,尽管疲乏至极也辗转难眠,索性翻身而起看着草原红日缓缓升起,驱散无边的黑暗。
我在心中默念:无论如何,太阳仍旧升起,生活仍将继续。
第二十章 空相羡
敏妃的去世并没给驻地带来多大的变化,人们对这则新闻并不感兴趣,想来康熙老婆太多,连皇后都死过三个了,死个妃子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是康熙自己,脸上也并无一点悲伤之色,除了命十三回京以外再没别的表示,照旧同蒙古权贵们赏宴饮酒极尽享乐。帝王之爱寡薄至此,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相较于康熙的漠不关心,思笙的表现可用“伤痛欲绝”来形容。她身着素服闭门不出,在帐中日夜不休地为亡母诵经祈福。我对她本来就有种说不清的愧疚,总觉得是我把她这只羔羊送进了翁牛持部的虎口,现在又见她失了母亲,清瘦憔悴,甚是可怜,顿时激起无限同情,即使她对我心有芥蒂也顾不得了,尽量对她好言想慰,见她食欲不振还特意做了糕点送去,可还是眼见得她的身子骨一天比一天衰弱下去。
如此折腾了四五日,思笙终于病倒,近乎奄奄一息,却仍旧坚持参加宴会。当时我只道她是因为要强不愿在外人眼中示弱,谁料她在席上突然跪倒,声色俱下地历数夕日敏妃的生养之恩,并在康熙面露悲切之色时趁热打铁地恳求为母守孝三年,许诺三年内不嫁、不舞、不食荤,以祭母亲在天之灵。英明神武的康熙大帝怎会看不出“三不”里“不嫁”才是正题,遂询问翁牛持部的意见,不动声色地就把这烫手的山芋扔了过去。毕里哀达赍与仓津再不情愿也不能公然阻止十三公主行孝道,只能点头应允。
昏光暗处,一两朵营火初绽,点落在帐前棚后,在地面上打下浓重的影。
趁着晚膳前的空隙,我独自闲逛,不觉竟走到了四阿哥的营帐前,正欲往回走,却看见胤禛恰好出门来,一时无法,只好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
胤禛皱眉道:“怎么这个时辰出来散步,用过晚膳了吗?”
“用过了!”我睁眼说瞎话,“许久不见嫂子,怪想她的,所以过来看看。”虽然四福晋是个庄重沉稳的冷人,可她到底是女子,我们可以谈谈衣服聊聊女工,即使没话找话也比面对不苟言笑的四阿哥好。这么多阿哥里我最怕的就是单独面对这个老四,因为知道他登基后对付八爷党的狠绝手段,所以对他向来能避就避。十三曾对此发表过专业评论,说我“见四哥跟耗子见猫有的一拼”。他哪里知道我的苦啊,见着康熙我都没见着老四紧张。具体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对康熙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知不觉中就能与之亲近。可是胤禛喜怒不定难以琢磨,身上仿佛带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低气压,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形成压抑的气场,不只是我,阿哥里除了十三也没人敢接近他。
胤禛摇头道:“你来的不是时候,你四嫂去了思笙帐里。”
尽管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此时我除了陪胤禛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