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报”、“一仆不可侍二主”。有些死士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个象征性的代号,可是却心甘情愿地随时准备为主子的雄心大志或者狼子野心慷慨赴死,而当主子及其子孙都遭遇不测死绝了的时候因“本人无能”而“羞愧难当”地抹脖子的也大有人在。特别是象释明、钱业样一个家族都世代效忠于另一个家族的,从小就被灌输了无论对错都要唯主子命是从的奴性思想,背弃主人等同于背弃了自己的祖辈、父母、兄弟,所以他们的忠诚度往往是最高的,绝少会背叛。
  不过,虽然钱业和释明可以把自我牺牲,或者是为胤祥牺牲视为理所当然,深受二十一世纪“人人平等”思想影响的我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不管怎么说,释明本该在你身边快乐地成长,而不是在大悲寺里吃斋念佛。他今年该有十七岁了吧?倘若不是因为我,恐怕他早已娶妻生子,连孩子都有了,到底还是我害了他!”
  “磊子是心甘情愿的,主子这么可折煞奴才了!” 钱业谦逊地低下头,领着我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顿了顿,突然缓了脚步,踌躇道:“倘若主子觉得——觉得磊子还成器,求主子赏个恩典,让磊子以后也能伺候主子,奴才,奴才全家扣谢主子的大恩大德!”罢,就跪到地上“通!通!”地磕起头来。
  父子天性,忠诚虽然让钱业将自己的亲儿子送进了寺庙,但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的。如今胤祥已经失势,连人身自由都受到了限制,自然帮不了他什么。可以想见,如果我不救释明,那他恐怕就要在大悲寺里当一辈子和尚了。他,也只有来求我了。
  我连忙将钱业扶起,宽慰道:“你放心,我很喜欢释明,以后就让他子承父业,在公主府里当个管家吧!”如果康熙不是我哥穿越的,这件事恐怕会非常难办。释明是太后从原本打算净身的“预备太监”里挑选出来的童,所以,他算是太后的人,我无权把他从大悲寺里弄出来。不过现在方便多了,我老哥是皇帝,我的婚姻他做不了主,让一个和尚还俗他总是有办法的,要是连这都办不到那他这个皇帝也别当了。哥哥虽然不一定能把皇帝当得跟真康熙一样成功,但他绝对不可能如此失败。
  我的话让钱业放下了心中巨石,激动地险些落泪,更加用力地磕头。我觉得尴尬,毕竟是我害释明陷入现在的处境中的,如今将他救出不过是弥补我的过失,可是他的父亲却将我的行为视为大的恩赐,这让我怎能不尴尬……
  为了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我随意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道:“那屋子看上去比其他屋子都要宽敞,是十三爷的卧房吗?”
  钱业回答道:“不,那是嫡福晋的屋子。我们爷并没有单独的卧房,他在书房里安了床,不与福晋同房的日子就歇在那里。”
  跳动的烛光将一缕倩影映在雪花白的窗纸上,纤瘦窈窕,动静合宜。
  “东边路、西边路、南边路。五里铺、七里铺、十里铺。行一步、盼一步、懒一步。霎时间天也暮、日也暮、云也暮,斜阳满地铺,回首生烟雾。兀的不山无数、水无数、情无数。”
  幽幽琴声清唱,宛如天籁。
  不由想起来时路上听来的闲言碎语“瓜尔佳氏和兆佳氏历来出美人……”十三福晋兆佳诗兰,看来,的确是位佳人呢!
  脚下的步子,不经意地停了。
  “主子……”钱业低低地唤一句,似乎有些紧张,征求我的意见,“咱们还是快些去见爷吧?”
  说不嫉妒是假的,知道有兆佳诗兰这个人与看到兆佳诗兰这个人完全是两回事,方才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的整颗心都被妒火淹没,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取其位而代之。可是,当理智重回大脑,凭心而论,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妒忌呢?人家是胤祥八抬大轿、名媒正娶地迎进门的妻子,而我再过几天就要嫁作他人妇,今天来看胤祥就是存心来偷情的,人家不指着我的鼻子骂“狐狸精”就阿弥陀佛了,我有什么立场嫉妒她?所谓有理走遍下无理存步难行,就是走到天边去我都占不了这个“理”字。
  苦笑摇头,我叮嘱道:“我来这儿的事是绝密,所以……”
  钱业了然地点头:“主子放心,奴才省得的……”
  领路的步伐,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而我,只能快步地跟上去。

第六十四章 红帐暖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毫无生气的面颊,无力地搭在桌沿上的瘦削臂膀,不大的书案上满是七翻八倒的酒瓶。豆芽,大白菜,番茄……下酒菜是一色的清炒一色的素,它们的主人歪歪靠在桌上,似已经醉倒过去。
  我有一丝恍惚。
  这还是胤祥吗?那个意气风发、总是用体谅专注的目光注视着我,嘴角挂着宛如春风般和煦温暖浅笑的胤祥?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亲眼看到他如此颓废无力的模样还是叫我忍不住吃了一惊。
  眼前的男人,既是胤祥,又不是胤祥。
  他的脸色,在月光的衬照下,与鬼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胤祥——”热泪盈眶,我抱住他,第一次发现他是那样地瘦,仿佛只剩下一副骨架,哪怕是如我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好象稍一用力也能将他抱起。
  那绝对不是一个成年男子应有的重量。
  “啊?”怀中的人茫然地循声望来,眼神是涣散的,渐渐地在我的脸上形成焦点,疑惑地问,“云舒?”想了想,却又否定道,“不是云舒,云舒在大悲寺呢。我在做梦,你呀,是我梦里的人……”
  他的语气非常惆怅,脸上虽然挂着笑,却有着天底下最最悲伤失望的神情,真的比哭还要难看:“我就知道你会来,每次我喝醉的时候你就会来看我,所以,我就经常喝经常喝,呵呵~XX的好,酒真是一个好东西呢!”
  我没有听清“XX”是谁,但是,他喝醉了才能梦到我,所以他经常买醉……
  无比心酸。
  我的胤祥啊,我们实在是分离得太久了。
  胤祥颤抖的双手抚过我的面颊,从额头开始,沿着面部轮廓一寸寸往下,粗糙的指腹引起触电般的麻痒。他凝视着我,我痴看着他,一时间,仿佛时间都已经停驻了,这小小的书房便是整个世界,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一个我,一个他。
  许久,胤祥一声轻叹:“这么真实的感觉,好象你是真的在眼前一样。我的梦越来越真切了呢!”
  “扑哧!”我不由笑出来。因为喝醉酒的缘故,他的脸上泛出粉色的红晕,就象孩童一般地纯真可爱。捉住他滑到我下巴处的手,我笑道:“你看,我的皮肤是热的,你能感觉到它,所以你不是在做梦!”
  他歪着头似懂非懂,看看自己的手,好象十分困惑:“我有感觉,但是你还是梦里的人……”
  他已经醉了,谁又能跟醉酒的人讲清楚道理呢?我摇摇头,换了话题:“不管是在现实里还是在梦里,我都是你的云舒,都是爱着你的云舒。”
  “我的云舒,爱着我的云舒?”胤祥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认真地仿佛在学堂上课的小学生,然后就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对,你说的对,你是我的云舒,你是我爱你,你也爱我的那个云舒!”
  “我爱你”,这三个简单的字有魔力,它们让我欣喜若狂。印象中胤祥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句话,也许我染上疫病的时候曾有过,但那时我五感迟钝,依稀觉得他有在我耳边表白,但是仔细一回想,却又觉得不那么确定了。事后问起,他也总是顾左右而言其它,从来都不肯承认。但是这一回,我听得真真地,他明明白白地讲了他爱我,还说我是他的云舒。我是他的……呵呵,多么甜蜜。
  虽然是酒精的作用才使得他如此直白大胆,但是,不是有一句俗话叫作“酒后吐真言”吗?他是爱我的,我深信不移。
  今来我来,就是想把自己献给他。哥哥不能给我福晋的名分,但是,他毕竟是疼爱我的,所以假使我和胤祥生米煮成熟饭,他也绝对不会忍心向宗人府揭发我,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帮助我隐瞒下来。虽然这样会比较对不起孙风启,但是平心而论,我的下嫁已经给孙家带去了太多好处,财富、地位、名望,还有那些计算不出价值的人脉关系。有付出才有收获,这顶绿帽子就算是他换取那些好处的代价吧,虽然不可能与他作名副其实的夫妻,但是在人前我一定会给他一个妻子对于丈夫的最高尊重,然后,再纳几房小妾,他的儿子,我也定然视如己出……总之,能给的我都会给他,不能给的,也只能叹一句“无法强求”了……
  思及此,我抱住胤祥,开始亲吻他。他迷糊而诧异地看了我一眼,笑道:“今天的你怎么这么主动,女孩子要矜持些才好……呵呵,不过没关系,我喜欢这样的你,总是让人感觉特别,好象,好象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般……”
  他的话让我的心拎了拎,但马上安慰自己穿越这件事太荒诞,胤祥即使是想到天边去也绝对想不到我来自二十一世纪,我跟他差了有三百年。
  我居然爱上了一个三百年前的古人,还是历史上那个大名鼎鼎的“怡亲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喝醉酒的胤祥大胆强势,他抢过了主动权,肆意地吻起我来。我一直以为象胤祥这般温和清朗的人的吻应该是细致小心的,但是真正经历了,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大错特错。他的唇温度很高,很快就把我的皮肤烫红,麻痒的电流在身体里乱窜,全身酥软。当他摄住我的唇时,我觉得晕旋,相识以来的种种争先恐后地涌上心头,如同快放的电视剧一般不断地在我的思绪里闪过。
  他吻地很用力很热烈,似乎要吞掉我的所有,完全不留给我喘息的时机。
  灼热的气息喷在面孔上,我的心好象要跳出来,唇角有轻微的麻痛感,口中都是胤祥的味道,有些酒气,也有些淡淡的汗味,不算好闻,可是也不会让人讨厌,甚至,我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气息。
  胤祥的大手抚过我的背脊,由剑柄磨出的粗糙触感令我本能地轻颤,“胤祥……”我轻呼,他却突然松开了我,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仿佛要把我的模样刻到心里去。
  面上一烫,我本能地垂头,忽然被他拦腰抱起,大步向里间走去。
  屋子里有些闷,横着身子的我听到烛芯“霹剥”地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一张大床就出现在眼前。
  很清晰地感觉到,我脸红了。
  头落在软软的被褥上,顶上是干净素蓝的幔帐,一偏头,就看到胤祥也上床来,伏在我的上方盯着我看。
  我笑着打趣:“你是不是忘记我了?今天怎么老是这么专注地看我呢?”
  胤祥点头,右手的食指轻我的眉眼,“呵~”地笑了一声,甚是愉悦:“昨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坐在草地上看我和十七弟放纸鸢,完全没个公主的样子。今天再见,你就大了那么多,比以前更漂亮,这里……也长开了……”他的手抚过我的胸,勾起奇异的酥麻感。脑子里又晕乎上了。
  原来,胤祥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难道这就是哥哥常的“男人的色狼本色”?
  仿佛为了证明我以前小看了他“不正经”的程度,胤祥解起我的扣子来。他的动作异常麻利,我瞪大眼,眼睁睁地看着衣服一件接着一件地飞到床底下,直到身上只剩一个小肚兜。胤祥定定地看了看我胸前的丰满,毫不犹豫地将大手一挥,我,完全裸露了。
  他的眸子里闪现出奇异的光彩。惊艳。
  怎么能这样!枉我还计划了半天怎么勾引他呢,结果,竟然全都是无用功?!
  手心贴在他的胸上,传来如鼓的心跳,强健有力。
  这一切是真实的,今夜,我注定要完成从女孩到女人的蜕变。
  而且……望望胤祥痴迷的神情,呵~会是胤祥主导的呢!
  我放松了身子,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将一切交给这个实战经验比我丰富得多的男人。
  无数次地听过女人的第一次会很痛,可是我并不害怕,反而喜悦且期待。
  因为,拿走我的第一次的,是我深爱的胤祥。
  他的手指绵如春水,拂过身体每一寸的私密,夹着宠溺的爱抚,极尽温柔。
  背贴着凉软的绣榻,他慢慢地俯身,健实的胸膛,劲瘦的腰身带着莫名地诱惑,一点点贴伏过来,
  心跳惶促,指尖颤颤地抚上他的肩头,闭上眼,感受被他身上的温暖与柔情包围的甜蜜。
  “云舒……”他热硬的欲望已抵在私处,沙哑深沉的呼唤伴着浅浅厮磨,试探着慢慢进入……
  蓦然降临的剧痛让我眉间一蹙,睁眼正对上胤祥眸中的心疼。
  指尖扣紧他双肩,定住他欲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