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战雄狮
蓦然,方婷挣动了一下,徐娟诧异地转头看去,方婷的一张素脸已经涨红,她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强压制着气闷,努力的拉着徐娟前游,但是现在即将挣不住了,毕竟她要负担两个人的前进速度,所消耗的体力和氧气较其余三人多上一倍。
在前面的吴毛雄和池田书似乎也发觉方婷速度变慢,回身游了过来,尤其是池田书,他几乎是全力往回游。
“噗噜噜!”一大口、一大口的气泡激快涌地出方婷的小嘴,她的身体突然瘫软,紧抓着徐娟的手也松脱了。
徐娟惊急的抱住她,就想往尽快湖面上游去,虽然湖面上的淡淡影子还没有去远,然而现在已经无暇顾忌这么多了,一沉一蹬,身体刚向上浮,手臂中抱着的方婷已经脱手而去,徐娟惊悸的回头看,正瞧见池田书将嘴合上方婷的嘴,碧澄的湖水微光映衬下,这看来十分动人的一幕,使徐娟不由得脸一下子红通通地,瞪大了眼不敢看又想看地呆住了。
被一大口空气灌进喉咙,直输入肺叶,方婷即将昏渺的意识便清醒过来,唇齿间的触感顿时使她大吃一惊,下意识挣扎扭动着想要撇开头,但束围着她腰臂和头颈的力量使她无法挣动,方婷睁大杏眼,正好与那一双熟悉的眼眸相对,只觉得混身像冷电流通,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又是一大口空气灌进喉咙,方婷从迷惘中猛然觉醒自己是身在什么处境,全力一挣,脱开池田书的揽抱,红着脸又羞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抬头看去,那淡淡黑影不见了,便伸腿朝湖底一撑,迅速地浮出湖面,吐出浊气,又深深地呼吸新鲜空气。
接连几声水响,吴毛雄、徐娟、池田书都相继浮出水面,方婷红着脸,背过身去羞得不敢面对他们。
池田书游近她身后,伸手想轻扳她的肩头,却听方婷急快地说:“别巾我!”
伸出的手就僵在半空中,池田书刚怔愕了一下,徐娟勉强游近说:“让我来吧。”
池田书点了点头,向后游退到吴毛雄旁,看着徐娟在方婷身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不禁对吴毛雄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自嘲式地耸耸肩。
吴毛雄甩了甩眼镜上抹下的水渍,微笑着低声说:“池鱼,看方婷反应那么激烈,难道说你们这是第一次?”
脸上尴尬的扯动嘴角,池田书点头说:“别看方婷外表开朗,但本质却是很保守的,我们交往快一年了,平常时搂一下腰都会吃她的排头,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之下为了救她,我现在还不敢这样子唐突,你也看到她那付模样,这一下子不知要多久才会好。”
吴毛雄瞄一眼方婷的背影,又似有点神秘地笑了:“有时候情势的发展,往往会出人意料之外。”
池田书迷惑地问:“老猫,你说什么?我没听懂。”
吴毛雄微微一笑,提高声音说:“方婷、徐娟,我们必须继续下去找小龙,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徐娟一听,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好像对方婷说了两句什么话,方婷才点头回应了一句,然后两人一齐向湖面下沉去。
吴毛雄转头对池田书招手:“好啦!我们也下去吧!”说着深吸一口气,没入水里。
池田书怔怔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像是回味地舐舐唇沿,也跟着吸气下沈。
沉到湖底,方婷和徐娟正在前面游动,吴毛雄对他伸手招了招,也跟着游去,池田书这时真个一点冲劲都没有了,一个人懒懒地闷着气跟在最后,精神全失。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中途他们换了一次气,所在位置的湖水深度已经达到足有五十公尺深,远远的,似乎可以看到有一个很明显的白色物体,在微微反光闪映着。
当他们再接近一些时,可以看到附近鱼群都是较大的体型,五彩斑烂,长像十分奇怪,当鱼群发觉到方婷她们来的时候,不但不害怕躲避,反而都开始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鱼墙防堵着他们。
方婷和徐娟两个女孩被它们的气势惊慑,相隔十几公尺就犹豫着不敢再向前游,吴毛雄也皱起眉头,感到不可思议,跟在后面的池田书看见,顺手自湖底乱石堆中拔起一根被水草缠束的五尺多长微弯钢条,加速冲到前面,方婷一把没有抓住他,急得想甩开徐娟也往前冲,但徐娟却慌张的紧抓着她的手,死也不放。
池田书心情懊恼,一股闷气正无处发泄,眼看一群鱼挡住他们的去路,分明是要向他们挑衅,胸腔里头那股闷气顿时就转移到它们的身上,三不管地冲上前去,踏着泥面,挥动钢条要击打这些鱼群,却感到手腕一紧,被吴毛雄及时阻止。
扬着眉稍,池田书朝吴毛雄望去,吴毛雄却摇头对他笑着向前一嘟嘴,于是池田书又向鱼群一看,奇怪,这一群总数有七、八十只比人小腿还粗的大鱼,相隔六、七公尺的近距离既不攻击,也不逃避,居然还是静静地排成一面墙一般面对着他们,鱼鳃鼓动,嘴巴张口,都是活生生的没错。
给这一惊扰,池田书的郁气平缓下来,反而兴起了奇讶的心理,他勉强从鱼群之间的缝隙里瞧,原来里面有一堆像小山似的白色鱼卵,一颗颗像是玲珑剔透的珍珠,有几尾两公分长的小鱼悠游在其间,这鱼墙是在保护鱼卵,自己冲上来倒像是要偷卵的坏蛋。
池田书尴尬地放开手中的钢棍,却又立即弯下腰去捞住,举了起来。
那根钢条,缠裹着一道又一道的水草,现在,池田书猛然查觉到钢条都已经生满斑,但那外面一端包着的水草并不是自然卷上去的,看那草色鲜嫩,分明是才被拔断不久,被人仔细的包绕而成,他刚才急促地一拔,倒并未注意。
吴毛雄也察觉到了,就返身往来时的方向游去,果然,湖面上有扯断的水草,插钢条的洞,和几个凌乱的浅浅脚印痕迹。
尾随的池田书、方婷、徐娟都看见了,他们很兴奋地游近,向两旁打量。
没多久,方婷就急扯着徐娟和池田书的手,然后手指比着不远处湖底的一道裂缝,足有一公尺多宽,似乎是自然的裂隙,从裂隙里冒出几个气泡,迅速的往上升,隐约中,还夹着几丝血色。
徐娟想也没想,在湖底吃力地往裂隙游行,方婷赶紧追上去拉着她的手,加快速度往裂隙冲去。
接近裂隙十公尺左右,身外的湖水隐隐的可以感觉到一阵又一阵震动,裂隙中确实有一丝丝淡红的液体在水中浮漾,逐渐的扩散。
徐娟挣动着要往下探,但有过一次经验的方婷则硬拉着她升往湖面,待换过一次气后才又拉着她游进洞隙里,池田书随着她们在后面也跟了进去,在裂隙狭小的空间中,那一阵又一阵的震动感受变得更加明显,耳朵也因此而有断断续续的“咚吭!”、“咚吭!”声响,越是往里面移动,声响就越大。
吴毛雄却捡起那一根微弯的钢条,皱着眉头检视,他在疑惑这根钢条的弯曲形状,像是撞击到什么极坚韧东西才会弯曲成这样子的弧度,如果这根钢条是诸葛龙临时使用的工具,那么他在做什么呢?又遇上了什么事会将钢条丢掉?
他没有注意到徐娟她们的离开,而是转头望向那聚在一起不离开的鱼群,仍旧并齐成一道墙,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那鱼墙后面闪闪发光的东西绝对不是鱼卵。
他有心想去看看清楚,但却不想和这一群鱼作对,在这湖里有这么多特殊的大鱼已经令人十分惊奇,更可贵的是它们都像是具有灵性的生物,联合活动,鱼卵堆聚在一起,共同保护,做出这么一致的团结抵御行为,形成近似人类社会组织模式,几乎要让吴毛雄认为这是一群具有思想判断能力的“种族”。
想了想,吴毛雄丢掉了手上的钢条,他决定要试一试自己的判断,空着手走向鱼群。
排列好的鱼墙看到吴毛雄接近,几十颗鱼头都对准了他,七、八十张突出的鱼嘴一张一阖地十分壮观。
怀着忐忑的心情,吴毛雄渐渐移到鱼墙前面,那真像是一个白痴自己跑去撞墙,身体与鱼头接触,立即被鱼给使力顶了回来,他不死心地又接近上去,结果还是一样,不管头、胸、手、脚各处一接触,鱼便用力的往前顶,将他顶退。
确定了鱼群没有攻击性之后,吴毛雄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兴致渐渐缓和下来了,原来这一群鱼只会这样子一百零一招顶挡的方式,这不像是一种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所应有的表现,于是在失望中他另外又引发额外的好奇念头,这些鱼怎么会形成这样的行为模式?是在怎么样的情势演进成现在的奇景?
在此进彼退中,鱼群间隙难免产生变动,吴毛雄几次藉着空隙加大的时候往里面仔细打量,终于看到在堆集成一尺多高小山的鱼卵旁边,有一个看似被泥沙掩盖了一大半的金属物,在湖水里光滑无,还随着水流反映着湖光闪闪反照,先前远远看到的闪光,就是这东西搞出来的。
第三卷争、挣、征 第十一章悲情人生
吴毛雄眼睛紧盯着金属闪光,完全无视于身上鱼头的顶撞,他只想到在地室里古振岗所说的……正合他使用“孤傲刀法”,那一柄遗失的宝刀。
几经考虑,吴毛雄感到气闷,回头游上湖面换过新鲜空气之后,浮在湖面上,这才查觉方婷她们都已不见,赶紧再往湖里沉下,眼睛往四远梭巡,居高临下,便发觉到那一道裂隙,与一丝丝血红扩散的液体。
心头一震,吴毛雄不知道裂隙中发生了什么事,但很可能出了危险,于是他的目光又掠向那个金属片,如果真的是那一柄宝刀,他就可以增加一份力量。
事急不得多想,吴毛雄念头闪过,便全力往鱼群冲去,他的功力虽然还浅,但也已经扎好根基,在水中两只手臂左右拨动,加上踏在泥地的双脚挣动,很快的就挤入鱼墙的间隙里,那群大鱼几次连顶冲撞无效,已经被他挤了过去,但不等他再前进,周围的鱼群又挡在他的身前。
就这么持续不断的推挤,吴毛雄前进得就缓慢下来,也有一两次被推得后退半步,勉力撑着往前钻,他这时才有些讨厌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如果是池田书,肯定就不会钻得这么吃力了。
越是接近鱼卵的位置,这些鱼就推撞得越激烈,次数一多,吴毛雄也有点吃不消,好不容易挪动着到了金属片旁,脚踢触到一个坚硬的物体,赶紧脚尖一挑,泥沙刹时弥漫浮起浊混了湖水,隐约看到一个破烂的长柄扬起,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握住,随着鱼群的推撞快速的向后退去,挤得时候费了好久的时间和好多的力气,退得时候却也才十几大步而已,就退回原位,而鱼群只将他推回先前的位置就不再动,七、八十对鱼眼盯着他,真是奇妙!
又退了十几步,吴毛雄无暇去看手里的物器,激烈的一番推挤使他又开始缺氧,急急浮出水面喘几口气,才将手中抓着的东西举起来看,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手里抓着的,并不是刀,而是一柄奇形怪状的器物,半尺多长的柄,大概是牛角或玉石之类的东西,在海水中浸久了,滑溜溜地,生满了苔藻,手处是两片像镜面一样光滑的巴掌大金属片,刚才反光的就是这个玩意儿,前面伸出两根平行像音叉一样的东西,又像一左一右背脊相对的长刃,刃面灰蒙蒙地,既不是生也不是脏东西,彷佛原本就是这么一付德性,整个东西拿在手上约有三公斤重,又重又古怪,真不知道要怎么用它?
吴毛雄瞧着它,拿着碍手,丢了又心有不甘,自己花了半天力气找来这一种莫名其妙的器物,看样子该算是一种兵器,如果说是古振岗所说的宝刀,打死他也绝对不肯相信的。
叹了一口气,吴毛雄还是舍不得丢掉,至少它看起来比那钢条要好得多,想起那根钢条,吴毛雄又沉下湖底,拔起几根水草将握柄处绕缠起来,也就不那么滑溜难抓,想了想,又去将那钢条拾起,才朝裂隙里游去。
这时裂口漾出的红丝又更多更浓了,吴毛雄眉毛一皱,如果是人血,那这样子的流法早就已经流干了,心里着急,又暗暗祈求徐娟她们没事,忐忑不安地沿着血水流漾的方向游动。
这个裂口壁面似乎有些会发光的物质或微生物,沿途并不觉得黑暗,左绕右拐的向斜下方游动,看壁面的情况似乎不纯粹是因地壳变动而造成,却是被什么物体硬撑成的,有不少磨动擦刮的痕迹,湖水传来一阵一阵波动,耳朵也因此发出像擂鼓的声音。
通道开始斜斜向上,吴毛雄精神一振,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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