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志
胡姬,扯淡的时候听说过,怎么怎么样,可是,到底是什么滋味,哪有机会亲身领略?
两女凑到雷德进身边,另外两女向杨钦靠来。
杨钦笑道:“这是我兄弟,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你们服侍好他,赏钱少不了你们的!”
“是!”两女回应一声,也飘了过来。
“大管忍,你好亮漂!”
“妹妹说错了,是瓢凉,不是亮漂!”
“官人,难道嫌我丑吗?竟不搭理人家!”
“你自然是丑的,哪有奴家美啊!”
雷德进只有一张嘴,到底回答谁的话;只有两只手,到底碰哪个合适?唉呦,好生为难。
狗日的老天,忒不公平,看看杨钦这厮过的什么日子,老子过的是什么日子?老子哪里比他差了,不公平,不公平!
造反没前途,招安才是王道啊!对,招安才是正道,王道,霸道!方腊厉害不,比钟老爷还厉害,地盘大,人也多,还不是被平了;宋江比钟老爷也差不到哪去,招安了,过上了好日子啊!
我这就算是招安了,不知他们会封我个什么官呢?狗日的老天,封得小了可不依!
唉呦,小乖乖,真招人疼啊!
这小脸,这小嘴,这大山,后面这两片肉乎乎的是什么东西,真是好呢!
雷德进思维错乱,手却不闲着,张开双臂,一边两个,一般亲近,这叫万千美人一把抓,宁肯错杀,决不放过!
“兄弟,喝酒!”
哥哥劝酒,这时候,干嘛还喝酒啊?哪有功夫喝酒?即使想喝,也得有手不是?呀,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一名胡姬,甚是乖巧,端起酒杯,送到嘴边,道:“大管忍,合救!”
“乖!”
脖子一仰,酒下了肚。
“酒喝多了伤身子,不能少喝一点吗?”
这话,听着舒心啊!知冷知热,有人疼,真他娘的好!这才是我雷德进该过的日子!
香喷喷的菜吃在嘴里,嘴香,心香,从里往外,都是香呢!
“呀,么什吗?疼!”
一个冒着热气的螃蟹,恰好落在胡姬的胸前,这边一个钳子,六条腿,那边一个钳子,还是六条腿,这螃蟹极是好色,蹲了个结实,就是不下来啊!
螃蟹被拿下去了,那上面还沾了些油,极为不雅,雷德进不能忍受,也无须再忍。凑上去,伸出舌头,嗯,恨恨地咬了一口。
“大管忍,坏,疼!”
“哈哈,”雷德进大笑,异常得意呢!
杨钦脸上在笑,心中甚是厌恶,再也看不下去,道:“春宵苦短,兄弟还是早早安歇吧!明日,哥哥还有话说!”
“好,兄弟我也有些醉了!哥哥,那就失陪了!”
雷德进故作醉态,摇晃着起身,架着四名美女就出去了。杨钦招手,将管家唤来,吩咐好好照应,要什么给什么,不要扰了客人的兴致,伸了个懒腰,真有些困了。
当天夜里,雷大官人消耗了一桌价值八十贯的酒席,杨府所存“蔷薇露”全部报销,还有就是,弄疯了夫人养的一只猫。
杨钦心中装着事情,睡不安稳,早早起来,来到雷德进所住的客房。管家老远就看到了主人,迎上来,道:“哎呀,足足折腾了一宿,老天爷啊,到底是什么人啊?”
杨钦尽量把声音压低:“什么时候睡的?”
却不想,已经被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哈哈,根本就没睡呢!”
话音刚落,雷德进红光满面,出来了。
“兄弟威风不减当年,佩服佩服!”
“这算什么,听说江宁府有位罗亚多,蹴鞠很厉害,睡女人也不含糊,曾经一夜五女同床。哎呀,这么一说,还真想见识一番呢!”
罗亚多,认识啊!虎翼军团亲军指挥使,刘琦身前的红人,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本事,我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
杨钦一肚子疑问,雷德进道:“同好之人,自然知道的多些。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有那么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啥人找啥人!”
细细一想,没错,还真是这么一码子事儿。
用罢早饭,书房奉茶,屏退众人,雷德进率先说道:“杨大哥,你对兄弟仗义,兄弟也不含糊,今后,鞍前马后,我跟定你了!”
杨钦用杯盖轻轻划着茶水,道:“你有什么打算?”
雷德进一笑,道:“兄弟有什么打算顶个屁用,还是大哥先说说有何打算吧!”
“痛快!”杨钦放下茶杯,盯着雷德进说道,“你的事情,我已经禀奏了官家,哥哥在官不自由,还请兄弟原谅一二。兄弟是聪明人,哥哥也不绕圈圈。官家决定剿灭杨么一伙叛贼,需要兄弟鼎立相助!”
雷德进沉思不语。
“也就是说,需要兄弟回去,打探敌情,再将消息传回来就是大功一件!”
雷德进道:“回去,恐怕……”
“这个,兄弟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让杨么不但不怪罪于你,还会赏你呢!”
雷德进迎上杨钦的目光,良久,长叹一声:“好,兄弟信你!”
“哈哈,”杨钦大笑,上前捶了雷德进几拳,就像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一样。
既然已经商量好了,雷德进别无选择,带着几百官兵,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围了几个手下住的客栈。
“兄弟们听着,我是雷德进,决定投靠朝廷。杨钦杨大哥大家总还记得,就站在这里,他保证不伤害兄弟们的性命,我的话你们尽可不信,杨大哥的话总该信的!”
屋子里寂静无声,似乎根本就没有人呢!
杨钦哪有功夫跟他们废话,做一个手势,军兵们向里面就冲。一阵拼杀,五名叛匪,死了两人,三人被捉。
“雷德进,狗日的,你不得好死!”
一名汉子骂得正欢,雷德进提刀过去,一刀将人头砍落在地,“扑”地溅了一身血。
“乖孙子,朝阿翁这儿来一刀……”
雷德进也不废话,一刀下去,又结果了一个。
最后一个趴在地上,哀求道:“雷大哥,我是四啊,麻四啊!我愿意投降,别杀我,别杀我!”
雷德进缓缓蹲下身子,拍拍麻四的肩膀,道:“兄弟,别怨大哥,走好吧!”
又是一刀,一命呜呼!
“人都在吗?”
“没错!”
“麻四既然愿意投降,为何杀他?”
“难道留着他出卖我?我的命很贵的,要过和哥哥一样的好日子,容不得半点闪失!”
杨钦原想留下一人,让雷德进死心塌地,雷德进倒是手快,再想阻拦,只能徒生不快,也就算了。
刘琦给雷德进派了个人,就是雷德进一直想好好切磋一下的罗亚多。罗亚多做过刘琦的亲兵,力战有功,入捧日军官学校学习,毕业之后,在刘琦手下做了亲兵营指挥使。此人机灵,忠诚方面绝无问题,有一身武艺,与雷德进又有那么一点臭味相投的意思,当然是合适的人选。
两人一见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亲热交谈,很快便说起了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直把水军都虞候杨钦当作了木偶。
“听说雷大哥昨晚连御四女?”
“比不上兄弟啊!兄弟不是五个吗?”
“嗯,话不能这么说。胡姬厉害,远胜咱们中国女子,一个能顶两人,这么一算,还是大哥厉害!”
“不对,不对!一个就是一个,岂能算得两个?兄弟厉害,哥哥我自愧不如啊!”
都什么人啊?难道就靠他们去刺探军情?剿灭杨么?
杨钦有一股冲动,想立即找到刘琦,把罗亚多换掉算了,不过,冲动来得快去得也快,还是忍住了。
“哥哥对女人的小脚可有研究?”
“呀,快说来听听!”
“弟弟我在这方面可是下过一番苦功呢!鉴赏金莲,要先观其形再观其神,方得精髓!先来说形,金莲分为:四照莲、锦边莲、衩头莲、单叶莲、佛头莲。佛头莲,咱江南人也叫做鹅头脚。还有穿心莲、碧台莲、并头莲、并蒂莲、倒垂莲、朝日莲、分香莲、同心莲、合影莲、缠枝莲、千叶莲、玉井莲、西番莲。名目虽多,以四照莲最佳,西番莲最差,西番莲都不懂?就是这么长这么宽的大脚丫片子。”
雷德进遇到了高人,喃喃道:“哦,原来还有这么大的学问。”
罗亚多谈兴正浓,再道:“观莲五术:临风、踏梯、下阶、上轿、过桥,这里面的学问就更大了。”
“兄弟你可得好好教教我!”
“哥哥你要这么说就见外了,咱哥俩谁跟谁啊!我写了一本书,《香莲通论》回头拿给哥哥看看!”
“好好,兄弟屋里请!”
“请!”
人家亲哥俩进屋聊去了,整个没杨钦什么事啊!
第七卷 第八章 台湾
台湾,古称琉求,今名为世祖高皇帝所改。
《尚书》称岛上居民为“岛夷”;三国吴主孙权,曾派将军卫温、诸葛直等辈至台湾。此后,隋炀帝亦曾三次派人至台湾。
靖康六年五月,钟相余党杨么,盘踞台湾,妄图作乱。上派兵伐之,中国人皆知有台湾也!
——《宋史:地理志》
五月十八日,雷德进、罗亚多南下泉州!
一路上,急着赶路,顾不得打野食,一本《香莲通论》讲完了,也到了泉州。泉州属于福建路治下,自唐朝以来,海外贸易逐渐兴旺。到了本朝,由于西夏崛起,阻断了丝绸之路,大宋朝廷入不敷出,对于海外贸易依赖程度进一步加深,泉州城空前繁荣,成为大宋最大的海港。城内居民五万户,加上商贸人员,人口约四十万。虎翼水军左厢衙门便设在此处,共有两军五千水兵。到了地头,左厢都指挥使早接到了刘琦的军令,罗亚多所有要求一律满足,就连睡女人的钱都出了。逍遥两日,雷德进联系上留在此地的暗哨,泛舟出海。
这时,杨么真的攻击了澎湖、台湾,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拿了下来。台湾成为罪人流放之地,还是赵桓登基之后的事情,岛上设立了一名小官,带着百余名士兵,管理一切事物。他们哪是杨么的对手,下场可想而知。事情大概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不知岛上情形如何呢!
东行两日,跃过波险浪疾的黑水沟,抵达澎湖。澎湖有一简易码头,小船还可以停靠,雷德进、罗亚多弃船登岛,就听到一声大叫:“哎呀,这不是二将军吗?二哥,真的是你吗?”
雷德进抬眼观瞧,认识,老熟人了,当年澧州起事时候的老兄弟,雷豹。雷豹虎臂熊腰,长得敦实,几步跨上来,抱住雷德进,一把举了起来。
雷德进那么高的个头,那么大的力气,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除了大笑,只能任由一点都不女人的雷豹抱着,也不知是舒服还是无奈。
“二哥,想你我了!”雷豹闹够了,把雷德进放下,搓着一双熊掌,傻笑着。
“你怎么在这里?大哥在吗?大哥好不好?”
花天酒地的日子,逍遥归逍遥,心里总是不踏实,当时没功夫想为什么,现在想来,自己离不开大哥呢!雷德进心中一酸,思念之情越发强烈了。
雷豹粗声粗气道:“大哥在就好了!直娘贼的白眼狼,用完了咱们兄弟,翻脸无情。把我打发来这个狗都不叫的地方,闷都把人闷死了!”
“大哥在哪里?”
“在琉求!”
琉求,也就是台湾了。大哥不在,大哥若是在这里,是不是就不用上岛,直接把官兵请来就成了?
这时,雷德进才想到给雷豹介绍罗亚多,雷豹没什么话,只有一句:“你俩赶得巧,有口福哩!”
今天,雷豹钓了一头大鱼,手下有一名特会摆弄鱼的兄弟,拿去烤了,三刻钟回来,十几斤的鱼,金黄喷香,看着就流口水啊!雷豹带着五百弟兄,把守澎湖,十几条小船,没有火器,没有工事,罗亚多出去转了一圈,了然于胸。岛上没有酒,还是他们船上剩下的,罗亚多假惺惺道:“哎呀,不知军中是否可以喝酒,不要为了我,坏了规矩呢!”
雷豹瞪起大环眼,道:“不要小瞧人,既然你救了我二哥,我雷豹就不把你当外人。什么他娘的鸟规矩,大哥已经被剥夺了兵权,老子正不想干了,他有能耐就把老子换了,咱就和大哥钓鱼去,不是更痛快!”
罗亚多编排了个理由,危难之际,救了雷德进,两人费劲周折,才逃到泉州,没心眼子的雷豹信了,杨么也能象眼前这位一样,那就好了。
“拿下澎湖有几日了?”
“八天,杨么带着人去占琉求,走了六天。哎呀,二哥,活活要把兄弟闷死了!快来说说,江什么的府好不好?”三杯酒下肚,雷豹满脸通红,眼珠里也都是血色呢!
“江宁好,好着呢!”
雷德进离大哥越近,恨不得立即见面,酒性不浓;罗亚多揣测前途,心内不安,也是无心吃酒。以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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