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志
确妫雀弈孟铝怪莩窃偎担 ?br /> “是!”
耶律大石选定了凉州,拿下此城,进可以东向掠地,退可以保有河西膏腴之地,实在是兵家必争之地啊!
十一月十日,十万铁骑东下河西。东征军由四万契丹勇士、两万高昌回鹘、三万黑汉人,以及由其他族人组成的万人部队,组成。耶律夷列率领三万骑,为全军先锋,狂飙猛进,军威极盛。
经仰吉巴里、昌八刺、别石把,到达哈密力。这是此次东征的最重要的基地,也是大辽境内最东边的一座城池。
稍事休整,挥师东进瓜州。瓜州是夏国西平军司的驻节之地,原来驻有两万军队,宋军进攻西平府,调走了万人,而今只剩下一万人左右。西平军司向西面对高昌人,向南还要面对有深仇大恨的黄头回纥,一万人其实已经是捉襟见肘了。西平军司监军使是阿里谷,他正面临着人生最艰难的选择。肃州守将前几天传来消息,甘肃军司监军使朱宣已将甘州献给了大宋,朱宣命令肃州守将放下武器投降。肃州守将是党项人,不肯投降,阿里谷是吐蕃人,也是不肯投降的。他受晋王李察哥大恩,无以为报,绝不做那反复小人。今天,他又收到京城传来的命令,调集一切力量,回援京城。信使九死一生,是从沙漠中过来的,据说他们一共出来三十几人,来传达命令,最终活着到达的却只有他一人。
任得敬被李纯亮杀了,京城里的任氏一族基本上死光了,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不合力对付外敌,还要自相残杀?
“皇帝敕令:男子十五岁以上,五十五岁以下,自备兵器口粮马匹,迅速驰援京城,速到为盼!”
京城局势一定非常危急,否则,也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啊!
“报,禀报大帅,一枝人马自西方杀来!已经到了城下!”
西边太平几十年,今天这是怎啦?
阿里谷上城观瞧,对面奔出一匹红马,马上一名青年将军,看着面熟,再一看竟是中央侍卫军都统任得恭的儿子任纯信。
任纯信高声喊道:“我奉枢密使命令,借来十万辽国大军,共同对付南人。请监军使快快开门哪!”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京城里发生的事情!
阿里谷命人将任纯信吊上城来,也不客套,公事公办:“有何凭证?”
任纯信取出枢密院的命令,满不在乎道:“这还有假?”
命令当然是真的,但是,阿里谷到底该听谁的?听死人的还是听活人的?
阿里谷将京城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又拿出皇帝陛下的敕令,任纯信还没听完就昏了过去。按说,阿里谷应该把任纯信抓起来,送到京城请功,但是,他做不出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任得敬与他素无恩怨,他也不是李纯亮的亲信,犯不上做这些找骂的事儿。待把任纯信弄醒,阿里谷道:“本官准备率军回去救援京城,任兄弟想怎么办?”
任纯信露出恶毒的目光,恨道:“我就带着辽军杀进兴庆府,将李纯亮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阿里谷顾不上他们之间的恩怨,道:“三日之后,我率军离开;离开之前,辽军就在城外呆着,不能进城,否则咱们就大战一场,看看到底谁的刀子更锋利!”
任纯信还是听出了话外之音:三日之后,你们爱怎样怎样,我管不着了。
任纯信告辞而去,阿里谷命令,将皇帝敕令在城乡广为传播,并把自己的决定通知肃州守将,何去何从早做定夺。大部分党项人听从皇帝陛下的召唤,准备出征;而回纥人、回鹘人、汉人、吐蕃人、鞑靼人,不闻不问,漠不关心,过着自己的日子。他们身在异乡,或者此地本就是他们的故乡,但是被党项人占据之后,就变成了异乡人,他们巴不得党项人早些离开,那样他们就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了。
阿里谷本想带军队先走,但是,家属怎么办?辽军已经到了城外,军队一走,他们是投降契丹人还是不降?不投降,只有一个结果,全部都要死!老人、妇女、孩子,哭声动天,阿里谷无奈,只得答应,愿意跟着一起走的,都走!
二十几万人长长的队伍,向北部的黑水镇军司转进。至于到了黑水镇军司,能不能找到回京城的道路,没有人知道,但是,瓜州是不能呆了,想活下去,就只能离开这片无比热爱的土地。
沙州、瓜州、肃州,不战而下,耶律夷列不做停留,继续前进,于十二月初三,到达甘州城下。
任纯信出面喊话:“城上的宋军听着,大辽北院大王在此,想活命的乖乖投降,不想活命的,出城一战,莫要学那缩头乌龟,龟缩不出啊!”
天武军团右厢都指挥使曹沅率领三个军八千人马镇守甘州,曹沅不知道面前这个汉人是谁,怎么就做了汉奸。朱宣献了甘州城,肃州守将非常顽固,一直不肯投降,曹沅兵力不足,只能慢慢地做工作,不能动刀子。不想,几天过去了,却来了辽军。难道,肃州、瓜州、沙州的守将都投降了辽国?哼,我们在这边与西夏的主力死拼硬战,倒是让契丹人捡了个大便宜啊!
曹沅望着辽军,沉声道:“命令火龙箭营、一窝蜂营、第一军一营二营随我出战,烦请朱兄代我守城。”
朱宣急道:“敌众我寡,莫不如坚守待援,甘州城墙坚固、粮草充足,甭说三两万人,就是十万人,没有一两个月也别想攻不下来!”
曹沅悠然道:“大帅离开时曾言,能战方能守,辽军士气正盛,我军也是从未打过败仗的威武之师,我倒要看看,辽国铁骑还是否有当年之勇!”
曹沅不是自大狂,自从在京城与岳飞长街大战之后就已经不是了。这么多年,事情早就过去了,前不久又与岳飞冰释前嫌,曹沅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轻狂少年了。跟着种无伤在一起,他学到了很多东西,学到的越多,感到自己的无知,就越发刻苦钻研祖辈留下的兵书战记,于是乎,受益匪浅,实力大增。成长的过程中,他更加佩服种无伤、岳飞,他们都是军事上的天才,对战争有着天生的敏感。他不是,他只能通过努力,才能缩小差距,进而迎头赶上。
哼,我倒要看看,是辽军铁骑厉害,还是大宋天武威武。
城门开放,两千宋军杀出城来。弓箭手前出,射住阵脚,火龙箭、一窝蜂两营下马,做好发射准备。诸事已了,曹沅手提曹彬曾经用过的长枪,提马来到两军阵前。
“某乃大宋天武军团右厢都指挥使曹沅是也,何人敢出阵一战?”
耶律夷列还未下令,一匹白马已经了杀将出去。白马上一员女将,红盔红甲火红的战袍,手里是一把钢刀,正是妹妹普速完。普速完的武艺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吃亏,但是这是战场,可不能等同于平时的比武较量,夷列还是有些担心啊!
曹沅横枪喝道:“来将通名报姓!”
“大辽公主普速完!”
说完话,普速完催马前冲,挥刀就斩。曹沅用的是长兵器,普速完用的是短兵器,长兵器在战场上一般是占便宜的,但是今天的情况却不能再用一般来衡量了。长枪也不去架短刀,直接刺了出去。普速完身形晃动,灵巧地躲过,马的速度提到巅峰,双方距离迅速接近,刀光霍霍,一口气连斩六刀。曹沅左拨右挡,好一番忙乎,才算应付过去。暗叫一声罢了,此女刀术精湛,而且力量也不小,绝不是轻易就能取胜的,必须拿出全部能耐,小心应付才行。
时间飞速地过去,转眼两人已经大战十几合,依然不分胜负。
第八卷 第九章 逐鹿(二)
第九章逐鹿(二)
普速完轻轻晃一下头,甩掉脸上的汗水,正欲催马再战,后方鸣金收兵。这时,甘州城头上也响起了铜锣声。
夷列见宋军兵少,欲凭借人数上的优势先将面前这两千宋军吃掉,再乘胜攻城。殊不知,你有张良计,他有上房梯,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傻子,人家若是没有后招,也不会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来。
“阿主沙里!”
“阿主沙里!”
辽军举起闪亮的战刀,高呼着战神的名字,开始冲锋。
曹沅回到军中,暗暗估算着距离,突然喝道:“射!”
火龙箭、一窝蜂万箭齐发,阵中为数不多的神臂弓手也在一边煽风点火,辽军落马者不计其数。二百步的距离,足以进行两轮齐射,射击完毕的军兵翻身上马,准备作战。
乘着辽军大乱,被打得晕头涨脑之际,曹沅挥师掩杀,斩获颇丰,在敌人合围之前,轻巧地跳出包围圈,得胜回城。辽军不甘心失败,在后紧追,进入城上远程火力的打击范围,两门昨天才运到的威远大将军炮,开始炮击;投石机、弩箭、神臂弓一起招呼,敌人一片一片地倒下。
终于还是没能追上宋军,夷列无奈,收兵回营。战后清点人数,死伤五千余人,宋军的火力真是强大,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打仗的军队。夷列不免胆寒,不敢攻城,只能等候父皇到来,再作道理。
同一天,大宋积石军团都指挥使吴璘,受命劝降任得聪。为了显示诚意,吴璘只带着吴天,前来叫门。
吴天在前面引路,他想跟在两帅的后面,但是也要两帅肯答应才行。
“两帅,哪有小人走在前面的道理?”
“废话,我这么高的身份,前面没有一个遮风挡雨的人,像话吗?如果哪个不开眼的羌兵乱射箭,惊了本帅的宝马,撞了本帅的虎威,可是小事吗?”
吴天看看天,问问地,道:“今天没风也没雨,不开眼的羌兵也到老岳父家喝酒去了,就不用小的在前面挡着了吧?”
“如果有发疯的贼人乱喷口水,也是万万不行的?”
“敢情我就是给您接水的盆?”
“啊呸,哥哥要那些臭水作甚?说话也不动动脑子,你撑死也就算一条破抹布,用完就仍的破抹布!”
遇到这样的主儿,嘴里都是歪理邪说,一个不高兴,还耍蛮动粗,滥用权利,简直就没法活啊!
来到护城河边,无边无精打采地喊道:“城上还喘气的都听着,大宋皇帝陛下福泽天下人,光辉照万里,不欲黎民受苦遭罪,特地准备了成群的牛羊,喝不完的美酒,小山一样的金银珠宝,命令我们给你们送过来。我家吴大帅百忙之中,放下军务,前来与任得聪任大帅,商量一下货物交接事宜,还不打开城门,摆队相迎啊!”
一番话,说的城上的夏军士兵“劈啪”直扇自己的耳光,而且其中就有人见过吴璘,就他那份长相,见过一次再想忘记,比忘了自己的亲爹长啥样都难。所以,没开眼的士兵还在迷糊着,傻子兵也没功夫吐唾沫,直顾得咽唾沫了。有人飞马向里面通报,还有那知书达理的小兵不忘告诉一声:“您二位稍等片刻,有人已经去通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别急啊,别着急!”
瞧那架势,生怕城下的人走了似的。
吴璘偷着笑,小声道:“你小子这张嘴啊,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要是早知道你有这份本领,当什么兵啊,进京城讲史多好!既赚钱又轻松没准还能趁机骗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再生一个胖乎乎的儿子,哎呦,想想都美啊!”
吴天心里还在寻思那块破抹布的事情,懒得搭理他。
吴璘又道:“你整出这么一大推好东西,到时候拿不出来,我就把你交出去。”
吴天冷笑道:“哼,您就放心吧,我的抠门哥哥。没有真东西,还不能扎些纸的?”
吴璘又是一笑,这小子是块材料,脑袋瓜不大,转得倒是挺快,行,找机会得提拔提拔他。
一刻钟的光景,城门开放,任得聪果然出城相迎!
“哈哈,吴两帅大驾光临,阖城军民,脸上都光鲜呢!”任得聪四十七八岁的样子,文士模样,极为儒雅,怎么看都不像老狐狸啊!
吴璘下马,舒散舒散筋骨,雷公嘴一撇,笑了:“任大帅客气,今天闲着没事,前来讨杯酒喝,不知能否如意啊!”
任得聪一把扣住吴璘的腕子,道:“哎呀,请都请不到啊!快请,请!”
嘴上一套,暗地里用力,要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吴璘的胳膊很细,全身上下也没有几两肉,大风吹来,如果自己不当心,没准都能被吹跑了,手腕子忒细,好像用些力气就能掐断一般。
任得聪用了三成力量,吴璘泰然自若;加到五成,好像手里不是肉,而是铁块呀!全部力气都用上,仿佛一下子撞到了棉花堆里,根本无从发力呢!
任得聪暗暗吃惊,心道:此人果然厉害,非浪得虚名之辈。
来到大堂奉茶,任得聪道:“两帅有话尽管说,酒嘛可以晚些再吃。两帅来了,总要弄几个好菜,否则传扬出去我任得聪待客不周,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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