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志
方面则是施弩亲自出马,刘琦记挂着宋州,叮嘱何知秋,尽快结束谈判,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可以适当让步。
九月初四,四国五方使者在婆罗洲神庙签署协议,战争结束了。协议中规定:两年之内,婆罗洲岛上的达亚克人将全部撤出,由大宋负责安置。达亚克人的个人财产可以随身带走,但是不得损毁房屋等建筑物。至于他们三个国家如何分赃,刘琦根本就没有兴趣去关心。
初五日的宴会上,四国五方各怀心腹事,表面上气氛还算融洽。梅天良烤的野鸭子,获得大家的一致称赞,被叫上来,介绍一下烤制的方法。之所以他烤出来的鸭子味道独特,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主要是因为用了梨木烤制,别的木材,根本就做不出这样的味道。施弩拍着梅天良的肩膀敬酒,梅天良喝完之后,掉头就跑。他是真害怕,万一施弩知道是他的老大杀了锡理麻喏,他会不会被当成鸭子烤了啊?
向打吃了个满嘴流油,端起酒杯,摇晃着来到刘琦面前,道:“刘大帅,大宋的鸭子好吃,大宋的酒好喝,大宋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国家,咱们一起喝一杯!”
这个人粗中有细,倒也不能小视,刘琦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大将军谬赞了!”
说的客气,酒还是喝了。
茶野伽眉飞色舞,讲述着在大宋的所见所闻,大宋成为自始至终的主题。
从手下的士兵中选拔一些人出来,留在婆罗洲岛,一方面监视联军方面的动静,一方面尽可能地教给达亚克人一些东西。既然已经成为一家人了,就要多在一起,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有感情了。
刘琦又从达亚克人中,挑选了五百人,编入舰队,不用他们打仗,只要帮着干些粗活就行。紧赶慢赶,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十九了。
舰队从苏拉威部落的港口出发,向南行驶,目标是阇婆国东北部的苏腊巴亚港。苏腊巴亚港没有城郭,人口五六万的样子,抵达之日,刘琦派人上岸采购给养,并打听宋州的事情。
别说,还真打听到一些事情。三佛齐有一个种族叫做马打蓝,在他们族内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广袤无垠的陆地,海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突然有一天,天崩地裂,周围的陆地消失了,出现了海洋。又过了很多年,从大海的东南方,来了几个人,他们自称是马打蓝族的后裔,住在很远很远的东南方的大海中。
如果,传说都是根据生活中的真实而来,那么就一定存在宋州。既然他们可以依靠小船就跨海而来,我们没理由不能渡海而去。
刘琦的信心更足,从当地雇佣了几个向导,离开苏腊巴亚港,驶向东南。最初的三四天,还能看到一些大大小小的岛屿,接下来就是漫无边际的海水。行驶在海面上,日复一日,很容易生出厌烦的情绪,刘琦深知这一点,时不时地出来,巡视一番。
这一天,走到罗亚多的舱室外面,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
“一筒!”
“三万!”
“小鸟!”
“慢慢,吃!吃就是不动的意思,不要动了啊!”
“吃什么吃,我碰!”
“你他娘的耍赖,碰不早说,人家牌都亮出来了,你才吱声。”
“咋地,我要碰你就不能吃!我是你们的长官,我说了算。”
“长官耍赖,长官该打,揍他!”
这是谁啊,这么大的胆子,敢打罗亚多?
他们是在做什么?一筒,三万又是什么?
刘琦非常好奇,推门而进。罗亚多正在与一名军官撕扯,看到刘琦,四人连忙起身,敬礼,然后满世界地找衣服。四个家伙,都是一样的打扮,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大裤衩子。
“算了,都看见了还穿什么?”刘琦坐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块,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
“麻将牌!”罗亚多答道,“左右呆着也没事,所以就随便玩玩!”
刘琦一张一张地看过去,越看越糊涂,再问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罗亚多一指梅天良,道:“他教给我们的。”
梅天良一看刘琦就哆嗦,做了好事都哆嗦,今天打牌,总不能算好事吧?身子哆嗦,腿肚子就转筋,三转两转,“噗嗤”跪倒,道:“是小的教了他们,他们也教了小的。咱们共同商量,弄了一副牌出来。”
刘琦看着他的样子,笑道:“起来吧!教教我,怎么玩!”
梅天良大喜,起身就开始白话起来。刘琦是什么人啊?文武全才的水军都指,响当当的国公,聪明自然不在话下,学起来那叫一个快。半个时辰,已经了然于胸,玩起来不落下风呢!
“六条!”刘琦扔出一张牌,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不错,就是简单了一点,可以考虑再加些东西进去!咱们水军,在大海上航行,方位最是紧要,所以要再加上‘东西南北中’。咱们水军,也不乏文雅之士,要把这东西弄得雅一些,才能雅俗共赏,‘梅兰竹菊’四君子自然是少不得的。怎么样?大家都来说说?”
罗亚多想想,道:“既然有方位,也要有时间才对,再加上‘春夏秋冬’如何?”
于是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需要再加什么东西,加了之后怎么玩,钻研的劲头,比之研究水战战法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一弄,就越发好玩了!有事办事,无事就研究麻将牌,船上的生活终于不像原来那样枯燥。
一天刘琦看书累了,正在休息,忽然被何知秋叫醒。这小子满脸都是喜悦,手上用的力气很大:“大帅,前面发现一片陆地!”
“真的?”刘琦一跃而起,靴子也顾不上了,抓了一件衣服就跑出来。
海的尽头,果然出现了一片陆地,到底是平常的岛屿,还是朝思梦想的宋州?
甲板上的人越来越多,气氛越来越热烈,最后就是震天的欢呼声了。
“今天是何日?”刘琦的声音中透着欢喜。
“大宋靖康十年十月十五!”
“什么时辰?”
“未时三刻!”
宋州,我们来了!
第九卷 第九章 骄傲(一)
天还没有大亮,只听外面轻咳一声,裴谊那恼人的声音又钻了进来:“陛下,该起了!”
赵桓听到声音,忽地就醒了。
左手流连着女人身上最娇柔的存在,右手轻抚着滑腻的小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幅美人酣睡图。左边的是妹妹怜花,右边的是姐姐惜花,她们是河西大捷胜利的产物,也是赵桓钟爱的女人。昨晚,恁地疯狂,姐姐一个人应付不来,索性把妹妹唤来,赵桓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抵死缠绵,尽情疯狂,直到三更天方才罢休。惜花已经有了身孕,本来不应如此,下次再也不敢了。
转眼之间,登基继位已经十年,赵桓也到了可以自称“老夫”的年龄,身边的女人,也不能逃脱自然世界的法则,在不可遏制地变老。淑妃郑庆云,德妃何凤玲,贤妃姜长金,把她们与这些年轻女子相比,简直就是一件异常残酷的事情,赵桓也想一碗水端平,但是,自己的手却不听使唤,想端平也难。最近赵桓注意到,德妃何凤玲的眼睛里的妒忌越发强烈了,有心想解劝一下,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女人多了,固然是艳福无限,却也麻烦多多,想省心也是不能的!
赵桓刚一动弹,惜花就醒了。抬起白玉一般的手腕,揉揉会说话的眼睛,用双掌轻轻一抹,就是一位神采飞扬的娇俏女人了。
惜花悄声问道:“官家该起了吗?”
“你身子沉,再多睡一会儿吧!早膳就不在这里用了!”赵桓揪一把美人的脸蛋,刚要起又被一个又暖又香的身子压在了床上。
“官家真是偏心,人家现在全身酸痛,就要不告而别?”丰满的妹妹怜花骑在赵桓身上,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非常用力,赵桓顿时感觉到呼吸不那么顺畅了。
惜花脸红扑扑地说道:“快下来,那么大的人了,也不害羞吗?”
任凭姐姐怎么说,怜花就是不下来,还反驳道:“姐姐昨晚叫得并不比我声小,那时候怎么就不害羞呢?”
“要死了,说什么呢?”
“嘻嘻,人家可有说错?”
赵桓不能就这么窝囊下去,虎躯一震,天子之气喷薄而出,轻而易举地将怜花降伏,空出一只手来,扬手照着雪白的香臀,“啪啪啪”就是三掌!
“说,还敢不敢欺负朕了?”
“陛下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说,还敢不敢欺负姐姐了?”
“陛下容禀,如果陛下常来欺负姐姐,哪还用臣妾来欺负了?”
赵桓哪有真打,喜欢还来不及,打了不是自己心疼?放了早已举双手投降,可怜兮兮的怜花,瞧她的样子,恨不得永远保持这个姿势才好呢!
怜花又贴上来,摇着夫君的肩膀,道:“官家,不要走,再睡一会儿好不好?你说啊,好不好嘛!”
“不行,朕会被骂为无道昏君的!”
“哪个敢骂,杀了就是!”
赵桓瞧着她的样子,真是可人,有心想再腻歪一会儿,想想还是算了。他下了床,两姐妹也跟着起了。伺候着更衣,洗脸,吃几块点心,这就要走了。怜花牵着男人的肩膀,道:“官家,臣妾再有几天就来红了,臣妾也想象姐姐一样,为官家生孩子。这两天您再过来好不好?”
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想生个一男半女的,赵桓道:“好,朕记下了!”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听到这话,天真的怜花已经高兴的不行,垫起脚尖香了一口,弄得赵桓心里暖暖的,真是舒服!
早上,还是雷打不动的锻炼时间。他被岳云、郑七郎两个小子打击了无数次,早就绝了成为一代高手的念头,但是,越是年岁大了,就越要锻炼啊!过了三十岁,一个最明显的变化就是睡眠质量急剧下降,十几二十岁的时候,不管白天多累,一觉醒来,还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现在可不行了,就是不上朝,也是睡不着的。不知怎么的,脑海中突然现出怜花的影子,剑舞得越发起劲了。
地方政事改革结束之后,赵桓将持续了一百多年的朝参制度废弃,文官之六部寺监少卿以上,武官之军团上护军以上,五日一朝,亦称“百官大起居”,罢常朝。不是百官大起居的日子,与宰执于垂拱殿议事,无一日不议政,改革朝参制度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革除不必要的形式,节省下时间,处理紧要的政务。
今日与宰执议事,知枢密院事何栗,率先递上一封公文,道:“日前,刘琦于真腊国会晤真腊副王布德,重申陛下派舰队南下之意,真腊臣民并感皇帝厚恩,祝福陛下福寿万年!这是刘琦托商队转回来的信函,请陛下过目!”
信中叙述了巡访占城、真腊两国的事情,并且将两国土生土长,而大宋没有的植物种子转运回国。还有就是,占城国赠送了刘琦两名美女,派人送回了吉婆港,请皇帝陛下圣裁。
赵桓看罢,将信放在桌子上,道:“刘琦说,占城人送了他两名美女,不敢收,诸位爱卿说说,该怎么办啊?”
李纲道:“按照惯例,使者获赠的礼物,回国之后,要呈送内侍省,由陛下裁夺。或赐还臣工,或收归国有都是天子圣恩!至于女人,自有不同于普通礼物的地方,应该令其自行处理。”
张邦昌道:“李纲所言极是,臣附议!”
两名宰相没有不同意见,提议也与赵桓的想法合拍,自然准奏。
接下来,秦桧上奏,河西路灵州知州郑亿年属下的一名公人,多次向州治属县官员勒索钱财,数量巨大,情节恶劣,已经查实。该公人已被流放交趾,御史弹劾知州郑亿年,请陛下圣裁。
赵桓还在沉吟,张浚又奏,台湾知县沈正声衙内一名职级人吏,收受贿赂,曲法卖狱,酿成冤案;或为富贵者之人打通关节、减免刑罪,而使贫弱者无辜蒙冤。刑部、大理寺共议,应将案犯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关于沈正声的处理意见,福建路经略安抚使司认为,应该罢官免职。
赵桓问道:“细细讲讲地方上这些公人、人吏如何区分,有何执掌。”
他也知道一些,之所以这样问,是想彻底把这个问题搞清楚。
张邦昌道:“本朝官职,州一级设知州、通判,县设知县、主簿等官,其下有文职属官幕职、诸曹官,武臣监押、都监、巡检等,及各种场务监当官。总体说来,正式官员定额不多,协助知州处理财务、行政、司法等政务的文臣属官一般五六员,最多不超过九员,小一点的州仅置一二员,具体的文书行移、收支簿籍、仓库管理、狱讼的辅助事务、官物押运等等,主要由大量公吏承担。
这些属官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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