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志





耍褂幸槐沧拥娜倩还蟆K幌肽兀恐挥猩底硬呕岵欢乃及。?br />   兰若有缺点吗?没有,她实在是太完美了,人世间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完美的女人。兰若进入天骄女子大学三年,第一年她听先生讲,第二年她不知再听些什么,第三年先生听她讲。女孩子的一切,描龙绣凤她技艺精湛,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上马可与马球高手同场竞技,下马又会对街边的乞丐伸出援手,她还缺什么吗?也许,只有兰若帝姬自己才知道她的缺点是什么;也许,这是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今天天气不错,下午没有课,兰若和四妹串珠,女使文鸳、梨花来到舟桥西北部浚仪桥街新开的一处东瀛正店,品尝刚刚到达京城的清酒。为了方便,为了甩掉身后的那些苍蝇,兰若乔装打扮,扮作一名虎贲军官,串珠则是一身文士装束,文鸳、梨花就是两名小厮了。其实,串珠不喜欢吃生鱼片,吃完了身子总是不舒服,不过兰若喜欢,秋天串珠就要出嫁了,姐妹在一起的快乐日子越来越少,便不愿违违逆三姐的意思。店内的东瀛人穿着夸张的长袍大袖,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串珠担心她们上菜的时候,会不会把脂粉掉在饭菜里呢?二楼的一处雅间,光线很好,可以从窗户看到街上来往的行人,乐人演奏的乐曲是听了不知多少遍的《霓裳舞衣曲》,来自东瀛的艺人用听不懂的话语演绎着大唐的精粹。
  兰若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粗着嗓子吩咐道:“最好的清酒,最好的生鱼片,其它的也上最好的,快去!有你鞠躬的闲工夫,大爷我都吃三顿饭了!”
  “嗨,嗨!”用女人做伙计,在东京汴梁城是一件新鲜事,来这里的人有的并不是为了吃东西,而是为了看看寻常难以见到的稀罕物。
  串珠掩嘴笑着:“三姐也是的,你这个样子如果让那些人看到了,没准会有人一时想不开,自杀殉情的。”
  兰若画了一个大黑脸,沾着络腮胡子,除了个头与长相稍微失调了一点,还真像一个孔武有力的武夫。
  兰若做了一个鬼脸,笑道:“我又不是为他们活着,管他们呢!”
  菜很快就上来了,兰若暴露出惨不忍睹的一面:如同几天没有吃饭的饿鬼,筷子飞的那个快啊,哪有一点皇家气度,哪有一点帝姬的威仪?
  串珠抿着嘴笑,百忙之中兰若还劝了一句:“清酒的不好,生鱼片的好,吃!”
  小丫头梨花不解地问:“真的那么好吃吗?”
  在大家的鼓动下,试探着尝了一小口,然后就是一阵呕吐。
  兰若忙完了,才有功夫教训失礼的女使:“女人要想漂亮,就要充分吸收各种营养成分,不能挑食,为了美丽,强迫自己也要去吃的。来呀,再试试!”
  梨花使劲地摇头,一连说了五六个“不”,得到了帝姬的允许,才有心情问新的问题:“我想知道,你也有强迫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吗?”
  兰若的女使文鸳说道:“我们小娘子天生的铜肠铁胃,什么东西都吃,她还吃过蛇呢!”
  “啊?”梨花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兰若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身上有一半党项人的血脉,党项人可不像你们汉人这么穷讲究,哼!”
  “你们?”三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兰若狡黠地一笑:“教训人总要换一个身份才有说服力,干嘛大惊小怪的!真是的,我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永远也不会,这样满意了吧?”
  说完,兰若神色一暗:母后只要有空闲就会提醒她怎样做才能合乎她尊贵的身份,母后就像亲生母亲一样。母后病了,她很担心;做了多次不祥的梦,她怕自己会崩溃的,所以要出来散散心!
  从窗外传来了一阵嘈杂,侧身望过去,东瀛正店门口的伙计极力阻止客人进来,而那位客人却也不好惹,一定要进来,双方正在僵持。
  “本店规矩,衣衫不整者谢绝入内,请回吧!”
  客人是两位,一位大概是主人,戴逍遥巾,穿细布袍,轻摇纸扇,长得面貌清秀,正在与伙计辩理,身上有那么一股不怒而威的气派,单从这身装束看不出是个什么身奇#書*網收集整理份;后面跟着的黑大个,头上裹着皂罗巾,身上是一件松垮垮的“背子”,斜挎钢刀,脚上是一双黑靴子,靴子穿的很久了,褪了颜色,还沾着一些泥水,发出异味也未可知。
  主人慢悠悠地说:“何谓衣衫不整?”
  伙计指了指仆人,两条黑乎乎壮硕的胳膊裸露在外面,自然可以算作是衣衫不整啊!
  “主人,让我教训他!”
  黑大个两步上来,双手快速扣住伙计的手臂,略微那么一用力,伙计龇牙咧嘴喊疼,脚下受了一个扫堂腿,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就给人家跪下了。
  黑大个踏着伙计的前胸,吼道:“狗东西,我家主人何地去不得?”
  第十一卷 第二章 魂伤(二)
  这个句子比较长,话说得不算利索,带着别扭的异地口音,看起来黑大个肯定不是汴梁人,而那位年轻的主人却是一口地道的汴梁口音,实在是令人奇怪啊!
  几声叱喝,从店内扑出七八名武士,将主仆二人围在核心,兰若的心儿没来由地颤了一下,急忙起身,向现场赶来。走了多长时间呢?好漫长啊,那人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门口已经被人群围住,看不清门外的情况,兰若喝道:“虎贲公干,挡路者死!”
  明晃晃的金牌举在手中,她就是凭借这面金牌,多次骗过真正的虎贲,到外面的世界来逍遥自在,父皇明明知道,却从来没有说破,父女之间保持着默契,似乎小兰若就从来没有偷过父皇的金牌似的。
  人群闪出一条过道,兰若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人,黑大个一拳将一名东瀛武士击飞出去,顺手揪住另外一人的衣服,身子如陀螺般转动,将武士重重地摔在地上,迎来阵阵喝彩声。
  突然,白衣人人身后的一名武士双手握刀,脚步如同蜻蜓在水面上点过,奋力刺向白衣人的后心,身前的三名武士,或者意识到黑大个武艺高强,难以取胜,还是先制住白衣人,回过头来再要挟黑大个,定当事半功倍。四个人,四把刀,一个在后,三人在前。一人横飞直刺白衣人左肋,一人跃起下劈白衣人头颅,最后一人几乎贴着地面宛如蛇一般急速前行,目标是白衣人的双腿。黑大个被紧紧缠住,不能分身相救,暴喝一声,拔出弯刀,当即重创一人,回身援救主人。
  “大……主人小心!”
  白衣人面色平静,目光如炬,手中纸扇“哗”地一声合上,他要动手了。就在这时间,他看到了兰若,微微一愣,继而灿烂地笑起来。
  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笑起来会这样动人,他的笑似乎包含着无穷的情意,又好像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笑,友善的笑。兰若的心儿又是一颤,兰若清楚自己现在的感受:她在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担心,她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否则她一定会后悔的。
  刚才还在思想,眨眼之间,手中已经握着一只金光闪闪的手枪。普天之下,像这样的手枪只有两把,一把在父皇那里,另外一把就在她的手中。轻巧地打开保险,轻轻地扣动扳机,“砰”地一声枪响,她几乎听到了出膛的子弹在欢叫,她看到了那个被击中的目标。
  空中的武士跌落下来,握刀的手腕子上流着殷红的鲜血,白衣人纵身跃出包围圈,难道他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是凑巧而为?
  再一次扣动扳机,子弹击中了横飞的东瀛武士,他喜欢横飞,就让他永远飞下去好了。兰若对自己的枪法非常自豪,嘻嘻,原来也是不错的,却不能像今天这样弹无虚发!也许,我有当一名神枪手的潜质啊!
  愤怒的黑大个,挥刀如风,一阵清脆的响声,站着的东瀛武士手中只剩下半截长刀,一个个傻了一般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兰若用她那无比诱人的小嘴,吹了一下枪口,然后“啪”地打了一个响指,收起金枪,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上前来:“大宋是个讲道理的地方,有事情可以商量,严禁一切私下武斗。如果一对一纯粹切磋武艺,本官懒得理会,以多欺少,那是万万容不得的!”
  东瀛人被击伤两人,一人伤势较重,吃了大亏,但是还没有人敢在东京汴梁城公然袭击大宋军官。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再做理论。
  白衣人来到兰若面前,抱拳拱手:“援手之恩,没齿不忘!在下金宗炜,求教仁兄尊姓大名!”
  兰若道:“我叫赵兰,天下人管天下事,算不得什么。”
  “好一个‘天下人管天下事’,在下交你这位朋友!”
  忽然兰若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娘子有事可来第一甜水巷上的甜水客栈找我,就此别过!”
  声音一落,金宗炜已在十步之外。
  他是如何动作的都没有看清,他走路的样子好帅啊!
  “喂,你怎么……”兰若忽然顿住,本想问问他是怎么看破了自己的身份,女人家的矜持令自己在关键时刻说不下去了,帝姬的骄傲更是不能允许对无礼之人稍假辞色。
  什么嘛?这个人怎么能这样?活活气死人咧!
  该死的,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总有一天会让你见识到本帝姬的手段!
  兰若气得跺跺脚,嚷道:“看什么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儿!”
  兰若是说给一直暗中保护她的那两人听的,她的意思他们当然会明白的。这时,一名书生风度翩翩地来到近前,深施一礼:“陆游参见帝姬,帝姬此番打扮,当真是少见的很!”
  十九岁的陆游早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名满京城,一个是魏紫仙子,一个是风流才子,相见是偶然也是必然。一见之下,陆游惊为天人,兰若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脑海之中,暗叹今生今世再难忘怀了。兰若的追求者和夏天的苍蝇一样多,陆游倒是不以为意:赢得美人归,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若是能多说上几句话,多看上几眼,就是人间美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更像是谈得来的朋友,谁都没有强求什么,只是自然任由感情发展着。就像水儿在慢慢流淌,至于尽头是什么,并不值得关心呢!
  兰若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寻了来?”
  陆游道:“昨日夜间,无痕春梦,偶有所得,新成小词一首,请帝姬品评!”
  还泛着墨香的信笺上,写着如有生命的文字:“金鸭余香尚暖,绿窗斜日偏明。兰膏香染云鬟腻,钗坠滑无声。冷落秋千伴侣,阑珊打马心情。绣屏惊断潇湘梦,花外一声莺。”
  词中写的是一个寂寞的贵族女人,旖旎春情跃然纸上:艳中含怨,怨而不悲;艳而不亵,脉脉含情。实在是艳词中的佳品,兰若似乎抓到了什么,马上又忘记了,怅然若失地问道:“她是如此地寂寞吗?”
  陆游道:“梦中人确是如此。”
  两人就在长街之上,旁若无人地谈诗论词,一左一右的人们并没有一丝的诧异,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只有那几个东瀛武士在嘀嘀咕咕,手指头不时地指点着兰若,不过根本没有人理会他们。
  串珠站在不远处,着实羡慕;梨花赞着文鸳的耳坠标致,文鸳夸着妹妹的荷包精巧;大树上的小鸟美美地睡着,懒洋洋的太阳真想看到月亮妹妹啊!
  一辆豪华的马车飞驰而来,亲自驾车的王从戎拉住桀骜不驯的马儿,腾身而起,一个漂亮的半转身轻飘飘地落在兰若身旁,轻声道:“快洗洗吧,时间长了,油彩会伤害到皮肤的。”
  话音未落,麻利的小厮端来了盛满水的金盆,盘里面还飘着几朵牡丹花,牡丹中的极品——魏紫羞答答地浮在水面上,难道她也觉得自己没有兰若美吗?
  兰若少有地听话,当然喽,哪个女人会在容貌上面粗心大意?陆游与王从戎热烈地聊着今天的大好春光,乖巧的文鸳赶过来,伺候帝姬洗脸,转瞬之间,威武的军官不见了,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位不爱红装爱武装的绝美佳人。
  东瀛人终于发现了破绽,他们被一个冒充虎贲的女人击伤,如何能够善罢甘休?
  一人跑过来,怒气冲冲地说:“请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否则……”
  王从戎接过话茬,恶狠狠地威胁道:“否则怎样?立即在我面前消失,否则,我拆了你的店!”
  武士看出来人不善,还要分辩,只见对面跑过来几名开封府衙役,他们自然认识兰若帝姬,自然认识兰若帝姬身边的两个人,非常识趣地将东瀛人招过来询问事情的缘由,再找现场的目击证人核实证词,待到发现东瀛人非常不诚实,二话不说,拿回开封府再说。
  耳边清净了,兰若斜眼望着王从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莫非派了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