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志
魏楚兰一本正经地说:“有请夫人速上前来,行那周公之礼!”
几个丫头羞红了脸,就要溜走,魏楚兰立即变成了穷凶极恶的狼,抓住一个扔到床上,打仗要打歼灭战,今天岂容漏网之鱼?这个摸一把滑溜溜的香臀,弄得美人香汗淋漓;那个已经跑到门边,忽然停住,小手拍着胸脯,脸上挂着媚笑,也不知是想歇一歇再跑,还是等着色狼过来抓她?
正在疯着,忽听管家在门外叫道:“大官人,文娘子那边出大事了。”
魏楚兰一愣,怀里抱着的丫头重重地摔在地上,几步赶到门前,一脚将门踹开,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啦?”
“文娘子悬梁自尽了!”
魏楚兰脑袋“嗡”地一声,扶住门框,压住上涌的气血,吼道:“老子没听清,再说一遍!”
不是没听清,是不敢相信啊!灵惜又有什么事情想不开,选择了自杀这一条路?干他娘的,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为什么灵惜……
“备马!”
两家距离不远,当初选择这所宅子的时候,魏楚兰还藏了一点不可向外人道的小心眼:有机会还可以远远地看一眼灵惜,不求别的,看一眼也是好的,那毕竟是他的初恋啊!转过一条街道,飞马来到文灵惜的住所,开门的老头已经被下人用凉水泼醒;灵惜贴身丫头两眼无神,盯着魏楚兰一个劲儿地傻笑。
灵惜的闺房一片狼藉,再看躺在床上之上酣睡不醒的她:鬓发蓬松,两颊雪白,还残留着泪痕;衣衫不整,魏楚兰连忙拉过被子将灵惜盖好,屋中淫靡的味道令他疯狂。将看门的老翁唤到身前,厉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惜是受辱之后,悬梁自尽的,魏楚兰要知道,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做的。
“小娘子回来之后不久,外面有人叫门,我问是谁,他自称是张相公府内的大衙内张国荃。又说什么有要事与小娘子商量,我去回了,小娘子说不认识,天也晚了,不能相见的。可是那人就是不走,还在外面大吵大叫,我打开门与他理论,谁曾想被一拳打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魏楚兰睚眦具裂,一拳将桌子砸碎,揪住管家的衣服领子,叫道:“张国荃是个什么东西,他住在哪儿?”
“张国荃是张相公的长孙,京城有名的花衙内,出没妓院,调戏民女,名声很臭。我听说,他最近在这附近购置了一处宅院,从莲花楼弄回来两个婊子养在里面,没事的时候不大回相府的。”管家吓得够呛,将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你知道他住的地方?”
“知道,知道!”
魏楚兰将管家放下,喘了两口粗气,道:“回去找六身便装,我就在这里等着,两刻钟之内回不来,我就杀了你!”
管家也不知道大官人要衣服做什么,不过大官人说的话却是清清楚楚,跑了出去。
挥挥手将人都赶出去,魏楚兰坐在床前,望着文灵惜,呜呜大哭起来。他是喜欢灵惜的,从心里往外喜欢;当年太子出现了,生生夺走了灵惜,他争不过太子,只能让了。他哪方面都比不过太子,灵惜如果真能与太子成就美满姻缘,他心甘情愿。可是,太子也成了失败者,灵惜还是嫁给了他的表哥南宫玉,南宫玉这个家伙真混账,娶了灵惜不到一年,一命呜呼。你死不死不重要,这不是耽误人家小娘子一辈子吗?从此之后,小娘子脸上很难见到笑容了。为了她,太子与官家顶牛,官家差点挥剑杀了亲生儿子。太子还是不能违拗官家的旨意,娶了辽国公主,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太子心里还有灵惜的位置,他们多般配啊,为什么就不能……也许再过个十年八年,太子当了皇帝,灵惜就可以嫁了。灵惜不显老,和十年前一样好看,到了那时也会是一个漂亮的新娘子,可是……
灵惜,我心疼啊,你知道不知道?
王八蛋张国荃,老子不管你是什么相府衙内,今晚老子要你偿命!
管家速度很快,魏楚兰命令手下的亲兵换了衣服,最后再看一眼灵惜。他很想在灵惜的脸上轻轻地亲一下,那是他的梦;他生恐玷污了灵惜的清白,他觉得自己不配,终于还是忍住,毅然跨出门去。
“带我去找张国荃。”
管家明白了大官人要做什么,跪倒在地:“大官人,不能啊,千万不能啊!大官人,我求你为老员外、老夫人想想,为夫人衙内想想,千万不要干傻事啊!”
魏楚兰一脚踏在管家的胸口,“沧琅”一声拔出钢刀,架在脖子上,狞笑着说道:“不为小娘子报仇,我会觉得一辈子窝囊,不是个男人。你要阻止我,我就先杀了你,一样可以找到那个畜生。你去还是不去?”
管家还是服软了,一行八人专走小胡同,很快来到一座院子前面。
魏楚兰打量了一下,道:“有没有后门?”
“有!”
魏楚兰拍拍管家的肩膀,道:“你可以回去了。如果我出了事,今后家里还要你多多费心。如果你坏了良心,贪我的钱财,欺我的家人,这几个兄弟必会取你狗命!听明白没有?”
管家扫一眼那几位,一个个比小鬼还凶,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
“记住,你什么不知道,也不曾来过这儿,滚吧!”魏楚兰目送管家消失在黑暗之中,开始分派任务,“今天请兄弟们帮我一个忙,将来可能有大麻烦,给我个痛快话。”
一人道:“厢指待我们就像兄弟,咱们在战场上杀的人还少吗?不在乎多杀几个,请厢指吩咐。”
“好!”魏楚兰道,“你们两个转到后门,给我看紧了,凡是跑出去的,全部咔嚓。你在前门守着,跟他们俩一个样,不许放走一个。你们三个,跟我进去,不分男女老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干掉。”
“是!”
“行动!”
四人贴到门前,一人重重砸门:“快开门,张相公要不行了,请大衙内回府!”
恶狗狂吠,里面很快有了声音:“你说什么?”
小兵又复述了一遍,里面的人迟疑着问道:“外面是哪位?”
“干你娘的,你到底是开不开?反正我的话已经传到了,耽误了差事,明天自然有人要你狗命。”
“别别,就来就来。”
门稍微开了一条缝,四人一起用力,拥了进去。开门的家伙被撞倒在地,刚想骂一句痛快痛快,龙卫军团的勇士给他来了个彻底痛快,一刀下去,脑袋落地,鲜血高高喷起,溅得满身都是。魏楚兰甩开大步,随手两刀将两条狗砍翻,周围立即安静下来。门房里的另外一位,睡的迷迷噔噔,没有一点痛苦,彻底睡着了。
第十二卷 万斯年 第一章 中宫(二)
上房里的灯亮了,里面传出来说话的声音,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根据管家介绍,这里住着十几个人,前后两进院子,张国荃那个混蛋到底住在哪里?
左右厢房里面肯定是下人,魏楚兰一摆手,两名亲兵左右一分,摸了进去。
魏楚兰与另外一人压低身形,抢到上房门前。
“谁呀?”里屋一名丫鬟声音腻腻地问道。
“相府过来人请大衙内立即回府,相公身子不爽,一定要见大衙内。”小兵甚是机灵,接着编瞎话。
“大衙内在杜鹃娘子那边,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杜鹃娘子没见到大衙内啊!”
门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声,吱呀呀,拉动门闩,门终于开了。
小兵低头抢进去,不由分说当胸就是一刀。“噗嗤”一声,一缕香魂径投西方极乐世界去也。
“娘啊……”
后面的话永远憋在了肚子里,睡在外间的另外一名丫鬟成了魏楚兰的刀下鬼。魏楚兰扑进卧室,揭开窗幔,借着烛光一看:海棠春睡,极是诱人。
冷森森的刀驾到脖子上,挥手就是一巴掌。美人睡梦中骂道:“死鬼,轻一点!”
魏楚兰心中暗笑,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下子美人醒了。
美人大惊,当即变了脸色,不停地讨饶:“英雄饶命,贱妾从不害人,英雄要钱尽管拿去,千万不要……”
“说,张国荃在哪里?”
“他,他,他在后院杜鹃妹妹那里!英雄啊,张国荃做的坏事我全不知晓,跟贱妾全无干系,求英雄饶命!”
魏楚兰暗叫一声对不住了,今晚留不得你性命,手下用力鲜血顺着雪白的脖颈喷涌而出,阴间又多了一个冤魂。
从上房出来,四人汇合到一处,转过月亮门,杀到后院。还是按照原来的分工,两人去解决厢房内的人,魏楚兰亲自奔向正房的正主。
还是一样的骗人话,门被骗开了,开门的丫鬟当场毙命,跟刚才的情景非常相似。
卧室内,床榻之上,比杜鹃花还美艳的婊子赤身裸体,那个男人也不知道羞,下面的家伙小得不够看,连八岁的儿子都比不过,还出来丢人现眼。魏楚兰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手儿揪住男人的根本,用力一拧,只听“哎呦”一声,张国荃形了,女人也醒了。
张国荃捂住下体,在床上一蹦溜高,指着魏楚兰破口大骂:“混账东西,谁叫你进来的?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你全家!”
魏楚兰慢吞吞地伸出钢刀,将披着人皮的畜生逼到角落,开心地笑着:“杀了我,还要杀我全家?嗯,听着甚是有趣。我已经把这里的人全杀光了,马上就轮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怎么杀我全家?”
张国荃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嗷”地一声扑上来,魏楚兰侧身一让,挥动左拳轰出去,正中大衙内小肚子,张国荃就像过年的肥猪一般嚎叫,趴在床上不起来了。
叫杜鹃的女人试探着说道:“壮士,缺钱尽管拿去,有事情尽管交代下来。我家官人的祖父是张相公,壮士想必是听说过的,没有我家官人办不成的事情。山水有相逢,总要留下余地再见面才好。”
魏楚兰一刀将杜鹃劈为两半,骂道:“婊子的道理老子懒得听,若是觉得冤,尽管回来寻仇就是。”
张国荃失魂落魄,四处躲闪,一顿折腾也走不出几尺,这时小兵进来禀报,事情都办妥了。
魏楚兰道:“让守在外面的兄弟瞪大了眼睛,看得紧一些。你们把所有死人都搬到这个屋子里,什么烈酒啊火油啊多预备一些,咱们给大衙内放把火瞧瞧。忙完了,收拾点值钱的东西,兄弟们也不能白辛苦不是?”
“是!”小兵答应一声,出去忙活了。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张国荃彻底拉松了,磕头如捣蒜。不经意间看到杜鹃的头颅,上面的洞狂吐,下面的眼狂喷,上下一起来,攻势相当猛烈。只坚持了一小会儿,“哏喽”一声,闭过气去。
哼,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淫妇奸夫,娘的,怕死的样子倒是非常想象呢!
魏楚兰有时间,魏楚兰还没玩够,张国荃想痛快地死,门都没有。
老办法,用凉水将人弄醒,魏楚兰淫笑着道:“大衙内,不够意思啊!我还没玩够,你怎么就顶不住了?男子汉大丈夫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认输,咬咬牙没准就挺过去了。”
花衙内变成了受惊的小鹿,呦,好无辜好可怜好无助啊!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有仇?”
魏楚兰兴致勃勃地将小鹿拉过来,用绳子帮助四个蹄子,再用一团脏布堵住嘴巴,轻轻地拍了几下小鹿的脑袋瓜,爱怜地说道:“乖,这样多好!”
取了大衙内的匕首,仔细端详了一下,赞道:“好东西啊!啧啧,吹毛立断,削铁如泥,宝贝落在你的手里真是不该,平白糟践了好宝贝。试一试,不要怕,疼了就叫吧,没有人能听得到。”
小刀在大衙内比女人还白的屁股上划出一道口子,然后在半寸宽的地方,平行着再划一道,两边一挑,生生割下一块肉来。用匕首扎住,送到大衙内面前,笑道:“看看,极品后鞧肉,你说可以卖多少钱一斤啊?”
没人回答魏楚兰的问题,后鞧肉的主人非常不男人的又昏了过去。
足足折腾了两刻钟,小兵进来禀报:都办好了。
魏楚兰揪住大衙内的命根子,道:“你一定奇怪,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老子玩够了,你要去见阎王了,就让你明白明白:今天你干了什么?灵惜娘子也是你个畜生可以动的女人?灵惜娘子死了,知道吗禽兽!天下的女人多了,为什么要伤害她?到了阴间,千万不要去找灵惜娘子的麻烦,否则我会到阴间再杀你一回。”
手腕翻转,直接将东西割了下来,仍在地上,再跺上两脚。用清水将手洗干净,来到外间。尸体堆在一起,如同一座坟包。
“禀报魏厢指,一共十七个人,全部都在这儿!”
魏楚兰道:“把里面的那位也拖出来,送他们上路吧!”
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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