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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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神录》 作者:冷月寒剑
第一章 身世堪怜
古都长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它雄踞关中,巍峨耸立,曾镌刻了汉唐无数的辉煌。它非但是汉人历朝历代的政治、文化中心,更曾集中体现了整个汉族经济的晴雨之变。如今,却是被北方游牧民族,女真人占据,并且在这里大肆荼毒北方的汉族百姓。
长安的辉煌,犹如过眼云烟,飘然淡去。但是这座永恒的伟大城市,就像一部世上最巨的史书,一幕幕,一页页记录着华夏民族的沧桑巨变,同时也承载了一个神的诞生。
夏去秋至,秋去冬来,转眼已是元宵佳节。今日长安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虽说此时中原乃是金人统治,但在这汉人普天同庆的佳节里,长安城内的百姓也是尽去往日苦忧之色,俱想苦中取乐一番。
“枫哥哥,你带我去么!带我去么!”一个脸如朝霞、肤如白雪的十岁小姑娘此刻正拉扯着一个清秀少年的衣袖,在那嗲声嗲气的乞求着。
那少年先是微蹙双眉,继而甚是诡秘地道:“小茹妹妹,不是我不带你去,你知道吗?时下金兵正到处想抓你这种美女,万一被看到了,那么。。。。。。唉。。。。。。”言下之意已是尽露恐吓。
怎料那小茹原就与他嬉笑已惯,焉会信他这般谎话,当即娇嗔道:“枫哥哥骗人,枫哥哥骗人。”说到这,那双水汪大眼忽而甚是狡黠的轻轻一眨,顿时微露幽怨的问道:“枫哥哥,你不喜欢我了?”
“不、不,怎么会呢!我是最喜欢小茹妹妹了。”那少年听她这般一问,急忙解释道,那种恐慌不已的表情,教小茹看了,心里极是得意。心想,谅你亦不敢,哼。。。。。。她虽这般想法,但粉嘟嘟的脸上却是未显分毫,仍是哀怨的续道:“那你为何要骗我?为何不带我去看花灯,明知妈妈出去为人缝补了,你还留我一人在家,你说,你是否很坏?”
那少年被她这般挤兑,只得举手投降,无奈道:“好吧,小祖宗,我带你去便是,只是你不能乱跑,那里人很多,万一跑散了,麻烦得紧。”
小茹这时倒是极为明理,嫣然一笑道:“嗯——晓得了!”话音落下,那少年即带着小茹直奔长安府衙而去。
这少年名唤萧枫,原是长安城内的一个小叫花子,自小父母双亡,乃是长安城东三十里外的萧家村人氏。
由于他刚生出时,父母便双双告亡,故而当时萧家村的村民出于迷信以及那些微的忌惮,都劝萧枫的爷爷奶奶弃了他,说道萧枫是克父克母相,克完之后尚要克祖父祖母。可是他爷爷,奶奶却是那里肯信这邪门之事,毕竟萧枫是他们的心头肉,怎会舍得弃他于野。
于是,萧枫便随着爷爷,奶奶在村民的冷嘲热讽下过到了六岁,虽说日子艰苦,可一家三口倒亦其乐融融,甚是温馨。
爷爷为了能让萧枫在村里唯一的先生处读些书,认些字,便每日极为辛劳的上山砍柴,好赚些银两来孝敬先生。萧枫是个乖巧的孩子,晓得爷爷为了让自己能在先生处读书,委实劳累之极。故此他的用功,也是先生所教学生中最为勤奋的一个,如此一来,先生对他亦是好生喜爱。
但是好景不长,一日爷爷为了多砍些柴,便耽搁了点归家的时辰。在走夜路之时,由于柴火太过沉重,再加上本身的年老力衰,竟是一个摇晃,不慎坠落山崖,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凄惨下场。爷爷的骤然过逝,使得向来与他情感笃厚的奶奶亦是伤心欲绝,在过度的悲痛下也就撒手而去。
自那时萧家村的村民便把萧枫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由于爷爷和奶奶的相继过逝,他们更是言辞振振的说萧枫就是个灾星,倘若不把他赶出萧家村,那么大祸便会降临众人的头上。 见惯了冷眼,看遍了白脸,生性坚强的萧枫,也不等村民来赶,便出外流浪至长安。
起初,他是今儿东家,明儿西家,生活之艰辛着实到了极处,当真是颠沛流离,朝不保夕。城内的百姓见他年纪小小甚是可怜,倒也时常接济一下。但当时的局势并不景气,附近也没有哪个有实力的人愿意收养他。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随着相聚时日的渐长,萧枫的聪明伶俐,知书达理,实让周围的那些百姓爱之无比。
经过整街百姓的商量,最后由街尾的马大嫂收养了他,只是其他百姓亦须得接济一下,毕竟单身孤人仅有一幼女的马大嫂如何再抚养得起二个小孩儿。
如此转眼又是数年,萧枫已是12岁。
生活的艰辛,使得萧枫极是懂事,每当马大嫂出外干活时,她的幼女小茹便由萧枫一力照看,非但陪她玩,而且还把昔日自己学会的那些字、文均是教给她认识,俨然成了个小老师、小先生。但是他往日学习毕竟时日不多,是以认识的字实亦廖廖。这么一来,他便每日抽空,往附近的一家客栈跑,找那帐房先生学习认字。
帐房先生也是孤身,故而对好学的萧枫也是喜爱得紧,自是有求必应。萧枫就这么从帐房先生处学,然后再到小茹处教,这么两点成一线的生活,确实让他乐不可支,悠闲安逸。但有时,他会做一些奇怪诡异的梦,这种梦有时说来,他确也不知到底该称是梦,还是称作奇遇。
这梦的初次,记得是在一个炎热的仲夏。
那夜萧枫恰巧躺在客栈的后院,面对满天星辰、繁星闪烁,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唏嘘。再看人天相照,无比广阔,小小的心中陡然起了雄心壮志,不知何时方能出人头地,来告慰父母及祖父母的在天之灵。
恍恍惚惚里,刚刚入眠,景象立至,好似无限虚空里存在着强大的引力一般,把自己吸收进去,迷茫中不知所在,似乎进入了另一世界。但见白光现前,浩渺无际,过去的一切仿佛已然消失,万事万物均是不复存在,惟有虚空浩渺的光,极亮而不耀眼。
萧枫只觉自己的身体被光所融化,变成了不可言状的光,湛然清彻,雪亮如银。此时的他即是光,光即是他。
直觉在此景象之中,无比清朗明彻,洒脱快畅,其味难说,妙不可言。但感头脑尤其清爽,仿佛所有俱是深隽于脑,半点都未忘怀。这一景象,之后便时常出现,不过皆在平常睡卧之际发生。
当真是知而不知,觉而不觉,似梦非梦,似醒非醒,由于萧枫生性洒脱,故而在他醒来之后,亦是平常视之,听其去来。
这时,萧枫带着小茹已是到了长安府衙的广场前。一眼望去那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街边小贩的吆喝,骡子、狗儿的叫唤,以及叮叮当当的金兵巡逻的铜锣声那时纠合一处,响彻天地。长安城虽被游牧民族占据已达百年之久,但金国史上确实曾有几位雄才大略的皇帝,他们励精图治、避免战争、一心为百姓谋求福利,故而此刻的长安城委实也算繁华。
萧枫其实早已闻听今日这里会举办长安城有史以来最浩大的彩灯会。他毕竟小孩心性,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自然不甘人后,打算着今日定要瞧的仔细些,到时回去好生对同伴们吹嘘一番,炫耀一下自己的见识。
斯时,四处彩灯已是点燃,只是天光尚亮,灯景之幽美尚得不到显现。但彩灯周围却已有很多人,东一堆,西一簇,围得好不密实。
萧枫个矮可不管这许多,当下拽紧小茹的细白嫩手,把头一低便往里挤将进去。好不容易钻入了人群,尚未抬头细看,忽觉头上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即便传来一声凶狠的大骂:“臭小子,投胎啊?没见你大爷在这看灯吗?还往里挤,给爷爷我滚出去。”那厮说完,一把抓住萧枫的衣带,抡了大力就把萧枫好似沙袋一般的给砸了出人群。
只听见‘噗’的一声,萧枫便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就如死了一般。那种疼痛,使得萧枫直觉浑身骨骼欲裂,头脑发昏,过了半晌,方才迷迷糊糊中睁开双眼,发现扔他之人,原是长安东街的痞子头王胖子。而这时的小茹却是被突发之事给惊得震骇莫名,不晓如何是好,只知一昧的哭泣。
王胖子把萧枫砸出去后,得意的朝四周瞧瞧,继而朝着萧枫猛唾了一口,谩骂道:“臭小子,没把你砸死,固然是你命大。下次若敢这样,老子定然剐了你。”说完“哈哈”大笑,如同做了一桩极为风光的事,显然他甚是得意。
四周众人冷眼瞧他,实是心中鄙夷,只是敢怒不敢言,心中却是早已痛骂不止,直觉此人恍如畜生一般,不可理喻。王大胖却是不觉,又故作风雅的在旁对着花灯指指点点,只当自己是个大行家似的。
与此同时,萧枫已然慢慢爬起,身上那件马大嫂送于他今年过冬的衣衫已是完全擦破;整个面容,鼻青脸肿,口角间更是泛出丝丝血迹,显得甚是情景凄惨。萧枫对自己的伤势其实倒不怎么关心,他注重的反而是身上的那件衣衫。
这件衣衫,是马大嫂熬了数个通宵,再加省吃俭用了大半月,扣除小茹今年的新衣裳,方才为萧枫定制完成。是以,这件衣衫上的针针线线可说是充满了马大嫂的无限心血,以及对萧枫的无比关爱。眼下衣衫遭厄,确实教萧枫心疼已极,直觉自己对不起马大嫂,对不起她的数日熬夜,更对不起她的素来呵护。
虽然暗里椎心泣血,伤心万分,但萧枫生性倔强,向来不愿在恶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一面。故而在受了这等委屈之下,仍是毫无泣容。只是很随便的擦了擦脸,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依旧照着王大胖的身侧空隙,挤了进去。
如此一来,王大胖怎生忍受得住他的再次挑衅,当即冲出人群怒骂道:“又是你这臭小子,你他娘的。”说完,抡起大手甩手而下,“啪”的一声巨响。萧枫脸上顿时又多了个血红的大手印,嘴角的血迹顿时泊泊流下。
这时,王大胖兀自不肯罢休,仍想趁胜追击,痛打萧枫。
四周之人见了,忙各劝道:“算了,算了,打都打了,就饶了小孩这一遭吧。”哪王大胖听了众人的话后,斜着眼瞧了瞧他们冷声道:“嘿嘿,老子教训这臭小子,要你们这帮鸟人多什么嘴,滚一边去!今日老子不把他揍得不认识他爹娘就是他养的。”说完,捋了捋袖,似想大干一场。
萧枫听他言语有辱爹娘,心中着实气愤,恼怒之下,他可不管王大胖是天王老子还是地头痞子。不由大声道:“你本来就是我养的,就是不孝顺,现在还在揍老子我。”众人听了,先是一呆,随即会意的哈哈大笑,只觉这小孩骂哪王大胖虽说甚为不妥,可也有趣,实乃大快人心。
再说哪王大胖平日里在东街趾高气扬,嚣张跋扈,有谁敢言语于他。今日里不过打骂了一小孩儿,竟而被他骂得如此,那还不是火冒三仗,气向胆边生。
边上众人中也有其他街区的痞子,此时见了那还不大声吆喝,惟恐天下不乱。这下王大胖更是下不来台,他本想小小教训一下这臭小子。可在外混的就是注重一个声名,今日被个臭小子如此痛骂,倘若再没动作,只怕这今后的长安城内就再也没有他王胖子混的地方了。
想到这,王胖子怒喝一声,跨步一跃,右手握成拳状,“噗——”的一声正中萧枫的胸前。萧枫本就瘦弱不堪,如何承受得起一彪形大汉击来的重拳,顿时应拳飞起,跌落在两步开外,但他生性确实倔强,落地后,即又连忙爬起,哼都没哼一声,只用那血红的双眼怒视着王大胖。
那王大胖被萧枫这般狠盯,不由竟是有些心怯。可众人在边上看着,也不由他罢手。又是一拳击去,萧枫应手而倒,可又马上爬起,双眼中布满了不屈的怒火。
就这样一个打,一个摔。一个是打的累了,一个却是摔不怕。
过了片刻,王大胖气喘吁吁道:“臭小子,适才不是说要当我爸吗,现在来啊,来啊。”哈哈哈……声嘶力竭的笑着,笑了数声后,接着又道:“只要你时下叫我一声爷爷,我这便饶了你这一遭。如何?”
王大胖心中暗暗思忖:只要这小子松了口,或者讨饶一下,那我也有台阶下了,这下面子有了,威势也壮了,其他痞子也不敢小觑于我了。可他却不曾想过象他如此欺凌一小孩,又那来的威风,何来的面子。旁观众人此刻实是鄙夷他到了极点。
但萧枫并未遂他之愿,依旧撕声喊叫道:“只要老子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向你这胖儿子低头,有机会我还得阉了你这肥狗贼。”
萧枫年岁尚小,那时又怎懂得什么叫阉。只是东窜西走的时候,闻的其他大人如此笑语罢了。
可王胖子懂啊,这可是一个男人的根啊。就这么小毛孩竟而要阉了自己,这还了得,王大胖是瞋目切齿,狂怒已极,当下斥道:“臭小子,你想阉我,今日我先阉了你,省的你日后惹祸。”说完,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整体通光晶亮,寒气直溢,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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