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如何可以率领全球最富的尼古拉司家族再次走上辉煌,只怕能保持现在的处境,就已不错了。
底下众人望着罗普斯的跋扈,表现亦各是不同,有赞赏、有厌恶、有欣喜、也有鄙夷。
紧邻罗普斯右侧的那个老者,这时亦站了起来,走到罗普斯和三叔的中间,说道:“罗普斯族长,不要这么大火气。虽然三弟他受人蒙骗,在外面说了一些不合适宜的话,但是,假若可以把哪个教唆他说谎的人,当面指认出来。念在他多年为家族默默奉献的份上,我们还是可以原谅他的。”
罗普斯对他倒是很敬重,虚弯了下腰,说道:“二叔说的是,只要三叔可以把那奸诈小人指认出来,消弭了家族里的一个隐患。我就算向三叔道个歉又有何不可?”
二叔听了他的话,很是高兴的笑道:“呵呵,好啊,罗普斯你果真是我尼古拉司家族的天授之才,能这样懂得敬老,也不妄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竭力扶持。”说完,又是哈哈大笑了数声。
待笑声息止,他又朝着三叔道:“三弟,罗普斯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自己考虑下,不要让我们难做啊!我们就算替你求情,那也只能一次而已,难道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成?何况,顶撞族长的大罪,应该如何处罚,你也不是不知道。就算你不念着自己,但是弟媳和几个侄女,你就不念了吗?你可别让她们受到你的牵连!”
他这话听来虽似公允,其实却偏帮得很。一字一语里完全坐实了三叔是听了他人的捏造谎言,是以才会反对罗普斯。而且语气中的威胁之意也是表露无遗,大有你三弟如若不老实指认他人,那么我们就要对你实行株连了。
罗普斯听得是脸含微笑,心中得意,倘若不是没有胡子,兴许他还会捻上一下。而三叔却是勃然大怒:“二哥,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耻,为了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竟连大哥被这孽子害死,你亦无动于衷。即便你不管不问,那亦算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与他狼狈为奸。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亏心短行么?”
罗普斯听了,正待发怒,二叔却已开口道:“三弟,看来你中毒已深。我是没法子了,惟有让罗普斯以家法处置你了。”说到这,又故装成很惋惜地道:“唉,只是苦了弟媳和几个侄女啊!”
众人愕然,心想,莫非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把赫洛夫给解决了?这个可是家族长老会中的一员啊!
而罗普斯听他二叔说完,当即向旁边的侍卫示了一眼色。只见一直站在墙边的数十个彪悍侍卫里顿时跃出二人,如狼似虎的便想把那三叔押下去。
便在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忽然响起:“住手!”。这声音使得那两个侍卫的动作俱是停顿了下来。众人循声望去,原来又是一个老者气势凛然地站了起来。这老者生得极为高大,估计是六个老者中最为魁梧的一个。
众人见那老者站起,原先神色堪忧的是转而欣喜,而原本静待好戏的却是揣揣不安了起来。萧枫见那老者的出场,竟有忒大威势,心想,看来今日的会议约莫罗普斯不大会好过。
果真如他所料,那老者走到三叔身边,推开了那两个侍卫。转头瞧着二叔和罗普斯朗声说道:“二哥、族长,我不知道你们指责三哥,说他在外面散播不实的谣言,可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辞以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把一个为家族事业奋斗多年的元老囚禁?你们不觉得这是个笑话么?况且就算要处罚三哥,那也要有家族长老会来处置,那里轮得到族长来管?”
他这话,底下甚多人暗自点头,一时间,均是瞧着二叔和罗普斯会有何说法。那三叔见五弟上来帮忙,虽说内心欣慰,可也怕牵连他,当下推攘着要他下去。
“哈哈——哈哈”,这时那二叔大笑了数声,正笑的众人俱感毛骨悚然中,笑声很是突兀的嘎然而止。他沉声说道:“三弟、五弟,你们就不要再演戏了。现在我终于知道是谁和三弟相互勾结,又是谁在背后唆使他造谣生事。原来,这人便是五弟你。”
众人顿感讶然,不知他这说法,又是从何而来。萧枫却是心下暗笑,他心思其实很简单,不管任何人的说法,也不管那人长得是凶煞满面,亦或是一脸善良,只要是和罗普斯交好,为他说话,那定是奸人无疑。相反,只要和罗普斯作对,指责他弑父篡位,那便是自己定要竭力相救的人。
五叔听了,当即斥道:“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
那二叔并不理会,只用目光极是严峻的在众人面上缓缓掠过,似要观察下众人的反应;继而显得甚是愤慨的向那五弟喝道:“大哥被华夏人害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你们为何要污蔑罗普斯?非要在外面造谣生事,搞得沸沸扬扬,让我尼古拉司家族的新族长颜面丢尽。难道这样,你们就觉得很过瘾,以为把罗普斯侄儿搞臭了,你们就能独揽大权?哼,我告诉你们,你们的这种想法,是幼稚,是天真,甚至可以说是我尼古拉司家族的耻辱。你们说,到底是谁在外面胡说八道?”
他这种反打一耙的叫嚣,直把那三叔和五叔听得浑身涩抖,在那气急的兀自说不出话来。众人从讶然变为愕然,均是没想到雅洛夫的言辞竟然这般厉害,当真可以算得上是舌灿百花了。
罗普斯瞧着他二叔出彩的表现,心中的哪个得意劲自是毋庸置疑。待他话一说完,即朝着侍卫喝道:“还不把这两个满嘴胡话的老家伙,给我押下去。”实话说,眼下的场面,他是高兴万分。心想,这两个老家伙,当日父亲掌权时,便一直打自己的小报告,那时没办法,只得安耐,如今终能教他们尝到恶果。
侍卫们先是一愣,随即一拥而上。他们也没料到这个新任族长就凭几句话,便要把两个元老级的人物一起羁押起来。不过,既然是族长下令,他们亦就管不了这许多了。
听到罗普斯的话后,底下人业已出现涌动,对罗普斯的这种轻易囚禁长辈的做法,大家都甚是不满。但是,若要他们其中的哪一人站出说话,却是无不胆寒。
尚未待那几个侍卫上前,那五叔大喝一声:“你们敢?”说完,只见他乘着侍卫们有些呆怔,当下一个跨步向罗普斯冲去,右拳呼呼生风的从下往上,直掏他下巴。其整个动作,那里瞧得出是个垂暮之年的老人,简直就是一个彪悍小伙。
罗普斯原本还在得意,亦未提防,猝不及防下,“啪”的一声,被五叔一拳击的跌倒在地。虽然把他击倒,可五叔仍是不想放过,借着自己的一冲之力,跃到他身边,顺手一下把他拽起,提在自己身前,左手捏住他喉咙。
向那些仍在对老三赫洛夫推推攘攘的侍卫厉声斥道:“你们还不退下,难道想他没命么?”说话时,左手手指又是紧了一紧。
第六章 倾轧(下)
瞧着罗普斯浑身狼狈,满面涨红的落在五叔的手上。一众侍卫竟然没有立时退下,反而是向老二雅洛夫望去。众人亦是大惊,这时,底下已隐隐地分为三个阵营。萧枫可不管什么阵营,仍是独坐椅上,不过眼下,他倒是坐的极为舒服,只因众人均是骇然站起,站往一边。
这般瞬息万变的情势,想来雅洛夫亦没料到,在呆怔些许后,方回过神来。此时,他心里早已把罗普斯贬得一钱不值。若非念在还须用的着他,只怕已然命侍卫们一拥而上,那里会管他死活。
当下向侍卫们丢了个眼色,要他们先暂缓羁押赫洛夫。随即干笑道:“五弟,你到底想怎样?其实,这些本来就是我们尼古拉司的家事,何须弄的得这般火气。有话好好说,你先把罗普斯给放了。”
五叔冷笑道:“现在知道是家事了?刚才怎么不说?口口声声说我们造谣生事,说我们妄图颠覆族长。其实,照我看来,其中嫌疑最大的反而应该是你。”说到这时,又朝着动动不休的罗普斯厉声喝道:“别动,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的手劲。”
瞧着五叔凶狠的面目,罗普斯登时乖巧不已,只是脖颈被掐,委实让他喘息困难,索性把舌头也伸了出来。
雅洛夫见了急道:“五弟,有话好好说,可别伤了族长。”
五叔火暴的道:“我就是在等你说话,你倒是说啊!”
雅洛夫瞧着暂时无事,心下稍慰,说道:“五弟,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原因说我的嫌疑最大。难道我这些年为家族作得贡献不大么?难道我这些年都在尸位素餐么?大哥昔日在世时,也从未这么说过我。五弟,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不如,你到教堂去,让主教大人为你祈祷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在雅洛夫辩解的同时,一个年岁虽然老迈,但气势却是十足的老教士大步踏进会议厅。并且向大家宣告了他的到来。只见他胡子花白,头顶微秃,面色却是红润得很,穿着一件黑色的法袍,胸前佩带着个大大的银色十字架。好一副敦厚长者的模样。
自当年在阿尔卑斯山吃了大亏后,萧枫对这种教徒尤为留心,在那老教士进来的同时,萧枫的神识已然探去,想察知这人到底有甚异处,亦好做个防备。探得结果,还算较为安慰,此人力量与寻常人相比虽说极强,但和自己相较的话,那是霄壤之别,差之极远,当下心中大定。
二叔见到这年老教士,立时笑逐颜开,呵呵地迎了上去,说道:“山姆主教大驾光临,我雅洛夫不胜荣幸啊!”此般情景,教人瞧来,还真有一种喜相逢的感觉。
可山姆主教并未显示出多大的热情,只是瞄了瞄厅中此刻剑拔弩张的场面,也不与他继续客套,便直入主题地问道:“雅洛夫先生,你真的很欢迎我的到来?”
“当然,山姆主教能来,我还会不高兴?”雅洛夫朝左右看看,一副煞是肯定的表情。心中对山姆主教的不期而至却是恼火得很。打算待会就要好生惩治下外面的侍卫长,让他知道什么人该放进来,什么人又不该放进来。
山姆主教瞧着他的神色,心想,这老狐狸的表演的功夫确实有些火候,若不是我早已明了里面的一切,还真会被他骗过。想到这,他悠然的道:“可是据我所知,贵家族似乎想把我东正教堂,迁出尼古拉司城。而且,听说这建议人就是雅洛夫先生你。由这点可以看出,雅洛夫先生对我和东正教都是万分厌恶。”
“没有的事。”雅洛夫急忙跳了起来,高声说道:“山姆主教,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纯粹是胡编乱造。你们东正教堂在我尼古拉司城已有三百年的历史,可以说是和我们尼古拉司家族一同成长。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这样的事?主教大人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挑拨。”
“挑拨?”山姆主教紧跟着反问了一句,接着又道:“我当然希望只是别人的挑拨,但是事实却说明了不是。”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发觉有股甚是浓厚的天主教圣力气息,在会议厅中四处弥漫。对方似乎并没什么敌意,仅是在查探着什么。可当他想反探时,那股圣力却如潮水般的退了。
内心揣揣下,山姆主教不禁对尼古拉司家族里忽而会有天主教徒觉得极为骇异。况且那股圣力的强大,只怕本教的大牧首(等同于天主教教皇)都比不上。难道说,罗马教廷的教皇时下就在这里?可是凭他的身份,似乎没有潜伏不出的道理。
不提山姆主教心下的疑惑,再说那底下众人听了他的话,已然骚动了起来,窃窃的私语,聚汇成一片嘈杂声,显得甚是喧哗。
此刻雅洛夫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这件事必是魔党血族故意泄露,他们见我和罗普斯迟迟未驱赶东正教,所以他们就在背后使出这等诡计,想逼我们坚定立场。这他娘的血族还真是毒啊!
须知,这东正教在斯拉夫帝国的信仰者没有十成十,也有个七、八成。即便在尼古拉司城内,三十万居民里也有二十五万人是东正教的信徒。这东正教当真可以算得上是斯拉夫帝国的国教。这次为了家族藏宝,又为了能顺利掌握家族大权,雅洛夫出面与魔党血族签定了秘密协议,便是允许血族之人可以在尼古拉司城内自由居住。
不过,当时血族考虑到尼古拉司城内还有个东正教堂。而且,这东正教士所拥有的圣力,可一点都不比罗马教廷差。故而,他们为了自身的安全考虑,便提出要雅洛夫把东正教赶出尼古拉司城。
虽然这件事极为碍难,但雅洛夫为了早日独揽大权,为了那尼古拉司家族藏宝中的哪个长生之法,却是利欲熏心的应承了下来。当然,这件事的祸首,他还是推给了罗普斯。可罗普斯亦非是傻人,他难道不晓得东正教在斯拉夫帝国的潜势力么?故此,他也是能推则推,能避则避。他可不想等自己坐上了族长大位后,却是得罪了整个斯拉夫帝国的国民。
自协议签定以来,魔党血族为他们二人出力良多。可随着时日渐逝,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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