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欧阳震这话一说,周围凡是听见之人全皆惊愕。其实萧枫的过往风流,谁个不晓,哪个不知。只是若要在这等场合上说出,却是无礼之极。先不说他的这种作为,等同当面与萧家撕破颜面;单是在赵家的宴会上述说赵家贵宾的不是,似也有些在挑战赵家的意味。这种不明之举,委实教人摇首不断,暗叹欧阳家的未来,若是落在这等继承人的手上,实是昏暗无比,毫无前景可言。
他们这边沉默了,其他各处的人自然好奇,均是暗加打听到底发生了何事,等到旁人告知后,一时间,顿时全场安静,众人均是瞧着萧枫,看他怎生回答这个问题,是巧言否认呢?还是与欧阳震当场翻脸。
萧枫双眼顾视众人,又望了望正自得意的欧阳震,再微瞥那红衣美女思绮,只见她俏颜煞白,美眸隐含歉意凝望着自己。萧枫心道,搞不懂这红衣美女是当真钦佩自己呢?还是故意借着机会的来整自己。但瞧见她时下的不安神色,似乎也没料想到会搞出这样大的场面。
思忖间,萧枫哈哈笑道:“欧阳公子还真是关心小弟,其实你这话是大错特错,难道你就不曾看见过《华夏青年报》的辟谣么?那些均是谣言,是一些嫉妒小弟的人在我背后中伤而已。欧阳公子这么一个堂堂青年俊彦,怎的也是偏听偏信,还真是可笑得紧。”说罢,他又是哈哈大笑。
倘若眼下欧阳震自承是偏听偏信了,那这口角也就此了解。下来,宴会自也照常进行,怎料他嫉火熊熊下,偏是不愿罢休。在那大嚷道:“哪个偏听偏信了?你在S市的风流之事,我可是全都了解。象你那种作为,我是不屑得很。哼,还有那所谓的《华夏青年报》还不是被你家卖通,在那乱写一气,替你胡吹乱吹。象这种报纸,就算我拿来,也不会去看,至多擦擦屁股而已。”
众人大惊,萧枫先前的解释,他们是听得暗自点头,本道欧阳震自也顺坡下驴。没料想他居然会这般不依不饶纠缠不休。似他这等作为,那里象是政治家族出来的后裔,简直便是个得理不让人的街头小痞。
在此剑拔弩张,随时就有一场大的角斗,同时也即将代表两大政治家族在此彻底翻脸的时候,红衣美女思绮更是歉疚不已,一双道歉的眼神那是凝视萧枫,小嘴微翕下仿是要为萧枫作甚解释。只是她对萧枫本也不甚了解,适才与他的热络,其实是想借枫遁震,避免被欧阳震继续纠缠。对于欧阳的不断缠绕,她是厌烦已极,倘若非是为了淑女形象,有时恨不得踹他几脚,方才解恨。
就在众人直以萧枫定会怒不可遏的与欧阳震翻脸,只见他竟是突而笑意洋溢地道:“如果欧阳公子能经常坚持用《华夏青年报》擦屁股的话,我相信你终有一日,屁股会比你的大脑更为多才多智。”
萧枫这话是讲得是不骄不躁,让众人听了却是哈哈大笑。有些反应迟钝的待旁人解释后,也是呵呵笑起。这么一笑,竟是笑了甚久,直把个欧阳震臊得恨不能钻入地面,不再出现。
如此又是片刻,只听见赵复彝在远处喝道:“两个小娃娃为什么争吵?就这么一点小事,也不怕被人笑话。”说话间,他已走到跟前,拍了拍欧阳震的肩膀,说道:“欧阳贤侄,你父亲正到处找你,还不去?”
欧阳震大是感激,忙回道:“是、是,我马上就去。”转身而去下,双眼目露凶光,直瞪萧枫,假如眼神能杀人,只怕萧枫眼下已是被他撕成片片。在他离去的同时,众人情知一场风波,已被赵复彝淡然化去,念及此,厅里顿又恢复了原先的热闹,有些人也开始了翩翩起舞。
目送欧阳震的背影远离,赵复彝朝着儿子赵骏成斥道:“叫你好生招呼萧枫贤侄,怎的搞出这种场面,真是没用。”
赵骏成大羞,尤其又被父亲当着雪儿的面教训,他是面红过耳,支支吾吾。赵复彝见及,微觉讶愕,心想儿子怎的转了性了,什么时候,也知道羞臊了。望见赵骏成被自己累及,萧枫忙在旁道:“赵伯父,这事不怪骏成兄弟,是我不好,给你添麻烦了。”
未待赵复彝说话,那红衣美女思绮已然一把缠上他的胳膊,娇嗔道:“大伯伯,明显是欧阳震不好!为什么要骂骏成哥嘛?”这时,她是尽显小女子的刁蛮及娇憨,拉着赵复彝的胳膊,是摇来摇去,非要他自承错怪了赵骏成,且容颜上更有欲泣之色。
萧枫见及,是心中暗奇,寻思,这哭的本事,会否是女子们生来的本领,都不须锻炼,即可炉火纯青地想哭便哭,想笑便笑。
第七章 窥视(上)
赵复彝被她搞得没法,只得道:“好、好,是伯伯错了,伯伯错了。还不成吗?”
听了这话,思绮才破涕为笑,一把松开赵复彝的胳膊,娇笑道:“我就说嘛,伯伯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错怪骏成哥哥吗?”
小侄女娇声娇气的模样,赵复彝是看得无奈,只得苦笑两下。他对这侄女是既疼爱又忌惮。疼爱她的娇憨,疼爱她的乖巧,更加疼爱她的善良;忌惮的却是,自己父亲对这孙女的疼爱,在赵家是有目共睹,也正因为复胤有了这么一个女儿,在父亲面前说话的用处,比自己那是大的多。
而父亲每每也是听言必纳,对自己的二弟是爱屋及乌,此种微妙,赵复彝是清楚得紧。可若是要他为了这个,而去冷落思绮,却又非他所愿,只因有哪个家长能对这么一个乖巧温驯、娇憨可爱的小辈虎脸相对?旁人他不知道,反正他赵复彝一定是做不到。
若非是他心中极为疼爱这个侄女,焉会当着众人的面自承自己的失误。纵是赵漳名用父威来压迫他,想来他也会拗骜一时。
萧枫这时心道,原来这红衣美女竟是赵家的小姐。思至此,骤然想起适才那赵漳名与复胤在山岭平台上的一段对话,心想,这女子原是赵复胤的女儿,也是赵漳名最为疼爱的孙女,难怪这么刁钻。不过也煞是可爱。
他是面露微笑地望着这一切。
雪儿见他盯着人家美女不眨一眼,连忙暗底里掐他胳膊,吃痛下,萧枫震然侧首,瞧着雪儿不虞之色,顿时恍然。他们两人的小动作,赵复彝望在眼内,内心失笑下,朗声道:“萧枫贤侄,既然风波已过,那你就玩得痛快些,反正这里都是京都城内的名门淑媛和富家公子,假如贤侄能在这里交上几个好友,我会很开心的。”
萧枫道:“一定、一定。”
他适才的窘相,赵骏成也是暗乐心头,他乐的便是这个萧少爷果真与自己是同类,在身边有着一个大美女的前提下,竟会对着自己的堂妹一眼不眨。对于萧枫的审美观点,他倒是赞赏无比。先不说他身边的大美女雪儿,单是他进入宴厅后,从目不斜视,到对思绮惊艳,便可知道,这所宴厅内也惟有这两个女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与自己相比,却是高了不少。
便在这时,又有一个中年男子龙骧虎视地走来,朝着萧枫呵呵笑道:“这位想必就是萧总理的孙子吧?真是人中龙凤,仙姿麟露啊!”
萧枫抬眼望去,这人却是认识,正是适才在山岭上一直站在赵漳名身后的次子赵复胤,只见他生得甚是威武,龙行虎步下,不知比那赵复彝威风多少。忙即谦虚道:“不敢、不敢,赵二叔过奖了。”
赵家二兄弟听了他这话,顿感凛然,须知他们二人时至今日与萧枫实则初次会面,而萧枫在一见赵复胤之下即已肯定他是谁。其间不就代表了萧家对赵家的所有人员来历均是了解透彻,即便这萧府的纨绔子弟都是了如指掌,那么也就遑论他人了。
思绮瞧着父亲到了,那是雀跃不已,一下挽住他的胳膊,撒娇道:“爸,你怎么才来啊?刚才的事,简直吓死思绮了。”望着女儿玲珑剔透的娇颜,赵复胤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右手伸出,食中二指弯曲下虚捏住她的琼鼻,宠溺地道:“你啊!还会有什么事能唬住你?没让你拆掉这里就不错了。”话里虽然责怪女儿刁蛮,可语气中的万分疼爱却是流露无遗。
思绮当场不依道:“爸,你说什么呀?”只见她美眸俏转,微睨了下萧枫,小嘴轻嘟地在父亲的耳际细声咕囔道:“在外人面前,女儿多没面子啊!”赵复胤听了是哈哈大笑,过了须臾,又问道:“思绮,你不是说今天要带个朋友来么?怎么没见?”
思绮听了这话,当即黛眉微蹙道:“是啊,我也正觉奇怪。”
赵复彝闻到侄女有朋友还没来,忙在旁道:“乖思绮,你那朋友,给了请贴没有?”
“给了!”思绮脆声回道。
赵骏成忽道:“那么是男的?还是女的?”
他这话一说,赵复彝是横眼嗔视,心道,这儿子怎么忒不争气,听了堂妹有朋友要来,也不管来了没有,先问的却是男女之别,还真是好色得很。而思绮是嫩颜俏红,呢嚅着在那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形,赵复彝与赵复胤均想,莫非思绮的所谓朋友还真被骏成给猜中了,竟是她的异性朋友?这么一来,二人俱是兴趣大增,不知这美丽如花的赵家娇娇女寻得是何等男子,同时,对那男子,他们也是好奇大生,不知他又凭着什么?能够吸引到这个娇娇女的青睐。
就在众人均是默然无语时,赵复彝身上忽而传出一阵铃声。他朝着萧枫及赵复胤笑道:“我接个电话,失陪了,你们谈吧!”只见他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往厅门走去,还没走得多远,随即又掉转头,腾腾大步地走到思绮跟前,问道:“乖思绮,你那朋友的请柬上没有我的落款?”
思绮轻“嗯”一声,继而甚是慌乱地问道:“大伯伯,是不是我的朋友在山下出了什么事?”
赵复彝道:“那倒没有,只是他执着没有我落款的请柬想到太和山庄来赴宴,那里能进的来,自是被山下的护卫给拦住了。”思绮陡惊,又是惶惶道:“那大伯伯,你还不让他上来?”赵复彝道:“喔,我这不是先问一下吗?”思绮听他罗嗦不断,小嘴翘着道:“大伯伯,你倒是快点啊!”
赵复胤怕大哥生怒,忙责道:“思绮,怎么这么不懂礼貌?有你这样和大伯伯说话的吗?”思绮听见父亲斥怪,当即乖乖,在那束手束脚的装成一副哀泣的样子。
赵复彝见了,自是大生怜惜,朝着复胤怨道:“二弟,你怎么骂思绮啊?真是的。”又朝着思绮道:“是大伯伯不对,思绮不哭,我马上就对他们说,让你朋友上山。”说话间,已是拿起电话对着山下的护卫好一顿训,说他们办事呆板,脑子僵硬,蠢得象猪一样。
电话打完后,他陪着笑脸的对思绮道:“乖思绮,你听,这事不就解决了么?不哭了,你朋友马上就来,万一教你朋友瞧见,那就太难看了。”听着大伯伯的笑侃,思绮是破涕为笑,“噗嗤”出声。而赵复胤是大摇其首,在旁道:“大哥,你太宠她了。”赵复彝回道:“不宠乖思绮?难道叫大哥宠你不成?”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赵复胤也是无奈地随着一起笑开。
赵骏成对思绮的所谓男友,他是毫无兴趣,见二个大人的话都已说的差不多了,忙指着一处年轻人众多的地方,说道:“爸、二叔,你们谈吧!我先陪着萧老弟和这位小姐,到哪边去了。”
赵复彝与赵复胤相继颔首,思绮道:“二哥,你们先去,待会我也来。”赵骏成道:“哦!”又向萧枫道:“萧老弟请!”说完,当先领路前行。
瞧着赵家的和睦气氛,萧枫是心下纳罕,本道这等巨奸之家定是全无亲情可言,谁知眼下竟而瞧见这样的天伦乐乐,笑语常开,便如同一个华夏的寻常人家一样,也是温情洋溢。
在赵家宴厅一处墙壁的夹厢背后,此刻正有二个人端坐在椅上,透过一面宽大的银幕,凝视着萧枫的一举一动。靠左首一人正是满头银发,容颜不老的赵漳名;另一人长得与他相仿,只是眉目慈和,眼角含笑,好一副生意人的样子。
第七章 窥视(下)
赵漳名这时道:“三弟,你看这萧家的小兔崽子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先前在山下装着一副受不了苦的模样,而适才瞧他对付欧阳家那小子时,那种侃侃而谈的磊落风度,岂不已是大有萧邦之风?那种不骄不躁的心态,在京都城里有哪个世家子弟能够及得上他?说来,我还真有些羡慕萧邦那老头。一门三代皆是一时俊彦。”
他三弟回道:“二哥,我看了看去,总觉得这小子今日到这,非是什么好事。一看他那笑容,我便觉得和萧邦的奸笑有些类似。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防着点?”
赵漳名道:“不用了,你没看见复彝已经安排骏成跟着他吗?而且,他在我们两人的监视下,谅他也搞不出什么花样。”说到这里,只见他蓦然神色大变,哪是一种痛心疾首的惊骇,哪是一种伤心失望的无奈。瞧着二哥直愣愣地盯着大银幕,且面色不对,那三弟急忙顺势望去,听着银幕里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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