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迷醉不已。
可萧枫骨子里,却是陡然间,如遭雷轰电亟,手臂酸麻,虎口剧痛,心头恍若被重重的击了一锤,那庞大的刀罡丹能,一波一波的翻卷过来,似欲毁天灭地。
无奈下只得咬紧牙关,凭着倔强的心志,以极缓慢,但永不停顿的优美圆弧,慢慢的化解;一个个动人心弦、超越了世间一切美态的弧迹在虚空中逐渐的展现给众人欣赏。
那弧迹众色参互,五彩缤纷,恍如春水初生日,又似空中满天星。
只见此时的蒙古军兵,个个睁大了眼,张大了嘴,看着这个心目中的天神用神奇诡异的举动;牵引着那道霸烈的刀罡,随手在空中舞了几圈,接着向空旷处一挥。
随着萧枫的轻轻一挥,陡见地上裂开了一道长两丈深约半尺,令人怵目惊心的长形浅坑,土壤更似被火炎炙烤了一般。
众人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疑似梦中,只觉这般场景该是神迹。
这时,完颜允恭冷声道:“修真人,你现在还有何话说?七日后,汴梁城下,你我一决雌雄,倘若不来,休怪朕大开杀戒。哼”
说完,身影陡的一闪,已然悬于半空,右手轻挥,一道刀罡直向点将台劈去。
‘轰’的一声,巨木搭建,高约数丈的点将台,竟被他一劈为二,瞬时塌落,溅起厚厚的尘土,四处飞扬。
蒙古兵见了这般状若天神的一击,不由相顾而视,脸上布满了惊骇,直觉非人力可挡也。
完颜允恭看着自己威厉的一击,所造成的后果,颇为满意,清啸一声,踏空凌虚而去。
众人旋首回望,只见黑暗中龙影隐没,瞬既就遁入了无尽的虚空中。
※※※
完颜允恭一路疾归,心中暗忖:看这蛮人军队彪悍勇壮,纵然是我大金全盛时亦不过如此,兴许尚略逊一份。也难怪我大金节节败退。
想我修真六十余年来,为了悟道,放弃了垂手可得的人世尊位,现在总算是皇天不负,在六十年中修到了‘成丹’境界的顶层,就算不能达至飞升,但延年益寿活个数百年,却是轻而易举,本想从此寄情山水,敖游天下。
那料的现今却发生了这些多事。不过自己适才口口声声的念叨着‘朕’,似亦把那些蛮人将军,吓得一楞一楞的,到也颇是好笑。
转念又想到:适才那修真人也不知是何门派,或是那位高人所授,瞧似岁数不大,竟也到了‘成丹’境界,真令我等这些苦修之人不得不眼红。
不过七日后的决斗,我却有必胜的把握。到时只须逼退那年青修真人,令他知难而退,使蛮人刹那间士气衰竭,我大金勇士气如长虹,反攻得胜;我也算不负故国子民,不负列祖列宗了。
想到这不由脚步加快,瞬即便到了金室皇宫。
此时金主完颜守绪正率领百官,战战兢兢的在皇宫宫门前等候这位老祖宗。
瞧见完颜允恭到了,立即伏地跪拜,高呼迎接老祖宗回宫,仪礼甚是恭谨。
完颜允恭瞧了,双眉微蹙,沉声道:“守绪,你知我素来不喜这等繁文褥节,为何眼下却是如此。”
金主完颜守绪跪泣道:“祖宗传我基业,可守绪无才,不能守护,累的老祖宗尚要出山,守绪百死不能辞其疚也。只愿老祖宗赏脸,与守绪把盏,以言教我,守绪便死而无憾了。”
身后百官亦是痛哭流涕,自承过错,高呼需要老祖宗训斥。
完颜允恭无奈只得随他们去了。
宴厅上,气氛却也融洽,瓜果鲜蔬,酒类肉脯,不断的象流水一般,送介上来。
正当众人兴致高昂,大肆奉承,畅谈只须老祖宗出马,便胜的大金百万兵时;就听的‘噗’的一声。
众人既忙循声望去,只见此时完颜允恭已然站起,袍上衣角全湿,正在那搽拭。
而阶下却有一个宫奴,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心道:完了,完了,一个紧张,竟把酒倒在了那个尊贵的宾客身上,这下定要被凌迟了。
金主完颜守绪呼地站起,大声道:“卫兵,卫兵”
顿时宫室走廊外,涌进四个卫兵,煞气腾腾。
金主完颜守绪道:“把这个刁奴押下去,即刻处死。”
那宫奴听了,早已象烂泥一般软瘫在地,差点昏厥了过去。
卫兵低首接令,正待上前捉拿。
“且慢”完颜允恭说道:“是我不好,幅度太大,不管他事。”
卫兵不知他是何人,只知他甚是尊贵,连皇上都需敬他三分;此刻见他发话,既忙停下脚步,望着皇上,听他如何示下。
金主完颜守绪听老祖宗说不要发落那宫奴,心下不豫,只在暗忖:不发落这刁奴,我大金皇室尊严何在,老祖宗也太心慈了;可眼下尚须得依助老祖宗,别惹他恼火,就算这宫奴好命,饶他一遭吧。
心念及此,对着卫兵挥了挥手,以示退下,笑道:“好,既是老祖宗发话,这刁奴算他是前世积德,算了,算了。”
那宫奴一听,真怀疑自己如在梦中,用力掐了自己一下,感觉甚疼,知是不假,即忙上前三呼万岁,谢过不杀之恩,随即对着完颜允恭千恩万谢。
万颜允恭见他如此,摆手道:“下去吧。”
那宫奴遵命退下,到了宫廊转角处,不由双目含泪,心下立誓日后如有机会,定然以命还恩,此生不渝。
※※※
萧枫见强敌远遁,刹时劲气一泄,口中鲜血狂喷,犹如一滩软泥般委顿在地。
“萧郎…萧郎,你怎么样?可别吓我。”一个身着蒙古普通军服,身材纤细的小兵,边喊边跑的朝着萧枫奔去。
众人中的一些人,此时心下更是惊骇,心道:这个小兵怎会喊萧先生为‘萧郎’,莫不是萧先生有甚特殊的……
心念及此,不禁个个毛骨悚然,如吞了数只活蝎般的反胃难过。
奔跑中,小兵摔落了头盔,瞬时一头乌黑的长发,泻在身后,随着跌跌撞撞的行进,长发随风飘舞,口里如泣如诉的语气,使拖雷猛然想起,此人竟是杨妙真。
萧枫抬头瞧着扶着自己的杨妙真,见她此时的如花玉容,端庄秀丽,与从前的骚媚放荡判若两人,绝美的俏眸下流淌着两丝晶莹的泪珠,神色间充满着为他而起的哀伤和郁悒。
萧枫瞧了,不由心情澎湃,胸口一热,感激的朝着她微微一笑,喘声道:“杨姑娘,我没事,只是有些脱力罢了,别哭了。”
杨妙真含情脉脉的道:“你没骗我,萧郎,你知道吗?妾身看见你这样,有多心疼么?”
众人此时方知这个小兵,原是一个美若天仙的绝色美女,心里这才原谅了萧枫,只觉自己的英勇偶像并没破灭,此时大为心慰。
拖雷见他们二人在众人的围观下,旁若无人的在那卿卿我我,不禁咳了一声,趋步上前,说道:“萧先生,你没事吧,先回帐里,待会御医就来了。”
萧枫被他如此一说,猛地想起,此时的情形,不禁大窘,尴尬的道:“我没事,哦…我还是先回帐吧,御医那就不用了,只需调息静养片刻就好。”说罢,挣扎着就想起来。
杨妙真听了,也是花颜通红,娇媚诱人;这时见他想要回帐,既忙玉臂使劲,用力搀扶,口里柔声道:“萧郎,小心些。”
拖雷本待亦想搀扶,瞧杨妙真如此,也不知他二人究竟是何关系,是以也不便挤入,只是调侃的道:“既然有妙真姑娘的细心伺侯,想必萧先生也不会要本王另派人选了。”语声甫毕,呵呵大笑,笑声中,双眼冷光激射,直透杨妙真,意在示询。
杨妙真只当不见,只是宛声道:“请王爷放心,妾身会好好的照护萧先生的,就算陪上妾身的性命亦是如此。”
萧枫不知他二人怎样,只是听了杨妙真的话后,只觉心中温暖,胸怀安畅,多日的疑虑也如日拨乌云,瞬时豁然开朗。
到了帐内,萧枫卧倚在榻上,凝望着杨妙真曼妙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忙里忙外;先是替自己檫去了嘴角的血丝,然后又是铺榻叠被,小心的为自己去除了污衣;接着香汗淋漓的坐在榻边不断的柔情呵护;妙不可言的温馨,顿时象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也不知为何,原先对她的厌恶,此刻已然烟消云散,心中只是充满了感激;再加上这时杨妙真捂住他的手,对他的真情告白,更是愧疚,爱怜兼而有之。
原来那日杨妙真狂奔出营后,但觉天地之大竟无自己的容身之所,一时间彷徨无计,只是啼哭不止。
忽然她想到不管萧枫如何待她,她都要把自己的真实情感如实的告诉他,使他明白自己并不是在耍弄他,而是切切实实的喜欢上了他,也使自己有所心甘。
想到这,她拭去了眼泪,一路跟踪,随着蒙古大军的足迹,亦到了汴梁。
是夜她打晕了一个蒙古兵,并穿上了他的军服,悄悄的溜进了大营。
但由于蒙古大营的哨卫甚是警严,一时间她也寻不到萧枫的营帐,正当无措时;完颜允恭这时竟然来找萧枫,并与之比武,与此同时,亦使她寻到了萧枫。
正当她心内暗暗窃喜之时,谁知萧枫竟被完颜允恭击伤倒地,使得她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与之相会。
萧枫听完之后,心情起伏不定,只是爱怜的抚摸着她柔亮的秀发,滑嫩的背臀,口中唏嘘道:“傻姑娘,真是一个傻姑娘,我有甚么好嘛,值得你为我付出那么多。”
杨妙真听了,双眼迷离,琼鼻发酸,呜咽着道:“萧郎,你不要妾身么?我知道你定然是嫌弃妾身以往的岁月,唉…妾身已然残花,怎配的上萧郎,可妾身不要名份,但求为奴为俾,终身伺奉萧郎左右即可。”
这番话说得哀怨惆怅,令人痛惜,萧枫亦非是铁石之人,心中一热,脱口道:“要,当然要,不然上那去寻这般美若天仙的老婆。”
杨妙真一听芳心欣喜,俏眸含泪的柔声道:“萧郎,今日听了你这句话,妾身但觉眼下便是死了亦心甘了。”
萧枫温情的斥道:“别瞎说,你我还有恒久,恒久的时日呢,难道你不想么?”
杨妙真甜蜜的说道:“想,当然想…萧郎,你晓得么,我现在觉得好幸福,好幸福,觉得这世上的一切是那么的美丽。”
萧枫这时忽沉声道:“真儿,那宋将孟拱我会替你除掉的。”
杨妙真这时又惊慌又婉柔的说道:“不,不要,萧郎,这太危险了,这孟拱身边毕竟尚有十万宋兵,而且他眼下又是拖雷王爷的盟友;倘若你杀了他,岂不得罪了王爷。妾身不想你再去冒这份险。”
“可是…你”
杨妙真用素手捂住萧枫的嘴,坚决的道:“萧郎,妾身已经说过了,不想你再去冒险,倘若你有个……妾身可怎么办啊?何况只要灭了金国,妾身亦算了了李全的心愿了。”
萧枫感受着她滑腻手心,不觉用舌尖轻添了下;杨妙真顿时玉颊绯红,心儿乱跳,羞涩的把手缩了回去。
内心里实是不愿缩将回去,可忐忑不安的又怕萧枫轻贱于她,委实难决。
萧枫见她这般坚持,亦不想拗了她的好意,只得无奈的说道。“好,好,都依你,这总行了吧!”
杨妙真听了,甚是欢喜,心中甜蜜,随即嫣然一笑,说不尽的动人心魄;把头轻轻的靠在了萧枫的怀里,嗅着那强烈的男子气息,只觉芳心抨抨,似欲跳将出来一般。
但觉便是以前和那李全,亦无这等两心相印,温馨柔暖的时刻。
萧枫望着她那诱人的媚态,顿觉心中一荡,手足发颤的搂紧了她,深深的闻着沁人的芬芳,心中阵阵涟漪;不知不觉中,把那美妙的娇躯压在了身下,轻柔的剥去了她的衣裳,吻遍了她那凝脂白玉般丰腴的肌体。
杨妙真只是呢喃的提醒道:“不…不么,萧郎你身子尚未好呢!”
萧枫不予置可,只是继续着那日已有些淡忘的寻幽探胜,直觉此刻是那么的妙不可言……不久,既传来一阵阵诱人的呻吟。
第十七章 灭金大战(三)
这时拖雷与速不台二人正在帐中叙话。
拖雷低声道:“速不台将军,今夜萧先生与那完颜允恭一战,你有何想法?”
速不台思量片刻,面色严峻的道:“王爷,从今夜一战来看,末将对七日后的汴梁之战,甚觉忧心。瞧得出萧先生在接了一刀后已然力有不逮,而完颜允恭却是在飘然而去前,尚击出威厉的一刀,毁了我军的点将台;两厢比较,就知萧先生的汴梁决战,只恐凶多吉少。”语声甫毕,忧心忡忡的望着拖雷。
拖雷轻叹一声说道:“是啊,本王亦是这般想法。而且萧先生倘若输了此仗,那我军恐也惟有无功而返了。”
说完对着速不台苦笑了下,又道:“要知道眼下我军将士早已视萧先生为‘长生天’大神的神使,如若在两军阵前瞧见萧先生惨败,那对我军的士气是何等的打击;而在那时金兵必然士气高昂,勇心倍增,只怕不必交手,我军就已溃乱。”
速不台忧愁的道:“是了,那王爷我等又该怎么办才好?”
拖雷说道:“眼下我们还能怎么办!只能听天由命,盼着萧先生能在那日有所佳绩!而且这等严峻的形势,还不能透露给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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