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录
直到三十年前,忽然有一批华夏人远赴斯拉夫帝国尼古拉司家族的本部,其目的竟是为了讨要这具古琴,当时托洛夫的父亲,可是个极为吝啬的人,他见华夏人万里迢迢的,来要具不名一文的古琴,便以为这古琴中,定是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故而他并不愿交出。
然后,便是一场生死殊搏。虽然华夏人是退去了,可是托洛夫的父亲,同时也为了这具古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托洛夫在接掌了尼古拉司家族后,便派出了数以万计的家族密探,来探寻这帮华夏人的来历。
最终的结果,便是华夏人的踪影仍是一无所得,可这具古琴的来历,却是被查探了出来,原来这古琴,并无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藏,而仅是一件很普通的古董而已,只是来历,有些不寻常,它原是华夏武圣的爱人,南宋昌平公主赵菀生前用过的。
虽然有些意义,可托洛夫却并不想为了这具古琴,而再踏上父亲的老路。是以他此次来华夏考察,顺便也把它给带来了。毕竟这具古琴的意义,对于华夏人来说,实是比自己要大得多。如此一来,既得到了华夏人的青睐,又能抛去这个祸水,实是一石二鸟的良策。
眼下他听萧枫这么随随便便的就把这古琴的来历,说了个七七八八,要知道,当时为了这古琴的来历,可是足足牺牲了上千名的家族密探后,方才明白的。这前后的对比,实让托洛夫暗自忿恨,埋怨不已,心道当时为何不早点认识这萧家的公子。
这时萧枫望了望众人的神色,又斜眼睨视了下托洛夫的表情,想判断出这斯拉夫老头到底知不知道这古琴的真正来历。可看到的却是满脸的懊悔和无奈。
他也不知道托洛夫究是何事,会露出这般丰富的表情,随即道:“综观华夏历史,名中带菀的女子,那是委实不少,可论身份之尊贵,才华之横溢,只怕惟有南宋的昌平公主赵菀了。”
说到这,萧枫微微一顿,又道:“是故,我可以判定这具古琴,乃是南宋的昌平公主赵菀所遗之玉壶冰琴。”他这番话那是说得斩钉截铁,娓娓道来却又极有道理。
众人听了,忙自询问的眼神,投视向托洛夫。托洛夫大笑道:“好,说得好,此琴确确实实是贵国南宋的昌平公主所遗之玉壶冰琴。萧公子果然不凡,一眼便瞧出由来,高明,当真是高明啊!”
此刻众人又是随即望向萧枫,那目光中所隐含的,却已满是钦佩之色。郑佩佩更是欢欣鼓舞,雀跃不已,小小的手掌,已不管是否会拍红拍烂,一个劲的在那猛自拍掌庆喜。
站在她身边的郑志明,却是妒火直冒,大有不甘,心道:哼,排得好一场戏,本身就是草包之至,即便能让众人,认为你有七步成诗之才,那又如何?
梦瑶是呆怔惊疑,本道萧枫才疏学浅,必是舛讹百出,怎料他却是胸藏锦绣,才识过人,不由的一双美眸,径自打量着他,想看出些究竟。
谁知此时,恰值萧枫也正望去,两人目光在空中猛的相遇,梦瑶顿时羞红玉颊,臻首微垂,心儿怦怦的暗忖道:怎么会正好被他看见,这么一来,他以后岂不愈加放肆,还以为我是个生性放荡的女孩。不行,我一定要给他点厉害瞧瞧,不然他还以为我不追究他的暴虐了。
想到这,又是头儿抬起,双眸狠命的盯视着萧枫。但她本身就温婉柔顺,即便再是如何装出一副凶态,但望在萧枫的眼里,却是风情万钟,恍似寻己撒娇一般,使得他不由心弛神醉。
这时的萧宇也是神采飞扬,恍似众人钦佩的就是自己一样,那种神情,当真是无法溢於言表。
托洛夫眯着眼睛走到萧枫身边,笑道:“萧公子既然对古琴这么的有研究,想必琴艺亦是不凡,不知我们有没这荣幸能听公子弹奏一曲?”
萧枫微笑道:“琴道乃是与心灵的融合,此刻场景委实不合操琴,是以还请托洛夫先生见谅,下次有机会,晚辈定为先生操奏一曲,於先生评点。”
“好,好,听萧公子这番话,便知公子定是贵国的琴道高手,那我下次就洗耳恭听了?”托洛夫笑着说道。
萧枫忙自谦逊,连道过奖。随即走到古琴跟前,望着那琴身上的沧桑痕迹,想到千年的光阴,就此一瞬而过。古琴虽然完好,而伊人却已不在,不由心下唏嘘。
脑海中无意识的闪现出赵菀的吟吟笑靥,绝美芳容。右手更是不自禁的抚上琴弦,但觉那前世的岁月,恍如就在眼前。手指刚触琴弦,便听见一声清脆悠远的“噔”,其声绵绵,醒人魂魄,飘飘然的响彻全厅。
众人被这琴声吸引,顿时寂无声息。而萧枫却被这一声琴音,骇了一跳,即忙缩手凝视。说来也怪,即便萧枫的手,已然不与琴身接触,可那琴音竟是无人自奏。“噔”声过后,随即阵阵琴音,扬扬荡出,声调虽美,音色也悠,但是这般诡异情景,实是令人毛骨悚然,须发直竖。
不说众人的骇异,此刻的萧枫却是徜徉在琴音的回忆中。
第三一章 死亡圣杯(4)
一个凄美的身影,孤零零的依海相望,但见风吹鬟,浪湿鬓。即便如此,风浪也击不去她的渴盼;可是失望,却是一次又一次,直至海天浑色,最后都付於苍烟落照,方才缅然含归。
渐渐的画面似象烟云淡散,难以离舍的萧枫不自禁的用双手虚挥,想要留住这情泪相续的凄恻场景,可是烟云飘荡,仿佛随风永去。惟余无尽的抱憾及怅然。
片刻后,烟云又是重组,画面中仍是哪个窈窕的身影,只见她停梭怅然,思忆远人,独宿孤房,泪如雨下。这等悲怆的一幕,着实让萧枫摧裂心肝,肠断百回。他想告诉她,已经归来;他想告诉她,别再悲戚;他更想当面对她说一句,我想你……可是空间的隔异,却让他望人兴叹,空自忧愤。
琴音中的悲惋伤绝,也感染了时下的大厅众人,那琴声仿似袅袅桑柘叶,又如萋萋柳垂荣,声音低处,好比幽咽悲声,坐泣秋风。
依稀中似有一婷婷玉女,纤手抚弄玉琴,怅叹青娥凋颜,恻恻忆思却又哀泪湿裳。那种芳心空持,香颜为谁的挥涕场面,使得众人闭目沉吟,悲不忍言。
正在众人俱是沉浸於悲伤之时,忽然“噌”的一声巨响,琴声戛然而止,但是琴声的余韵,依旧让人俱是一般的哀怨悲戚。一时间,宴厅里充溢了呜咽抽泣,为那女子直至瞑目犹未曾见到牵挂人儿的凄凉结尾,而感到无尽的唏嘘和失望。
此刻的萧枫犹如丧魂落魄般的颓然坐地,想到菀儿由于对自己的一往情深,落得哪般下场,心中实是感到内疚和羞愧,那种懊恼和伤心当真是到了极处。
直至久久之后,众人方才徐徐回醒,只是心中的愁郁之结,却仍未得到疏虞贯畅,但觉胸腔闷闷,思绪戚戚。
还是托洛夫来得坚硬些,见众人俱是默然无语,沉缅幻景,便说道:“诸位,这古琴果然是一宗宝物,适才那般异象,在我家族百年来,还从未见过。而今,初归萧公子,便已如此,想来萧公子确实是古琴的心仪人选。现在,我宣布,这具古琴,我托洛夫代表尼古拉司家族,正式赠送於萧家的公子,萧枫。”说完后,当下鼓掌庆贺。
众人也随即合掌以应,只是掌声零落,并不齐整,想来有些人还未从适才的意境中完全苏醒。
这时萧宇也现儿子的异状,忙自命人把那古琴收好,又让萧枫回后厅歇息。自然,姜婉芝与梦瑶也是随同而去。
郑佩佩本亦想跟去,可是寻思着自己毕竟和萧枫,依旧是名不正,言不顺,倘若去了,岂非让人笑话自己,在倒追男人。思至此,即忙停下脚步,不忍不舍的回到了父母身边。但双眼,却是直到望不见萧枫的身影,方才重新注视宴厅,不过已然是心不在焉了。
此刻,萧宇说道:“诸位,承蒙托洛夫先生瞧得起小儿,把他家族珍藏百年的宝物,送给萧家,我实是铭感于内,这里就先谢过他了。”说到这,朝着托洛夫行了个华夏的拱手礼。
托洛夫微笑回礼,忙说:“应该的,应该的。”
萧宇也不继续和他客套,又自说道:“既然托洛夫先生的藏品,大家也都看过了,那么现在就轮到我的宝物了。”说完后,他也是拍了拍手,随即有个虎贲卫,捧着一个檀木盒子,恭恭敬敬的走到萧宇身边。
这时萧宇微笑道:“适才托洛夫先生的古琴可以说是我华夏族的圣物,那么我这件珍藏,说来到也算是。”
萧宇轻轻的打开檀木盒盖,接着又小心翼翼的轻轻抬起。直到盒盖完全拿开,只剩个底托。众人望去,只见底托上,摆放了个普普通通却又煞是怪异的血红色酒杯。
说它普通,只因它仅是一酒杯而已;说它怪异,却是众人从未见过酒杯竟会是血红色的。只因若是有人拿着血红色的酒杯,仍可喝下杯中酒的话,那这人不是地狱来得恶魔,那也定是变态之至。那种感觉,与在饮血,又有何分别?
望着这个酒杯,众人忍着心中的惊疑,等着萧宇来为他们解说。
而这时托洛夫却是甚为激动的走了上来,迟疑的问道:“萧,萧先生,这酒杯,莫非,莫非是教廷的……?”心中的不确定,使得他仍然没有说出最后几个字。
萧宇说道:“还是托洛夫先生眼光好!不错,这酒杯正是罗马教廷已然失踪千年的圣物,“死亡之杯”。”
听到这话,托洛夫犹是兴奋的不知所以,连声道:“我看看,我看看。”
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个单片眼睛,置于右眼上,随即激动的低头审视,细细观赏,一边看,一边口中还发出‘啧、啧’的赞叹声。过了半晌后,托洛夫抬起头,语气坚决的道:“萧先生,这,这‘死亡之杯’我买了,价格任你开,要多少,便是多少。如何?”
说完后,想想似有些不对,叫人开价,人家又怎好意思呢?当即又说道:“不如这样吧!萧先生,这‘死亡之杯’,我出五亿华夏币买下它,怎样?”
周围众人听到他开出这般天价,不由倒抽冷气,一个个不相信的眼神,齐刷刷的望向托洛夫。
第三一章 死亡圣杯(5)
萧宇心道,他尼古拉司家族就是出手不凡,买个毫不起眼的酒杯,竟也化此代价。这‘死亡之杯’虽是圣子耶酥的遗物,可亦并无甚大用,既然他想买,那我又有何道理不允呢?何况这5亿华夏币,不知能救得多少灾民!
思至此,萧宇说道:“托洛夫先生,既然你对此杯,是志在必得,那我也就不藏私了。这‘死亡之杯’就交予你了。”
托洛夫喜不自胜的正想接过。忽听得有人大声道:“且慢——”
众人即忙遁声望去,只见萧枫又是神采飞扬的走了进来。 而这声‘且慢’也正是萧枫所说。
萧枫从容的走至托洛夫身边,微笑道:“托洛夫先生,晚辈素闻‘死亡之杯’的凄美传说,虽是久仰大名,却是无缘得见。只因这杯么,家父藏得甚好,连我都不曾知道,原来这传说中的圣物,竟是咫尺天涯。现在这杯既已是先生之物,是以只能恳请先生,能否先让晚辈鉴赏一下?”
托洛夫虽是心中不愿,但听他说得这般辞歉言恭,却亦不好拒绝,只得干笑道:“好,好,萧公子自便就是,自便就是。”
萧枫见他如此,又潇洒的道:“那晚辈就谢了!”说完,径自用手取起酒杯,细细端详。
你道他为何这般强人所难的非要鉴赏酒杯。只因他元神里藏有昔日罗马教廷裁判长约翰的记忆。按着约翰的说法,若是想把教廷神诀“十二天罗翼”练至终极境界,却非要得到圣子耶酥在最后的晚餐中所用的哪个银器酒杯。
当年圣子耶酥由于被叛徒出卖,在晚餐后,即已被罗马人弑杀。之后,他们还用长矛,击刺圣子的尸身,以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亡。故而圣子的伤口,那是鲜血泉涌,泊泊流出。待到罗马人得意忘形的离开后,一个圣子的忠实信徒,即用圣子饮用过的一个银酒杯,来盛装他的鲜血。他的本意,那是想取些圣子的鲜血,拿回家供奉。
谁知事情的演变,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酒杯就好似无底洞般的接完了圣子所有的血液,甚至包括原先溅湿在地的,最终也收之回来。此时的酒杯,不但在瞬时,变成了鲜红鲜红,同时也发生了更为骇人的异变,在白光闪烁中,化为气状,融入空间,直至消失。
虽然这酒杯是消失了,可是这奇异的传说,却也留传了下来。直到罗马教廷的繁荣兴盛,这酒杯,也就被人称之为‘耶酥圣杯’,俗称又为‘死亡之杯’或是‘复活之杯’。
萧枫小心的托着这个圣杯,只见圣杯的底部,镌刻有一段阿拉伯语的铭文:“赠给携来辉煌之人。”萧枫细视了半晌,却仍没看出个蹊跷究竟,不由大是灰心,寻思:这圣杯瞧来也没甚么出奇之处,为何约翰非要说这圣杯是“十二天罗翼”的关键?
想到这,不禁暗自运劲,神识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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