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杨飞奇道:「女子不是最讲三从四德的吗?为何我一点都感觉不到?」
他还没有说完,已是一声惨叫,叫声在洞内回荡,原来是苏花语趁他不备,在他腰际狠狠拧了一把。
苏花语啐道:「要三从四德的是你才对。」
南宫燕自然拍手称快,连连应是。
杨飞「哎哟」叫道:「谋杀亲夫啊!」说完,又低声咕哝道:「看来我娶的是两个母老虎。」
他说的声音虽小,二女离他极近,怎会听不到,自然又遭到一阵惨打,杨飞「哎哟」之声不绝于耳。
好半天,杨飞才从二女的粉拳攻势中脱身,哀吟道:「难道这就是我的洞房之夜?」
南宫燕娇声道:「谁让你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杨飞,你干什么?」原来杨飞正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杨飞贼笑道:「不脱衣服怎么洞房?」
有苏花语在一旁,南宫燕大是害羞,她还从未想过被情郎在别的女子面前脱衣服,红着脸道:「不要了,师伯还在外面呢?」
「师伯不在,就是他在也听不到。」杨飞故意喊了一声:「师伯在吗?」等了一会,外面没有反应,嘿嘿笑道:「小燕子,你看是不是?」
南宫燕又道:「人家的腿不方便,等腿伤好了行不行?」
杨飞板起脸道:「腿伤跟洞房有何干系,小燕子,你只需躺在这里,等着享受就成了。」
他说得颇是暧昧,南宫燕俏脸更红,偷偷瞄了含笑不语的苏花语,闭上美目,乖乖点了点头。
三具火热的身体紧紧的拥在一起,杨飞吻了一下苏花语,回首又香了南宫燕一口,肃容道:「我杨飞对天发誓,一定会好好待我的两位妻子,若违此誓,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不要说了,我们相信你就是了!」南宫燕美目噙着泪花,玉手紧紧掩住他的嘴唇。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眨眼间已过去月余,苏花语每日除了同杨飞一起练功,便去探那火湖之畔的深洞到底通往何方,那些深洞纵横交错,不知凡几,她花了一月工夫,才探完了三成的暗道,大多数都是死路,仅有的两条活道亦是通往这个绝谷。
南宫燕腿伤已然痊愈,在杨飞的扶持下,勉强可以行走。
而白向天每天除了教杨飞武功,就是打坐,杨飞常闻他自言岁月无多,却看不出他丝毫异样,不禁暗暗奇怪。
四人中最忙碌的就属杨飞,他每天要花四个时辰跟白向天学武,再花两个时辰与苏花语修炼天香密诀,余下的时间除了陪南宫燕行走,就是负责众人的食物,除了睡觉外,几乎没有一刻可以休息。
这绝谷已被杨飞里里外外探了数遍,在那片不大的树林中,倒有诸多如野兔、野鹿等,更奇的是竟然被他逮住一头不知何时落入谷中的老虎,时值寒冬,一般兽类绝少出来活动,那头老虎亦不例外,藏在一个深洞中少有出洞,当时杨飞正在抓野兔,杀兔的血腥味将老虎惊醒,活该它倒楣,不知是年老力衰,还是许久没有吃东西,力气不济,落入杨飞的魔爪,成了他剑法初成后的第一个剑下亡魂,吃了肉剥了皮正好当了榻垫。
为此杨飞还得意洋洋了好几天,常常自夸自己是武松再世,英雄盖世的打虎英雄,后来苏花语将之比作「瞎猫子逮住了死老鼠」,让杨飞又尴尬了好几天,从此再不提及此事。
此外在山洞中还摆着杨飞突发奇想、用粘土在火湖烧制的陶器,锅碗飘盆样样俱全,一个个倒也似模似样,以至他自诩又精通一门手艺,日后不愁养不活老婆,惹来二女一阵嘲笑。
而杨飞的武功在白向天的调教下已大有长进,白向天从轻功、内功、剑法、掌法、拳法诸多最基本的武学常识教起,授艺之时一反慈和之态,严格之极,稍不满意,杨飞少不得挨下鞭子,碍于南宫燕在旁,又不好痛呼出声,让她看轻,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至于那些极高深的、杨飞一时半日学不会的武学,白向天便让他背书一般,将口诀死记硬背,害得杨飞厉害武功没学到几何,生字倒识了不少。
这日白向天见杨飞终于将自己那式有两招的「紫天无极」练成,心中欣慰,罕有的赞了两句,给了三分颜色杨飞开起了染坊,自鸣得意起来。
苏花语又去探路,白向天望望已然熟睡的南宫燕,嘱杨飞盘膝坐好,方道:「小飞,师伯大限已至,到了分手之日了。」
杨飞见白向天面色如常,奇道:「师伯您不是好好的吗?」
白向天苦笑摇头,老脸抹过一丝嫣红之色,大口一张,吐了一口瘀血。
杨飞大骇,连忙问道:「师伯,那些千年参丹呢,快服下一颗!」他抢了过去,在白向天身上摸索一阵,取出那个小瓷瓶,打开一瞧,已是空空无也。
白向天叹了口气道:「师伯五脏六腑俱碎,每日痛如刀绞,若非心有不甘,早散功西去,这几日强接心脉已断,皆靠灵药维系,眼见你武功初成,再无奢望。」言及此处,又吐了几口瘀血。
「花语,师父!」杨飞本欲喊苏花语相助,可她去了火湖,一时之间,哪听得到,思及苏花语助他疗伤之法,无奈之下只能病急乱投医,抵住白向天背心命门,输功助他疗伤,未想真气甫入便被反震回来。
白向天苦笑道:「以师伯的内功,尚不能镇住伤势,你又岂有此能耐?」
杨飞急急道:「师伯,还有别的办法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白向天叹道:「我以前杀人太多,老天爷让我活过五十我已心满意足,小飞……」他声音陡寒,吓了杨飞一跳,连忙道:「师伯,有何事?」
白向天道:「师伯交代你的事可还记得?」
杨飞连忙点头道:「小飞若出得谷去,一定将玉霜姐带出,并娶她为妻。」
白向天欣慰的点点头,自身后取出一个小包袱,递与杨飞道:「里面的东西你务必带出谷去,对你以后必大有裨益!」喘了几气,又道:「还有一事,我………」他颤抖的右手在怀中摸了半天,取出一方铜牌,递与杨飞,方道:「此乃代表华山派掌门的紫云令符,你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若碰到我大师兄刘纯阳,便将这块令牌给他。」
杨飞奇道:「师伯,您不怪您大师兄了吗?」
白向天苦笑道:「师伯都快入土了,还有什么怪不怪的?」
杨飞自幼丧父,除了付无忌,就属白向天待他最好,自付无忌将他击落悬崖,与其恩断情绝,便视白向天如若生父一般,此刻见白向天死意已决,心中无限酸苦,哽咽道:「若是刘前辈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
白向天面色详和,轻抚其头,咳了几下道:「你便说是一个落魄的酒鬼临死前交托与你,还有,如果你碰到韩师弟的话,切莫道出此事,其他一切可对他明言。」
杨飞唯唯应诺,将铜牌收好。
「还有,蝉翼剑!」白向天好似回光返照,老目精光陡放道:「当日妙手空空丁小全找我押镖,我本不肯,那丁小全不知从何探知我的真实身分,以此要挟,要我不远万里将剑送往漠北飞鹰堡,其中必有极大的图谋,若不弄个明白,我怎能瞑目?我本意不想让你前去,但看来……」
顿了一顿,又道:「小飞,你可前往江南慕容世家,将霜儿安顿好后,再前往漠北,将蝉翼剑交与飞鹰堡,顺便一探其中究竟,就当是为师伯完成一件心愿。」
杨飞点了点头,有些不解的道:「真的要将蝉翼剑交给他们吗?」他心想辛辛苦苦得的东西若不据为己有,岂非太对不起自己。
白向天道:「当然要给真的,江湖中人,重在一个信字,丁小全既托镖于我,我得为他将镖送到,你若真想要剑,再去偷去抢,我亦不会怪你。」
杨飞有口无心的应了,心想到时我玩点花样,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这剑还不是在我手上。
白向天又道:「你转过身来。」
「师伯想干什么?」杨飞虽有些疑惑,但心知白向天不会害他,便转身背对白向天坐好。
白向天一声大喝,双掌齐齐击在杨飞背心之上。
杨飞只觉绵长浑厚的真气源源不绝自白向天掌心传来,他立时省悟白向天此举何意,大声悲呼道:「师伯,不要!」白向天将功力都传授于他,岂非死得更快。
杨飞欲待挣脱,却发现身体动不得分毫,正在懊恼间,只闻白向天的声音道:「小飞,师伯数十年的精修功力今日尽归于你,可这些真气毕竟不是你自身所练,你若在半年之内不能将之练化,这些真气会自行散去,就当是师伯临别对你的赠予吧!」
杨飞心中大叫,脑中浑浑浑噩噩,转瞬昏厥过去。
~第五章 重见生天~
「师伯!」杨飞一声大叫,终于醒转,睁开双目,只见到苏花语满是关切之色的俏脸,他抓住苏花语双手,急急问道:「师父,师伯怎么样了?」
他叫苏花语「师父」叫惯了,老改不过来,苏花语也由着他。
苏花语神色一黯道:「师伯他已经去世了。」
杨飞跳将起来,转首望去,白向天正静静躺在洞内一侧,原来宏伟高大的身躯在转瞬间变得干瘦之极。杨飞扑了过去,抱着白向天的尸首不禁痛哭起来。
苏花语轻声道:「你师伯临死之时,内功散尽,方才变成这般模样。」
杨飞哽咽道:「师伯都是为了我才……」言及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苏花语轻扶着他道:「死者已矣,你节哀顺变吧。」三人中,她同白向天感情最浅,是以未觉如何悲伤,言语间亦无多少伤心之意。
「不要你管!」杨飞闻她语气,心中不悦,大叫一声,狠狠将她推开。
「你……」苏花语不由一怔,她冰雪聪明,稍一转念,已然思及缘故,她生性高傲,虽已身为人妇,亦不想在杨飞面前低头认错,玉足轻顿,强抑珠泪,冷哼一声,奔出洞去。
杨飞回过神来,亦知自己有些过火,欲待追去,可瞧着白向天的尸首,轻轻叹了口声,又留了下来。
南宫燕这时方才醒转,不知为何,她近来特别贪睡,除了吃饭及杨飞助她活动之外,就是睡觉,连杨飞习武之时也懒得多看。
闻得杨飞痛哭之声,南宫燕好奇心起,拄着杨飞为她特制的拐杖,慢慢走向杨飞身畔,边走边问道:「杨飞,你在哭什么?」
杨飞哭丧着脸道:「小燕子,师伯刚刚去世了。」他丧母之时年纪尚幼,也未如此悲伤。
「啊!」南宫燕惊得扔下拐杖,用轻功掠到杨飞身畔,瞧得一眼,已是花容色变,失声道:「师伯早上还好生生的,怎么、怎么会仙去的?」
杨飞轻轻道:「师伯说他在坠崖时生机已绝,刚刚教完我武功,便……」
南宫燕泪痕满脸,偎在杨飞肩头,轻声道:「师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杨飞,咱们一定要替他报仇,杀了那个……啊!」她想起付无忌是杨飞叔叔,后面之言哪还道得出。
杨飞知她心意,却不置可否,怔了半晌,忽道:「咱们找个地方把师伯埋了吧。」南宫燕自是连连点头。
杨飞负起白向天尸首,行出洞外,见苏花语早已挖好墓穴,还找了一块合适的木板作墓碑,只等下葬了。
葬好白向天,杨飞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对一直默然不语的苏花语道:「刚才我那般对你,真是对不住,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苏花语微笑道:「你我既是夫妻,妾身怎会为些许小事生你的气,何况刚才的事妾身也有不是之处。」她虽出此言,却是言不由心,芳心仍隐隐作痛。
自那日拜堂以来,苏花语尚是首次如此客气,杨飞自知她心中所思,也不道破,佯作慰然道:「得妻如你,夫复何求,师伯他老人家临别之时……」他言及此处,忽又反问道:「师父,你是何时回到洞中?」
苏花语道:「就是你师伯传功与你之时,当时我见你身有异样,不知所以,便去扶你,差点被你所伤。」
杨飞愕然道:「怎么会?我武功差你那么多?」
苏花语道:「难道你忘了你师伯武功之高,较我更胜一筹,你现在身负你师伯数十年的内力,只怕已不在我之下。」
杨飞望着白向天的墓碑,心中又喜又悲,怔立许久,方道:「回去吧!」
南宫燕终忍不住问道:「苏姐姐,刚才杨飞到底怎么对不住你了?」
苏花语含笑不语,杨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悲伤一过,便嘿嘿笑道:「小燕子,这些不关你的事,再说你年纪太小,说了你也不懂的。」
「哼!」南宫燕横了杨飞一眼,生气的转过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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