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洗不清了。
他呆呆望着小蝶,暗想既然身败名裂,是否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坏事做到底,今日采了如花似玉的小蝶,也不算枉负这个恶名。
其实小蝶有此误会,乃杨飞那番暖脚美意,足底本是人身极为敏感之处,她被杨飞一番揉弄,只觉一股酥痒之意传来,全身暖洋洋的,沁人心脾,令人直想钻入杨飞怀中让他肆意轻薄。
然而杨飞许久没有动静,小蝶忍不住微睁凤目,偷眼瞧来,却见他面目狰狞,又是咬牙,又是切齿,心儿不禁有些害怕,颤声道:「公子,你怎么啦?」
杨飞身体一震,醒过神来,心中一阵惭愧,暗骂自己禽兽不如:无论如何,怎可对小蝶有不轨之意。
小蝶人虽小,但心思玲珑,熟于世故,察言观色,已知自己误会杨飞,唯恐杨飞生气弃她不顾,目中顿时急得涌满泪花,哀声道:「公子,小蝶知错了,公子好心抱小蝶上床安睡,小蝶反以为公子另有它意,小蝶真是该死。」
杨飞老脸一红,吶吶道:「小蝶言重了,我并未往心里去,你若是觉得疲累,便在此休息,反正时间还早。」
「时间还早?」小蝶破涕为笑,目光望向窗外,疑惑道:「太阳公公都快下山了,公子,你在庄主姐姐那吃过晚饭没有?」
别说晚饭,就是午膳,杨飞还只在此吃过两口,闻得此言,一日未曾进帐的腹中不由自主的咕咕叫了起来。
小蝶一阵轻笑,自床上爬起,娇声道:「公子,你稍候片刻,小蝶这就去热菜。」
吃过小蝶做的可口饭菜,杨飞躺在床上,心满意足,暗忖苏花语诸女都不会烧菜做饭,唯一烧得一手好菜的姚柳青也被杨云飞害死,搞不好将来自己成家之后,要亲自代劳,若收小蝶作婢女,倒也不错。
小蝶忙碌之中,见了杨飞赞许的目光,连忙还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蝶好不容易将房间收拾停妥,推了推床上刚刚入梦的杨飞:「公子,起来沐浴了。」
杨飞正在做同梅云清洗鸳鸯浴的美梦,惊醒之后,看着房内不知何时多出的大木盆,迷迷糊糊道:「沐浴?」
小蝶一手捏着自己的鼻子,另一手轻轻搧了搧,笑道:「公子,你身上有股怪味,多少天没洗澡了?」
杨飞老脸通红,不好意思的搔头道:「这个,就不用问了吧?」他这些日子颠沛流离,哪还洗过什么澡啊?
小蝶道:「沐浴之具皆已备好,小蝶服侍公子更衣吧。」
杨飞吓了一跳,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小蝶,你先回庄吧,洗澡的事我自己来。」
小蝶嘟起嘴道:「公子还在生小蝶的气?」
杨飞忙道:「当然不是,只是男女有别,这个恐怕不大方便。」
小蝶道:「小蝶是公子的奴婢,自然要服侍沐浴更衣,公子这话太见外了吧。」
杨飞被她拿话扣住,顿时无语,迎着小蝶热切的目光,只好无奈点了点头,心中暗暗叫苦:此事要是传到梅云清那儿,又是一大罪状。不过这宾馆别无他人,自己不说,小蝶肯定不会泄密,也就没人知道了!他一念至此,心下方安,由得小蝶灵巧的小手宽袍解带。
小蝶在软香居之时,也做过为嫖客沐浴之事,做起来自是轻车熟路,侍候得杨飞舒坦之极,他眯着双眼,瞧着小蝶,任由她那双灵巧的小手为自己柔力清洗,一时之间,浮想连篇。
房内热气腾腾,杨飞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只觉通体舒泰,暗暗大叫一声真爽,不禁哼起小曲,大做将来将小蝶收作私宠,服侍他和梅云清洗鸳鸯浴的美梦,忽然听到门外女子声音传来:「杨公子,杨公子。」
杨飞如坠冰窖,猛的打了个寒颤,旋即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小声道:「快,快,快藏起来。」
小蝶倒也没有多问,一瞄房内,除了床底,别无他途,犹豫一下,钻了进去。
杨飞擦净身子,大声应道:「玉儿姑娘,我正在洗澡,请稍候片刻。」
门外玉儿道:「公子可要玉儿帮忙?」
「不,不用了!」杨飞连忙回绝,他可不敢享此艳福,此刻这般情形就够他手忙脚乱的了。
好不容易穿戴停妥,杨飞堆起笑容,将玉儿迎入,才瞧着一会儿工夫,他又将房内弄得凌乱不堪,心中颇感尴尬。
玉儿微笑道:「倩儿和甜儿她们几个也准备来看公子的,可是刘姨不允,我只好一个人来了。」
杨飞愕然道:「刘姨?」
玉儿神色一黯道:「青姨去世后,我们便转归刘姨所属。」她左持食盒,右提酒坛,一起放到桌上。
杨飞有些头痛道:「玉儿姑娘,你这是…」看样子玉儿准备为他接风洗尘,不过如此一来,喝上半天,床下的小蝶该当如何是好?
「玉儿知道公子一个人在此甚是孤单寂寞,特地备了酒菜,为公子消愁解闷。」
杨飞无从拒绝,只好道:「容在下将房内收拾一下。」
玉儿自告奋勇道:「玉儿帮公子。」
二人合力,倒去木盆中的温水,抬到房内角落,扫去水渍,玉儿将酒菜一件件摆到桌上。
其间杨飞欲觅机让小蝶逃走,可惜玉儿寸步不离,没有机会,最后只好作罢。
玉儿毫无顾忌,与杨飞对饮,杯酒下肚,双颊腾上两团红云。
杨飞见她酒量如此不济,心中暗喜:再灌两杯,玉儿必醉无疑,到时再悄悄将小蝶送走,神不知,鬼不觉。
「公子!」杨飞劝酒,玉儿并不推拒,再饮数杯,已是秋波迷离,玉颈绯红,凝望杨飞,忽问:「公子,你还在想念香儿吗?」
杨飞微显错愕,随即掩饰道:「当然想念,我怎么可能忘记香儿。」说实话,他和香儿相识不深,若是玉儿不提,他早将香儿忘到九霄云外。
玉儿喃喃低语数句,蓦地抽泣起来。
杨飞勉强挤了两滴老泪,假装拭了一下,劝慰道:「玉儿,你节哀顺便,香儿在天之灵见你如此悲伤,也会难受的。」
玉儿忽然扑到他怀中,泣道:「今日是香儿十六岁生辰,玉儿自幼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每年正月初一,我们都要为她摆桌酒宴,可是今年……」
杨飞轻拥着泣不成声的玉儿,叹了口气道:「要是香儿尚在人世,那该多好。」
玉儿止住哭声,拭去泪痕,仰起俏脸道:「香儿已得公子报了大仇,能在公子怀里含笑而逝,也是一种福分,玉儿在此代香儿向公子谢过了。」
杨飞有些尴尬道:「玉儿过誉了。」
「公子,玉儿练套剑法为你助助酒兴!」玉儿借着酒兴,手捏剑诀,摆了个起手式。
杨飞瞧着眼熟,暗道这不是归云剑法第一式「白云出岫」吗,这小丫头此刻耍来,莫非要糗自己剑法不精?
剑光闪动,玉儿娇躯一转,剑尖前刺,再斜撩而出,果是「白云出岫」,她剑法圆转,写意自如,一招招耍了下来,竟然是杨飞最为精通的归云剑法。
当日杨飞在玉儿诸女面前卖弄此套剑法,哪知玉儿素有过目不忘之能,强闻博记,当场记下,还演练了一遍,较杨飞更强三分,不过杨飞当时习此剑法不过数日,仅通皮毛,再经玉儿转学,已然似是而非。
时隔数月,玉儿去芜存菁,威力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令瞧着目瞪口呆的杨飞尴尬无比。
玉儿练完最后一式「风云际会」,忽然娇呼一声,踉跄倒地。
杨飞惊呼「玉儿」,俯身将她搀起,未想玉儿却伏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杨飞无奈,匆匆将玉儿放到榻上,从榻下唤出冻得小脸铁青,瑟瑟发抖,已然说不出话来的小蝶,运功助她御寒。
小蝶脸色渐转红润,长长出了口气道:「多谢公子。」
杨飞歉然道:「累你受罪,实在对不住得紧。」
「公子说的哪里话?」小蝶嫣然一笑,问道:「这位玉儿姐姐是公子的旧识吗?」天寒地冻,她窝在榻底,直冻得头昏眼花,连二人对话也听得迷迷糊糊。
杨飞点了点头道:「小蝶,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小蝶问:「这位玉儿姐姐喝醉了,该如何是好?」
杨飞大感为难,自己总不能让玉儿留宿在此吧?否则明日传到梅云清耳中,还不立刻与他翻脸?
小蝶自告奋勇道:「不如让小蝶将玉儿姐姐搀回庄内。」
杨飞犹豫道:「若玉儿明日问起,恐怕又生误会。」
「我便说是在庄内碰到醉倒在地的玉儿姐姐,公子,你说可好?」
杨飞叹道:「也只能如此了。」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要灌醉玉儿了。
小蝶将房间收拾了一番,吃力的搀起玉儿,对杨飞道:「公子,你早些歇息,小蝶回去了。」
杨飞正欲说话,警念突生,挥手让小蝶噤声。
小蝶不敢说话,凝神细听,呼呼北风声中,传来一阵琐碎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便响起敲门声,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表姐夫,开门啊。」
杨飞含含糊糊问:「是谁啊?」
我怎么办?小蝶小嘴瓮合几下,杨飞心领神会,目光在房内扫了一圈,指指那个足可藏好几个人的大木盆,示意小蝶搀着玉儿藏到里面。
门外女子道:「表姐夫,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我是忆梅啊!」
杨飞道:「原来是忆梅表妹啊,深更半夜的,找我有事吗?」
阮忆梅幽幽反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表姐夫说说话吗?」忽然哼了一声,道:「表姐夫,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却推三阻四,拖拖拉拉,不让人家进门,是不是在房内藏了女人,怕表姐知道?」
杨飞暗暗叫苦,助二女藏得盆内,咳嗽一声道:「我刚刚就寝,正要入睡,忆梅你就来了,我总要穿衣相迎吧。」
阮忆梅恶狠狠道:「快开门,你这般说法,倒让人更加疑忌了。」
杨飞半解衣襟,慢吞吞的开了门,佯作睡眼朦胧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阮忆梅抢入房内,美目四巡,显是意欲找出女子来。
那大木盆虽显突兀,但在房中角落,光线昏暗,除非凑近去瞧,否则难以察觉里面藏得有人,阮忆梅此来另有目的,也未在意。
杨飞心中凛然,表面若无其事道:「表妹,你在找什么?」
阮忆梅将斗篷除下,疑惑道:「表姐夫,你不是说此地蚊蝇成群,将你咬得体无完肤吗?为何人家找了半天,一只也未瞧见?」
杨飞信口胡吹道:「表妹你有所不知,自打白日听你说要来观光视察,表姐夫我哪敢怠慢,让那些小东西伤了你那吹弹可破的冰肌玉肤,故而回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浴血奋战,见蚊杀蚊,见蝇灭蝇,忙到昏天黑地,总算杀得半只不剩,刚刚上床睡了小半个时辰,表妹此番突来,差点令表姐夫我措手不及。」
阮忆梅并非蠢人,怎会不知他在说谎骗人,也不道破,娇笑道:「那可真是多谢表姐夫爱惜忆梅了。」款步行到榻前,伸手拉了拉被子,奇道:「表姐夫,怎的你上床睡了半天觉,被子还是冷的?」
杨飞见招拆招,再接再励道:「实不相瞒,你表姐夫最近在练一种极为阴寒的内力,平时睡觉被中都是冷的。」
「竟有此事?」阮忆梅下一句让杨飞几乎立足不稳,一跤跌倒:「如此对身子不好,要不要忆梅晚上给表姐夫暖暖被子?」
杨飞暗道这丫头今晚莫不是存心勾引他来的?不行,一定要守身如玉,不可坏了名节!
他一咬舌尖,强摄心神道:「此等区区小事,不敢有劳表妹。」
阮忆梅半坐床边,手托香腮,面若桃花,媚声道:「表姐夫,站那么远干什么?人家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快过来呀,人家想和你说说话儿。」
杨飞犹豫不决道:「这个恐怕不妥吧?」
阮忆梅娇哼道:「是关于表姐的,你不想听就算了。」
「想听,想听!」杨飞点头哈腰,走到近处,问:「表妹请讲,表姐夫我洗耳恭听。」
阮忆梅迷人小嘴凑近,吐气如兰道:「表姐说…」
「你表姐说什么?」杨飞被她撩拨得心痒难耐,几欲拿捏不住,扑上床来,将她斩于马下。
「表姐说…」阮忆梅再卖关子,忽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杨飞抚着脸颊,惊得呆了,他万万想不到阮忆梅一个素有家教的名门贵媛,会如此主动,难道自己魅力真的如此之大,能让她神魂颠倒,大胆如斯?
阮忆梅娇媚无比道:「呆子,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呀!」
「我,我…」杨飞心中天人交战,最后欲火压倒理智,爬到榻上,一把抱住阮忆梅,大肆亲吻起来。
二人亲热半晌,阮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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