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翼剑
「坏蛋!」李梦柔当然知他语中深意,顿时羞得俏脸绯红,软倒在他怀中。
「咱们走吧!」杨飞遥望梅花山庄,心想蝉翼剑落在梅云清手中,一时恐难讨回,师伯遗命难以达成,不过话又说回来,日后刚好借着讨剑之机,与梅云清重叙旧情。
是夜,二人赶到一座小镇,投宿客栈,李梦柔也不避讳,亲热的依偎在杨飞身畔,待听得杨飞道:「这位是我夫人。」芳心一甜,冲那掌柜嫣然一笑。
她本是万中挑一的绝色美女,那掌柜年近六旬,见到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一笑,立时迷得神魂颠倒,竟忘了说话。
「掌柜的,这是订钱!」杨飞往怀中一摸,却摸出一堆烂纸,瞧来哪似银票?
想来那些银票在水中泡得多时,故而如此。
杨飞干笑两声,苦着老脸道:「掌柜的,在下…」
那老掌柜「善解人意」道:「不妨,不妨,公子和夫人暂且在本店住下,待日后有了银两再付房钱不迟。」
还有这种好事?杨飞顺着他色迷迷的目光所向,立时恍然大悟,暗骂了声老色鬼,揖手称谢,随店小二来到客房。
杨飞反手关门,迫不及待的将李梦柔拥入怀中,大肆轻薄一番,语带醋意道:「师姐,那种老色鬼你也看得上眼?」
李梦柔啐了一声,娇哼道:「咱们现在身无分文,若不施些小小手段,别人会让你住进来吗?难道你想人家和你露宿街头?」
杨飞奇道:「我的银票被湖水泡烂,难道你的也是?」
「我出来得匆忙,只带了几锭金元宝,全落到玉湖之中了。」其实她要银两的话多的是法子,就是想看杨飞有何办法解决目下窘境?
杨飞大叹倒楣,心想早知如此,就先脱衣服再入湖了。
李梦柔道:「你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们定会想出赚钱的法子。」
杨飞贼眼在李梦柔身上上下瞟了一遍,嘿嘿笑道:「师姐,不如我将你卖了,换一大票银子。」
李梦柔不为所动,依旧笑容满面道:「你试试看?」
杨飞在她柔滑的脸蛋捏了一把,笑道:「就算我穷得没裤子穿,也不会卖我如花似玉的师姐啊?何况现在我已有银子了。」言罢,含笑掏出那个油布包,打开翻找。
杨飞找了半天,一无所获,不觉问道:「我记得师伯留下几千两银票,一并被你拿去,为何没有?」
李梦柔道:「此物我贴身而藏,哪装得了那么多东西?」
「贴身而藏?」杨飞一脸狐疑:在玉湖之时,李梦柔脱得仅剩贴身小衣,难以藏物,如若不然,那定是藏在肚兜之内。
李梦柔见杨飞牢牢盯着自己胸口,不由嗔道:「你在瞧什么?」
杨飞旧态复萌,伸出禄山之爪,探了上来,淫笑道:「让我瞧瞧,你身上还藏了些什么好东西?」
李梦柔轻笑一声,娇躯微侧,被杨飞抱个正着。
杨飞顾不得许多,一把抱起美人,亲吻之间,口中含含糊糊道:「小弟一定会在师姐身上寻出更多好东西来。」
李梦柔虽是初经人事,于此道却颇是精通,半推半就之下,附和杨飞,同赴极乐,绝非当初不解人事的南宫燕所能相比。
杨飞对此甚是疑惑,忍不住低声问:「师姐,你是不是跟你那死鬼师兄亲热过?」
「你说什么?」李梦柔狠狠在他要害拧了一下,道:「我所习的奼女神功内附阴阳双修图解,我自小修习,自然晓得,难道你那苏少宫主不是如此吗?」
杨飞吃痛,啊的一声,赔笑道:「小弟错怪师姐了。」
李梦柔仍不甘心,在他胸口狠狠咬了一口,哼道:「你当人家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杨飞暗道:你不是还有谁是?老子可没见谁比你更会勾引人的女子?他痛得咬牙咧齿,闷哼一声,狠狠将李梦柔压在体下,正欲再展雄风,房外忽传来敲门声。
杨飞心中大骂,高声道:「谁啊?」
只闻店小二的声音道:「客官,小人送晚膳来了。」
杨飞低声咒骂,被店小二如此一说,肚中不由咕咕叫了起来,这才想起在玉湖之底待了怕有数日,不饿才怪。
杨飞起身穿衣,用棉被掩住李梦柔外泄春光,开门一瞧,那店小二在门外冻得脸青唇白,显是站了许久。
杨飞问道:「我并未叫晚膳,你为何送来了?」
那店小二匆匆将酒菜摆到桌上,搓着双手,一一介绍道:「这是我们掌柜特地为公子和夫人准备的,这酒名叫十里香,芬芳醇厚,是本店的特产,远近闻名,请公子饮用,掌柜说了,这些酒菜都是免费招待,不算房钱。」
「如此请代小弟多谢你们掌柜。」
店小二忙道:「那小人告辞了。」临别之际,忍不住瞥了榻上一眼。
店小二刚刚离去,杨飞便吃了李梦柔一记粉拳,只见她臊得连玉颈亦然通红,嗔道:「这下可好,方才之事被人听得一乾二净,人家如何有脸见人?」
杨飞笑嘻嘻道:「师姐稍安勿躁,说不得那店小二耳背,压根都听不到。」
李梦柔哼道:「胡说八道。」
杨飞腹中大饥,老实不客气的大吃起来,吃相难看之极,连与他正自情浓的李梦柔也瞧得蹙起柳眉,没有多少食欲。
杨飞吃到一半,这时自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掌柜的,可还有客房?」
~第六章 玉石俱焚~
「噗!」杨飞嘴中酒菜尚未咽下,又全喷了出来,方才说话之人竟是老熟人吴云鹤,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此不知名的小镇客栈,也能碰上。
那掌柜道:「还有两间,客官住店吗?」
马勇不耐烦的声音道:「废话,不住店这么晚来干嘛?」
那掌柜连连道歉:「客官所言甚是,老朽失言了。」
吴云鹤道:「大师兄,还有两间客房,你看如何是好?」
施辉道:「此地离华山已然不远,反正咱们师兄四人许久没有如此私聚,不如挤一挤,亲热一宿。」
其他三人齐声附和。
杨飞暗暗叫苦:冤家路窄,天下客栈成千上万,为何偏偏住到一家?自己若被他们瞧见,包保死得难看之极。
他悄悄掩好房门,自门缝偷眼瞧去,只见店小二引着华山派四大弟子行了过来。
李梦柔见他贼头贼脑,忍不住问:「师弟,你在干什么?」
杨飞嘘了一声,低声道:「华山派的。」
华山派与杨飞的恩怨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李梦柔当然知道,心中恍然,小声问:「那咱们怎么办?」
杨飞贼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自油布包取了一张白向天留下,没有见过的人皮面具,小心戴上,看看没有大的破绽,方憋着嗓门对李梦柔道:「娘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他此刻面容似个中年莽汉,偏偏说起话来文诌诌的,李梦柔瞧了,顿时想笑,可又不敢笑出声来,那副娇俏模样令人心神荡漾。
杨飞怔道:「怎么了,有何不对?」
李梦柔浅笑道:「你的言语和面容南辕北辙,别人一听就知不对。」
杨飞一想也是,斟了杯酒,一饮而尽,粗声粗气道:「孩子他娘,这酒怎的这么辣咧?」
李梦柔再也按捺不住,笑出声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好。」
杨飞忘乎所以,得意的哈哈一阵大笑,不想传到房外华山派四大弟子耳中,个个皱起眉头,深更半夜如此喧哗,让人如何安睡?
吴云鹤问:「小二哥,隔壁住的是何方房客?」
店小二道:「是位年轻公子和他的夫人,听口音,好似西安府人。」
杨飞闻得此言,笑声顿止,心中大骂店小二,他如此说法,自己这般乔装,吴云鹤四人一瞧便知不妥。
吴云鹤心想这笑声如此耳熟,又是同乡,难道房中之人自己认识?待店小二离去,便道:「大师兄,小弟去隔壁瞧瞧,许是故人。」
施辉道:「快去快回。」
杨飞哪知一声大笑,招此大祸,顿时大惊失色,急得犹如热锅的蚂蚁望着李梦柔道:「怎么办?怎么办?」
李梦柔暗暗好笑,柔声安慰道:「大不了咱们杀出去。」
杨飞怔怔道:「你重伤初愈,打得过华山四大弟子吗?」
李梦柔傲然道:「就算打不过,总不致落败。」上次她在刘纯阳手下吃了大亏,此番正好拿他的徒弟出气。
杨飞半信半疑,听得敲门声起,犹豫半晌,终开了房门,佯作愕然问:「兄台,找在下有事吗?」
吴云鹤见杨飞陌生的面容,心想店小二莫非老眼昏花,这张老脸还叫年轻?一时倒未有疑,揖手道:「小弟亦是西安府人,住在隔壁,听小二说大哥是同乡,特来叨扰拜会。」
杨飞道:「兄台客气了,在下姓李,单字一个扬,正欲前往洛阳,和贱内投宿在此,还未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小弟姓吴,双字云鹤。」他闻杨飞声音颇为年轻,只是面容略显苍老,还道杨飞比较老态而已。
杨飞热情的道:「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咱们都是有缘人,在下备有薄酒,吴兄若不嫌弃,何不进来喝上两盅?」
「小弟的几位师兄正等着小弟,再则李兄房内尚有女眷,男女授受不亲,小弟还是不进去了,李兄盛情,小弟先行谢过。」
杨飞微笑道:「那明日若是有暇,咱们在店内再饮。」
吴云鹤应了声好,揖手告辞。
杨飞见他进了房,匆匆关好房门,揭下面具,拭了把冷汗,长长吁了口气。
李梦柔轻声道:「你这家伙,满口胡说八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李扬,李扬,你是不是想入赘我们李家?」
杨飞笑道:「当然不是,这是小弟为咱们的儿子取的名字。」
李梦柔红晕满脸道:「谁说人家要为你生儿子啦。」
杨飞嘿嘿笑道:「不生儿子,生女儿也行。」
「没个正经,还想学人做爹!」李梦柔啐了一声,忍不住问:「你方才邀他入房,就不怕他真的进来吗?」
杨飞得意一笑,附耳道:「这就叫欲擒故纵,我明知他三位师兄正在等他,故意这般说,吴云鹤才不会起疑。」
李梦柔又问道:「那你为何又要邀他同饮?」
杨飞更是得意道:「此乃疑计,待会等他们入睡之后,咱们便溜之大吉,一则避开他们,二则咱们没有钱付帐,如此一举两得。」
李梦柔哼道:「原来你准备赖帐,亏那掌柜让你住进来,还好酒好菜的招呼你。」
杨飞不屑道:「那老家伙不怀好意,明明是看上你,想献殷勤讨好你?你就不怕这是家黑店,等到三更半夜,那老家伙来一炷迷香将咱们迷倒,再将你这朵鲜花给采了。」
李梦柔噗哧笑出声来,道:「人家让你白吃白住,你不但不感激,还编排他的不是。」
杨飞语重心长道:「人心隔肚皮,我虽是师弟,阅历却较师姐你高明许多,师姐,你得好好向小弟学习学习。」
李梦柔笑骂道:「你小小年纪,还教训起师姐来了。」
杨飞吃了几记粉拳,笑嘻嘻的抱着她滚落榻上。
二人静静相拥,隔邻反而不大安静,四人在里面推杯换盏,好生热闹。
周承岭问:「隔房之人师弟认识吗?」
吴云鹤道:「不认识,是小弟听错了。」
喝了半晌,周承岭见吴云鹤闷闷不乐,意志消沉,便安慰道:「师弟,天下女子多的是,何必老想着那个小兰,以致魂不守舍,连练功也常常出岔。」
吴云鹤道:「三师兄教训得是,小弟知错了,以后定会多多改正。」
周承岭道:「可别再一个人喝闷酒了,小师弟,来,干一杯!」
吴云鹤苦笑两声,满饮一杯,低声吟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唉!」
马勇哈哈笑道:「想不到小师弟吟诗作赋起来了,师弟,这两句是什么意思?」
「二师弟!」施辉目中精光一闪,瞪了他一眼,马勇立时噤若寒蝉,再不多言。
施辉年过四旬,早已授徒逾十,较其他三个师弟年纪大了老大一截,刘纯阳常年闭关,对其他三人来说,可算半个严师。
吴云鹤打起精神道:「多谢三位师兄关爱,小弟以后自会心无旁骛,苦练武功,不负师恩。」
杨飞功聚双耳,当然听得清楚,闻得吴云鹤那两句歪诗,心有颇有感触,想了老半天,终忍不住低声问:「师姐,那两句什么水啊云的到底是何意思?」
李梦柔方才心神放在他身上,并未听得吴云鹤之言,反问道:「什么水啊云的?」
杨飞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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